39、38 第一场测试Ⅲ （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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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一场测试Ⅲ
……当猎人考试的考官着实不易。
下次，还是不要再应允这种差事了吧。也许直接拒绝不太合宜，可总能想出个婉转的理由的……
在失美乐湿地领着一大伙人体验越野跑的时候，萨茨默默的做出决定。
他自己本身也有一堆的工作要做，如果不是尊敬的会长大人开口要求的话，萨茨更愿意把时间消耗在遗迹和文物残骸里头。虽然不论是挖掘现场还是修复工作室，那一类绝对称不上整洁的环境经常把人和衣服都弄得一团糟，但起码，比起应付这群考生要轻松很多。
比方说画着浓妆的44号考生。
这位男士的特征太过明显，才照面，萨茨就认出来了。
他从上一届的考试开始就是个问题人物，有着把考官打成重伤的记录。这回更是从第一场就对自己出手。虽然只是试探性的攻击，可任何人都不会喜欢这么一个跟在身后蠢蠢欲动隐隐散发着杀气随时可能找你打架的武斗派危险分子。
打着“检定考官”的幌子，光明正大的杀人，满脸乐在其中。即便被警告说会下次再犯会被取消考试资格，也没见他有紧张或者真心悔过的样子。
只要有机会，他绝对会再干一回的。
这点毫无疑问。
然后，那几个紧跟在身后的孩子显然也不是寻常角色的。
405号。
看起来是个朴实无心机的孩子，又挺热心。可是似乎有点热心过了头。
也许是天性使然，没什么竞争意识，会大嚷着给落后的同伴做出提示，更是因为同伴的痛呼而掉头跑去施以援手。
萨茨认为虽然自己在405号那个稚嫩热血的年纪也会有类似的义气之举，可是会在行事前更多的把其他因素列入到考虑中。比如时机，或者环境，又或者利益。
热心不是坏事，但光凭冲动做事的话则会令自己吃苦头。这是他的老师教给他的，如今萨茨也是同样的教导自己的学生。年纪小的时候还会多少觉得这想法过于世俗与功利，只是随着年龄增长渐渐被现实所磨砺，在褪去名为天真的皮肤后，方才明白世事究竟是一种怎样无情冷酷的东西。
也许405号没有一个引导他的老师……？
唔，这样一来，就不容易解释他给自己带来的既视感。
通常情况，猎人考试中出现的那些很有希望的年轻考生，有很大概率都有名师指点或是世家出身。这些优秀人才基本上是从小就被师长精心教导，并不太可能会教养出太过冲动不考虑后果的来。
可是萨茨又对自己的眼力有着一定程度的信心。他若是觉得似曾相识，那必定就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的。于是，听到405号跑开后，萨茨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在意。要是这孩子因此出了什么状况的话，搞不好就会有某个别得罪比较好的人物会冒出来说些或做些什么。尽管猎人考试须知上写明了生死自负，但很多时候规定并不代表一切，更何况，“徇私”这个词的出现概率往往还要排在“规则”的前头……
“呿~！那根本是个天真的傻瓜！这么大的雾，光靠声音那得摸多久嘛！”
说话的是99号。
“该说是莽撞才对，我讨厌这种不自量力的类型。”87号的小小姐声音明显透着不喜，有些冷冷的味道，可是话确是没错的。
足够理智的孩子。
萨茨在心里点点头。的确如此。无法正确估计自身实力的话，别说救人，那是连自己都会踏入险境去的。
“哎~~~~难得听到你说讨厌什么人呢！小杰那家伙好像没有冒犯你耶。”
“……讨厌就是讨厌，没有理由。”
“咦咦真稀罕~~对亚路你来说，还真是超~~少有的任性发言呢！呐~把原因告诉我嘛~~反正光是跑步也很无聊嘛！”
……光是跑步很无聊……吗？
非常优秀。萨茨给了他们很高的评价。
体力与运动能力都相当的好。无论踏入怎样障碍重重的环境，一直在身后保持着紧咬不放的距离。也许是习惯使然，步伐始终相当的轻，呼吸更是到现在都没有变快。显然两个都训练有素，从那种如出一辙的灵巧身法来看，萨茨猜测他们应该来自某个善于隐藏行迹的世家。
会是哪个家族呢？他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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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不远处又闻惨呼，还有冲击波夹带着巨大的草莓四处飞袭。
99号似乎对那种大型动物有了些兴趣，伸着脖子试图从浓雾中勉强辨认出个形态来，可惜无法如愿。
“那边好像有好玩的动物喔！就是看不清楚……亚路你说能不能抓一只来养在庭院里呢？我猜那个头大概和三毛差不多，正好可以一起玩！”
嘈杂的惊呼中还有地面塌陷树木折断的声音，于是这似乎便给了87号很好的反对理由。“弄糟院子就很麻烦呢！再增加修缮养护费用的话，母亲大人会生气哦！而且院子是可爱的小三毛的地盘，多一只宠物来它会很可怜的。”
……和巨型草莓龟差不多体积的……“可爱的”，“小”三毛……么？
那究竟是怎样的庞大动物……另外，要饲养如此巨兽，又得需要多大的庭院？
领跑过程中，萨茨不动声色的听着他们俩的对话来消磨时间——两个孩子说话音量固然不大，但并不避人，于是这绝非是不礼貌的偷听。
一路跑来，他很看好这对一谨慎一精怪的姐弟。以这两个年轻考生的实力，不出意外的话至少能撑到第四场。当然，落到门淇和卜哈剌的手里，想要过关，除了一身好本事之外还需要一定的运气，于是他们会如何应对就很令人期待了。
其他有希望的考生也有好几位，但这两个孩子还很年轻。说句已经被使用过无数次的老话：年轻就意味着无限的可能。萨茨觉得若是再经过几年精心的培养，他们必定会成长为不容小觑的强者，而且，身后若是有着家族的助力，往往就等于是帮他们站到了更高的台阶上。
刚踏入猎人世界那会儿，萨茨并不是太能明白派系、世家这类存在所代表的意义与力量，等到稍微能认识到利害关系无处不在的现实后，他才真正发自内心感激老师当年对自己所做出的种种照顾。
这样两个孩子来参加考试，萨茨觉得起码尼特罗会长是肯定已经得知消息的。
每次的考生资格审查，说宽松确实宽松，只要提供身份资料、到达规定的年龄，任何人——无论多无能——都可以参加；说严格也着实严格，做着情报买卖的猎人协会可是从来都不会遗漏任何一条有价值的信息的。
有哪些比较值得关注的人物来参加，协会的相关部门绝对一清二楚。因为虽然概率不大，但过去的确曾发生过刻意破坏猎人考试的事情。
然而，作为考官，萨茨却没有收到任何提示。是不是会长认为该过的都能过，所以在第一关并不会出太大乱子呢？可即使是门淇那个喜欢八卦的……咳！失礼。应该说，即使是门淇小姐这位经常善意向同伴透露讯息的可敬女士，也没漏出过什么来。
萨茨无法认定这是否是由于尼特罗会长又在盘算什么的缘故。毕竟，他已经在为405号的面善而挂怀，这就是信息不足致使工作障碍产生的极好例证。虽然他是考官没错，但毕竟不大可能在没有提示的情况下短时间内看完几千份通过资格审查的考生资料并筛选出重要信息。
会长大人的想法，永远都不是他们能轻易了解的呢……
“呐，亚路，你说猎人考试接下来究竟还要考些什么呢？想看实力的话，打一场不是更快吗？”
应该是跑得烦了，周围也没有继续出现什么乐子可看，99号又向姐姐发问道。
“应该会有一些考验综合能力的项目吧，考官要看的不是光靠对战能展现的东西，我想。”
“好空洞的说法啊！这样岂不是如果考官提出离谱的考试要求，就只有那些满足特定条件的人的才能通过考试？哪怕那人是废柴中的废柴、我一个指头就能把他打倒？”
奇犽想起了东巴来搭讪时候说过“只要当年的考官说句‘合格’，就算是恶魔也能通过”的话。
他的愤愤没有引起亚路嘉的共鸣。“本来，考试不过就是一种选择罢了。”
“选择？”
“自己制定标准，然后选出自己想要的人。”
亚路嘉想起以前曾听人说起的牛津与剑桥，遂隐去名字，只以大学A与B代称，告诉他，以学校录取学生为例，就可能有喜欢聪明的与喜欢能念书的两种不同要求，所以考试方式与内容自然就不相同。从结果来看，自然是拥有选择权的一方占优。
这回萨茨不止欣赏，根本已经是惊讶了。87号看问题非常客观，显然远胜她的同龄人。
他不禁赞许的回头看了那孩子一眼。银发的小小姐发现了考官给予她的关注，倒是不见明显反应，99号则趁机向萨茨直接发问了：“呐考官先生，这是真的嘛？”
“……基本就是如此。”
“那还真的有可能选出一帮没用的废物但是讨考官喜欢的家伙咯？”
小家伙的发言非常尖锐，可说是一针见血。他的姐姐没有说什么，只是眼光也直直的注视过来。
“每次猎人考试内容都不尽相同，对考生虽然可能会存在一些特殊的能力要求，但大体上还是相当重视传统的基础素质的，比如格斗技术生存能力等等，我认为，这从一定程度上保证了不会出现缺乏自保能力的考生通过考试的情况的。”
萨茨没有直接答复，而是以成年人的圆滑应对给出了近乎社交辞令的回答。
可能，大体，从一定程度上。
这种模棱两可的语气似乎并不能让这个年轻的考生感到满意，但也没有继续紧追不舍问下去。应该是拥有良好家教的缘故吧。世家出身的孩子果然是不一样的。萨茨在心里又给他们加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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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达第二场考试地点的比斯坎森林公园的时候，时间已接近12点。
大部分考生都在读过那仓库般宽广高大房舍门前标有“本日正午开始第二回考试”的提示后，在旁边的树荫处找了个遮阳的位置进行休息调整，对房子里头阵阵咕噜噜的诡异响亮声响做着种种猜测。
萨茨略数了数，差不多有150人。比起原先估计的到达人数来，真可说是大丰收。
在一大帮子气喘如牛的人当中，依旧面色如常的几位在萨茨眼里尤其醒目。
萨茨默默的留意着，除了银发小姐弟和44号的魔术师之外，还有几人也是非常不错的。不，或许是他们比起稚气未脱的小孩子和狂态四溢的疯子来，要更善于隐藏也说不定，很可能在场的最强考生就潜伏在他们中间呢。
不过这样就愈发觉得有些可惜……虽然不知道门淇和卜哈剌这对搭档准备了怎样的考题，肯定不会是能简单应付过去的。萨茨很清楚，即使是看着极其敦厚一脸老实人面相的卜哈剌，那鼓鼓的肚子里也装着不少让人为难的主意，就更别提刁蛮的门淇了。萨茨不知道这些个在自己看来挺有希望的考生，在他们二人手中能侥幸过关几个。
87号的小小姐那句话说得相当深刻。猎人考试其实就是“自己制定标准，然后选出自己想要的人”这么简单。虽然把考核标准全盘交到各关的考官手中可说是协会对各人的一种信任，但换到考生的角度来说，这种不确定的标准就显得不是那么公平了。
完全能够想象的，在一群考生当中，作为美食猎人的门淇和卜哈剌必然会对能够做出美味料理的考生更偏爱一点。这就像自己曾有过的“作为猎人怎么也得具备起码的历史知识通晓一到两门的古代语言文字才行”的念头如出一辙。
萨茨决定留下来看看情况。
藏身附近观察着考生，同时也在用手机连接上猎人协会的资料库，在考生资料中慢慢翻找着他关注的几人。
好像那小小姐的名字是叫做亚路？
于是首先翻到的是87号。
报名资料中的照片下写着：亚路嘉•揍敌客。
嗯，果然是这样。如果是从这个声名显赫的家族出来的人，便很能解释为何小小年纪就拥有了那种水准之上的能力。
根据揍敌客的姓氏搜索，又很快出现了奇犽•揍敌客……以及伊尔迷•揍敌客的名字。
奇犽自然是99号那个银发小少年，而伊尔迷•揍敌客的照片上却显示出一张与同为揍敌客家族成员的姐弟俩毫无相似性的面孔。对了，就是那个满身链扣说起话来咔嗒咔嗒的诡异男子吧。资料上注明其在考试中使用集塔喇苦的化名。为何要隐瞒身份来参加考试呢？是不放心弟弟妹妹，还是其他因素呢？
一边思索是否有不为人知的家庭纠纷存在，一边继续浏览，最后终于找到了405号的资料。
杰•富力士。
难怪！怎么可能会没见过与之相似的那张面孔！他是金•富力士的独子！
考生中出现这么重要的人物，尼特罗会长居然一字未提？！
……这，实在是……
会长他究竟在想什么啊？！
萨茨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变化。
幸好，他眼尖的发现远远向这边赶来的两人中，那个矮小的身影正是金的儿子。萨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该说是虎父无犬子吗？危机四伏的原始湿地、只要相隔5米以上就失去行踪无法分辨方向的浓雾，随便哪一种都极可能致使迷失的，而这孩子竟然毫发无伤还顺顺当当的摸对路找了过来……不愧是金的儿子啊！
虽然处事并不足够稳重，但在这一点上头，评价甚至要比那对揍敌客家的银发姐弟还要高一些。
事情变得更加有趣了。意识到第二场考试绝对会很有看头，萨茨非常庆幸自己先前留下的决定。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38 第一场测试Ⅲ （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