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小尾牙

5、第 5 章

　　沈怀津坐在工位上一上午，快中午收到沈瑜发来各种婚宴的照片。

　　照片中穿着订婚纱的沈瑜笑容甜蜜。
　　霍邱砚和她结婚，无论是出于爱情，还是责任，都不会再做出纠缠，招惹他的出格行为。

　　霍邱砚大方地承认了沈瑜。

　　沈怀津无意争执过去，除了他自己，没人完全知道那段失败的感情。
　　他没法不对那段感情感到不值。

　　霍邱砚要不是动情之深，怎么可能舍得公开？
　　七年前，霍邱砚美其名曰保护他，两人在一起，他谁也没主动说。

　　为什么这个对象偏偏是沈瑜？沈怀津不难将他想做霍邱砚报复他的恶趣味。

　　沈怀津胃里掀起一阵嫌恶，七年前，他收到过两人的携手赴宴的各种亲密照片。

　　那时，霍父叫他去一趟，不知怎么突然发作。

　　霍父刺道：【邱砚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沈怀津相貌上和沈瑜长得有几分相像，你不会以为他真的喜欢你吧？】

　　这种羞辱，让沈怀津尴尬。
　　可都不如霍邱砚的亲口承认让沈怀津觉得失败。

　　沈瑜效率很快，发来了三四套方案。

　　沈怀津攥着手机，翻看着照片，五味杂陈。

　　C市那么多人，霍邱砚怎么就精准地挑到沈瑜身上。
　　要不是霍邱砚，他根本不会那么狼狈地离开C市。

　　要论霍邱砚无辜？沈怀津不认同。
　　沈瑜一个女子的力气能掰得过他？他要是真想避开，以他的冷漠，怎么可能和她有那么多亲密照片？

　　说到底，是假清高，半推半就，脚踏两只船。
　　事后，还要装出无辜的样子。

　　沈怀津要是没有收到两人接吻的照片，就不会连夜赶到宴会。

　　那时短短两天，发生的全是些让人想不到的事情。
　　他抄近路去宴会，下了暴雪，封山滑坡，出了车祸。
　　被赶来的急救送到医院，次日中午醒来。
　　文件签约因他缺席受阻，沈怀津引咎辞职。

　　沈怀津胸膛涌起麻麻的酸涩，放下霍邱砚的手机。
　　后知后觉想到霍邱砚一上午都没进办公室，他微信联系上徐助。

　　沈怀津：霍总上午不来上班？

　　徐助：霍总在会议室发了很大火，现在还在会议室。沈助运气不错，霍总生气的时候没人敢进办公室，霍总要是回了办公室，沈助在霍总眼皮底下，就该担心担心自己了。

　　***

　　霍邱砚态度模糊，沈怀津只能是从徐助口中试探，他打电话预订了餐馆，就在公司对面，他订了两人位置的。

　　沈怀津之前就查阅了沈氏集团收购前后两期季报，从资产负债表和现金流量表来看，内部没有大的纰漏。

　　在当时，可被HY收购并不是当时最好的选择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董事会最终做出来这种决定。

　　沈氏集团中间有部分内容没有公开，沈怀津没权限。

　　另外，他也想不明白，霍邱砚怎么会做出收购沈氏集团的决定。

　　两家公司业务并不相通，就算他想要拓展业务，大可以自己开辟个研发部门，大刀阔斧地操办着，用不了三四年，未必不能赶超沈氏集团。

　　不至于养着沈氏集团，沈怀津感觉不对劲，他存着疑心，但没看到沈氏集团内部的真实情况，他也不好下定论。

　　两人边吃边聊，沈怀津将目光放在徐助身上。

　　同是霍邱砚的助理，沈怀津被他安排在总裁办，霍邱砚给他的是虚职，对于霍邱砚而言，他是外人，沈怀津根本无权限去接触沈氏集团的文件，霍邱砚防着他。

　　但徐助不一样，他早跟着霍邱砚，徐助来接待他，那必然算是霍邱砚半个心腹，未必不清楚里面的门道。

　　霍邱砚要和沈瑜订婚，这个不算秘密，徐助笑道，“收购的事情并不是霍总提出来的，而是令妹主动找霍总提的。”

　　沈怀津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他眉头皱起：“她手里没股份，董事会怎么可能听他的？”

　　“这我就不知道，当时合同是令父亲自来HY和霍总签的。”

　　“那天沈瑜来HY了吗？”

　　“没有，不过有一位副总跟您父亲一起，应该也是集团的股东。”

　　两人异口同声道。

　　“许渊。”

　　***

　　“你怎么来了？”

　　沈怀津瞧见江屿洲站在公司楼下，潜意识，沈怀津不想和他有太多交集，江屿洲和霍邱砚某些方面太像了，脾气，性格，他不喜欢那种感觉。

　　这几天沈怀津已经是有意识地在避开他，他现在只想尽快拿回集团，至于别的人和事，他没这个心思。

　　徐助见沈怀津站定，似乎要同眼前这个眉眼锋利的男人有话要聊，打完招呼，他先一步进公司。

　　江屿洲伸手要攀上沈怀津的肩膀，沈怀津快步和他拉开距离，江屿洲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眼神却跟钩子似的紧紧地黏在沈怀津身上。

　　一直到一侧空荡，前面高大绿植要能将两人挡住的地方，沈怀津才停下，中间江屿洲嘟囔着，沈怀津都视作不见，停下后又重复了一遍开始的话：“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为什么突然来公司找我？”

　　“我想见你，谁让你对我爱搭不理的。”

　　江屿洲对沈怀津的离开心有余悸，沈怀津见霍邱砚跟见他态度完全不一样。

　　他踢踹着地板，话几乎是从鼻孔里发出来的：“听说你你来他这帮忙了，我当然要来看看，免得你再被他给欺负了，又跑到国外那些个犄角旮旯地方，联系方式再删个干净，我上哪去找你？”

　　沈怀津出国的内情没跟别人说过，左右外人并不在意真相，只是嘴上不在意，心中还是有一道雷池的。

　　他不喜欢别人将陈年旧事拿出来对他反复鞭尸，江屿洲不以为意的态度让他很不快，沈怀津快速瞪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我出国跟他有什么关系？”

　　江屿洲也恼了：“你现在还维护霍邱砚，我哪里说错了？你不就是因为他连声招呼不打跑到国外的？他现在都要和你妹妹订婚了，怎么还缠着你不放？”

　　沈怀津跟江屿洲站在大厦偏角的地方纠缠，为了避讳，沈怀津特意将人领过来，平常没人经过。

　　江屿洲也没压着声音，他是恨不得沈怀津能在这儿待不下去。

　　两人根本没察觉到有从偏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事实上，两人才刚说两句就吵了起来。

　　沈怀津眉头紧锁，“跟他没关系，是我要来HY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