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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   在尝试理清自己对他复杂的欲望时,邱园不屑于掩饰自己,她用“爱”来定义这份感情,也准备用“爱”来扼杀这份感情。

      毕竟没有什么是永恒的,爱不是,幸好,痛苦和迷茫也不是。

      她坚信这段时间终会过去。

      “姐…”陈巍更难受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把姐姐抱得更紧。

      反倒是邱园笑了,拍了拍陈巍的脑袋:“我没事儿,多大事儿啊,你就当我少女心态,喜欢一个人而已,不长久,很快也就过去了。”

      “而且他也搬到南方了,不回来了。”

      陈巍愣了下,抬眼看她,邱园眼中平静,倒也真的没有什么波澜。

      一桩心事就此散播,陈巍翻来覆去睡不着,知道姐姐也是。

      第二天早上,邱园的表现没有任何异常,问陈巍想吃什么早饭,她去买,陈巍看着她自如的样子,第一反应是,姐姐可能是压抑习惯了。

      就好像昨夜她脆弱袒露的样子都只是陈巍做的一场梦,梦醒后,姐姐还是那个冷静、处处为家人考虑的人。

      陈巍说实话早上起来还有些别扭,邱园则没什么别的反应,甚至早饭都多吃了一个包子。

      “我去上班了啊,中午饭我叫了订餐,你不用做,不舒服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

      苏俞也看见了新闻,见邱园神色无异地回来工作,本想关心一下她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邱园直接道不用担心,她自有把握。

      苏俞说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邱园还没回答,郑丽也过来了,她也是一副想问不敢问的样子,邱园笑了:
      “我真没什么大事,就是离婚离不掉呗。”

      苏俞八卦之心熊熊燃起,邱园懒得跟他解释那一家神经病,只是说手续还挺麻烦的。

      恰巧苏勉过来找苏俞,“怎么会啊,我记得我表姐去年离婚就挺容易啊,法官一下就给判了。”

      “每家情况不一样嘛。”

      “也是,”苏勉想起来了,“主要是我那个表姐夫家暴,证据确凿,所以离得比较顺利。”

      家暴?苏勉忽然想到什么,脱口而出:“可惜你老公没犯什么事儿——”

      意识到这话有歧义,苏勉立马住嘴,看了眼邱园,她当然没生气,只是若有所思。

      午休时,邱园去了附近的图书馆一趟,图书管理员问她想看什么书,她说自己随便逛逛,其实直奔法律科普区。

      .....

      车子最终敲定下来,成色不错,苏勉看她是朋友的份上也尽力给了折扣。

      陈巍嘱咐她说要做第一个坐新车副驾驶的人,邱园答应着,转头就忘了,拉着小杨、苏俞,请经常帮忙的几个工程师吃了饭。

      陈巍明天要去车站,今晚要住她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邱园从下午一觉睡到晚上,摸起手机发现放没电了,她给手机充上电,洗了个澡,准备去张熙那儿吃个夜宵。

      下楼后往车边儿上走,她扎着头发没注意车边有个黑影,看清的时候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来,有个男的趴在她车窗上向里看。

      她住的这一片人不多,这个男的她没见过,邱园下意识往身侧有光的地方走,腿软着退了两步,心捏在嗓子眼,忽然撞到一个人的胸膛前。

      “邱园?”那个人扶住她,见她神情不对,“怎么了?”

      邱园回头见是钟应,心里的劲一下泄了大半。“那儿有个人。”

      钟应把她往身后拉了拉,那个男的往车里看了一会儿,背着手踱步慢悠悠走了。

      邱园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自己这是过激了,她吸了口气缓了缓,冲他笑:“没事,我想多了。”

      她要和他隔开一点,却被人拉住往怀中一带,邱园愣了愣,听他说“没事,缓一缓”。

      她后知后觉地问他:“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

      他难得地不知道说什么,手掌抚了抚她的脑袋,邱园忽然反应过来。
      “你知道罗纹的意思了?”

      “嗯。”他看她,“邱园,如果她要起诉,我可以帮你。”

      来之前他就心有不安,当所有的事情牵涉到邱园时,他总是忍不住问自己有什么立场,他又是她的谁,他要怎么做才不会让她困扰。

      在来与不来之间犹豫,可既然来了,他就不能不说出口。

      “你不用多想,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对。”

      “跟你有什么关系?”

      听见这句话钟应愣了下,一瞬间就心虚了,鼓足勇气看向她时,却见她扭过头,没心没肺地冲他笑笑,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你跟他们又不是一伙人,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用愧疚。”

      “你记得吗,我第一次去你老家见亲戚时,因为一句方言都听不懂,在饭局里一句话都插不上。”

      罗家的亲戚真的只说方言,因为林盛鸣从小就在未市和老家两地跑,自然熟悉母亲那边的方言,众人跟林盛鸣亲热,却用着她根本听不懂的语言。

      大姨看着她,问了句很长的话,邱园一时没听懂,罗懿青恰巧不在,林盛鸣跟别人说着话,孤立无援的她只能冲大姨点头笑笑:“大姨,不好意思我没有听懂。”

      结果大姨轻轻扭头,冲着别人笑去了。

      不是邱园不说自己不懂这边的话,是她说了很多遍,没人在意而已。

      说到这里她忽然转过头,轻轻地看向他:“你来了后,你说你不懂他们的话,让他们说普通话,我就以为你真的不懂。”

      那场饭局钟应来得很晚,一进来,因为他最近事业很红,红到大姨都没忍住去问他,结果他很干脆地说:“大姨,不好意思,很多年没来了,我也不大懂这边的话,您能不能再说一遍?”

      他一向是家宴的稀客,来得少别人也都不大关注,也并不如林盛鸣一样在罗家亲戚里受待见,但他的事业做的大姨夫都有所耳闻,桌上的人为了他的方便,又都纷纷讲起普通话。

      “后来却又碰见你跟人讲电话,家乡话明明说得那么好。”

      邱园看他时,风撩过来,掀起的发丝偶尔阻隔视线,她却看得很认真。

      钟应却张了张口说不出话,她越表示感激,他就越后悔,既然看出她的不开怀,为什么不敢再迈出一步。

      “那些不算什么。”
      “无论如何,这件事让我来帮你,好不好?”

      邱园轻松笑笑:“你放心,这件事我自有解决的办法。”

      她这一笑,也就松开了他,好像把界限都划干净了一样。

      此时忽然听见身后的大嗓门:“小邱,逛呢?”

      邱园一看是楼底的邻居,手里还牵着一根狗绳,身后跟着一只膝盖高的大黄狗,冲钟应汪汪叫了两声,惊得邱园小幅度朝后退了两步。

      邻居浑然不觉,拽了拽狗绳:“这是朋友?”

      大黄狗又汪汪叫,邱园知道它没有恶意,但她还是不敢动,她小时候被狗追着咬过,后来无论陈巍怎么用可爱的小狗狗引诱她过去摸一摸,邱园始终对这类长着獠牙的动物心有余悸。

      钟应走两步,停在小狗和她中间:“很可爱,叫什么名字?”

      “能有什么名字,就叫大黄。”

      “大黄。”钟应伸手摸了摸狗,挠得它舒服地趴在地上。

      见邱园一动不动,邻居恍然大悟:“你不会是怕——”

      “来,看这是什么?”钟应从口袋里拿出什么,剥开,往远处一抛,大黄狗顿时摇着尾巴去追,钟应也适时起身,看向邱园:“跟我过来吧,有些东西要拿给你。”

      狗狗在远处舔舐着什么,邱园特地看了眼,一颗剥开的话梅糖。

      “哄茂茂的,刚好口袋里有。”

      “叔叔托我给你拿个袋子。”

      “你去找他了?”

      “嗯。他说你最近很忙。”

      这么一说邱园才记起来他又出现在她家楼下,她一出门就能遇到,不是一直等着又是什么。

      是邱园出门时经常背的背包,里面没什么,估计是陈国丰以为她忘记带了。

      “谢谢。”

      拿完东西两个人都站在车前没有走。

      邱园看他:“你吃了吗?”

      他张嘴要回答,路边骑过去两辆自行车,前一个朝后一个喊着快点,待会儿估计要下雨。

      邱园低了低头:“...要走就快些走吧,待会儿下雨就不好了。”

      “嗯,好。”

      虽说如此,此刻的太阳倒是依旧油润润地挂在西边。

      “最近很忙吗?”

      邱园回答:“对,明天应该就有反馈了,也不知道怎么样。”

      “一定会好的。”

      “嗯,你回去吧,不用担心我的事情,注意安全。”

      邱园拢了拢头发,目视他开车驶出路口。

      他的侧脸从视线里即将消失时,邱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钟应!”

      视线在后视镜里相交。

      “留下来再吃个饭吧。”

      ……

      “吃什么?”

      这会儿已经快十点,除了夜市外开的店不多,夜市就隔着几步路,二人就没有开车,并排走在路上。

      不等钟应回答,邱园倒是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真正问你想吃什么,以前都没有,你可别说随便。”

      一个对吃的根本不在意的人,脑子里对食物的分类甚至也只有面条盖饭米线这类,钟应属实沉默了一阵,终于交代出来一个名字,结果邱园想起来他不能吃辣,排除过去,夜市只有卖小馄饨的他能吃。

      邱园要了两碗馄饨,一碟拼的小菜。

      短短一阵的功夫,天色被卷起的云彩猛地抽走了亮色,骤然暗了下来。风阵阵掀起,吹得店门口的塑料亮片门帘哗啦乱飞。

      邱园看了眼天色,馄饨端上来,等不及吹凉就咬了一口,脸埋在热气里。

      “快吃吧。”

      热气直往头发和脖颈里钻,连眼睛都热热的。

      “回去就要回杭州了?”

      “嗯,要回去了。”邱园的事他有嘱咐罗懿青,再多的,对谁来说都不合适。

      一顿饭在相对沉默中吃完,邱园陪他回去开车,这次再走到小路上,什么人都没了,空气中的水汽也酝酿起来。

      邱园也没心情多留意,虽然嘴上不催,但整个人的脚步都放得飞快。

      结果半路,豆大的雨点就砸下来。

      邱园想也没想拉着他的袖子就开始跑,一开始还是她拽他,跑着跑着变成了他脱下外套罩着她,又替她拉开副驾的门塞她进去。

      回到车上邱园就开始懊悔:“非要拉你吃饭,又没吃顿什么好的,既耽误你时间,又害你淋雨,真是不好意思……”她话说到一半,尾音被突如其来的暖意打断。

      钟应从后座取回毛巾轻轻罩在她头上,“没事的。先擦擦。”

      下一秒,她感觉到他的手隔着毛巾覆上来,轻轻揉着她的头发。指腹的温度透过棉质纤维一点点渗进来。

      “......好。”

      他的指腹放的很轻很轻,好像有人在按摩一样,邱园一时不敢分心,呼吸都不敢用力。

      绵软的毛巾擦过脸颊软软的,邱园道:“你车上连毛巾都有啊。”

      他好像疑惑了下:“很少见吗?”

      邱园挑眉回忆了下:“很少见。我爸以前干活儿累了只知道撩起上衣擦汗,给他毛巾都不要,一点不讲究,他那些工友也是。”

      其实在她说完后,钟应的动作有一瞬间的放缓,邱园认真回想着以前的情景,钟应的视线落在她微微鼓起的嘴上,想的却是,她第一瞬间想到的男人只是她爸爸而已,不是别人。

      但邱园没有察觉,反而和他对上眼睛,很是笃定:“不用怀疑,你就是很心细啊。”

      “...嗯,可能是因为茂茂吧。”

      “好了也别擦我了,我都没淋到什么,主要是你。”

      雨点砸得玻璃一片模糊,邱园越看越着急:“这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

      她一脸愧疚地看他:“最近四处维修,一下雨就塌方,冒雨走真不安全。”

      “没事的,大不了去宾馆住。”他是真的无所谓,这么说也是在宽慰她。

      邱园想说“我妹妹在我家”,到底却没说出口。

      “那要住宾馆的话那就快点,万一待会儿没空房间了,我来出钱。”

      离这里不远的一家宾馆的招牌歪斜着立在门口,跳着红红绿绿的灯光,一把伞底下挤着两个人,邱园推开玻璃门的同时,不忘拖着他的胳膊。

      “您好,几位?”

      “一位,请问还有空房间吗。”邱园在门口铺着的纸板上跺跺脚。

      “标间有的。”

      “那好,请您先帮我登记上。”

      一楼前厅里弥漫着股潮湿的霉味,混着劣质香薰的甜腻气。楼梯口又窄又黑,邱园随便扫了扫,就看到一对男女在楼梯拐角亲着嘴,黏黏糊糊分不开。

      邱园心里震了震,拿上钥匙想拉钟应出来,此地无银地解释道:“里面好热,咱们去外面吹会儿风。”

      没想到钟应不动,接过钥匙反客为主地带她上楼,看了眼那对情侣,语气倒是镇定:“年轻人而已。”

      邱园定睛一看,还真是,女孩儿的脸被遮去大半,只看那个男生,染着一头红色的头发,皮裤皮鞋,典型的小年轻。

      她笑了:“怎么,我也是年轻人好吧。”

      跟着他侧身从吻得昏天黑地的男女身边经过,钟应回她,清浅的笑容从阴影下一晃而过,被光晕揉化:“对,你也是。”

      “那我可没有光天化日之下……”

      说了一半忽然反应过来,她挠了挠鼻子没再说。

      不能和不做不能相提并论,有时候人需要一点光天化日之下吻得昏天黑地不管不顾的勇气,她确实是年轻人,但她没有这种勇气。

      一直到房门口她才反应过来:“不是说先登上,不一定住,等雨小了你可以开车回去。”

      “不麻烦了,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吧。”

      与其看她懊恼来懊恼去,不如干脆就住下来,表明自己并没有被耽误什么。

      ”也行,那要下去买点东西吗?”邱园看了看卫生间,条件还行,已经算得上可以。

      “好。”

      下楼一趟又从那对情侣边擦过,这回邱园没了调侃的心思,她小声嘟哝:“看来我也确实老了。”

      “什么?”他提着东西在前面走,没有听清,回头问她。

      “没什么,进去吧。”

      房间的环境很简单,邱园四处望了望,按开电视,调到天气播报,等了一会儿想看播报却没有,一直在插播广告。

      钟应收拾了买来的东西,坐在床沿看她:“受台风影响,整个沿海地区都多雨。”

      “我还想着这几天未市下雨下得人发霉了,你去了杭州会好一点呢。”

      钟应仰头看她,笑了下,眼里映着她的影子。

      两厢对望着,邱园的脚动了动,想再离他近一点,可刚往前挪了小半步,脑子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拽了一下。

      “也不早了,我先走了,你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他要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这阵雨小了,我回去就换身衣服。”

      “还是我送你。”

      “真不用,”邱园手扶着门把手回头望他,笑了,“你早点休息。”

      钟应的身影笼下来,粘窒一样,望着她,“路上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明天早上我有事,就不过来送你了,你也注意安全。”

      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了下,还是拉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对热吻的男女。

      邱园的身影顿住,钟应抬眼去看时,她回身,面孔已然凑近,小小的鼻尖,香气先填充感官,接着是柔软的唇。

      邱园踮脚,轻轻碰了一下。

      她很快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感觉他近了一步,邱园抬眼,眼底清冽有如今夜雨气。

      “再见。”她说,气息不稳。

      他的眼睛含着她,就那么静静地、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静了静,以为是她的一时兴起,钟应复而推门,邱园却又拦了一下。

      这一次,她轻轻踮脚,环臂搭在他的脖颈上,递过去一个绵长温和的吻,闭着眼,睫毛轻颤。

      他也开始慢慢回应她,由着她来主导,邱园间或分开一瞬喘气时,嘴唇依旧挨得那么近,他的气息也急促,笑了:“这么没有章法吗。”

      唇角是勾起来的,眼底笑意却好像承受着无声的重量,微微下坠。钟应不会察觉不出来她一瞬的心情变化,可又能怎么样,只能把千斤重的心情,用轻描淡写的话揭过。

      邱园听懂了,用脚尖踢了踢他,无赖一般:“对啊,毕竟我还很年轻。”

      他的吻主动落下来,比刚才更细致,更耐心,含着、化着她的双唇。

      吻着吻着,泪就滑下来,混在粘连的气息里。

      她昏了头,要在这样一个狭窄不清的走廊里吻他,偏偏什么声音都没有,脚下的软毯暗沉沉的,将所有声息都吞掉,连带着她的心也好像沉到水里。

      可是反正等他走了,一切又会变成老样子。

      感到他的指腹覆上来,抹去泪水,邱园闭上眼:“说再见的都是骗子。”

      “这次见和下次见,怎么会一样。”

      “不要哭,”他还是去含她的嘴唇,只不过动作慢了,一点点为她拭泪,“不哭了好不好?”

      “我只想要现在见,不要以后见。”

      亲亲嘴唇,又摸她的眼角,唇边,“等度过这段时间,以后,一切都会变好,你会变得强大,就不会再需要我了。”

      可邱园的泪水越擦越多,把睫毛湿透:“可我不能一边强大,一遍爱人吗?”

      “当然可以,”气息贴得那么近,彼此都在轻颤,“邱园,爱是强者行为。”

      “所以在以后,你一定会遇见一个很好,很适合你的爱人。”

      她忽然不要他亲她,用力地抱他,脸埋在他怀中,泪水洇湿一团,轻颤着:“那年冬天,你为什么忽然不见了?”

      如果你没有走,或许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呼吸骤然收紧,他不知作何回答。

      “我去找你,谁都告诉我你走了,去外地了,我很失落,但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问,你走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对不起,邱园,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这三个字,都过去了。”

      反正都过去了,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紧紧拥抱后,她松开他,抬手抹去眼泪,再抬头时,眼里已经清明许多。

      她笑着看他,“也算是好好道别过了。”可终究抵不过他眼中的情绪,邱园像被烫到一般移开目光,微微垂下头,“钟应,我也祝你,遇见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爱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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