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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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精力旺盛的人，帮忙卸完货又约完会，终于想起来晚上还有个宴会。
他们去取了定好的西装穿上，像两个偏偏贵公子准备赴宴，丝毫看不出来刚才还在码头上帮忙干了苦力活。
顾钦驱车带着闻喻到西区C区参加宴会，是军部下属的一个宴厅，宴会开始得比较晚，他们抵达的时候，还有人陆陆续续在入场。
宴厅很久之前就归属军部，装潢相对比较古朴，没有那么金碧辉煌，相较于顾钦上一次参加的那次选举前的预热宴会甚至可以说是比较简朴，但肉眼可见的里面空间不会小，已经大大超出了克莱尔平时给人的印象。
“听说了吗？总指挥派去调查D3区苍蝇入侵和上次边境异动的人……”
“全都没回来是吗？”
……
隔着厚重的大门，混杂的声音中，不知道是谁心血来潮的讨论隐约传来，顾钦脚步一顿，但这些点事情显然不是这次宴会热议的主题，这点声音夹杂其中很快又消失无踪，快得仿佛是谁幻听了。
推开雕花大门之后还要穿过一段长廊，才能看到宴会大厅内里排排的沙发木椅和精致长桌和鬓影交错的众人。
菜品还没上，红色丝绒桌布上堆满的透明玻璃杯和头顶的巨大水晶吊灯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线，里面这些平时穿着统一制服的官员，这会儿全都换上了礼服，无论是出于本意还是违心之举，所有人看起来全都异常的光鲜亮丽、珠光宝气，顾钦突然觉得乏味起来，就好像自己也披了一层皮混进去一样。
宴会厅开阔，放眼望去的所有人都执起酒水，在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
只是任谁都明白，这里面又能有多少人真心觉得这是个休闲场合？
顾钦觉得嘈杂，侧身去看旁边的闻喻，薄热的体温从相贴的手肘部位传来，他这才回点实感，烦躁感如潮水般褪去。
他们两个身姿挺拔，相貌也惹眼，一个穿着酒红色西装张扬吸睛，一个一身深灰色西装精致内敛，两个人举止亲密，无论是衣服还是人看起来都很相配。
顾钦平时出现都是穿制服，很少有穿得这么正式的时候，就连上一次宴会——那次宴会甚至是科尔多瓦举办的，要豪华得多，顾钦也依旧是穿着百年不变的军部制服，这次出现不仅穿了一身正式西服而且还带上了伴侣……
本身在这种场合，克莱尔不在，顾钦就容易被关注，现在更是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身上，一时又是诸多猜测。
顾钦对此没什么表示，带着闻喻避开他们的视线，在被安排好的区域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
刚一落座，就有侍者给他们倒了杯葡萄酒。
仔细看过去周围熟面孔还不少，科尔多瓦、审判长、匹配所所长、宋询……还有裴忠和孟期年贺霖他们也在场，但他们跟着顾钦，衔级实在太低，被安排的位置太远太分散，互相之间只能远远目光交接一下，完全无法交流。
不过因为有克莱尔这个宣称站中立的领头，上行下效，B区很多人看起来比起其他防区的人都要相对沉默，顾钦他们也没有很想在这种场合交流的欲望。
卡索和文副官是一起过来的，这是大事情，以文副官的性格确实会乐意来凑热闹，他们离顾钦和闻喻倒是近，但这种局面，顾钦和卡索明面上处于不同阵营，文副官作为卡索的同伴出席已经很敏感，如果顾钦他们再跟卡索搭话就有结盟的嫌疑了。
场上的人大都在社交，顾钦虽然不需要跟他们凑在一起没完没了地说说说，但也感觉到无聊乏味。
闻喻紧贴着顾钦坐在他旁边，顾钦牵起闻喻的手，把玩着他漂亮的手指，偏头对他低声说：“如果觉得待得不舒服，我们可以随时离开。”
闻喻确实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宴会，记忆中在多索罗斯小城里那些只能算是聚餐的模糊场景早已经散去，但他也没表现出什么胆怯或者不自在来，毕竟他本来的目的也只是想黏着顾钦。
不过现在听了顾钦的话也知道不太合理，他迟疑道：“这样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的。”顾钦相当无所谓。
“这么亲密……看来真的是名草有主了。”
“旁边那个就是他的向导吗？脸真的漂亮。”
“不知道结合了没有……”
……
他们专注彼此，但注意他们的人可不少，他们不去找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议论他们。
更不代表别人不会找上门。
处在他们斜对角被人群簇拥的宋询上将观察了他们这个方向片刻，忽然向身边某个角落不动声色使了个眼色，D区的一个向导就从不远处出列，向着他们的方向靠近。
这是个明显的信号，在场的人看向长了张花心薄幸脸的顾钦，见怪不怪地冷眼旁观。
那位向导一身白色西装，气质文弱，相貌和闻喻比起来竟然也不至于落到下风，目标显然就是顾钦无疑。
“……哥，这是什么意思？”当他是死的吗？
他自认为已经和顾钦表现得很蜜里调油了。
闻喻侧头看向顾钦，反手握紧顾钦摩挲着他指节的手，眼里的委屈几乎要化作实质的怨念，甚至少见的隐隐对他有些怒视。
下午才强调过自己情史并没那么丰富，晚上就被人当着闻喻的面找上门来，顾钦瞬间不自在起来。
他头皮发麻，在那位向导离自己还有短短三步远的时候，立刻出言警告：“如果你真的是抱着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目的来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那位向导低眉顺目起来：“我是A级向导，虽然等级不够匹配，但上校也别急着拒绝，或许我们可以先认识一下”
闻喻心里瞬间升起危机感，几乎是立刻就想让顾钦跟他离开了。
他不算友善地释放了一个警惕的信号，在顾钦出言驱赶前，面色冷凝地强硬道：“他是我的哨兵，跟你没什么好认识的。”
顾钦挑眉给了那位向导一个不轻不重的眼神，举起他和闻喻交握的手，表明忠心似的在闻喻指骨上留下一个浅吻。
顾钦的行动明显让闻喻好受了一点，但他还是虎视眈眈着对面的人。
在军部支持的宴会上发生这种事情，在闻喻看来未免太过离奇了一点。
他绿色的眼睛泛着一种无机质的冰冷，完全不似面对顾钦时的柔情，那向导站着而闻喻是坐着的，气势明明应该高出一截，现在竟然也被闻喻的眼神盯出一身冷汗。
顾钦看得好笑，漂亮金毛大型犬的即视感越来越强，但还是出言袒护，“如果我是你最好现在就离开，我对你没有想法，不要惹我的向导生气。”
那位向导也是被强迫的，顾钦放在以前绝对是个香饽饽，但现在身边多了个看起来漂亮但很不好惹S级的向导，好像就没那么值得人觊觎了。
大家都是有眼色的，现在人家看起来你侬我侬的，闻喻的眼神就差叫他滚了，他是聪明人，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也不想在这种场合引发什么狗血事故。
这种情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已经明显进行不下去。
他是A级向导，回去给宋询复命，最多也只是挨句骂，但再厚脸皮待在这里，他害怕那位脸蛋精致但身材高大的向导会扑上来把他生咬了，而且那位顾上校看起来也并不友善……
他举起红酒向顾钦示意：“抱歉，看来是我冒犯了。”
一直暗中观察这边的宋询脸色其实没有多好看，闻喻是S级向导，他和顾钦的结合对B区是一大助力，对D区来说却不是好事，但他还是故作大度地举起酒杯遥遥敬了他们一杯。
在他看来这对顾钦是一个示好试探的信号，但就算只能添添堵那也不错，至少可以摸出顾钦和闻喻现在关系大约到哪步以及闻喻在顾钦心目中的地位究竟几何。
他们看起来还没结合，但比起上次见面亲密了不少，进展这么快，只能说不愧是他的百分百匹配吗？
不过如果顾钦重视他，这里面可以作文章的地方可多得很了。
宋询想到这里心情又由阴转晴，敬酒的动作也真诚地多。
顾钦没搭理他。
他的心情同样不太美丽，闻喻的照片没有在报道上公开，尽管这里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人认识他了，但这次顾钦带他过来无异于是各种意义上地将闻喻这个人公之于众，闻喻就算什么都不做，羡慕、警惕和危险也许都会轻易一起扑上来。
顾钦下意识去揉弄闻喻的发丝，但闻喻这次躲开了。
“……？”
那名向导不知道去了哪个角落，身影彻底看不见之后，闻喻羞恼地用近乎谴责的目光看向顾钦。
意思很明显，还说没有花心？
“真的没有，不是我主动招惹的。”顾钦头疼，简直有口难言。
闻喻哪能不知道，但就是忍不住生气、在意还有迁怒。
“哥错了。”顾钦很有眼色地哄他。
……
这场暗流涌动，有心人都尽收眼底。
选举不只是看议员投票，同样也要经过民意投票，顾钦掌握了B区相当一部分权力，在民众间受欢迎程度同样不低。
加上选举近在眼前，最高指挥却把宴会交给克莱尔举办，谁知道是不是在偏袒他？
这到底是在重申克莱尔中立的立场，还是在给他提高号召力？
B区是宋询的强劲对手，克莱尔冠冕堂皇想隐身退步，那么明显得最高指挥青睐又有民众欢迎的顾钦则替代他更加被宋询视作威胁。
这点小打小闹不算什么。
越临近选举宋询的野心越发的掩饰不住，并且表现得越来越明显，给人一种势在必得之感。
听说他最近和挺多议员、官员都已经私下见过面了，当然这并不算破坏规则，再说了在场都知道，同是有力竞争者的科尔多瓦私底下同样有动作，没有人会太过谴责他。
……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