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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谢琮提前攻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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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兵作势要拦,却被武令推开。
亲兵收回手看向冷销,冷销轻笑低骂一声:“蠢货。”
“你也不遑多让。”
冷销闻声回头,都愚侯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营帐内没有烛火又被遮挡昏暗无比,再加上都愚侯这身隐于夜色的打扮,只要不出声很难能看见她。
“大人……”冷销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会被人发现,心中不禁暗叹,早知道就做的更隐蔽些了。
都愚侯没有怪她:“世间人争夺总绕不开一个权字,你这么做本无可厚非,只是结果往往不会如意。本官不觉得谢琮会没有后手,你这么做很容易得不偿失。”
冷销称是,心中虽不知道这么做错在哪,但都愚侯说她那一定有她的道理。
她对都愚侯有一种盲目的信任,这份信任就起于她一直跟在她身边。
她本是别人的盘中餐,本该死在他人腹中,因为都愚侯一时心善把她给救下来。
都愚侯自己都居无定所,把她救下来也自然没有地方将她安置,只好带在自己身旁。
她教她识字,教她明理教她习武,冷销在习武一道上很有天赋很快赶上都愚侯再到后来开始保护她。
都愚侯那时不是都愚侯,冷销也只是跟在她身旁的一个可怜人,她们没有权力也没有现在的啸虎云,她们像蜉蝣像春时飘起的絮。
都愚侯说她喜欢北边,她在南边总是生病,冷销曾经提议让她直接去北边,她们两个一起。
但都愚侯也只是望着北边不说话,她离北边最近的地方是淮水,但淮水波涛汹涌河岸宽广辽阔,那时她们手上没有分文连渡河的船都坐不了。
都愚侯只去过那一次,再往后便很少再到淮水边上。
冷销看着她一步步往上走,封都愚侯却被君王猜忌,被冷落甚至被针对。
那时候她想实在不行就杀了江行执,但都愚侯不许,后来江行执满身伤的从南边回来,几乎危在旦夕。
都愚侯守了她很久,过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直到江行执死的时候冷销才感觉到她已经不再像先前那样淡漠。
她也曾经封过将军,也曾差点冷冰一方,但她归都愚侯。
帝王心计群臣夺利,她融不进去。
都愚侯知道整个周只有时尤根本不够,于是她开始组建另一支大军。
大军原本规模很小,甚至还是挂名在时尤手底下,直到域开始广纳流民军中待遇提高。
她们组建的这支大军才算是有了起色。
啸虎云,都愚侯那时正饮酒,不知怎么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但冷销已经做了啸虎云的统帅,她会的一切都出自都愚侯,但她又比都愚侯卑劣。
虽然都愚侯说她这样做也没错,但她就是感觉都愚侯好像不赞成。
攻城的在未时三刻,周军从东门而域军从西门,这是临时决定,为了就是防止会被泄露出去。
都愚侯一直拖着,就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越国会率先防备周。
都愚侯与谢琮分别……也不算,毕竟等京城城门被打开她们就会再见。
京城的城墙很高,靠着人攀爬根本不可能,更何况越帝先前就知道敌军会来一直在防备。
因此在城楼上添了坡,爬墙用的钩子即便被大力甩上来也根本用不了。
两军联合要的就是合作,定好的同时攻城就不会有一方先过去。
旗帜紧闭,越军没见过这些人,也没有旗因此只有少部分人侯在城门。
大部分在城中央,一旦有哪边出现意外就立刻赶去支援。
斥候站在城墙上远望,那一张张旗帜闭合着,他此刻来一阵巨风将那紧紧闭合的旗帜吹开,好让他看清那旗帜上写的是周还是域。
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心声,还真吹来了一阵风,只是那风很小将旗帜从那样的壮士手上吹起还是难了点。
“吹起来了……”
身旁站岗的侍卫没有那么好的眼力,不知道他说得吹起来了是什么意思。
只见那旗帜被吹起一角而后很快被人再次拉住。
但伺候还是通过一角看清那上面的字。
是周!
他赶忙让底下人去上报,而自己想再观察,却见风越来越大而旗帜却丝毫未动。
旗帜本只有一个那就是域,但这被派来的将军却梗着脖子要打周旗。
谢琮没同意,那人没再来烦她反而乖乖拿起了域旗,可旗帜夹杂着私货。
看起来是域,可只要外面薄薄一层扯下来就是周,护旗的人身手不凡定然能够一把将旗帜外的那层布撤下来。
许令晞派人人死死盯着那面旗,那露出的一角就足够让人震怒。
她将此事禀明谢琮,谢琮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丝毫不感到意外。
“相邦,周军那个人怎么办?”
谢琮勾唇:“护旗的人全杀了,那位将军看管起来。”
她在大军的最前方,面向城门方向拔起手上的剑,“展旗,攻城!”
约定好的是约定好的,她可没说过一定会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
都愚侯或许不会做手脚,但她觉得冷销可能会,毕竟将不议事的营帐中遮挡这么严实可太引人注意了。
那一刻她就在想,若是自己是都愚侯有这么一个属下,会担心什么发生?
她想到了,也猜对了。
会把一个激进好功的人派过来,让敌军认为这边才是周军,为了两国的合约域这边不会杀了他,只要没死回去后就是大功一件。
谢琮在看到武令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冷销果然是打了这个主意。
都愚侯知不知道这件事她不确定,但这件事是周先违背约定的,那么域不论做什么都站在上风。
既如此,那她还等什么未时三刻!
先入城者得京城,她又不是无欲无求的神仙。
于是乎在未时尚未到达的时候,谢琮开始了第一次的攻城。
武令被推到前边看着,他被这场面恶心得吐了一场,他之前都是跟在都愚侯身边,都愚侯知道他几斤几两他躲在后边都愚侯就当没他这个人。
但谢琮可不这么想,她就是要让他看看前边到底是怎么个打法。
战场上的味道不是一般的难闻,但仗都打到这将士们的嗅觉几乎都快被封闭。
工程木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城门,倒下一个下一个立刻就会补上。
好不容易到了城门上面一桶烧开的金汁从城楼上往下一泼,顿时哀声四起。
金汁过后是先前就准备好的石头,一块接着一块,底下的一名将士一把扯下腰上的水壶。
水壶里面不是水,而是火油她打开盖子往城门上面一泼,接着用火什子将整个大门点燃。
这位局势进不去也退不回,最多的就是死之前多办些事能多拿些抚恤金。
她从身上找到写着自己名字的布条,将它泡进真正的水壶中,水壶中有水不会把它点燃。
她留了一个角丢在一旁,而后回身去捡同伴身上的火油,火势更大了些。
可城门虽然是木头的,但能用来当做城门的木头本身就不是一般物件。
那火在烧,可大门却丝毫没有变化。
她急了,想找到更多的火油,却因出现在越军的视野中而被石头砸中。
石头份量不轻,又从那么高的城墙上下来,那人倒在那里当场殒命。
这样的事情一直在上演,工程木再次被抬起撞击着高大的城门,城门依旧纹丝未动,而被火刚烧过的地方却出现了一个凹陷。
城楼上的斥候看着那飘扬起的数不过来的域字旗感到狐疑,难道不是周旗吗?
不应该!
刚才看到的就是周旗,再想到之前听说两军要在未时三刻开始,如今还不到时候……两国之间互相算计出了嫌隙!
正巧有人过来换班,他冲下城楼往赵述待的地方跑去,这必须要禀报给将军和陛下。
皇帝在听到那周字旗扬起时就立刻征得赵述的意见,见她没有摇头便让城中的大军分一部分过去。
斥候一路小跑,被侍卫拦在外面,他在外高喊:“下官有事禀报陛下和将军,西门使用障眼法那是域军!”
赵述猛的抬头,与越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机会。
两国闹掰了!
越帝给自己灌了一杯冷水,冷水入腹才给他带回了理智。
“好!”
都愚侯那边在接到谢琮提前攻城的消息时也没有意外,冷销看向她像是在确认这是不是后果时只见都愚侯起身。
“谢琮开始了,咱们也别愣着,先入城者得京城忘了吗?”
一道道旗帜扬起,玄底白周格外夺目,那是如今最令越军忌惮的旗帜。
京城一共四个城门,主力军攻打其中两个,但另外两个也同样有人守候。
毕竟谢琮可经历过被人从侧面包抄的事情。
沂水将军善水战,不善陆战更不善攻城,因此被谢琮调到北城门伏击从北城门出来的人。
论起攻城周军比域军更熟悉,法子更多也也更让人招架不住。
周军搭了登楼梯,耐烧的的木头搭的,底下是车中间封闭里面是一节一节的梯子,上边则是出去的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