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九章 敌对部落（上） ...
-
第九章敌对部落
经过上次的风波，罗妃尔暂时取消了逃跑的念头，等待时机的到来。
以前至少有爱伦娜在，虽然那姑娘是那么胆小，但至少不会让她感到孤独。每到夜晚，罗妃尔都为爱伦娜和费华特的安全祷告，看〈□□〉支撑自己的精神，在她偶而感到要崩溃时，就一遍遍地念着书中的句子。
她唯一感到欣慰的是，托德已经是个健康的宝贝了。
很快，夏季结束，金黄的秋天来临。
肖尼人一年中有三次最重要的舞蹈集会，分别是“春饼舞”、“绿谷舞”、“秋饼舞”，代表对大地植物生长、丰收的敬意，而西部大平原的印第安人最重要的舞蹈则是“太阳舞”。
在一个明媚的午后，肖尼的女人们在林子里欣喜地准备着部落跳“秋饼舞”所需的木材、浆果、鲜花。茂盛的树林是上天赐予肖尼人的宝矿。调皮的松鼠在松树上不安地窜来窜去，看着女人们忙碌的样子。
“罗妃尔，多摘些这些花。”钦佳拉指着紫色的小菊花说着。
“这是什么花？”她看着这些花隐约有熟悉的感觉。
“是紫雏菊，它可是我们的万能药。”钦佳拉神秘地眨眨乌黑的眼睛：“能治头疼，止血，被蛇咬的话也能治！”
罗妃尔惊奇地看着这北美大陆上的小花，猛然想起，那日，“鬼狼”给她包扎伤口一定用的就是这种紫雏菊了。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便不经意地看向旁边，却迎上了“弯眉”很不友好的目光。
钦佳拉一抬头也注意到了，她朝“弯眉”做了个鬼脸，拉着罗妃尔到了林子的另一边，两人开始采浆果。
“钦佳拉，她为什么一直那样看着我？”罗妃尔想起那日“弯眉”大吼着让鬼狼杀了她时，就一阵难受，这一切就因为她是白人么？
“她的母亲带着她的姐姐回娘家人那探亲时，被白人杀死了。”钦佳拉叹口气：“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罗妃尔听了后不做声了，在新大陆的土地上，白人和印第安人之间的冲突什么时候才能有尽头呢？她偷偷看了看“弯眉”，这个印第安姑娘抿着嘴，正帮助其她同伴提篮子，脸上露出友好朴素的笑容。
也许，有一天她们能成为朋友，她这样想道。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弯眉”看到了一丛奇怪的花，是蓝色的，好像还在枝叶上抖动，伴着悉嗦悉嗦的声音。
她好奇地踱过去，伸出一只手想要抓起那丛花。
那花自己动了，原来是一个男人头上染成蓝色的发冠！
他的眼睛闪着野兽的光芒，朝她咧着嘴狞笑，脸上的蓝色油彩线条都弯曲了。
“弯眉”面对着一张凶恶的脸，怔住了，直到她被那个男人拦腰抱起挎在肩膀时，她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休伦人来了！”
她的尖叫震惊了林中的女人们！
这次的偷袭者共有20人，偷袭规模并不大，目的却很明显，那就是获取俘虏，或者说是女人！
印第安的部落有成百个，有着各自的语言与习俗，他们之间的互相攻击与偷袭并不稀奇，就好像两个国家为了土地和财产进行着你来我往的争斗。哪个部落不想自己更强大呢？不过，在众多的部落中，有些部落似乎天性残暴，休伦人就是这样的一个部落。
休伦人的脸上画着蓝色的油彩，他们每个人都几乎光着脑袋，只留着一辔颅顶发，头发上绑着金属哨子和羽毛。从他们的装备与神情来看，他们也许是休伦战士中的精华。
女人们像受惊的小鸟，尖叫着四处逃散，尽力争取躲到安全的地方去，刚采来的浆果撒了一地，被慌乱的脚步踩烂。
罗妃尔拉着钦佳拉飞快地奔进了自己的小屋子。肖尼人的老人和女人、孩子们则撤往安全的地方。保卫部落安全是战士的责任，他们义不容辞，把战斗视为神圣的任务。印第安男人必须通过伤痕与战斗建立自己的功业，为自己赢得好名声与响亮的名字。
战斗在村落里开始了！
一个叫“傻牛”的肖尼人惨叫着倒地，可怜的他被休伦人的斧头砍中肩膀，血红的肉立即绽开。他蜷缩在血泊中，痛苦地发出呻吟声，休伦人已经蹲下身，嚎叫着用小刀准备割开他的头皮，收获战利品。
“鬼狼”见状，发出杀气腾腾的怒吼，他举起枪对准那人的脑袋就是一枪，“砰”的一声后，那人手里还拿着刀子倒地。子弹精准地穿过他的脑门，流出一点血，却足以让他丧命。
罗妃尔从屋子里拿出长剑，冲到了露天之地。
她看到一个高个子的休伦人正追着伊尼卡，伊尼卡抱着号哭的小托德全力奔跑，像是在保护自己的孩子般急切。
她不能让托德有任何危险，想到这，罗妃尔大声地朝着那休伦人喊道：“冲着我来吧。”
她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中，休伦人虽听不懂她讲的什么话，却清楚地听到了女人的声音。他惊讶地看着一个白人姑娘站了出来，不过，白人也好，肖尼人也好，他需要的是象征征服的头皮！他狞笑着走向罗妃尔。
罗妃尔全神贯注地握着剑，她明白这不是与父亲在花园里的格斗比试，对方是个真正的野兽，他的目的是要割她的头皮！
她抽身一刺，休伦人侧身躲避，利剑划过他的腰腹，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这疼痛感反刺激了休伦人残暴的神经，他停顿了一会用可怕的眼神看着罗妃儿。他大嚷着舞着斧头冲了过来，罗妃尔瞅准了空挡，挥剑与斧头相抵，手被振得发麻与生疼。她随即一个轻巧的转身，反身补上一剑，正刺中那人的后心。这个休伦人还挥着斧头，疼得哇哇大叫。她将剑用力地抽出，鲜血飞溅，洒在她的脸上。
休伦人扑地倒地，罗妃尔这才感到后怕，那人的斧头还闪着寒光，差一点，她就会被利斧劈中。不然，此时她的头皮恐怕已经不在！
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胁时，她才会爆发这可怕的力量，杀人的胆量！
另一个休伦人眼见同伴被杀，忍住愤怒悄悄地窜上去，一把抱住还在因杀人而颤抖的罗妃尔，将她高高举起。她惊地发出一声尖叫，她整个人被一个愤怒的休伦人给举起来了！
钦佳拉看到这一幕，脸色都变了。
那个涂着蓝色油彩的休伦人大吼一声，将被举在空中的罗妃尔狠狠地抛在地上，罗妃尔在凄厉的尖叫声中翻滚到一边。一刹那，她感觉五脏六俯都要被震裂，好在她就势几个翻滚，达到了缓冲，却依然趴在那一动都动不了。等她擦了擦嘴里吐出的血，挣扎着抬起头时，发现，那个休伦人正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他掏出怀里的尖刀，狞笑着准备来取她的头皮！
她想逃，可惜全身像散架似的，难道她今天就要死在这个休伦人手里么？休伦人已走到她面前，确定这个白女人已经没有力气逃跑了，开始蹲下身，尖刀已举在空中。
罗妃尔生出一股巨大的逃生力量，又一个翻滚。休伦人倒像是看着受伤的猎物般，再次狞笑，又走上前。
“砰”的一声，休伦人手中的尖刀落地，他整个人晃了一晃，沉重地扑倒在地上。
她抬起头，才发现“鬼狼”正骑在一匹马上，那枪是他开的。他又一次救了她！
休伦人的偷袭因为肖尼战士的英勇而失败，不过已有几个休伦人掳走了几个肖尼姑娘。
罗妃尔不知为何，竟然忘了疼痛，站了起来，她拨开凌乱的金发，冲着“鬼狼”喊道：“‘弯眉’，‘弯眉’被他们抢走了！”
“鬼狼”立即告诉了身旁的“黑羽毛”，那个勇士一听脸色大变，用肖尼语大嚷着，神情激动。“弯眉”是他心仪的姑娘，他正在为如何娶到她而犯愁呢，怎么能让休伦人抢走她！
“在哪，你跟我来！”“鬼狼”来到她面前，弯腰一伸手揽着她腰将她抱上马：“我们一起去追！”
两匹马飞快向着休伦人撤退的方向疾驰。罗妃尔此时才发觉她正和“鬼狼”同骑一匹马。她颤抖着用双手抱上他结实的腰，忽然感觉手上有什么粘湿的东西，她狐疑地伸出一只手一看。
温热的鲜血沾在她的手上！那是“鬼狼”肚子里流出来的血！他受伤了！
可是，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地勒马狂追，一边追一边大声地和“黑羽毛”说着什么。他无愧于战士的称号。
她的心一阵揪痛，她为他受伤而心痛？在他身后，她看着自己手上的血，那是他的血。这血里包含着什么东西正慢慢通过她的眼睛渗入到她灵魂里，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说不出。可是在马上，她不知该为他做什么才好。
他们现在的任务是追击休伦人，营救被俘的“弯眉”。
两匹马奔驰着，终于听到了弯眉的呼救声，“黑羽毛”兴奋地大叫着心上人的名字，他跨下马的速度更是加快了。
“黑羽毛”跑在前头，抡起长绳，猛力一挥，恰好套中了“弯眉”的身子，他用力一拉，将姑娘从休伦人的马背上拖下。“弯眉”大叫着，倒在地上。“黑羽毛”跳下马，冲过去，抱起“弯眉”忙替她解开手上的绳子。
休伦人一见俘虏被劫，连忙勒转马头，回过来与“黑羽毛”和“鬼狼”展开搏斗，双方战士的力量比是5对2。
“鬼狼”看准面前冲过来的一个休伦人，蹲下身，将斧头抛向他。伴着呼呼声，斧头在空中旋转后直接劈中了那人的脑袋，随着一声惨叫，那人扑得一声倒地，白色的脑浆洒在斧头上。另外4个人已经冲了过来。
6个男人展开了一个小规模的混战，与此同时，跳下马的罗妃尔把惊魂未定的“弯眉”扶到马背上。“弯眉”上了马后，惊讶地看着这个白女人，脸上显出感激之情。这个表情让罗妃尔竟然忘了他们还处于危险中，她握着“弯眉”的手，拍拍她肩膀，用肢体语言安慰受惊的印第安姑娘。
她们之间的距离仿佛一下子拉近了。
厮杀还在进行，“鬼狼”与“黑羽毛”背靠背，两个勇士组成一个小的防御体，与休伦人作战。他们动作敏捷，挥斧如电，当最后一个休伦人倒在地上时，“鬼狼”割下了他血淋淋的头皮，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然而令罗妃尔感到惊悚的不是他割头皮，而是他的身上也在不停地滴血，经过撕杀，他原本的伤口血如泉涌，染红了他脚下的一片地，浸湿了他腰上的裹布，他却似乎没有感觉到，陶醉在战斗带来的荣耀感中。
他走过来了，黑发飘动着，眼睛里的星子在旋转，他一把把她拉上马，喝令马儿向着部落的方向奔驰。“黑羽毛”也意气风发地载着“弯眉”凯旋而归。
“你受伤了！”他们在马上颠簸，她觉察到了他似乎在虚弱地晃动，终于忍不住大声说出来。
“回去后你帮我包扎！”他简单地回了一句，就再也不说话，全力以赴往回赶。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九章 敌对部落（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