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十三章 只要回去(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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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狩猎结束后，肖尼人回到了赛芬娜湖畔。
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着干牛肉，玉米饼，每个人的心都感谢大灵的恩赐，他们将度过一个不用为食物忧愁的冬天。
“鬼狼”的心情特别好，平时话语不多的他，走到哪似乎都带着浅浅的笑。
当他来到好朋友“黑羽毛”的屋子时却发现这个家伙正在唉声叹气。
“肖尼的勇士，你怎么了。你已经得到了一位姑娘的芳心，却整天愁眉苦脸的。”他拍着朋友的肩膀，坐到他身边关切地问。
“’弯眉’是个好姑娘，得到她的爱我快乐得日夜难寐……”
“这不得了，你赶紧去她家提亲啊，别让别人抢先。”
“她的父亲是个贪财的家伙，他要我拿10匹马做聘礼。可我拿不出，我只有2匹马。我在考虑要不要带着‘弯眉’出去一阵子，等回来时就好办了。”
他说的是传统的私奔。印第安人的习俗，一男一女出去住了一段时间，再回来，他们就已经是夫妻了。
“你是说真的吗，这样做可不光彩，‘弯眉’是个好姑娘，你应该让她体面地嫁给你。姑娘父亲的要求也应该尽量满足，不能辱没了我们勇士的名号。”
“黑羽毛”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沉默起来。
“鬼狼”思考着，忽然他眼睛一亮，神秘地说：“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为了你的聘礼，我甘愿奉陪。”
“去哪？”“黑羽毛”莫名其妙。
“为什么我们不去科曼奇人哪搞些马呢？”“鬼狼”暗示他的朋友。
“黑羽毛”明白了，两人准备一番，悄悄地离开了部落。
那个时候，马对印第安人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东西，是他们亲密的好伙伴，也是财富的象征。拥有马匹的数量是印第安人值得骄傲的事情。因此，即使一个印第安男人是到别的地方搞到了马（其实应该说是偷）并不是件可耻的事情，相反，他有本事搞到马，是部落里的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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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我回来，‘握剑在手’，我将送你一匹漂亮的马！”“鬼狼”来到罗妃尔的屋子，紧紧地抱着她。
“你要离开这？”她的眼里闪着光芒。
“就几天，这关系到‘黑羽毛’的终身大事。”他笑着，大手抚摩她的脸蛋：“等我回来，我们就举行婚礼，托德是我们的儿子！”
她没有说话，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再一次呼吸着他身上的刚强气息。
看着“鬼狼”和“黑羽毛”双双策马离去，她深呼吸一下，紧咬着嘴唇。
大草原的一晚将成为永久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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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内，罗妃尔静静地跪坐着，看着面前的老人。
当她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天降的雄鹰”一直没有吭声，而她也在难捱的奇怪沉默中等待着。
这位老人不紧不慢地举着手中奇怪的烟斗，似乎在享受烟草带来的神秘莫测的感觉。
烟斗柄上悬挂着四根带子，印第安人认为这代表了宇宙间的四个区域。黑带子代表西方，雷神住在那；白带子代表北方，从那儿吹来可以净化一切的风；红带子代表东方，光明的太阳从那儿升起，给人以智慧；黄带子代表南方，从那儿带来夏天和一切生长的力量。
一阵吞云吐雾，老人眯着眼睛似乎要从不断变换的烟雾形状中预知未来。
罗妃尔和酋长说的是，希望放她回到白人的世界去！
趁着“鬼狼”不在，她一定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中！
这些天，她越来越感到恐慌与不安，再不回到自己的世界，也许她会发疯。可是她知道，自己从赛芬纳湖出逃是万无可能，如果从陆地逃跑，没多久就会被善于查访行踪的印第安人抓回。所以，她斗胆向老酋长提出：她要回去！
虽然她爱上了大草原，爱上了与肖尼人交流，有了肖尼人的名字，但她觉得自己的心仍是白人的，并且她要为了家族的荣誉而回去。
与“鬼狼”之间发生的事让她更为恐慌，她怕自己陷进去，再也回不到自己的世界。
“雄鹰飞得再高也离不开天空的怀抱，鱼儿游得再远也逃不脱湖水的包围。”老酋长轻咳了一声终于开口：“如果说，你有可能死去，你还愿意回去吗？”
她的身子震了一下，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她一时想不出，但是只要有回去的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她直了直腰板，简明而坚定地说：“我要回去！”
老酋长又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我尊重‘握剑在手’的选择。”
她感激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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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了一个悬崖边，陡峭的山崖平地拔起，石头缝里的绿色野草随山风而动，呼呼的风声在每个人的耳边盘旋。
“从这跳下去，是湍急的河流，沿着河向东走就能到白人那。你愿意跳么，你有可能死去。只有勇士才能活下去，因为沿着河走的路上是无人的区域。这就是你离开的代价。”
她往下看看，快速的水流卷起白花花的水浪，掀起烟雾似的薄纱，即使在山崖也能听到那怒吼声。她不禁倒吸一口气。虽然自己已经会游泳，但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极有可能淹死。
“如果后悔，可以跟我们回到部落。”酋长平静地说道。
“‘握剑在手’，留下来吧。”闻讯而来的钦佳拉担心地喊道。
“不！”罗妃尔盯着下面湍流不息的河水，喃喃地说道：“我宁愿跳！我要回去！”
”等我哥哥回来，他会。。。。。。”钦佳拉不得不提醒她。
罗妃尔似乎面无表情，她极力把那个魁梧的身影抛在脑后，走到山崖边，把手按在脑门上向上帝祈祷，祈祷上帝给予她勇气与力量。然后，她缓缓张开双臂，像鸟儿的翅膀般打开。
她深呼吸一下，最后看了一眼空中的太阳，刺目的阳光照着坚决的蓝眸。
“主啊，请赐予我生的力量！”
她闭起眼睛，深呼吸一下，小小的身子坚定地下坠。
瞬间，裙边如同盛开的鲜花！
死亡也好，活着也好，恐惧也好，饥饿也好，她什么都不想，她只要回去！
看着山崖边已无人影，老酋长“天降的雄鹰”忽然双目如炬，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只无畏的青鸟！
钦佳拉叹息着摇摇头，她明白对于罗妃尔来说，最大的危险还在后头。
“爷爷，为什么要让她跳下去？”她撅着嘴，抱怨道：“等‘鬼狼’回来了……”
老酋长混沌的眼睛看着太阳：“这是大灵的旨意，大灵对一切都做了安排。”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十三章 只要回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