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狼》菜*星

4、第三章 灭顶之灾（上）

　　半个月后，罗妃尔和戴斯特夫人在屋子里为小托德准备衣服，爱伦娜在溪边洗衣，库迪在马厩为马刷毛，班斯在门外劈柴火，每个人都各司其职，进行着忙碌而充实的一天。
　　清澈的小溪边对岸就是一片美丽繁盛的玉米林,在微风中摇曳生姿,发出哗哗如大海般的潮声，这是农场种植的。一些小鸟就躲在林中找寻叶子里白胖胖的玉米螟虫，它们在觅得食物的同时也为农场尽了除虫的义务。
　　这片玉米林看似祥和却也给袭击者带来掩护！
　　“哗啦”一声，一大片玉米叶被拨开，露出一张涂着红色油彩的脸来！紧接着是另一张脸，带着野兽般的光芒扫视着林外的一切。溪边的姑娘无意中抬起头，正撞见了这诡异的一幕！
　　“印第安人！红鬼！”爱伦娜惊恐无比的尖叫声打破了农场的宁静，扔下洗衣的棒槌，迈开双腿仓皇向屋子奔来。
　　印第安人来了！
　　罗妃尔的大脑像遭到重击般愣住。印第安人袭击了她的农场！为什么？
　　“枪，快拿枪！”她霍地站起，操起身边一把枪大喊道：“库迪，班斯，奥托！”她奔出门大叫着男人们的名字。
　　男人们立即拿起枪仓促对付袭击者。
　　袭击者约有10多人，他们上身赤裸，挂着各式各样的护身符与胸骨排甲，下面裹着树皮色的粗布。有人扎着辫子，有人披着头发，他们身背箭筒，腰间别斧，嚎叫着冲过浅浅的小溪。
　　一张脸让罗妃尔怔住！威廉斯堡集市上出现的高个印第安人！
　　他的眼睛虽不是绿色，但在罗妃尔看来像狼一般让人悚然。他是这群印第安人的头，她像看一个恶魔般看着煞气腾腾的他。
　　难道印第安人是跟踪她的马车寻到这的？这怎么可能，她的马车一路飞驰，早把他们甩得无影无踪啊。
　　“啊！”随着一声惨叫，库迪胸前中了一箭，直直地倒下去。那个为首的印第安人像豹子般窜上去，一把夺下来福枪，掉转枪口对准了农场里的其他男人。
　　另一个印第安人操起斧头毫不怜惜地砍向班斯的脑袋，可怜的班斯竟然来不及发枪就一声不吭地栽了下去。
　　这群印第安人仅凭弓箭和斧头就很快地控制了形势，迅速把枪支掌握在自己手里。他们人数并不多，却配合默契，每箭精准无误，行动如野兽般凶狠而敏捷！
　　这是一场成功的印第安式的偷袭！
　　戴斯特夫人和孩子！罗妃尔想起那对母子，连忙冲回屋子，想要带着他们从后门逃离。
　　屋内的一幕再次让她惊颤！一支箭插在戴斯特夫人的胸上，鲜血已浸红了她的衣服。她正挣扎着抱着小托德试图往后门走。
　　“戴斯特夫人！”她惊呼着跑上前。
　　“罗妃尔小姐，答应我……请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我的托德就拜托你了……我希望你们都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我答应你，戴斯特夫人，我答应你，你要振作！”罗妃尔接过孩子向她保证：“我把他看作我自己的孩子。”
　　“谢谢……”戴斯特夫人吐出最后一句话，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罗妃尔含着泪，一手搂着孩子，一手在胸前划了十字，愿戴斯特夫人的灵魂得以安息。
　　沉重的脚步声震响了屋内的地板。为首的印第安人以胜利者的姿态扫视屋内的一切，转而低头看着蹲在戴斯特夫人旁的罗妃尔。
　　姑娘含着泪，转头看向这进了屋子的印第安人。瞬间，她胸膛起伏，美丽的蓝眼里失去悲伤只有仇恨！
　　这仇恨在白人和印第安人间已延续了几代！
　　北美广袤的天空碧蓝如洗，晴空万里，阳光下的暴行却仍在继续。
　　男人们被杀光，剩下罗妃尔、爱伦娜和小托德成为俘虏。印第安人一般不杀女人和小孩。
　　她木然地看着印第安人搜刮所有能带走的东西，毯子、首饰、食物、衣服、马匹……所有能带走的都成为他们的财产。
　　忽然，为首的印第安人点燃了火把，走向面前被洗劫一空的房子。
　　“不，不要！”这一动作刺激了罗妃尔的神经，任凭她怎么凄厉的呼喊，这呼喊足以撼动最铁石心肠的人，可那印第安人面无表情地将火把扔向屋子。
　　火遇到草，立即熊熊燃烧，肆虐地焚烧一切可以点燃的东西。烧了家具，烧了床，烧了屋顶，烧了马棚。她的新家成了一团红火！这是她和大家苦心经营，开垦出来的，经历了春天的播种和秋天的丰收才有了今天的一切，这里倾注了他们的梦想和希冀！
　　这是她在北美的心血，她在北美的依靠，她在北美的一切！
　　她什么都没有了！
　　“不！不！”她把怀中的孩子塞给爱伦娜，发了疯地挣脱牵制，冲进声势愈大的火海，心碎地看着被焚烧的东西，不顾一切地挥起麻布想要扑灭大火。她盲目而疯狂地扑打着，也不知该抢救些什么，除了激起火星四溅，她的疯狂举动是那么无力。辟辟啪啪燃烧着的屋顶上已有木块携着通红的火焰掉下，房子有随时倒塌的可能！
　　“啊！啊！”被吓呆的爱伦娜看着火海里的罗妃尔尖声大哭起来：“上帝啊，你快出来吧！”
　　那印第安人一声不吭地快速冲进屋子，在通红的火光中，忍住热浪灼痛双眼的不适，伸出手夺下她手中的布，拽着她胳膊，强行而野蛮地把她拖出来！
　　“去死，去死，野蛮人！”她敌不过他的力道，悲愤地大叫着：“为什么要毁了我的一切！”在她第一次瞥见他时，她曾私下里认为印第安人并不像野兽，可她错了！
　　印第安人站在那微微喘着气，依旧闭着嘴，铁石心肠地看着白女人，现在她的金发凌乱，毫无仪态。罗妃尔这才想起他根本听不懂英语，她一直被拖到屋子前的空地上，然后又被狠狠地甩在地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浑身剧痛！那一瞬，感觉自己是地上的蝼蚁！襁褓里的小托德放开嗓门大声地哭着，挥舞着小手，惊醒了趴在地上的罗妃尔，她心痛地看着婴儿。
　　“孩子，孩子！”她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奔到爱伦娜身边，抱着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她不能辜负了戴斯特夫人临终前的嘱托，这是戴斯特和库迪的骨肉。
　　印第安人把能拿走的东西全都收拾好，最兴奋的是缴获了一打枪。他们举着长枪，一起发出野狼般的嚎叫。
　　“这不过是向你们白人学习的。”那个为首的印第安战士忽然用英语对正哄着小托德的罗妃尔开口。
　　他会说英语！
　　罗妃尔倒抽一口凉气。这样的野蛮人才更可怕，他在威廉斯堡早就知道商人不愿卖枪给他，却不动声色地跟踪到农场来进行洗劫！那一天就注定了灾难的来临！
　　白人登上了新大陆，从此开始了与印第安人无休止的争斗。
　　这里远离白人居住点，甚至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的惨剧！

作者有话说

　　不要求每个路过者留言，但希望有心者真心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