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十四章 鬼狼的怒吼（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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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尼卡人驱使着马在密林里狂奔，他没想到肖尼人会连夜赶来用大火来掩饰袭击。
马匹慌乱地在密林里穿梭，他顾不得被树枝划伤脸，只知道向前逃窜。他庆幸林间的黑暗可以很好地掩护他。
冬日的星子冷静地看着这场密林里的生死追逐！
“嗖”的一声，塞尼卡人的马痛苦地发出嘶鸣声，轰地跪倒在地，将马上的人摔下来。
“别杀我，我只是被白人抓来的奴隶。我只想趁乱逃跑！”塞尼卡人用阿尔冈金语大声说着。
“你不是白人的翻译么？”“鬼狼”首先追上去，其他的勇士跟上，在林中将塞尼卡人包围起来。
“我不是翻译，我根本不会讲白人的语言。那个翻译他还在营地里。”塞尼卡人装出可怜样解释道。
“你真的不会讲白人的语言？”“鬼狼”眯起眼以危险的口气问道。
“是的，如果我说谎，让大灵惩罚我！”塞尼卡人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激动地大声说道。
“好吧，你可以走了。”“鬼狼”突然不动声色地用英语说了这句话。
塞尼卡人连忙拔腿就走，刚走一步才意识到不妙，可惜已经迟了。
惩罚的战斧呼啸着飞驰而来，正中他的后背！
他哼了一声趴在地上，像狗一样地颤抖着，睁着恐惧的眼睛看着前方，他的末日就要到了！
“鬼狼”大步跟上来，轻蔑地看着塞尼卡人。
他把“和谈书”放到翻译面前，抓起对方的头发让他的脸对着那张纸，阴沉地说：“请你再翻译一下！”
塞尼卡人看到那上面的字，脸色变得煞是难看，他一声不吭，喷出一口鲜血，洒在“和谈书”上。
“肖尼人是塞尼卡人的仇人，我的父亲就死在你们的斧头下。”他艰难地说着：“我要报仇，我不后悔！”
复仇是他所做一切的理由！
“你要复仇，就请带上你的战斧，带上你的勇气，来找肖尼人！肖尼人敬佩每一个光荣战死在他们手里的勇士！”“鬼狼”厉声喝道：“你走到白人身边，为他们服务，成为他们的仆人。借用白人的手来对付肖尼人，你的父亲都会以你为耻！”
“我只要复仇，不管用什么手段！”塞尼卡人咬牙坚持道。
“鬼狼”的眼里冒出鄙夷的光芒。
“‘黑羽毛’！把他的舌头割下，这是善于说谎的卑鄙小人应有的下场！”肖尼勇士冷静地命令。
“黑羽毛”上前，抓起塞尼卡人的头发，利落地割下他的舌头。
“鬼狼”站起身，大声地对其他勇士们说：“这个人的头皮我们不要割，他不是个勇士，他不配肖尼的勇士获取他的头皮！让他的头皮呆在他的脑袋上，与他肮脏的尸体一起腐烂！”
其余的人发出兴奋的嚎叫声，举起战斧表示赞同。
“鬼狼”翻身跨上马，其余勇士纷纷跟上，他们一个一个轮番策马从撒谎的翻译身上踩过去，然后嚎叫着离开。
那个说谎者的尸体已面目全非，成了密林中的一摊腐肉！
待到寂静时，无边的黑暗中，密林里的蚂蚁，鼠蛇悉数钻出，贪婪地爬向地上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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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瑰丽的朝霞铺满了东方的天空，新的一天又开始。
春天正一天一天的接近，树木变绿的时候往往是最让印第安人动心的时候。每一个冬日的早晨，他们都满怀欣喜地看着苍穹，欢迎着春天脚步的临近。
但是，从昨天到今天，肖尼部落的人们一夜没睡，沉浸在失去酋长的悲痛中，他们连续不断地唱着哀歌，抒发着内心前所未有的苦痛。
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紧跟着归来的勇士们拉长的嚎叫声，人们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勇士们的马匹。
“鬼狼”举着查尔斯的头皮向着部落的人们展示：“我们袭击了白人的营地，我们杀了他们的首领。这是那个白人的头皮，我们要让他们知道，肖尼人是不好对付的！”
长老们迎着黎明的寒风，用混沌的眼睛看着马上为首的勇士。
那是“鬼狼”，前任酋长“云中马”的儿子。如今，他成长为一名出色的战斗首领，带领着勇士们成功地奇袭白人营地。
印第安人部落的酋长有两种产生方式，一种是世袭的酋长，一种是经过长老同意，让有卓越战功的军事首领成为酋长。
“鬼狼”没有注意到长老们的眼光，他和众位勇士跳下马来到“天降的雄鹰”的遗体旁，将头皮放在他的衣服上，默默地低头哀悼。
人们再次唱起哀悼的歌，从喉咙里发出悲痛得无以复加的颤音，这是原始的声音，他们不会用华丽的辞藻来抒发感情，只有用最本真的喊声表达情感。这声音仿佛要穿透云层，穿越山谷，到达遥远的天际。
决定了，几位长老用眼神交换了意见。
“肖尼人需要有个新酋长，我们认为‘鬼狼’是合适的人，如果你们同意，请大声地呼喊他的名字！”长老之一的“寻梦人”用苍老的声音说着。
人们安静了一会儿，随即，呼喊声沸腾在赛芬纳湖畔，大家异口同声地喊着一个名字。
“鬼狼”没有想到长老们的提议，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大声为他呼喊着的人们，不知该说什么好。
“肖尼人有了新酋长，‘鬼狼’！”长老们满意地宣布道，将酋长的权仗郑重地递向“鬼狼”。
“鬼狼”犹豫着，这一切对他来说比较突然，他认为自己所做的完全是一个战士应该做的，他甘愿为部落的安全勇敢战斗，但是从没想过担当酋长。
“像你父亲‘云中马’一样领导肖尼部落吧，像‘天降的雄鹰’一样为部落的未来而思考吧，请接受这神圣的权仗！”长老“寻梦人”用抑扬顿挫的声音说道，混沌的老眼鼓励这个年轻人。
“鬼狼”慢慢地伸出手，握着权仗，这上面有他父亲的手印，有“天降的雄鹰”的手印，他们在给予他力量！
他握着权仗高举着，越过头顶，表示了接受酋长的称号。
太阳完全升起，朝霞散去，金色的光芒穿透天地万物，取而代之的是明朗的天空。
新酋长“鬼狼”看着部落里的男男女女，看着东方的太阳，他将把部落引向何方？是战斗还是和谈？
在他还是个战士时，他简单地认为只要战斗，击退白人。现在，他换了身份，他是酋长，是决定部落方向的人。他的心中多了沉重的责任感。
赛芬纳湖在阳光的照耀下，开始活力四射，他很想听湖水告诉他肖尼人的命运；
雄鹰振翅在天空盘旋寻找猎物，他很想让雄鹰停下来告诉他肖尼人与白人之间的宿命；
寒风吹拂着他的脸庞，他很想让风静下来告诉他肖尼人的未来在哪！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十四章 鬼狼的怒吼（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