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月（弦）》聆界

16、云陷幻林

　　夜里,没有梦见落,我却并不怎么失落。
　　转动了下脖颈。隔壁床上那一对人，互相缠绕着睡在一快，裳离的脸上还有泪痕，单手紧紧抱着凛冽的腰。不知道裳离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鞋子上满是尘土。没有睡意的眼，微微颤动。
　　：“冽。”哽咽在喉咙里的声音，悲然欲泣。
　　：“离。”他轻轻吻上他的额“我，不会娶别人。”眼角却是暗自向我看来，目光闪烁。
　　：“冽？”上扬的音节缓和了鼻音“你，要违抗圣意？”那种希望又害怕的心态，随着声音摇摆。
　　：“我的路，我自己决定！”有气势！ “不管怎样，自己的想法比较重要吧。”还是有一丝不确定。
　　：“冽，你的想法，好奇怪，怎么，一夜间变了这么多？不过，为了我，我，很高兴。真的！”
　　现在要做的不是考虑自己的感受，他还不确定，需要你的承认。某种程度上，凛冽也会需要身边的人，在这时候支持他，胆大违理的想法。
　　电视上这么说.
　　：“我今天一个人进宫，离，你在家里等我。”他做了决定。
　　：“恩，我等你的好消息。”裳离，就算真的爱他，许多时候，为自己着想的太多。凛冽的娇宠，使他无法经历太大的风浪。
　　目前，我是这么想。

　　临出门口，他转了身，被光照的明亮的眼睛，仔细看过我。

　　连日的休息，我的背伤已好了大半，就是人懒了，不想动。小草那丫头，一次都没来看我！
　　我试着出来走动走动，恩，慢慢走路时，只是手脚有些发软。
　　：“少爷，少爷~~~”窗缝里传来那丫头的做贼声。我移动到那里，啪得推开了窗，撞了她的脑袋。
　　：“少爷，”她揉着额头，有些抱怨。
　　：“你还知道有个我啊？小草。”我一笑，朝着她的额头吹气，来帮你呼呼。
　　：“少爷，前些天我都担心的夜夜失眠。少主的小厮形容的时候，说，少爷流出来的血，有这么多这么多，几桶都装不完，吓得我魂都没了！什么神佛都跪遍了。”
　　好夸张，几桶？
　　：“重点是，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恩？还装成小偷。”
　　：“少爷，离少爷的处所是不许人随便进来的！您又忘了。被管家发现了，要挨骂的。”
　　：“那你现在又来？”
　　：“少爷，是机会，我们走吧。”她抓着窗稜的手指因兴奋而抖动着：“您上次说要带的东西，我都打好包了。”
　　：“走？我还没好完整啊。”
　　：“不等了，少主好像又不想放您走的样子，我们趁这个机会走。”
　　：“==，这个机会？”
　　：“您还不知道？”她向身后张望着，确定没人，才说：“少主从宫里回来，本来说要办喜事，今天变成了置办各种跋涉险境的必须品。”
　　：“？”我倒竖双眉，表示疑惑。
　　：“圣上本来封了少主定国将军，要他娶明祁公主。但是少主执意不肯，太后决定让上天裁定。要少主带着离公子去云陷山的幻林，若能两个都活着出来，便不再管他们的事。”
　　：“云陷山，幻林，那里，很危险么？”改变是要付出代价的。
　　：“恩，幻林亦真亦幻，凶险、平常很难辨别。”
　　：“皇帝想要他的命？”
　　：“以少主的功夫，不会陷在里面，幻林虽然凶险，但并没有无人生环的说法。”
　　：“哦，想让他们患难与共啊，确实是个办法。”
　　又摇头？
　　：“少爷，我是说，以少主的功夫不至于出意外，但是带着离公子，就很难了。不，是非常难！”
　　带着裳离，他脱险的概率是5%，好小。皇帝，这是招好棋，在患难里，若凛冽要全身而推，就必须放弃裳离！戏就要落幕，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就照小草的说法，一走了之。
　　入夜，我仍旧趴睡在躺椅上，他们两个很晚回来，我轻微的鼾声阻止了那靠近我的脚步。过了今夜，我们便要形同陌路。他们要过独木桥，而我是要走阳关道的。

　　第二天一早，他们一出房门，我便起身，一路躲躲闪闪回到多日不见的小屋，小草真迅速，大包裹一个，背在身后：“少爷，来了啊。”
　　看她弯腰的样子，我忽然有些不忍：“很重吧？放下些不重要的。”她摆了摆手：“不要了，到了外面，我要让少爷过好日子，不喝西北风。走，咱们快走！”呵呵，可爱的人。我转身很小心地推开房门，看到了一双不可爱的脚。头顶上一个冷漠的声音说
　　：“你已经准备好啦。”他眯着眼看向小草“但是，东西太多，不方便进山。”

　　：“进、进山？？我愣在一旁，看他指挥着小草，这个留下，那个也不要，这个也是。最后，我的包裹还原到最初的样子，好小好小。
　　：“快走。”记忆里，第一次他牵起弦月的手，不紧不慢的穿梭在人群里。我在他身后，颇为无奈。
　　裳离在看着我们相握的手，愣在一旁。应该说大多数人，都以奇怪的目光飘向这里。
　　晴明看到我，快速走来，张开双臂，满意的看到身后红眼的武士，随后改而拍着我的肩，笑意盈满脸颊：“祝你好运，月。”
　　：“恩。”我应付着，脑子还没转过弯。上车前，晴明忽然用日文说：“你的感觉很清晰，所以，无论何时，照着自己的感觉走下去。”
　　最后是被凛冽拽上了车，跌坐下去才完全明白。就是说，我也要去云陷山，可是，为什么连我也要去？显然，皇帝知道，难道他认为我也会成为威胁凛冽走正常男人路线的障碍？
　　：“等等。”我撩开帘子，小草在外追了过来。跑到车前，趴在地上给我磕头。
　　：“少主，一定也要带少爷去吗？”她平时唯唯诺诺，此时看来，却不尽然。敢双眼直视凛冽的人，表里不一。
　　凛冽并不看她，却不作声。
　　：“不行啊。”小草淡淡叹了口气，看没有回旋余地，忽然站直了身。
　　：“那么，看在我伺候少爷这么多年的份上，能让我和他单独说几句么？”要坦白了呀，我一笑，也不待凛冽回答，便径自跳下了车。

　　：“小草，复杂的丫头。要说实话了么？”站在屋顶，风景自是不同。
　　：“少爷，察觉到了啊。”她并没有被揭穿的惊慌，这叫我倒开始好奇。
　　：“这里说话，不怕被偷听到。”不简单的人，想法自然周全。
　　：“既然躲不过，我便直说了。你，本不是这里的人。”她直直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见我也是一脸平静，便笑起来。本是平凡的脸上，却立刻生动妩媚起来。
　　：“幻，其实并不如昨日我说的那样。那里，云陷，是我们天武的眼睛，天武的中枢，天武的圣地。”
　　：“天武？”又是历史，最让我头疼的事。
　　她见我迷惑，便自嘲的笑起来：“天武，自是不会再有人知道了。一个从开始就注定要消失的地方。”长长的睫羽下，投了一曾悲凉沧桑。
　　该不是，要我做什么吧？
　　：”被禁锢的人，请您解开束缚。“她果真又跪了下去，额头靠在屋顶上，不再起来。
　　果然
　　：“您是一个变数，本来该要月少爷去的，他执着的性子，说不定会成。只是，没想到一场大火，变成了你。”说到后来，声音是越发无奈。
　　：“不告诉我些具体的么？”我揉了揉额角。
　　她站起来：“天、地、海的帝王们，一手造就了错误，导致天武的消失，我只是小小的神巫女，没有再长的生命了，如果可以，请您不要重复悲剧。”

　　最后，我望了一眼屋顶，那个绿衣女子消失的地方，她的要求，我不曾点头。
　　怎么好象每个人都有使命。

　　云陷山，就在黄城外，出城两个小时就到了，凛冽在外面说：“到了，下来吧。”
　　一出车门，是片粉白色的树林，是樱花吗？时节不对啊。那是什么？
　　云陷山由23座山头连片而成，最高的一座山顶在云雾间若隐若现，外面看来和普通的山林没有区别，关键是里面。
　　在山外，有座亭子，名叫“停亭”，大约，是叫路人在此止步的意思。
　　吸引人的，是那个坐在亭中的华服男子，独自小酌着，举手间沉敛威严的气质自眉目间流露。是个敏锐的的皇帝呵！
　　凛冽让我站在远处，说不必上前见礼了。
　　我耸耸肩，无所谓。
　　一阵风吹来，有沙粒飘进眼里，我抬手挡住眼睛，耳边忽然听到一个懒散的笑声，熟悉又讨厌。是谁？
　　风过后，我便向四处张望，却只有我们几人，刚刚那，是谁？

　　是犬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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