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证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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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明
原本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可隔天上午不知道是谁将参与的弟子名单传了出去，立刻就有人去了无违峰找说法。
这次下山历练的名额不多，除了叶行灯之外还有四位老师，加起来也就三十多个，自然不可能惠及到每个人。
叶行灯觉得质疑这件事情很正常，所以听到消息的时候并无惊讶。
可这个弟子质疑的竟然是纪狸。
“六长老，我不服气。”前来的男子叫做柳晋舟，贺九承并无记忆，由此可以推断这个弟子既不是长老亲传也不是出众之辈，来了应该也是受人鼓动，一时不平。
叶行灯背靠院墙，扫了眼周围看戏的弟子，没发现异常。
“你哪里不服？”
柳晋舟的背艰难地挺着，他向后看了一眼，似乎又有了信心，“我不服，为什么您的弟子纪狸可以参与本次下山历练？宗门中在境界在出窍境的师兄师姐并不在少数，修为更高的也比比皆是，长老此为是否有失偏颇、偏袒本门弟子之嫌？此次下山历练本就是不可多得的机会，若是每位老师都与您一样，后果只怕不堪设想。况且先前纪狸师兄就曾参加过一次。”
周围不少没有被选中的弟子也都义愤填膺地看着叶行灯，议论声四起。
“对啊，纪狸都已经去过一次了为什么还能再去一次，咱们有些人一次也没去过。”
“谁不是呢，我的修为也不比纪狸低，我还想去呢。”
“选本峰的弟子本来就不好，他竟然还选自己的徒弟。”
叶行灯还以为他回说什么，结果就是这个。
他几步上前却被纪狸抓住了手腕，只见纪狸朝他摇了摇头，“师尊，我不去了。”
“没事，你先去屋子里歇着，一会咱们再出发。”叶行灯并不打算就其让步。
他处在人群中央的位置，站在柳晋舟身前看着他。
贺九承其人，身高腿长，举手投足端的都是清高做派。如今站在柳晋舟面前，长老的威严和魔尊的压力瞬间爆发在柳晋舟身上。
柳晋舟险些承受不住跪下去，他眼神倔强坚毅，让人看着就知道这是一个不为权贵折腰的好孩子。
周围弟子看到这一幕纷纷出声，“六长老，你欺人太甚！休要当我鞘越峰无人！”
叶行灯侧头，鞘越峰，是二长老明山的峰名，一群只会耍剑的蠢货。他轻笑出声，原来贺九承就是这么想明山的。
一个女生上前拦住方才出声的男人，“师兄息怒，还是先听六长老解释。长老的人品，你我皆有目共睹，切勿因为一件小事伤了宗门和气。”
这名女修是阮承七弟子的三徒弟，贺九承只对她有一个脾气火爆的印象。不过现在看来也还行啊。
男人打开女修的剑，“不用你管，谁不知道阮长老和六长老关系好，你少在这里——”
女修脸色一变。手上的剑可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宝物，现在就这么被男人打开了。她不再忍受，一脚将男人踹出去老远，“我给你脸了。”
叶行灯笑着看戏，在女修打完三拳后才让人将两人拉开。
他没管柳晋舟，几步上前捡起了男人的剑。剑已出鞘，叶行灯手持剑鞘抵在男人脆弱的脖颈上，“听信谗言、不辨是非、嫉妒成性，是为一错；上不敬长、下不爱小，是为二错；越俎代庖，是为三错。数错并举，你说本尊要如何处置你？”
男人没想到叶行灯回那他杀鸡儆猴，一时之间也愣在了原地。
“你不是本座峰内弟子，本座不便惩罚。”叶行灯将剑鞘递给男人，那股强烈的威亚甚至压得男人喘不过气来。
许多和男人一样的弟子此刻也不敢再有所动作，生怕自己沦为下一个游街示众的人。
叶行灯抽出空来，开始回答柳晋舟的问题。
“宗门中境界在出窍境的弟子确实不在少数。可不算纪狸，最年轻的也已经三十四岁，纪狸，你告诉他们你今年多少岁？”叶行灯方才让纪狸回去他不愿意，现在也就用到了。
纪狸心知师尊有意帮他，于是走上前弯了弯腰：“弟子今年便二十五岁了。”
“纪狸二十二岁拜入本尊门下，当时他尚在心动境二级。本座选他，自是因为他天资不凡，且缺少历练。至于那些修为更高的弟子几乎没有不曾下山历练的，来质问本尊之前，你连事实真相也没调查清楚吗？”
叶行灯也没想到纪狸修为竟然提升的这么快，贺九承把人藏得太严实了。
他一逼问，柳晋舟的气势就弱了下来，“我……”
叶行灯打断他：“本座共选六人，只纪狸一人是无违峰子弟。其余五人则是除主峰和我无违峰外各一人。你说本座有何偏袒？”
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柳晋舟，他紧握着手，不知如何回答。
“你既然质疑本尊，就不应该将怒火也干涉到其他同门。每次下山历练的弟子都是经过本座和各位师兄弟精挑细选选出来的，你这么一句话就将所有人的努力全都否定，又是何罪？”叶行灯一点点击溃他的心理防线，“其四，纪狸上次下山并非宗门选派，而是事出突然，人手不足，本尊让他去的。除了纪狸，其他峰上也有去的弟子，你们大可以自己去问。”
叶行灯靠近柳晋舟，贴着他的耳朵，“本尊选谁都不归你管，你如果想来就提升提升你的实力，年龄、修为、资质你觉得你哪一点有优势？或者你觉得你那个一点就着的脾气，别人稍加引导你就当了出头鸟的脑子有优势？”
不知道是那句话戳中了柳晋舟脆弱的神经，他蹲在原地崩溃大哭。
叶行灯无视了他，他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足以让每个人听清：“烛天宗入宗前一共有三道门，那也是你们进入宗门之前必须经过的考验。第一道名为削欲，尽削六欲；第二道是少情，先寡三情；第三道即断尘，脱俗入尘。可是今天，你们之中某些人早已经忘记了当初的誓言，忘记了你们的热血。这就是烛天宗的未来吗？”
众人神色各异，纷纷陷入沉默。
叶行灯苦口婆心编了这么多东西，嗓子干得冒烟。他走到一边靠墙休息，边在心里和小六闲聊边等人来。
【大王你真是太帅了。】小六一脸花痴。
“都是瞎编的，帅什么？”叶行灯有气无力，他抬眼看一众弟子，眼前突然多了一杯茶。
“师尊。”纪狸不知何时去屋内倒了茶水给他递了过来。
叶行灯笑着接过茶盏，另一只手抓住纪狸的手在他指尖捏了捏。
两人的动作被掩盖在夸大的衣袖下，谁也没有发现异常。
寂静中，终于等来了唱红脸的人。
此人一身青衣御剑而来，长身玉立，仪态端庄。眼梢带笑，嘴角含笑，天生一副笑相。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烛天宗第四十七代宗主，素有“一剑可破天”美称的烨宁剑尊谢寒径。
“走了。”叶行灯放下心来，转身拉着纪狸回了房间。
剩下的东西交给谢寒径就够了，他会帮这些弟子重新树立信心的。
谢寒径看到了叶行灯的动作，他嘴角笑意更甚。
“宗主好。”
“宗主好。”
“……”
声音此起彼伏，谢寒径抬手示意他们安静。
“方才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念在你们二人是初犯，便不将你们逐出宗门。其他弟子也应当引以为戒。宗门规矩，切不能无视。祸起萧墙，同室操戈，我烛天宗全宗弟子绝不应做出此事。”
“烛天宗三门外还有一门，这一门只存在于你们心中，名曰心门。我相信你们经此一事已经摸到了心门的门槛，甚至有些弟子已经迈过了这道门……”
“师尊……师祖还在……”纪狸推开师尊作乱的手。
叶行灯只是想给他按腰，看到纪狸脸上惊惧羞赧的神色哭笑不得。
“我有这么色吗？”叶行灯敲了下纪狸的脑袋，“你这个脑袋，天天的。”
纪狸脸更红了。
“还难受吗？我再给你揉揉。”叶行灯牵住他的手将他带过来。
修仙之人身体素质都不算低，更何况是纪狸这种天赋异禀的，身体恢复速度很快。
纪狸没应声叶行灯的手就已经开始了动作，脸埋在师尊的颈窝，呼出的热气拍打在脖颈，“没那么难受了。”
其实纪狸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他就是贪恋师尊手上的温柔。
“那就是难受。”叶行灯心想纪狸脸皮怎么这么薄。
两人依偎在一起，舍外众弟子齐声大喊：“宗门大业，济民扶邦安三界定八荒穷万物之理格万理之物，我辈义不容辞！”
如此循环往复三遍，终于散了。
叶行灯顺着纪狸后脑的头发，离开他红肿的嘴唇，“你先准备好要带的东西，我出去看看。”
“……嗯。”纪狸眼看叶行灯走出门才放下心来，他一脑袋扎进被褥里。
屋内一片安静，良久才响起一声叹息：“好丢脸。”
七个人整装待发。
此次下山的人算上带队的老师共有三十五人，每一队目的地各有不同，叶行灯一行人是行程最短的，只是从山顶到山脚的距离。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证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