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和国王》山上有鹤

27、汪汪

　　天堂岛，是陈宇父亲送他的一座岛。
　　这座岛在南边海域，岛上有度假酒店和各种娱乐设施。
　　陈宇请一班的所有同学去岛上玩。

　　周五。
　　傍晚六点。
　　同学们在学校门口集合出发。

　　林香穿了淡蓝色吊带蝴蝶连衣裙。
　　这是秦琴给她买的，林桃也有一件同款粉色的。

　　夕阳西下。
　　天空被染成了橙红色。
　　她提着红色的小旅行箱，穿着黑色短靴，静静地站在树下，又酷又辣。

　　晚风拂过。
　　撩起她的发丝。

　　彭力站在身后，拿着手机拍她。
　　她看见了，伸手挡住脸，侧身，也侧过头去。

　　两辆酒店接送巴士开到校门口。

　　林香上了第一辆。
　　她选了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放了一个小包在旁边座位。

　　赵佳静和钟志杰也想去岛上玩，他们两个去，林葚也去。
　　林葚也去，跟他们不同班的林橙也想去。
　　于是，陈宇就全部邀请他们一起上岛玩。

　　彭力在林香的旁边座位坐了下来。
　　赵佳静上来看见彭力坐了这个位置，就坐到他们后面了。

　　下一个是林葚上来，他和赵佳静坐一起，坐在彭力的后面。
　　钟志杰和陈宇坐在第一排。

　　彭力拿出一个酒心巧克力出来。
　　林香也想吃，她很自然地伸手过去拿。

　　平时他们在家都是这样默契分零食的。
　　但是彭力没有像平时那样给她伸进去拿，而是把巧克力拿开了，不让她拿，问：“嗯？”

　　她皱眉看他。
　　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

　　他拿出一个长酒心巧克力，问：“想吃？”

　　她点头。
　　看他究竟要玩什么。
　　他认真地说：“小猫不能吃酒心巧克力的。”

　　......
　　无语。

　　她转头去找秦琴给她准备的零食。
　　他急忙拉住她的手腕，说：“可以吃，你先说喵喵，我就给你吃。”

　　......
　　原来是真想捉弄她。

　　她不理他。
　　他又拿出一个，把两个放在她面前，说：“说喵喵，就给你吃。”

　　她看着他，尝试性地说：“喵喵。”
　　他把酒心巧克力放她手里，然后把整包放在他们座位中间，“哎，林小猫同学真乖。”

　　车往海边开。
　　同学们很开心，他们在车上兴奋地说话。

　　林香靠在车座上，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旁边的彭力也安静了好一会。

　　她转头看他。
　　他正挨在车座上，安静地看她。

　　她以为他也是在看风景。
　　他眨了眨眼，对她赞赏道，“好漂亮啊，林小猫同学。”

　　车上的顶光打下来。
　　她的皮肤很白，像是被牛乳浸润过，像泛着柔和微光的羊脂玉，细腻得看不见一丝瑕疵，脸颊透着如樱花花瓣淡淡的粉色。

　　热闹的车上。
　　他们安静地坐着对视。

　　她抬起手，捂住他的双眼，不让他看。
　　他坐着不动，就让她这么捂着双眼，嘴角勾起。

　　看见他的笑容，她想把手放下来。
　　但是他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的手无缝地按在他的双眼上，说：“再放一会。”

　　她不肯，又放下来。

　　他故意侧身，直勾勾地看她。
　　她余光扫了一眼，然后转头，做出有点凶的表情，眼神示意他不要再看了。

　　“干嘛，我看风景呢。”他懒洋洋地说，“北港的风景真漂亮。”

　　她不理他了，拿起零食袋。
　　他看见袋子里的草莓夹心饼干，指着它，哀求道：“我想吃这个。”

　　她拿起饼干，嘴角勾起坏笑，对他说：“那你说汪汪。”
　　他靠在车座上，看着她笑。

　　没听见他叫汪汪。
　　她呼一口气，皱眉看他。

　　他抬手，手指落在她的眉间，很轻地宠溺地将她皱起的眉毛抚平，对她说：“汪汪。”
　　她把草莓夹心饼干给他。

　　他问袋子里的绿色糕点是什么。
　　她拿起来，眉开眼笑地给他介绍这是外婆给她寄过来的绿糕。

　　“绿糕是用菠菜、面粉、酵母、蜂蜜、牛奶、黄油、糖和盐做的，我们聚会节日庆典都会做绿糕。”她转头看他，给他塞了一个绿糕。
　　“再说一遍，是用什么做的？”他接过绿糕。

　　她准备再说一遍。
　　他勾起嘴角，故意凑近看她，说：“太漂亮了，听不见你说什么。”

　　她知道他是在逗她，又给他递了一个绿糕，不理他。
　　他坐近了些，捏她两边的脸蛋鼓起来，“说嘛，说嘛，我这次一定认真听。”

　　她推开他的手，咬下一口绿糕，不看他。

　　“生气啦？”他扯她的背包垮带问。
　　“看见你偷笑咯。”他看向车窗的倒影，发现她嘴角带着不明显的笑，又凑近了些说。

　　她彻底转头，看向窗外。
　　他继续问：“笑什么，是听到我说你漂亮很开心嘛？”

　　车停了。
　　大家下车去坐船。
　　彭力跟在她身后走，拉扯着她的背包垮带问她：“是不是嘛？”

　　-

　　到达天堂岛。
　　林香周诗施住一间，杨思瑶和许芷音住隔壁。
　　放好行李之后，她们一起去海边玩。

　　没有校园生活的赵佳静看这么多人黏着林香。
　　她很不爽，站在岸上，傲娇地抱着双臂，非要林香说她才是林香最好的朋友才肯下去玩。

　　海水很凉。
　　她们脱了鞋下去玩。

　　班上很多女同学也过来这边玩。
　　林香怕赵佳静落单，拉着她，让她跟在自己身边。

　　赵佳静穿了性感的超短裙，搭配黄色的吊带上衣，在蓝调时刻尤为迷人。

　　她的身材很好。
　　这身穿搭完全把她的优势展现出来。

　　有男生过来想搭讪她。
　　她一概高冷拒绝，很直接地说自己不谈。

　　林葚看着那边，说：“她怎么到哪都那么招人？”
　　躺着喝椰汁的钟志杰问：“怎么？她把你招着了？”
　　林葚：“她做梦呢。”

　　彭力也坐在长椅上，左看右看。

　　钟志杰看向他，问：“找谁呢？”
　　林橙林柚和郝飞就在眼前吃烤肉，林香跟女生们在海里玩，他还能找谁。

　　“情敌。”彭力转头看钟志杰，“他干嘛去了？”

　　噢~
　　原来是在找陈宇。

　　“他以前朋友在这组局，招待朋友去了吧。”钟志杰若有所思地看他，“你紧张？”
　　彭力耸耸肩，安然地躺下来，嘴硬道：“不紧张，就是随便问问。”

　　女生们走到岸上。
　　她们铺了一张布，把零食和饮料放在上面。

　　周诗施说想吃奶冻。
　　林香说刚刚在上面看见一棵树下有一个老奶奶推着一个小车，好像有奶冻。

　　女生们往那边看去。
　　可是那边整排的椰子树，没有一个人影。
　　杨思瑶说这座小岛是商业化小岛，照理说是没有小摊贩的。

　　“你真的看见了吗？林香。”周诗施问。
　　“真的看见了。”林香点头。
　　“该不会是看见鬼了吧？”杨思瑶哈哈大笑说。

　　这话一说。
　　女生们都吓住了。

　　“林香，上次你不是说了你跟鬼打架吗？是不是你有特殊体质啊？”杨思瑶问。
　　“你现在能看见那个老奶奶吗？”周诗施问。

　　林香看过去那边。
　　她说没有了，刚刚确实是看见了。

　　女生们好奇林香讲的和鬼打架的事，让她说一下。

　　林香和她们讲。
　　忽然一个女生看向整排椰子树那边，睁大了眼睛，说：“我好像看见了那个老奶奶......”

　　女生们看过去。
　　可是大家都看不见。

　　气氛诡异。
　　女生们开始害怕。

　　“不会真有鬼吧？”杨思瑶害怕地哆嗦。
　　“很多电影闹鬼的地方都是荒岛啊小岛啊废弃学校什么的......”有女生说。

　　啊啊啊......
　　“别说了......”
　　“别说了......”
　　女生们纷纷拿起自己的东西，往岸上跑。

　　林香被周诗施拉着跑。
　　她回头要拉赵佳静，赵佳静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让她跟她们去，懒得跑了。

　　彭力和林葚跑过来，问怎么了，怎么她们忽然都很害怕地往岸上跑。
　　赵佳静慢悠悠地走，说：“林香看见鬼了，她们害怕。”

　　远处的树下摆了三排长桌。
　　桌上有很多吃的，旁边有唱歌的乐队。
　　陈宇穿着橙色的花衬衫，单手插兜朝女生们那边走去。

　　有个女生还在害怕。
　　她忽然感觉身后有动静，害怕地大叫。

　　陈宇没想到会吓到她，说抱歉。
　　女生们解释说刚刚她们以为看见鬼了。
　　陈宇看了一眼林香，扯了一下花衬衫衣领，说：“见过这么帅的鬼吗？”

　　男生们站在远处，不明所以地看他耍帅。

　　林葚：“他穿那么帅干什么？”
　　钟志杰：“穿这么帅，去女生那边，还能干什么。”

　　彭力迈开步伐，加快往那边走去。

　　陈宇：“你们看见什么鬼？”
　　林香：“一个老奶奶，推着一个有奶冻的小车。”

　　陈宇哈哈笑，说：“那不是鬼，老奶奶以前住在岛上，她不想搬出去，我就跟我爸说让她留下了，她有时候推小车出来卖奶冻。”
　　周诗施：“原来不是鬼啊，吓死了......”

　　陈宇：“她还卖麻糍和糖水，你们想吃吗？”
　　周诗施：“走啊走啊，一起去吃啊。”

　　陈宇看向林香，说：“走。”
　　林香点点头，说：“好。”

　　几个女生也正准备跟着他们往那边走。

　　彭力走了过来，拉住林香的手腕，问：“去哪？”
　　林香回头看，说：“去吃奶冻，还有麻糍，糖水，你去吗？”
　　“去。” 他拉着林香的手腕不放手，跟着他们往前走。

　　陈宇和林香肩并肩走。
　　彭力也和林香肩并肩往前走。

　　“林小猫同学，你保护班长。”彭力挽住她的手腕，和她贴得很近。
　　“没有鬼，我们误会了，刚刚我们以为老奶奶是鬼。”林香以为他在说鬼的事。

　　“不是，我是说我过敏那个。”彭力坚持挽她手腕，和她说悄悄话。
　　“你什么过敏？”陈宇转过头看他。“不是打探你隐私，我想提前知道，怕你误食了。”

　　他以为他们在说吃的。

　　林香替他解释：“他不能看见蛇。”
　　陈宇：“啊......岛上有蛇，不过，放心，我们有专门捉蛇的工作人员，岛上哪里都有服务员的。”

　　他们走到老奶奶的摊位，女生们买了很多。

　　因为是在晚上。
　　剩下的没有很多了，其他的都卖完，奶冻就剩三种口味了。

　　林香转身问彭力：“你吃哪个？”
　　彭力站在她身后，撒娇似的说：“你知道我喜欢哪个的。”

　　她回头看他。
　　他挑眉看她，乖乖地说：“葡萄。”

　　她选了草莓味。
　　他选了葡萄味。

　　回去路上，他们一边吃一边散步。

　　他们走得很慢。
　　其他人走在前面了。

　　陈宇往后看。
　　彭力似乎说了什么，惹林香生气了。

　　她抬起手打他。
　　他非但不躲，反而凑近了让她打。

　　他面朝她，倒退着走逗她。
　　她没够着他，着急地跨步。
　　他伸长手臂，稳稳地托住她手上的奶冻。

　　挨打了。
　　他“啊”地叫了一声，说：“林小猫同学好凶啊。”

　　海边吹来的风吹散她的头发。
　　他拿出口袋里的发圈，停住脚步，站在她身后，帮她扎头发。

　　扎好了。
　　他走到她前面，俯身，弯腰，捋顺她的头发，说：“林香，答应我一件事。”

　　她问：“嗯？什么？”
　　他说：“别让其他男人帮你绑头发。”

　　她站着不动看他。
　　他戳了一下她的脸蛋，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所有男人都是坏蛋。”

　　-

　　海边几排长桌挂着浪漫的色彩小灯。

　　乐队在弹唱流行歌曲。
　　大家陆续过来这边坐下。
　　如平时一样，林香左右两边的位置是彭力和赵佳静的。

　　林香拿起一个薯条吃。
　　忽然，彭力手放在扶手上，撑着下巴，侧身对着林香喊：“汪汪”

　　林香转头看他。
　　他对着她歪头，眨眼睛，看了看薯条，又看回她。

　　她又拿起一个薯条，递到他面前。
　　他张口，咬下那根薯条，美滋滋地嚼。

　　“你训狗呢？”林葚翘着腿看他们，调侃道。
　　“林香，告诉他，你上次说我像什么来着？”彭力吃着薯条，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什么？”林香转头看他，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
　　“博美，你说博美可爱又忠诚。”他嘴角带着笑，提高了音量说。

　　“噢，说你像狗啊。”林葚及时插话，调侃道。
　　“不是，不能这样说。”林香急忙解释，“彭力不是像狗，他有小狗身上的安全感。”

　　彭力把手掌抬高了些，挡住半边脸，眉眼带着笑意看她认真地解释。

　　被夸之后的得意。
　　被护之后的暗爽。
　　他整个人都要飘上天了。

　　钟志杰看看陈宇，又看看彭力，假装看不懂听不懂，抬头看夜空听歌。

　　“林小猫，你今天好漂亮。”彭力靠近，在林香耳边说悄悄话。
　　“知道了。”她转头，把他推开，“你说过了。”

　　海边有人在放烟花。

　　林香抬头看。
　　她拿出手机，给外婆打视频电话，“外婆，你看，烟花。”

　　她把视频切换成后置摄像头，给外婆看烟花。

　　外婆跟她说话。
　　她把摄像头切换回来，跟外婆说话。

　　她们在说摩兰话。
　　在场的人没人听懂。

　　陈宇看过来。
　　从她欢喜的眼神看出来，这些年她外婆很疼爱她，把她养得很好。

　　“彭力。”
　　忽然，她外婆叫了彭力的名字，虽然说的是外国语言的腔调，但还是能听出是在叫彭力。

　　陈宇好奇地看彭力。
　　彭力入镜头，用摩兰话和她外婆打招呼。
　　让陈宇意外的是，彭力会说摩兰话，而且说得非常流畅，跟她们说的腔调没什么差别，像在摩兰生活很多年似的。

　　对面的彭力和林香坐得很近。
　　他们和林香的外婆聊得很开心，一直说一直笑。

　　挂了电话之后，林香秒切换脸色，抬手打彭力，骂他：“你干嘛告我状！干嘛说我上课睡觉，干嘛说我买很多漫画书.......”

　　“那不是嘛？你熬夜看漫画，大半夜不睡觉，第二天睡了两节课，跟你说了你又不听，还熬夜看，还上课打瞌睡。”彭力凑近了给她打。

　　“那只是几天而已，我很喜欢看，就想快点看完，有几十本，我很快就看完了，作业也写了，就睡了几天懒觉，你干嘛说我，干嘛说我！”林香使劲捶他。
　　“那我错了，我认错，我该死。”彭力伸手掌出来给她打。

　　但她不理，侧身不看他。

　　“真生气了？”彭力握上她椅子的扶手，凑近了哄。
　　“你这么说，外婆担心我，担心得睡不着觉怎么办？”林香抱着双臂，不肯侧身看他。

　　桌上的同学各玩各的。
　　乐队的声音很大，坐远的同学看不出他们两个在吵架。
　　坐附近的人听出来他们在闹，但都没理。

　　林葚习以为常，一点没有掺和的意思，在喝着小酒哼着歌儿。

　　陈宇想说些什么。
　　钟志杰拦住他，说：“别管，他们闹着玩的，全世界绝交他俩都不可能绝交。”

　　有女生回来说看见前面的海滩上有拍摄电影的团队，好几个有名的电影明星在，很多女生站起来说要去看。

　　周诗施问林香去不去。
　　林香说去，她刚站起来就被彭力拉住手腕。

　　“不要哥哥啦？”他拉着她的手腕，抬头很可怜似的问她。

　　她拉扯一下，说：“那你快起来。”
　　他也拉扯一下，给她戴上智能手环，说：“逗你的，你跟她们去吧，手环戴好，有事找我。”

　　”好。”她跟着女生们走了。

　　拍摄地点不远。
　　她们兴高采烈地走去那边，可是工作人员出来制止，不让无关人员靠近。

　　有些同学走回去了。
　　听说明星中有周诗施喜欢的男明星，她们三个就留下来，在远处的石头上坐着看，期盼能在他们收工的时候远远看一眼。

　　坐着有些无聊。
　　她们三个开始聊天。

　　杨思瑶：“我打听到了，上次郝飞生日，跟郝飞抱在一起的女生，是郝飞姐姐的大学同学。”
　　原来杨思瑶看见了。

　　周诗施：“啊，是他姐姐的同学啊。”
　　杨思瑶：“对啊，我姐姐跟她们同院系的，她们寝室的同学传出来的。”

　　杨思瑶：“不过，那个女生不喜欢郝飞，因为是郝飞生日，就抱了他，当是满足他的心愿。”
　　周诗施：“估计把他当小孩吧，他那么幼稚，那么中二，人家都大学了，肯定对他没兴趣。”

　　杨思瑶：“林香，彭力没跟你说过郝飞跟那个女生的事吗？”
　　林香摇摇头，说：“没有。”

　　周诗施揽过林香的肩膀，把她拉近，拥抱在一起，说：“林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你问她也没用。”
　　从林香入学以来，她一直都是上课认真听讲，下课要么和她们去买零食买奶茶，要么和彭力他们去买零食买奶茶，对于班上或者其他班的八卦不参与。
　　平时她们几个说八卦，林香也只是听一听，不评价，也不把听到的事情传出去。

　　长得漂亮的女生容易受关注，容易被说是非，也容易被造谣，这种事情在私立学校这种事情也蛮常见。

　　本来一开始班内和校内有些人对林香有误会，周诗施她们帮林香澄清，但不敢告诉林香，怕她多想。
　　不过，后来大家跟林香相处久了，也自然了解她的性格，那些造谣大家也就不太相信了。

　　她转学来华雅，无论是上学还是放学，身边总是有彭力和林葚的身影，还有她的那对双胞胎弟弟，以及整天玩滑板的郝飞。
　　摆在明面上的袒护，没人敢找林香的麻烦。

　　跟林香相处久了，周诗施更能理解为什么在林香入学前，彭力会特意来拜托她照顾林香。
　　可能是因为她很久不在校园念书，林香心思单纯，听不懂一些网络热梗，甚至会把开玩笑的话当真，会真的受伤。

　　有时自习课，林香会看着窗外发呆。

　　周诗施问她在看什么。
　　林香想了想，她说在看北港的夏天。
　　周诗施说她怎么说话文绉绉的。

　　林香半低头，有点害羞。
　　她想了想，说：“她在观察北港的夏天”

　　在石头上等了一个多小时，剧组还没收工。

　　林香的智能手环一直震动。
　　周诗施看见keeptalk联系人“可爱又烦人的帅哥”给她发了很多未读消息，问：“谁啊？”

　　林香：“彭力。”

　　这个昵称。
　　想都不用想。
　　肯定是彭力改的。

　　嗯......
　　像是他会做的事。
　　其实彭力一开始在她手机改的是：帅气迷人可爱的帅哥，林香改成了可爱又烦人的帅哥。

　　她打开消息看。

　　“冷不冷？”
　　“看完了嘛？”
　　“要回来了嘛？”

　　“很晚了。”
　　“什么时候回来？”

　　“看到帅哥了？不舍得回来？”

　　“有谁在啊？”
　　“你们在看谁？”

　　林香准备打字回他。
　　他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照片是一朵像小狗的云。
　　他说：“看，天上的我。”

　　林香一个人先回去了。
　　她还没走到，就看见彭力伸长了脖子看着她的方向，看到她的瞬间对着她笑。

　　她小跑朝这边跑来。
　　“看到哪个明星了？”等她一坐下，他就自然地抬手捋顺她散乱的头发。

　　她说：“还没，不让进，诗施她们在等剧组收工。”

　　他问：“那怎么回来了？”
　　她说：“回来看小狗。”

　　他抬手指着夜空，说：“那边，看到嘛？月亮再左边一点。”
　　她看着他帅气的侧脸，说：“不是天上的小狗。”

　　他听懂了，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她也看向他。
　　他们相视一笑。

　　他眉眼含羞，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宠溺，带着笑问：“那你回来是看哪只小狗。”
　　她歪头，眼睛往上瞟，避开他的视线，说：“你已经知道了。”

　　他不好意思地抓起她的小食指勾了勾，说：“我不知道，你说说嘛。”
　　她靠近，在他耳边说悄悄话：“可爱迷人帅气的小狗。”

　　听到她俏皮的回答，他害羞得埋下头，身体往她那边倾斜，控制不住地笑。

　　他们的身体靠得很近。

　　他抬头。
　　她娇艳的迷人痣近在眼前。

　　晚风吹散她的发丝。
　　她伸手把头发别至耳后。

　　温柔的风，轻轻吹。
　　她迎着风的样子好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