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和国王》山上有鹤

89、请转告她

　　第二天早上。
　　Denis回到基地，看见彭力还坐在监控前面看着，走过去让他眯一会，但他不肯。

　　没办法。
　　Denis只好递给他早餐，让他吃饱点。

　　至少别饿着了。

　　09：00分。
　　草屋里的仨人出门了。

　　这次，又把他们跟丢了。
　　Denis头疼地摸头，接了一个又一个电话。

　　14：28分。
　　哥拓也失踪了，整座小城的人都在找他。

　　城东面的大山上。
　　哥拓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黑乎乎的山洞里。

　　有人点亮了灯。
　　他眨了眨眼睛，看清眼前的人后倒吸一口冷气。

　　那人坐在一个黑木椅上，右腿搭在左腿上，慢悠悠地切着牛排，“你应该知道，我放过消息出去，只要你出现，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拿起刀，慢悠悠地走过来，把水果刀放在哥拓的脸上滑着，滑出了血渍，“你是觉得我在开玩笑，还是觉得我没能耐杀你？”

　　哥拓吓傻了，哆嗦着说：“陆霆，你敢，我爸现在是......”
　　陆霆一下把刀尖插进他的腿，力道极大，声音倒是极轻，“噢~这么说，你是觉得你爸地位高了，我忌惮你爸，不敢动你，是吧？”

　　哥拓痛苦地大叫。

　　“噢~你是觉得你爸今非昔比了，所以敢出来了，也不怕我找到你，是这样吗？”陆霆又插了一刀在他腿上，“这几年，你都去哪了，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

　　“你疯了，你动我，会死得很惨的......”哥拓虽然说着狠话，但实际上怕得很，止不住地颤抖。

　　“嗯？你是觉得我是贪生怕死的人，为了保自己性命，宁愿看着害死自己兄弟的人逍遥快活，也不敢报仇？是这个意思吗？”陆霆又插了一刀。

　　哥拓怕极了，他跪下来哭着求陆霆放过他。

　　“求饶有用，当初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纪晨？”陆霆站起来，按了手中的遥控。

　　门开了。

　　“我给你十秒，跑得出去，我就放了你。”陆霆做手势，开始倒计时，“十、九、八、七......”

　　哥拓慌张地跑出去，还没跑到门口摔了一跤，又马上站起来往外跑去。

　　数到四，哥拓即将跑出去门外，门突然被关了。

　　哥拓眼睁睁看门关上了，崩溃地大吼。
　　陆霆继续切着牛排，慢条斯理地吞咽，看向门口，说：“好玩吗？”

　　哥拓跪下来不停地磕头，求陆霆放过他。

　　陆霆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说：“放了你，我怎么跟我死去的兄弟交代？”

　　-

　　18：48分。
　　有人在河边发现了哥拓的尸体。

　　警察在二十分钟后赶到现场。
　　在证实哥拓的身份后，在场的警察上报领导。

　　20：00分。
　　国际新闻报道了此次案件。

　　21：15分。
　　Denis走去草屋，把那仨人带走了。

　　城郊外一座大山前，有几个老旧的矮房子。
　　Denis站在屋子外面，给屋内的仨人煮面吃，担心高慧和张雪提前到了，赶紧煮完，拿进去给他们仨吃。

　　才刚吃一半，门就被踢开了。
　　Denis立马坐起来，站到墙边，一动不敢动。

　　高慧气冲冲地走进来，抓着赵佳静就开始打，赵佳静满屋子跑，躲着她妈。

　　张珊一进来就抓着陆霆打。
　　陆霆老实地站着挨打，不躲，也不反驳。

　　“造反了你，杀人的事都敢做，还有什么不敢的啊？”高慧揪住赵佳静的上衣，按她在椅子上使劲打。

　　赵佳静懒得躲。
　　她一下推开高慧的手，站起来大声吼。

　　“那是人吗？“
　　“他怎么对纪晨的，你不是也看了录像吗？”

　　“他是人吗！”
　　“杀了又怎么了，他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

　　张珊一边打陆霆一边骂：“你是不是疯了，我叫你别轻举妄动，那边已经在查你了，杀了他，他们会放过你吗？”

　　在角落的Denis站出来，摇手道：“真不是陆哥杀的，我已经把证据给出去了。”
　　张珊怒吼：“那人是不是他抓的？是不是他把人带去巴罗山的？要是他们查到哥拓死前被他抓了呢？”

　　Denis后退一步，小声解释道：“陆哥就是稍微教训了一下他，真没杀他，陆哥已经报警，也通知了国际刑警，但是哥拓仇家发现他了，真是哥拓的仇家杀的。”

　　“我信，别人信吗？”张珊抓着陆霆又打又骂，“你是出了气了，想过以后吗，他敢出来露面杀人，以后有的是办法折磨他，你非要这么做，如果那边宁可错杀一千也要动你呢？怎么办？我问你该怎么办？”

　　“还不够，死了便宜他了。”本来低着头的陆霆忽然抬头，倔强地说。

　　“还敢顶嘴。”张珊气得要抬起手打他，可被一只纤细的手制止住了。

　　张珊转头看见林香，等着林香说话，可林香一直没说，只好放下手，但还是气不过，生气地踢了陆霆一脚，骂道：“下次你要做什么，必须先跟我说，还有，不准带上她们两个。”

　　“我要是不亲自来，纪晨死不瞑目。”赵佳静继续反驳道。
　　“还不知错！还不知错！还不知错！”高慧抓着赵佳静，又是一顿打，“我说了多少次，不准来这边，不准来这边，你听进去过吗！”

　　林香继续坐下来吃面。
　　她低着头，安静地夹着面，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张珊走出门，拿了一袋食物进来，坐在林香旁边，先是问她：“好吃吗？”
　　林香点头，说：“好吃。”

　　张珊看见碗里似乎有脏东西，忍了忍，还是挪开了那碗面，拿出袋子里的面包和牛奶，还有煮熟包装好的肉搭配蔬菜，最后拿出一盒水果拼盘，说：“妈妈知道你在这，肯定吃不好，带了好吃的过来，你尝尝，看好吃吗？”

　　林香的手还握着筷子。
　　她看着那袋食物，说：“谢谢妈妈。”

　　“饿死了，再不吃肉我真要疯了。”陆霆拿起装肉的盒子，拿筷子夹，分了三小份，喊赵佳静先过来吃。

　　赵佳静马上跑过来吃。
　　陆霆在桌子底下拍了拍林香，小声说：“先吃，等会再给你煮另外一碗面。”

　　赵佳静拿起一块肉，递到林香嘴边，哄她吃下去。
　　Denis看见陆霆和赵佳静同时使眼神过来，对高慧和张雪说有事跟她们说，带她们出去了。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林香的泪就落下来了。
　　陆霆把桌面上的食物都挪开，赵佳静把那碗面搬回来，拍了拍林香的背，哄道：“吃吧。”

　　十分钟后，高慧和张珊又回来了。
　　张珊看见林香又在吃那碗面，走过来让她别吃了，打开包装盒里的食物，搭配好给她吃。

　　屋内没人敢出声。
　　林香伸手，拿起桌面上的食物吃。

　　她吃得很慢，一口嚼几十下。
　　张珊看她没喝水，拿牛奶让她喝。

　　林香拿起牛奶，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但喝下后，不到五秒，她感觉到剧烈的恶心，抑制不住了，马上站起来，走去墙边蹲下。

　　她吐了。
　　赵佳静马上冲过去，扶着她。

　　刚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她一阵晕，缓慢地走出去外面，抓一堆土走回来，盖在自己吐的东西上面。

　　张珊让她别收拾了，叫她去休息。
　　陆霆拉住张珊，说：“让她弄吧，她不做完这些，心里不舒服。”

　　23：20分。
　　窗外下起小雨。

　　林香坐在房间的墙边，看着窗外面的月亮。

　　吐完之后，没胃口吃东西。

　　她肚子饿。
　　但她不想起来，就想一直这么坐着。

　　手机铃声响起。
　　她拿起手机接，轻轻咳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奇怪，“彭力。”

　　“哈喽~请问是宇宙第一漂亮吗？请转告她，宇宙第一帅想她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精神，很有元气的感觉。
　　虽然他看不见，但是她努力挤出笑容，笑着说：“你想我了。”

　　恍惚间。
　　她看到窗外站着一个很高的男人。

　　这高个子男人，在歪头对她笑。
　　她看到他从窗户走开了，然后她听到门口有钥匙插进去的声音，钥匙转动的声音，心猛跳，手不自觉地握紧。

　　门被打开了。
　　彭力穿着黑色的雨衣，前面刘海湿了，脸上带着阳光笑容，笑着对她说：“老公来了。”

　　“下雨了，地上凉。”他脱了雨衣，走过来蹲下，想要抱起她。

　　她挣脱开了他，双手抵在他的手肘上，愣愣地看着他。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谁告诉他的？
　　陆霆和赵佳静不可能会告诉他。

　　那是......

　　他看她懵懵的，似乎在想着什么，逗她说：“几天不见，老公都不认识了？”

　　“来，老公亲亲。”他凑过去想亲她。
　　就在快亲到时，她忽然转头，不让他亲。

　　他也坐了下来，双手抱住她，把她挪到自己的大腿中间，紧紧环抱住她，哄道：“好，老公不亲，老公抱抱。”

　　心中有很多疑问。
　　但是，她没问，就坐在他身上，看见他低头盯着自己，忽然用力在他的腰上用力一捏。

　　“啊嘶~捏疼老公了。”他吃痛地叫了一声。

　　她不理，又捏了一下。
　　他笑着说：“换个地方捏。”

　　她没有，而是抓起他的手，咬他的手腕。

　　咬的力度还挺大的。
　　他把手举着，让她咬高兴了，说：“这么想我？又捏又咬的。”

　　“我生气了。”她没看他，而是低着头说的。

　　噗~
　　他忍不住笑了。

　　然后他挨了一拳。

　　挨打了，还在笑。
　　于是，他又挨了两拳。

　　他抓住她的手亲了亲，说：“生气了捏人又咬人，还打人，真是可爱的小猫猫。”

　　忽然，她很丧气似的，转头看向另一边。
　　他挺直了身，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边摩擦，亲了亲，温柔地说：“老婆，我好爱你。”

　　屋外的雨下大了。
　　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窗户上。

　　她哭了。
　　他抬起手，歪着头，擦她脸上的泪。

　　下着雨的晚上，墙边有点凉。
　　他想抱她去凳子上坐着，但她不肯，就要在地上坐这儿，他只好把她抱在身上，拿毯子盖在她身上。

　　两个人在这坐了很久。

　　“你吃晚饭了吗？”她忽然问。
　　“吃了碗面。”他伸手拿旁边的包，拿小饼干出来，撕开包装，递到她面前，“很好吃，很甜。”

　　她张口，吃了一小口。
　　吃完一小口，她抬眼看他。

　　对上她的眼神，他低头亲了她一下。

　　就啄了一下。
　　很快移开，但他还不满足，又啄了一下。

　　猝不及防被亲了，她抬手打他。
　　他很享受她打他，不管打的大力还是小力，都喜欢。

　　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
　　她又不打别人，又不骂别人，偏偏只打他，只骂他。

　　可见，他在她心里很重要。

　　小饼干吃了四个。
　　她一小口，他也一小口。

　　要吃第五个时，她推开，说饱了。

　　“老婆，看我表演。”他拿起五个小饼干全部塞进口中，吃力地嚼。
　　“你干嘛！”她看他皱眉，吃得很难受，吞不下去的样子就来气，骂他胡来，让他吃不下就别吃了，吐出来。

　　他吐了出来。

　　包里有纸巾。
　　他在包里拿出纸巾，把呕吐物装起来扔去房间外面的垃圾桶里，再拿纸巾擦嘴，把这张纸巾也扔了。

　　她看出他的心思，坐在墙边忽然落泪。

　　“你心疼我。”他走过去抱她。
　　“笨蛋。”她打了他，又抱住他。

　　“走，带老公漱口去。”他在包里拿了洗簌用品，跟她进了洗手间刷牙，顺便洗了脸。

　　洗簌完了，他们走出浴室。
　　他就开始在包里找衣服，然后又在她的行李包里找衣服。

　　找好了，他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说：“走，跟老公洗澡去。”

　　她拽着他的手，问：“带了吗？”
　　他看着她，嘴角勾起坏笑，摸着牛仔裤口袋，说：“够用。”

　　-

　　第二天。
　　窗外阳光很好。

　　林香醒来，翻动了一下身子。
　　旁边的彭力也跟着翻了一下，他的腿搭在她的身上，手也放在她的身上，迷糊地亲了亲她，接着睡。

　　她缓了好一会，彻底醒了。
　　盖在身上的被子有些旧，边上发霉，味道也难闻。

　　墙上、地板和房间有些物品都有发霉的痕迹和味道。

　　她抬眼看彭力。
　　他睡沉了，缓慢地、均匀地呼吸着。

　　桌上放着他的背包。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背包外面蹭上了白色的东西。

　　他竟然没有擦干净。
　　或许是擦了，但擦不干净。

　　一个小时后。
　　彭力醒了，他起身没看见林香在屋里，先去洗簌了。

　　刚洗簌完，他听见有人走进屋里，连忙擦干净脸，走出去看见林香拿着早餐进来。

　　“老婆~”他欢快地跑过去，抱住她亲。

　　她把早餐递给他，让他坐下吃。
　　凳子和桌子是木制的，很旧了，坐下去还有吱呀的声音。

　　他乖乖地坐下吃早餐。
　　她去洗手间洗了一条毛巾，走回到桌子边，擦他背包上的白色痕迹。

　　但是擦不干净。

　　“不要紧，还挺好看的，很艺术。”他笑着说。

　　她没说话，坚持擦了几下，确实擦不干净，放了几包纸巾、几瓶水和好几个小面包进他的背包，站了起来，走到门边。

　　她奇怪的举动引起他的注意。

　　“怎么了？”他问。
　　“先别过来。”她站在门边，握着门把，很久不说话，看见他紧张得要站起来，制止他。

　　他站在原地不动。

　　“彭力，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她低着头，没敢看他。

　　话说完了。

　　十秒。
　　二十秒。

　　房间没有一点声音。

　　她侧过了头，眼泪瞬间落下。

　　“怎么做？”
　　“你告诉我怎么做朋友？”

　　他走近了几步，深呼吸了一下，说：“我一看到你就想亲你，想和你(上)(床)，你告诉我怎么做朋友？”

　　她不回答。

　　他怕她来真的，跑过去，握紧她的手臂，发了疯似的喊：“谁要跟你当朋友，我要当你男朋友，我要做你的男人，你懂什么意思吗，不是亲亲小嘴的恋爱，我想跟你(上)(床)，我想要你，我要你和你一起长命百岁，我想你跟我做一辈子。”

　　她倔强地偏过脸。
　　他抬手抚摸她的脸，低头去亲她脸上的泪水，问：“是不是昨晚弄疼你了？嗯？”

　　她摇了摇头。

　　他抱住她，然后托起她，挂在自己的腰上，把她抵在门上亲，问：“那昨晚很好？”

　　“嗯。”她埋头在他的肩膀，点了点头。

　　“那就行。”他侧头去亲她，把她抱回到床上，轻轻放下她后，双腿跪下，开始脱衣服。

　　她直起身，帮他拉裤子拉链。

　　他脱了上衣。
　　她帮他脱拉链，双手摸着她的头，低头亲了亲她的头。

　　十分钟后。
　　她骂他：“你弄疼我了。”

　　二十分钟后。
　　木床忽然塌了。

　　他护住她的头，抱起她。
　　她的身体离开了床，整个人贴着他的身体，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俩人对视，忽地笑了。

　　他把她轻轻地放在木桌上，去衣柜拿被子和毯子，铺在地上，临时搭了一个像榻榻米的床。

　　铺好了，他走过来，抱她过去躺下，亲了亲她，说：“继续。”

　　三十分钟后。
　　他抱着她，咬她的脸，咬她的脖子。

　　她让他咬了一会。
　　他咬了十多分钟，还在咬。

　　她推他，说：“好了。”
　　他嘻嘻笑，说：“那到你咬我了。”

　　四十分钟后。
　　她起身，走去看他没吃完的早餐，已经凉了。

　　“吃小饼干就好了，我喜欢吃。”他侧躺在被子上面，看着她为自己操心的模样，心里一阵暖。

　　她拿了几个小饼干，走回到他身边，撕开包装，递给给他吃。

　　“这不是普通的小饼干。”他美滋滋地享受她的喂食，深情地看着她，“你问我不是普通的小饼干，那是什么。”

　　她照着他的话问：“这不是普通的小饼干，那是什么？”

　　他凑过去，很大声地Mua一下，亲了她一口，说：“是你对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