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园。[GL/DOL同人]》淡榮辱

52、第 52 章

　　「平步青云」诞生在次日，惠特尼与兰德里交接过任务后获得资金，立即动身前往孤儿院。她无所谓地对着贝利说完昨天发生的事，不出奎恩所料的，贝利的情绪崩溃了。平时淡且自若的女人，越能控制情绪，现在崩溃时情绪越是决堤。

　　「我不在乎！」她歇斯底里地说，「我不在乎！」

　　她把办公桌上的「瓷器」与「玉石」一概扫下，包括成摞的文件。在「玉石」的碎裂声中，女人的双眼布满血丝，拎着惠特尼的衣领：「她到底在哪？我不在乎她和谁偷过情，我不在乎！让她别再躲着我，让她出现！她究竟在哪？」

　　「我能得到什么呢？」惠特尼微笑着说。

　　她把年轻的双手背过去，戏谑地询问着好处。贝利在话题下立即给予身份以及地位：「五千金和我的随从身份。」她完全失去了对应的理智，随手写了个支票扔过去，只为了得到一个「虚无缥缈」的下落，「她在哪？」

　　——就跟她说你知道那名孤儿的下落吧，随便编一个下落就好。

　　惠特尼的脑海中轰然出奎恩的声音，她观察着本该身处高位的女人的失态，嘲笑着随口扯了个谎：「她在荒原的一座高塔上，不过我不能保证她愿意见你，毕竟她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她出轨了不是吗？哪怕她不是自愿的！」

　　一句话把一切圆满的合情合理，随着话音的落下，贝利披上西装外套，即刻启程。女人雷厉风行地叫车，不做任何准备坐上车，目的地直达「荒原」。「荒原」内是否有一座高塔，惠特尼并不知情，「荒原」无边无际，至今仍未知边界，在那里搜寻无异于大海捞针。

　　「啪。」

　　「贝利办公室」此时只剩余惠特尼，女人活动着双腮，吹破了一个泡泡。她掂量着手中的支票，走出「贝利办公室」。在阳光下，她嚼着口香糖看着手中的支票，片刻后又吹开一个泡泡。

　　「啪。」

　　她回过头，隔着阳光注视到孤儿院的全貌。孩子们在草地上玩耍，她忽然意识到你的童年，如果你的童年是在这片草地下，那么在这片草地下的其他人，她都愿意在春风得意时，给予一些物品。

　　更准确说是施舍。

　　……

　　你身处孤儿院内，听到贝利去往荒原的消息。罗宾打开你的房门，优先告知了你这一回事，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离开欲都，怀抱着好心情介绍着贝利离开后的好处：「也许我们不用偿还这周的债务也说不定。」

　　你微笑着敷衍了她几句：「是吗？」

　　「是的。」罗宾认真地与你对答，「我期望着那件事的发生。」

　　「那。」你继续笑着，「她会不收债务。」

　　「对吗？」

　　话题很没有营养，不符合你「优异」的语文成绩，你心不在焉，因为你实在没有对应的心情。听说贝利去往荒原以后，你下意识构想出了她不在，孤儿院势力群龙无首的场景。贝利会在荒原很久——所有人都认定了，荒原无边无际，至今没有人知道荒原的地图，每年在荒原失踪的人不胜枚举，她去荒原干什么你不关心，你只是想趁着她不在的时候，思考一些你搁置一旁的，早已淡忘的可能。

　　也许……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逃离？

　　你第一次设想到「脱出」，是的，你可以逃出「欲都」！可以在附近的城镇定居，每月还是可以见伊甸不是吗？学历的事情，只要攒下一些钱总有方法的。将罗宾敷衍走后，你在卧室内翻找着攒下的金钱，以及展开你用于装饰自己的首饰和衣物。

　　也许攒够一万金，你就可以尝试着逃离？

　　你的眼睛扫视到衣物，下意识念着数字。你知道这件衣服可以拿去换多少钱，你要尝试着逃离这里！在一幕和谐的阳光下，你打算动身离开孤儿院，去往酒吧乞求兰德里。而在离开之前，你看到孤儿们在孤儿院的大厅。她们似乎在欢欣着些什么，每个人的嘴里含着巨型的糖果。

　　「你知道糖果是从哪来的吗？」

　　「我不知道，它是莫名其妙被放在门口的。上面没有署名，也没有联系地址，我们想报答都来不及。」

　　「也许她不需要人的报答？」

　　孤儿们将可能性延伸到「主」身上，经受基督教育的她们开始感恩「基督」：「是主使我食能果腹。」

　　她们手拉着手，垂着头念着老旧的那一套说辞：「是主使我衣能蔽体。」

　　念诵过后，紧接着是长达一分钟的默读。当默读完成后，气氛顷刻变化，她们拿着糖果互相打着「糖果仗」。

　　孤儿们乱扔着糖果，一捧接着一捧糖果被打碎在地上。她们从地上捡起来，打开糖纸吃着被打碎的糖。罗宾站在孤儿院的大厅，表情也很惊喜，作为孤儿院中较大的孩子，她召唤你过来：「艾娃！」

　　她招着手：「有人给我们糖果。」

　　原本你打算直接前往「酒吧」，因为逃离的事耽搁不得，贝利也许就只去那么几天！但当你经过「糖果堆」时，一种奇异的魔力阻留下了你：「莫名其妙出现的糖果吗？」

　　你站在孤儿院隆重的长桌前，「糖果」出现在你的眼前，被篮子所盛放着。那个「篮子」是一个竹篮，相当巨型，盛放的糖果也是相当巨型的量。

　　「她们说是主的馈赠。」罗宾说，「主聆听到了我们的呼唤。」

　　「主吗？」你自语着，把全部糖果拨开。

　　「巨型」的糖果被依次拨开，露出在「竹篮」底部的真相。在竹篮底部，你看到了一张被烧毁了一半的纸条，事实证明那并不是主，因为你把纸条打开时，那上面明显是惠特尼的口吻。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我爱你，□□。」

　　知道了纸条的内容后，你触电一样把纸条迅速团起，周围的孤儿看到你拿到了纸条，纷纷围过来问你纸条内部是什么内容。她们相信世界是纯洁无瑕的，一个人送另一个人糖果，一定有所情愫。

　　「里面的内容是表白吗？」你摇摇头，她们的猜测更加大胆，「是奎恩市长送的吗？」

　　她们七嘴八舌着关于「贝利」与「奎恩」的可能性，她们时常共同出席商务晚宴，罗宾也轻声附和说：「我觉得有这种可能性，贝利像是那种为了往上爬什么都干得出的人。她们感情好，奎恩市长送孤儿院一些糖果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们都误解了。

　　「上面是奎恩市长的字，内容是感谢你对欲都的付出。」你顺着罗宾的猜测往下说，她们果然相信了：「难道母亲跟奎恩市长真的有私情吗？」

　　你装模作样地继续提供崭新的可能：「我之前看报纸，母亲和礼顿走的也很近。」

　　「难道是三角恋情？」当罗宾趣味性地提出崭新可能时，你离开了充满好奇氛围的孤儿院，乘坐上去往酒吧的公交车。

　　也许惠特尼是你的主。

　　孤儿院信奉的是一个主，你信奉的是另一个主。它是一个诙谐扭曲的定义，在苦痛的生活中诞生出的荒诞。你单纯地想，惠特尼不是基督教的主，而是那种情趣意义上的主。

　　主人的主吗？

　　想到这里你忽然「惠特尼」式地笑了一下。如果你要逃离，惠特尼是第一个被你甩在脑后的人，偏偏她在今天写了那句「我爱你」。你到底爱我什么呢？你收回「惠特尼」式的笑容，回归成为「艾娃」，文质地架着手思考着，看向远方的风景。

　　我到底爱你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