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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

  •   她没有和你多说以及多作解释,你也没有关心,没有问候,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指责。你对于她的归来没有依恋,更没有缱绻,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情感崩溃,不停质问着她,乃至于动枕头砸她——经过她的闹剧,你在心里也恨上了她。

      「我好不容易把你送出去!」你大吼着流泪,「我好不容易!」

      此时此刻,世上又有多少对相互误会,相互发泄式地指责?也许越爱越会痛斥,谁管她的!在庞大的数目下,罗宾坐在原地对着你说:「我知道,我没有让你对我的命运负责,我会对我自己的命运负责的。我的命运是守护着你,不让你孤单。」

      「别说那种小说里的台词!」你的情绪激动,用枕头砸着她,「赶紧走,哪里来的就从哪里走,走去其他地方,走去天涯海角都无所谓,你赶紧滚!我和你确认关系,全都是骗你的——我压根就不想看到你!」

      枕头砸在她的身上,不只是砸了一次。你不断砸着,把枕头打出飞絮,想把她打走。一边打着一边动用着言语,打算将恶语与恶行合二为一,利用着坏脾气将罗宾逼走——因为再不走就来不及,可是罗宾从始至终只是坐着,好脾气地承受着你的枕头。

      「我不走。」她甚至没有大吼,与你一起流着眼泪。

      你的嘴像是钢铁,牙像是尖刺,一直刺伤着她,将过去的,现在的事翻来覆去地说。你说你压根不喜欢她,只是为了骗她,你说你觉得她百无一用,觉得她就是个累赘:「你不要再来烦我!」

      最后的总结是:别再来找寻。你尖叫着,歇斯底里到不符合你的性格,一切伤人的话你都说了个遍,她还是没有走,只是流着泪聆听着。

      到了后半夜,你终于说累了,放下枕头:「你为什么不走?」

      「我都那样说你了,我都说累了。」你不可思议地说,「你为什么不走?」

      罗宾经过涂抹变得麦黄的面目被哭花,黄色的膏体与底下白净的面目混合在一起。她的眼眶红红的,头顶着为了躲避搜寻完全不符合气质的短发,眉毛还是情意绵绵的样子。

      「我爱你。」她还是说,「不管你是怎么想的。」

      你真的累了,你不知道她对你为什么那样的执着,你也放弃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不想着能拯救她了,你在心里说算了,真的算了,随便她吧……你躺回到床上,预备着继续进行睡眠,在临睡前眼前出现回忆。

      那些回忆是你成为「妓女」后的创伤。

      它们出现在你的眼前,提示着你曾经的轻贱。它们的内容是曾经的交合,女人们折磨着你,简直是物尽其用,她们因生活中有压力,向你挥发着愤怒,你的生活不是那么文雅,这些回忆试图困扰着你,只换来了你的转眼。

      「我始终觉得,眼泪才是真正的性虐。」一转眼,温热的眼珠转移到眼角,你注视着罗宾,「你一直在惨无人道的凌迟我,但是你却从不知情。」

      罗宾带给你的伤害,远比她们大的多,你痛苦到无法呼吸,温热的眼珠变成炽热的眼珠,烫到你连眼睛都睁不开。你心中的苦闷,只能向着罗宾诉说,你先是指责她,再是向她倾诉。

      「你啊……」你为了陪伴我,真的连前程都不顾了吗?

      罗宾温暖的怀抱裹挟着你。

      我啊……

      她轻轻地在心里想,我啊……

      ……

      今个夜晚不止只有你们二人,「雷米庄园」同在夜间活动。古老的贵族「雷米」举办了一场小型派对,宣告着其开辟的「新生意」。派对内是贝利,礼顿,奎恩,唯独缺少艾弗里。她们开启了一场「高尔夫决赛」,在夜间奢侈地使用人力点灯。

      「四十一号,五十九号。」雷米命令,两名门童抬起头,「去点灯。」

      门童呼唤着佣人,组织着全体点亮足够平方的「高尔夫球场」,一个「高尔夫球场」使用了五十多名人力,才得以「灯火通明」。奎恩感慨着其手笔,一拍大腿说:「这才叫贵族。」

      雷米向她扔了根球杆:「人就是用来用的。」

      在座的各位,一并换上了专用服饰。贝利穿着服装,显得愈加淡冷失温。奎恩穿着服装,将那身服装撑了个鼓鼓囊囊,长手长脚地架起了,比划着球棍。礼顿穿着服装,「斯文败类」的既视更加强烈。

      「你像个球童。」礼顿换了个金丝眼镜。

      奎恩哈哈大笑:「还不是没合我尺寸的?我太大了,你知道的!更何况——有我这样的球童?我称不上风度翩翩,也是大腹便便,如果真有这样的,给我拎出来看看!」

      她们在人力的灯火下,击打着高尔夫,全然不顾时间与温度。在她们眼里欲都的一切人都该为「大动作」让路。贝利率先击打了球,开球后球童仗着灯去寻找,她们——得意于如此折腾人的手段。

      一杆球打了个无影无踪,在黑夜中寻找更加难度。后续不只是一个球童,每个人配备三个球童,只为了找球。一个人击球,即会有三个球童出了马。

      一杆球被刻意地打远,礼顿用一只手架在眼上,遥远地看着:「这个孩子很好。」

      「大人物」们注视着每个球童的体型,球童在雷米的精心挑选下,各个光彩照人,她们只得出一个结论:她们真年轻,她们真漂亮!奎恩抚摸着下巴,思虑着接下来的艳遇。

      「如果不是你特地打远,就没这么好。」在球童的捡球中,贝利接了一句话。

      她们二人心领神会,奎恩插话:「聊什么那?」

      雷米笔挺地站在球场,盘着发髻,脸面是一张古典的贵族的脸,没有与任何人搭话,微笑着穿着白色的球服,活像个「骑士」。她的气度不凡,像古老家族中宅邸挂在墙面上的肖像。

      「各位。」在全部球开完后,她一招手吩咐着车辆,「分别上车吧!」

      高尔夫球的球场很大,几辆车分别载有人物。从最开始的站在一起,到最后各自分散,正好是谈话的时机。雷米把球打得接近贝利,现在也与贝利站在一起。

      贝利下了车,迎面是春风的雷米。雷米持续微笑着说:「女士。」

      她风节地行了个吻手礼,紧接着说:「久仰大名!」

      「久仰大名。」贝利淡说,接受了吻手礼,回了一个贵族接受的姿势。她们初次见面,说起来不可思议。二人放缓了击球的速度,在原地交谈了一阵。

      在今天的首次会面中,二人相谈甚欢,雷米叙述着接下来的生意:「我打算扩张农场,在里面饲养一些奶牛女孩。我和哈珀有所合作,她有使人类变形的方法,现在人奶的供不应求,如果你能提供人力,我会十分感激。」

      「我最不缺的就是人力。」

      贝利淡淡地笑了一瞬间,片刻收回,面无表情地盯着球场。接下来她开了杆,二人分散开来,雷米低下头看着白球,扬起一个标准「贵族」的笑容,将球分毫不差地打到礼顿的身边,在礼顿的面前,她说了与贝利相同的话。

      要求人力!要求绝不会逃跑的人力!

      换言之,要求古代的「奴隶」。

      第三杆,雷米打到奎恩的球旁,要求的与二人截然不同。她不缺钱,与艾弗里相同的,她缺乏权。她拍了拍手,明晃晃地拿着一沓又一沓,一箱又一箱的钱铺路,要求奎恩给予一片宽容。荒原隶属于欲都的范围,如果想在奎恩的眼皮底下犯罪,就需要经过同意。

      一箱又一箱的钱财形同流水,奎恩拿着球杆当手杖:「荒原是我的管辖范围吗?」

      「是你的吧?」她一咧开嘴,「你是老牌贵族,那块地皮就属于你。」

      一个白球进了洞,雷米使用了三杆进洞:「市长说得好!」

      接下来的一切顺风顺水,直到最后赛点,「名流」们托举奎恩作为市长获胜。一次「高尔夫球」的宴会圆满,礼顿带着两名球童留宿庄园,剩余二人站在车前,被雷米礼节性送回。

      「就送到这吧,别继续送了!」「高尔夫」是贵族活动,奎恩拎着衣物,也像是个贵族。说完这句话,她一下钻进车内,留下贝利站在车旁。

      「听市长的吧,不用继续送了。」贝利说完话,同时也上了车。

      二人一齐降下车窗,各自尽「社交礼仪」地挥手。雷米笑盈盈地回挥,期间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作为年纪最小的人,也同时作为「冉冉升起的新星」,她尽职尽责目送二人将车开向不同地方。

      目送结束后,她面对着侍从:「二十四号。」

      「女士。」二十四号下意识地垂首。

      雷米的表情仿佛被拭去,冷淡懈怠到发指。「纯白」的贵族风范不再,只存有「金玉在外败絮其中」,她的手指托了托背后的发髻,摆出了一个慵懒的姿势:「刚才那些是谁?」

      二十四号恭敬说:「回女士,是新一号与新四号。」

      「新一号」与「新四号」分别指代奎恩与贝利。二十四服侍雷米的时间很长,知道她的女主人的「贵族身份」,以及不为人知的「疾病」。

      「二十四号。」女主人说,「我又忘记了。」

      ……

      雷米出生在「上流世家」中,家族统共有十位候选人。

      十位候选人各有风采,浸透在「精英教育」中。她们有的练习骑马,有的成为不同城市的知名人物。于社会上各有脸面的她们,在「亲人」死后争夺财产。

      「雷米,站我这里吧。」在圆桌前,一位年长的女人说,「我们去杀人。」

      她公开的拉拢,惊起了四周人的议论。她们各自拉拢着所需要的人,窃窃私语。

      「亲人也杀吗?」年少的雷米问。

      争夺战开启时,她只有十四岁。于「家族」中最小的孩子,在此时发出最稚嫩的疑问,她的身形纤长,眉骨高耸,眼窝潜藏着勃勃的「野心」,已经能窥看出其后的风采。

      年长的女人笑了笑,说:「不杀亲人,又怎么能证明决心?」

      她将拳头向上一举,向上举着的拳头变成刀刃。刀刃经由雷米的手刺向一名亲人,不消三秒钟后,刀刃变成一杯毒酒,被伪装投诚的雷米请出,再由另一名亲人服用,服用下毒酒挣扎的女人,形态扭曲变成一壶热油。

      热油倒映在年长的女人的瞳孔,她将那一壶热油泼洒,点燃了另一个亲人的房屋。于她们眼中,争夺财产的方法很简单,让对方死了,就能够使分母缩减。在争夺财产的争斗中,雷米与她大获全胜,具体体现在——整个家族的没落。

      「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年长的女人上马。

      她们架马,预备回到庄园。十名继承人锐减到二名,雷米在马上说:「分母变成了二。」

      她一拉马,马头迂回着走到了女人身边,她将马的速度放缓,马伫立在女人的身前。荒原的「太阳」大到惊人,正处日薄西山之际。肥厚的身躯一上马,马「嘶嘶」地扬起马蹄:「接下来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雷米淡棕色的发丝掠过眼前:「你——」

      那只马蹄扬起,扬起到常马「无法到达」的高度,发丝于眼前飘动着,而后马蹄在极速的思维下,缓缓地落回地面。紧接着的不再有慢动作。

      「驾!」女人高喊到,一甩马鞭。

      马鞭并没有如期落在她的马上,而是直接甩在雷米的马背。一切发生的太快,雷米的马彻底受惊,她试图操控着马匹,马背骤然甩动,一次性将毫无防备的雷米甩脱。「忘记」的疾病从此刻缔结。

      命运于此刻开始改变。

      「死了吗?」在浓厚的黄沙下,女人检查雷米的死状。雷米的半边脸沉在黄沙,头上渗透出鲜血,十有八九已经死去,检查过死状后,女人打算就此离开,从此以后,她就是庄园唯一的掌权者,金山银山,一切任由她坐拥。

      「金山,银山。」女人说,「从此以后我是掌权者,还有什么我办不成的事呢?」

      雷米于黄沙中忘却了一切,缓慢地爬起。血流在她的眼眉,紧接着拿出手枪。

      「砰。」

      女人的头顷刻炸开,身躯于马背上跌落。黄沙被风吹出一个屏障,象征着「命运」的波动就此结束。一声枪响过后,头部骤然传出剧痛,雷米掌着头,登上了马匹。

      一人与一匹马踏上了归程:「驾。」

      她的双腿夹住马腹,进行蹬腿,找回了「贵族」之感,认为自己曾经是名贵族。家族的「马匹」有着寻路的功能,无主人的牵引自发步行。雷米坐在马上,任由着马匹行走,随着马匹的行动而颠簸。她不知道女人的身份,也忘记从前发生过的事,杀那名女人的原因只因为这是她视线范围内能见到的唯一一匹马。

      当转移视线时,她见到另外一匹马:「还有一匹?」

      「也许我们两个曾经是朋友。」她冷血地想,「杀就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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