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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 8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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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首次被架在了「高台」上,那名孤儿抛出了第一个问题:「贝利和奎恩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掀起了讨论的浪潮,上一次的孤儿院糖果事件,你将惠特尼送来的糖果栽赃给奎恩,现在孤儿们也在谈及此事:「奎恩市长之前送了一筐糖果,里面写着感谢你为欲都做出的贡献!」
她们觉得此事绝不简单,得到的回复只有:「朋友关系。」
不知为何,说这句话时贝利瞥了你一眼,随后收回目光。难道你能看出我的内心所想?你在心中想,孤儿们继续探讨着「朋友关系」的可能,意象中的潮水不断翻涌。
「只有今天才能和你一起用餐吗?」
「当孤儿院院长累吗?」
「我们的孤儿院是通过什么方法维持生计的?」
询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贝利的一只手支着头,在心中诉说答案:只有今天能,累,通过让你们卖身。
在表面上诉说第二个答案:「通过政府补贴维持生计。」
浪潮在贝利的声音下退潮:「用餐吧。」
越是「平常」的回复,越是有「遐想空间」。在孤儿们的眼中,她是守护神,但这不代表贝利不存活在她们的意淫之中。你拿起刀叉,不知道今天是第多少个周年纪念,今年也是一样,餐桌上的餐食并没有因贝利的到来而变得更加可口,照旧是之前的搭配,餐桌上是一碗泔水以及馊了的蘑菇汤。
「最好不要剩。」你看到「守护神」把泔水喝进去,食用着从前不食用的物品。
女人的腮帮不加咀嚼,将「泔水」下咽,在狭窄的食道中,「蘑菇汤」一并跟随。它们经过食道,进入贲门,两样使人反胃的食物下落后,喉部的软骨不上升反而下潜。
仿佛下了真魄力,她紧接着要了第二碗:「再来一碗。」
「妈妈」为她添了第二碗,鼓舞着孤儿们继续食用:「多吃些长得才高。」
你食用着蘑菇汤,不知道她在演什么戏——女人每年都要做这样的一场戏,宣告自己的平易近人,你知道你看穿了她的把戏,不打算在餐桌上久留,毕竟面对不称职的演员,有什么好久留?
「我先走了。」你说。
当你预备离席时,感受到了如芒在背。你回过头,才发现她一直在注视着你,准确地来说不是注视你,而是注视着你的小腿。贝利使用着餐巾纸擦着嘴,擦过后与你一同上了阶梯,当你进入你的房间,她也跟随着进入你的房间。
「有什么事吗?」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难道她是□□乱上瘾了吗?
贝利的眼睛定着你的小腿,回想起格威岚所诉说的情节——伊甸的子弹打中了艾娃的小腿,如果现在她还能生龙活虎,那就太厉害了!现今两只腿都裸露出来,并没有伤疤的痕迹:「伤疤呢?」
意象中的伤疤,并没有出现在小腿:「什么伤疤?」你不解地问,「你不是为了那种事来的吗?」
你的不解,构成了她的奇味:「把腿抬起来。」
你站在原地把一只腿抬起来,淡色的嘴唇起初在你的耳畔,片刻后女人降下。
你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视线没有跟随着一同降下,只是看着桌面,你以为再有癖好,都不会在脚上有癖好,感到有一只手在你的腿上揉搓,先是将你的小腿肌肉撸动,再是将你的鞋袜脱去,紧接着一张面目靠在你的腿边……
「等一下。」你猛地将腿抽回,「这是什么玩法?」
腿离开后,贝利蹲在当场,你在隐约之中接受了与她再有一场性,在腿抽回时,你将视线一并下降。现在的视野你高而贝利低,衬托到平日养尊处优的贝利似乎个「下位者」。矜贵的她在这样的视角下,可以作为「妓女」,或是随意对待的对象。
她很性感,或者说她很有「性魅力」。
平时缺乏的「魅力」在孤儿院的夜晚,通通被补足了。只是普通的一蹲,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大的反应?你开始怀疑起从前对她的评价,她真的自制,自控,克制吗?
而这种想法一旦出现,一种「异样感」从你的心中生出:「这是错的。」
你不得不承认这是错的,否则接下来的人生该如何度过?十八岁以前,你一直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你已经决心要离开欲都,不能再继承欲都的「风土人情」,「欲都」人在其他城镇是受偏见的。
「什么是错的?」贝利接受着你的误解,「对你的腿感兴趣?」
她用揶揄的口吻,将误解扩大,你对她更加的误解:「你别这样。」你的眼睛向下看,「我不是那种人。」你很显然误解的非常大,「我没有办法征服任何一个人,那不是我的个性。我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好好的生活。」
你越是解释,贝利越是饶有兴致:「特伦斯也有不能支持的?」
「有!」你豁出去了,「我只能被,不能主动。」
她的头一点一点,片刻后站起身:「好。」那副表情不咸不淡,竟然显出了几分乏味,在站起身的那一瞬间你担忧的在顷刻间被粉碎,因为女人高出你半个头,从容貌看,也并不是容许侵犯的对象,「伊甸没能射击。」
她留下了一句话,预备着离开,这次换你不打算让她离开:「你别走。」
你终于知道了她看你的腿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欲望,也不为了她的特殊癖好,女人的神情规正,身量既瘦又高,为了看你与伊甸的感情支离破碎,无所不用其极。你拉住了她,拉的恰好的手的位置,她低下头问:「拉手干什么,出罗宾的轨?」
你至今不知道她有多了解你,直到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玩笑——贝利对你究竟渗透到何种地步?光是思考已经头痛欲裂,这一刻你对于她的反感到达了顶峰,你的胸膛起伏着,紧攥着她的手。
「你故意的。」你那么文弱,紧攥和牵手没有任何区别。
在争斗中落败的你,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又说,「你真的是故意的,我好不容易有了一段感情。」
破坏感情是故意的,那一天是她故意留在森林。那一天的阳光明媚,贝利交出你以后,专程从车内拿出钓具,也是专程与对其反胃,能不见就不见的伊甸进行了一场现代钓具与原始钓具的对拼。
「来钓鱼吧。」贝利觉得,伊甸就该在森林。
伊甸接过钓具:「你哪来的心情?」
场景回到现在,过去没能解答的问题,现在可以解答。贝利恬淡地笑了:「我故意的。」
孤儿们在饭后通常在草地上游玩,她们自认为小声地谈论着八卦:「艾娃和罗宾好像在一起了。」
「我看到她们住在同一个房间。」
「都是几年前的八卦了?」
贝利一切的情报都有源头,不止是从兰德里一条线路,从孩子们,从名流们,只要你在欲都,就会被掌控。兰德里的线路切断又如何呢?你仿佛能看到贝利重新布置局面,将兰德里的蛛丝摘去,换上了新的一人。
「我……」你怔在原地,迟迟说不出第二句话,原来你的一切隐私这么明显。
贝利驻足听了片刻,而后拍了拍你的手:「还有什么想说的?」
「你就那么在乎我吗?」在巨大的压力下,你的面部肌肉控制不住,「在乎到要毁了我这辈子的程度,计较那些前陈往事,计较个没完没了,计较个一辈子?我听说你那些破事了!你这辈子就要在从前的那些破事里出不来了是吗?」
「嗯,出不来了。」贝利承认,将你的手拂开,「但有一点你误解了,我不在乎你。」
「不在乎?不在乎你追着我干什么?」
「追着你?」女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我的确是追着你,但我不在乎你。在乎又怎么能这么对你?所以我不在乎你,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我对你完全的放任自流,除此以外,你在乎的人,我都会摧毁。」
她的一番话,说到了极致残忍的地步,你将手抬起来:「那我——」贝利向旁边躲了一步,以为你会扇出巴掌,你的手却只是在抬起的中途停滞,「在乎你。」
女人的领子被你拉近,一巴掌变成了一个吻:「我在乎你!」
你的唇部短暂地与她的唇部相贴,自暴自弃地进入她的口腔。就像是为了证明你的在乎,你与她有了一次。她提到了罗宾,她就不该提到罗宾,如果没提到罗宾,你的情绪不会如此激动,不会在床上一直说那句:「我曾经很在乎你。」
「在乎哪里?」等到情到浓时,贝利在床上问。
一句话说的足够多了,人也就产生好奇,现在你们的感情看上去很好,肌肤的相亲,竟然使得你们二人亲密无间,你在她的身下,受她的掌控,全然是崩溃的态度,你想通过对她的在乎,从而使她摧毁自己。她说:「在乎分为很多种,如果我对你的纠缠能被称之为在乎,我的在乎是为了报复你的母亲,你的在乎又是什么?」
「置于我死地,需要杀死我的在乎?」
「视我为仇人,这辈子纠缠的在乎?」
你的头贴着她的大腿:「在乎我有没有过母亲的在乎。」
一个人的出生,之后必定是两个女人之间的结合,孩子出生不是为了漂泊,你一直做着有关于母亲的梦,在你的心目中母亲能提供一个好的居所,好的教育环境,哪怕提供不出,也可以用爱你的那一份心抵消。
可是……
贝利,你真的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
格威岚的预估错误,于她的想象中你们将采取「传说」式的交合手段,《特伦斯传奇》不正是这样写吗?当书本翻到对应的页数,特伦斯即将展现过去的「大将」风范,所使用的姿势不是传统的传教士。
但是你们偏偏很传统,在过去采取「传教士」。不只是一次,接下来的几次,同时也是「传教士」。等到晚到无法再晚,贝利在你这里留宿。
次日醒来时你看到她睡在旁边:「真可悲。」贝利的手紧紧箍着你的身体,睡得异常紧绷,你在心里想,「寻求寄托而不得的可怜人。」你尝试着解开她的手,那位「可怜人」在你醒后,将拥抱环的更紧。
睡时的贝利能从保养良好的脸上窥见过去。她的规正,她的淡情,不是谁所能复刻,在床上时,她的脆弱,她的依赖也不是谁能复刻。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贝利,著名的「黑产达人」,睡完一个人时,仍能做到拥抱对方?
而且形成了一个无论怎么解,都解不开的死扣?
你的眼睛向下,眉毛也一并向下,注视着她箍在你腰间的手,你的另一个母亲在之前过的就是这种生活吗?你不禁思考,所以贝利曾经是一个好的恋人?你没有发问,她没有说任何一句话,拥抱表示了态度。
「贝利。」你叫着她的名字,开始大力地拆解死扣,她睡得很死,你的手指压入她的指缝,沿着指缝将手指一根根掰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拆解开那只手,「你是牛吗?」
解开后,女人的手变得红,在暴力之下仍旧没有醒。
你注视着她:「倔的像头牛一样。」
也许是因为刚刚有过一夜,你对于她有一夜后的眷恋,眷恋化成了观察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划过立体的鼻梁,以及显得刻板的嘴唇……全部五官组合起来,这就是你的母亲,你的心中生出这样的想法,但眷恋转瞬即逝,因为你没有空对于每个人眷恋。
「我恨你。」你轻声对她说,实际要说的是:「很快你就纠缠不了我了。」
「我恨你。」你又说了一遍,实际要说的是:「很快的事了。」
扔下这两句话后,你通过顺风车来到荒原。雷米在荒原的骑术学校久候,你看到她盯着骑术学校内的唯一一个表,左右地踱步,而后又伸出手,查看着手腕上的表。在看到你的那瞬间,她绽放出了一个笑容。
「你迟到了!」她把手腕上的表解开,「让我们继续今天的课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