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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看什么都像李栖 ...

  •   空气凝固几分,良久孟绛开口:“我都还没出门你脱什么衣服?”
      他说着把李栖甩在床上的衣服拿起来叠好。

      “我脱了喘口气。”

      孟绛转过头,李栖穿着薄薄的一层伸了个懒腰。
      他快走几步略过李栖,打开窗户吹了声响哨。

      没多时,一只通身黑色的鸟飞进来,落在窗子边上。

      “我出门了,有什么事让钱钱传信给我。”

      黑鸟扑棱两下翅膀飞到孟绛肩膀上,在上面啄自己的翅膀。

      “钱钱去那边,他也是你的主人。”孟绛指着李栖。

      钱钱立刻听话地飞到李栖身边,围着李栖飞了两圈,像是在熟悉他的气息一样。
      李栖伸出手,钱钱稳稳地落在李栖的食指上,在李栖手上挪动着小碎步。

      “无论我在哪里它都能找到,所以有什么事一定要让它传信给我。”

      李栖对这只通人性的小鸟稀罕地不得了,眼睛发亮,轻轻地摸着钱钱的鸟头。
      “好,你放心出门。”

      孟绛点点头,又检查一遍门窗才放心地从窗户跳下去。

      晚上李栖点着烛火坐在案台边给孟绛写信,让他去广平州盛产玉石的地方查看。

      纸条刚绑在钱钱爪子上,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李栖摸摸钱钱的头,“快去吧。”
      钱钱扑棱两下翅膀消失在窗口。

      “我哥不想来,我代替他来看看淑女。”

      “小姐不要为难我们,我们是奉夫人的命令在这里服侍淑女,没有淑女的命令我们不能让小姐进去。”

      孙蔓见自己进不去,于是在门口喊道:“嫂嫂,我是孙家二小姐,我哥军务繁重刚回来便歇下了,所以让我来给嫂嫂问好。”

      “嫂嫂就开门让妹妹进去吧。”

      由于案台上点着烛火,窗子上能照映出李栖的侧脸。秀发散落,鼻梁高挺,光是看黑影孙蔓就断定嫂嫂是个美人胚子。

      方才她刚回来的时候母亲就拉着她对嫂嫂一顿夸,看来这婚事也差不多要定下来了。

      “小姐,淑女身体虚弱,夜间凉,恐怕不能开门受凉。”负责服侍李栖的侍女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孙蔓。

      李栖害怕以孙蔓那个性子会直接闯进来,捏紧嗓子回道:“小女身体不适,实在不便见小姐,来日定亲自给小姐赔罪。”

      “唉?”孙蔓眨巴几下眼睛,“嫂嫂的嗓子这是?”

      侍女解释道:“淑女生过重病,嗓子受影响,说话粗犷些。”

      “原来如此,嫂嫂可一定要好好歇息,那妹妹明日再来看嫂嫂。”
      嫂嫂深得母亲喜爱,擅闯会被母亲暴打,孙蔓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离开。

      她低着头,一个没注意撞到前面来人的身上。
      孙蔓抬头,眼睛瞬间瞪大,“哥?你怎么来了?”

      孙珣穿着整齐,甚至连头发都是束好的,脸上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他刚回屋,衣服脱一半,母亲便气势冲冲地破门而入,说什么都要他打扮好去给伏姑娘赔不是。

      “你不是回屋休息了吗?怎么穿戴得比回来的时候还要整齐?”孙蔓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抿嘴偷笑几声。

      孙珣朝伏无恙的房间走去,边走边问道:“伏姑娘歇下了吗?”

      “伏姑娘身体不适,我也没见到她的面。”

      “那回去吧。”孙珣转头就想往回走,刚回头就被跟着他一块来的侍女拦住。

      “公子,夫人说了要让我看着你,给伏姑娘赔不是之后才能回去歇息。”
      侍女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位侍女是母亲身边的贴身侍女,她是听从母亲的旨意来盯着他的,不好惹。

      “你就去门外跟伏姑娘说句话就行,不然回去母亲把你打成沙包。”

      孙珣叹口气,折返回去。

      今日来军营给他传消息的小厮说,这位伏姑娘美是美,但却目无尊长,夫人问话是一句不回的,大抵是觉得这长公子嫡妻的身份非她莫属了。

      但这都是小厮的一面之词,孙珣不会轻易相信,他开口还是客客气气的:“伏姑娘,我是孙家长公子孙珣,你是孙家的客人我本应早些来待客,奈何军务繁忙,伏姑娘勿怪。”

      李栖趴在案台上无聊地摆弄着刚才从钱钱身上掉下来的羽毛,听到孙珣的声音瞬间弹坐起来。

      不是说今日不回来了吗?怎么大半夜的突然出现。

      孙珣看着窗子上突然出现的黑影,一瞬间有些晃神,他只一眼就觉得这烛火映出来的黑影和李栖有几分相似。

      李栖生怕被认出来,慌忙吹灭烛火,夹紧声音道:“将军军务繁忙,小女可以理解,夜深了将军快去歇息吧。”

      孙珣满脑子都是李栖,又见不到李栖,潮水般的思念无法缓解,现下见到一个黑影就让他心跳慢半拍。

      真是想他想得魔怔了。

      孙珣全部注意力都在烛火倒映出来的黑影上,完全没关注伏无恙发出来的略显粗犷的声音。

      直到门外的声音完全消失,李栖才彻底舒了一口气。

      貌美的淑女竟然是个男人,这被孙珣发现了不得被大卸八块?在任务完成之前说什么都不能让孙珣看到自己的脸。

      钱钱叼着纸条飞回来,轻轻停在李栖肩膀上,将纸条吐下来。

      纸条上写着“遵命”两个字,但上面一行写的字被涂黑了,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枣泥两个字。

      想到枣泥,李栖发现自己竟然有七天没吃枣泥酥了,明日便上街买。

      翌日,天还没完全亮,李栖便被阿钱叫起来,但准确来说他是被阿钱吵起来的。

      阿钱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开始收拾房间,收拾好昨天被李栖碰乱的案台,又打开了窗子。

      李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阿钱?孟绛回来了吗?”

      “啊,吵到你了吗?”阿钱放下手中擦拭着的花瓶。

      “没事,怎么起这么早?”
      “因为不能吃干饭,我得干活才不会被赶走。”

      李栖沉默一会,前段时间阿钱有和他提起过她小时候很缺钱,要不停地干活才能拿到馒头。

      李栖嘴角翘起浅笑,“我永远不会赶走你,放心,现在有我在。”

      阿钱看着李栖,眼中情绪复杂,随后重重地点点头。

      她望向窗子处,耳朵动了动,“主人他快回来了。”

      李栖走到窗边,朝外面张望,阿钱这是看到孟绛的身影了吗?

      就在李栖出神之际,一只手突然扒住窗框,李栖吓得向后退一步,孟绛就这样出现在窗子处。

      他单脚踩着窗子,和李栖对上视线,俩人距离非常近,稍微一动就能碰上。

      李栖放大的容颜就这样展现在他面前,孟绛一个不稳脱力向后仰去。
      李栖眼疾手快揪住他的衣领,将孟绛拽进来。

      孟绛到是没事,气息平稳,但李栖和他完全相反,他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刚才要不是他反应快,孟绛就摔下去了,这个地方可不低。

      “你以后能不能走正门,不要再走窗户了。”

      “我习惯了,走窗子不容易被发现。”

      “那行”,李栖搬出楼主的威严,“我命令你以后走正门。”

      孟绛眨巴几下眼睛,李栖这是在...关心他?就算刚才掉下去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李栖却很紧张。
      这说明什么?

      孟绛陷入自己的想象中,李栖上下打量着他,发现孟绛肩上系着一个小包裹。

      他眼睛一亮,“这是你昨晚查到的线索吗?是伪造的玉玺?”

      孟绛意识回笼,道:“这个吗?”

      他把包裹扯下来,在桌子上摊开,里面有一件衣服和一个小盒子。

      “这些都是给你带的。”

      “给我带的?”
      李栖拿起那件浅蓝色的衣服,虽然很好看,但这显然是女装。

      站在旁边的孟绛时刻观察着李栖的表情,在发现李栖脸色阴沉下来的瞬间,他忙开口道:
      “你有任务在身,只能穿女装,这件更合身些。”

      李栖刀了孟绛一眼,仔细打量起这件衣裳。

      整体来说确实比张慕诗挑选的那条粉衣更简便些,李栖向上摸索着,在衣服的领口处有一条项圈,上面还有像翡翠一般光泽的饰品。

      就连脚踝上都有类似的饰品。

      “这些是我顺手买的点心。”
      孟绛打断李栖,拿出包裹里的盒子放在桌子上。

      盒子刚打开,李栖像是问闻到味一样猛地将视线从衣服上转到盒子里。

      “枣泥酥?”

      李栖快速放下衣裙,坐到桌子边。
      “我正打算今日去街上买,没想到你先我一步买了。”

      李栖被枣泥酥吸引住,孟绛把蓝裙叠好放在李栖枕边,也跟着他坐下。

      “我昨晚探查到,广平州的铸造业完全由孙氏垄断,有没有铸造假玉玺还要从孙府里面查起。”

      李栖嚼着枣泥酥,左边腮帮子鼓鼓的。
      “我看能不能从孙夫人那里套出来点什么。”

      “但我听说孙府的很多大事都由他们长公子掌管,是不是...”

      “不行,我不可能见他。”
      孟绛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栖打断。

      孟绛愣了几分,问道:“孙家长公子是不是你在这里熟识的人?”

      李栖咽下嘴里的枣泥酥,点点头。

      孟绛心沉了沉,据他了解,孙家长公子跟李栖差不多大,又年少有为,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孙珣跟我是从小长大的交情,但是在我去长陵楼之前我们之间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

      要是再让孙珣发现未婚妻竟然是他,非把他的皮扒下来不可。

      “是吗?”
      孟绛身上气压很低,说话的语气却略微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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