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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4、第 88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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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午后阳光灿烂，双叶幼稚园的教室里洋溢着即将放学的轻松气息。
孩子们陆续从教具柜里拿出画本与水壶，准备收拾好东西等待家长来接。
而此时，南野辉一正坐在自己的小桌子旁，把绘本整整齐齐地放进背包里，神情认真如同小小大人。
“辉一辉一～”浦饭真一边跑过来，一边喊着，“你抽屉里好像有信！”
“信？”辉一疑惑地眨眨海蓝色眼睛。
他拉开抽屉，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封粉红色的信封。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用可爱手写字体写着几个字：
“给南野辉一同学，请偷偷看哦?”
“诶？”辉一一瞬间呆住。
站在旁边的浦饭真和桑原光顿时凑过头来，一脸八卦：“不会吧！这该不会是——”
“情书？！”小新忽然从后方探出头，像猎犬闻到骨头一样嗅到了有趣的气息，“哎呀呀呀～辉一你藏得可真够深的啊！”
“才不是我藏的！”辉一小声辩解，脸颊却悄悄染上红晕。
“哇哦～居然有人偷偷塞信给你！这是不是传说中幼稚园版的秘密告白？”桑原光笑得坏坏的，一手搭上辉一的肩膀，“不愧是你啊辉一！”
“魅力爆表！”浦饭真另一手也拍了拍他，“每天那么帅还会弹钢琴，又有数码宝贝跟在身边，果然是园内女子梦中情狐！”
“等一下等一下！”辉一连忙挥手，“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啦，而且我还没打开看耶！”
“那现在就打开！”小新兴奋地说，“说不定是小丽、小惠，还是之前跟你一起去图书角玩的那个戴粉色发夹的小女生！”
“……她叫啥来着？”桑原光托腮认真思考。
“你们根本比我还认真！”辉一扶额。
不过在众人的目光包围下，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展开那封写在粉红色信纸上的情书。
上面写着——
“南野辉一同学你好：
我很喜欢你弹钢琴的样子，也觉得你笑起来很好看。虽然我们没有常常讲话，可是我有好几次都偷偷看你在画画。
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和你一起坐在图画角的窗边位置。
——喜欢你的人”
“哇啊啊啊啊啊啊！”小新已经开始大叫。
“好文艺啊这封信！”浦饭真眼睛闪着光，“比我写作文还要厉害！”
“重点是窗边那个位置诶！”桑原光两眼放光，“我上次要坐那边还被人抢走了，原来她是为了辉一抢的！”
辉一读完信，整张脸已经烧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拿着信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是没遇过班上的女生来送小点心或画图，但像这样偷偷塞信，还写得那么柔情的情书——他还是第一次收到。
“你说这会是谁啊……”辉一自言自语地看着信纸，脑袋里快速闪过好几个班上的女生脸庞。
“你该不会也喜欢对方吧？”小新突然坏笑着凑过来，“不然脸怎么红得跟圣诞节的苹果似的？”
“没、没有啦！！”辉一急忙摇头。
“哈啊——”浦饭真和桑原光一起长叹一口气，然后像兄弟般重重拍了拍他。
“你这家伙，”桑原光装作一副老成的语气，“走在成长的路上，我们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收情书了啊……”
“我们跟不上你了辉一。”浦饭真一边说，一边叹气。
“你们别闹啦！”辉一苦笑着想把信塞回抽屉，“我连写信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这时，风间从窗边走过来，手里拿着英语练习册，看见他们吵吵闹闹地围在一起，好奇地问：“你们在干嘛？”
“辉一收到了匿名情书！”小新大声通报。
风间一愣，随即推了推眼镜，小声嘟哝：“喔……我也想收到一封用英文写的试试看。”
“风间～你要是收到英文情书我们可以帮你翻译！”浦饭真笑着说。
“你们几个别打岔啦！”辉一哭笑不得，“我现在在烦恼要不要回信啦……”
“当然要回啊！”小新拇指一举，“要不然下次你可能就收不到第二封了哦！”
“第二封……会有吗？”辉一睁大眼睛，心里一阵小小的紧张。
而就在这时，教室门外传来老师招呼声：“来～辉一妈妈来接你咯～”
辉一一听，立刻把情书塞回抽屉，脸红着和大家挥手：“我先走啦！这件事先保密哦！”
“放心吧兄弟！我们帮你保密到底！”浦饭真和桑原光比了个“保密”手势。
“下周来报告进展！”小新大喊。
辉一逃也似地跑出教室，看到门口等着他的妈妈小樱与亚古兽，赶紧牵住妈妈的手，强行让自己脸色恢复平静。
小樱一低头就发现儿子耳根子红通通的，不由得好奇问：“辉一，你是不是发烧啦？”
辉一僵笑着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今天运动量有点大啦！”
亚古兽在一旁偷笑，似乎也察觉出什么。
而辉一默默低头，手指轻轻抚过书包的边角，眼角藏着一丝被喜欢的喜悦与困惑。
———
这份没有署名的情书，就这样悄悄开启了南野辉一小小心灵世界的第一道悸动。
他还不知道写信的人是谁，却已经在脑海里偷偷设想起和某个人坐在图画角窗边的模样了。
夜幕缓缓降临，高级公寓的灯光温柔地洒落在窗帘上，餐桌上晚餐的香气还未散尽，辉一却早早洗完澡，一个人抱着巴达兽窝进了房间角落的懒人沙发里。
小樱在厨房收拾碗筷，一边哼着轻快的歌，南野秀一则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着工作资料。家里一片静谧而温馨，唯独辉一那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你说……”辉一用小手指在膝盖上画圈圈，低声跟巴达兽咕哝，“我又没有特别喜欢的女孩子，收到情书……是不是很奇怪啊？”
巴达兽头歪一边，爪子拍了拍辉一的脑袋：“哪有奇怪？说明你有魅力嘛！你平常弹琴、画画又会念书，又温柔，别人会喜欢你也正常啊！”
“可我又不是明星……”辉一苦恼地揉着脸颊。
“谁规定只有明星才能收情书了？”巴达兽抱着前爪认真道，“你可是我们‘双叶五虎’之一耶！辉一、小新、真、光、风间——你们五个已经是幼稚园的‘男团’等级了吧？”
辉一：“……那为什么我心情还是这么烦恼啦？”
他烦躁地翻个身，把头埋进抱枕，声音闷闷地：“我没有特别喜欢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信，更不知道是谁写的……要是我不回，是不是会让对方很伤心？可我要是回了，是不是代表我也喜欢她？我明明现在没想过要谈恋爱啊……”
“辉一。”一道温柔低沉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辉一猛地坐起身来，抬头一看，南野秀一站在门口，单手靠着门框，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爸、爸比！”辉一心虚地抱紧巴达兽。
“你从刚刚吃完饭就神神秘秘的，还一直咬吸管，现在又躲在房间自言自语。”南野秀一缓步走进来，拉了把椅子坐到儿子对面，“爸爸的雷达，当然会发现你在烦什么事。”
辉一低头扭着手指，吞吞吐吐地说：“爸比……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收到别人写的情书……但自己又没有喜欢任何人，应该怎么办？”
“……果然是情书。”南野秀一轻笑，修长的手指抵着下巴，“看不出来啊，我们家辉一现在已经开始收告白信件了。”
“爸比别笑啦！”辉一鼓起脸颊，“我不是开心，是烦恼啊！”
“好好好，不笑。”南野秀一忍住笑意，声音柔和下来，“不过辉一，情书这种东西，收到不代表你就一定要回应感情。也不是每封信都要当成告白对待。”
“可是那封信写得……很温柔。”辉一抓着膝盖，语气苦恼，“我怕我不回，她会难过……”
“你担心她的感受，这就说明你是个温柔的好男孩。”南野秀一伸手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头发，“但也不代表你非要立刻决定什么。你现在五岁，正是跟朋友开心玩耍、学东西、发现世界的时候，喜欢谁不急，慢慢来就好。”
辉一一怔，抬起头看着爸爸的绿眸：“那爸比以前呢？你以前读书的时候……有没有收到过别人给的情书？”
“嗯？”南野秀一挑了挑眉，“你想听实话？”
辉一连连点头：“我想知道！”
南野秀一顿了一下，笑意带着点回忆味道：“有哦。还不少。”
“咦？真的很多吗？”辉一睁大眼。
“嗯，从国中、高中、大学，到我刚出社会，平均每个月都能收到几封。”他说得风轻云淡。
辉一震惊：“哇！那爸比你以前一定是超受欢迎的吧！”
“还行。”南野秀一侧脸露出一抹温和的笑，“不过我一封都没回过。”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特别动心的人。”他顿了顿，转而望向窗外微亮的星空，“直到我高中毕业，大学都跳级念完，正式踏入社会后第三年……我遇到了一个女孩。”
辉一听得入神，像在听童话故事：“那、那个人就是妈妈吗？”
“嗯。”南野秀一点头，声音微沉却温柔，“她站在医院门口，抱着一大堆病历资料，还一边拉着亚古兽和迪路兽。我第一次看见她，就觉得世界安静了。”
辉一嘴角微张，眼睛闪着亮光：“是……一见钟情？”
“对。”南野秀一笑着揉了揉儿子的头，“从那天起，我就没能从她的世界里抽身。”
辉一呆呆看着爸爸，脸上的小烦恼似乎被柔和地溶解了。
“所以啊辉一。”南野秀一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你现在还小，没关系的。你只要问问自己：现在的我，想要做什么？是跟朋友玩耍？是练琴？是画画？还是读绘本？只要遵从你当下最想做的事情，感情的事，以后自然会来的。”
“嗯……”辉一点头，抱着巴达兽低声说：“那我就不急着回信了……至少等我真的有想法了，再做决定。”
“这才是我们家的小男子汉。”南野秀一点头。
辉一忽然又问：“那爸比你第一次跟妈妈告白的时候……是不是也写情书了？”
南野秀一笑了笑，低声说：“我没有写信，我直接去她家楼下说的。”
“哇～好帅！”辉一双眼发亮。
“等你喜欢的那个人出现了，你也会知道该怎么做。”南野秀一轻轻推了推儿子的背，“现在，该去刷牙睡觉了。”
“好的爸比！”
辉一兴奋地跑去浴室刷牙，南野秀一转身出了房间。
站在客厅的小樱正抱着加布兽看电视，抬头轻声问他：“辉一还好吗？”
“嗯。他现在暂时决定专心练琴和画画。”南野秀一笑着走过去，从背后抱住老婆，“感情这种事，他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
小樱眨了眨眼：“那爸爸你要多教教儿子咯～毕竟你以前是情书收割机呢。”
“我只收了一封最重要的。”南野秀一低头在小樱脸颊上吻了一下，“就是你在我心里写下的那封。”
周一的阳光柔和洒落在双叶幼稚园的院子上，初秋的微风轻轻掀动着窗边的帘子。
南野辉一穿着整洁的制服，书包背得端正，神情比平时多了一丝小小的认真。
“辉一～你有带昨天画的那张钢琴图吗？”风间凑过来问他。
“有啊。”辉一点点头，露出微笑，“我还带了……额，另外一张信纸。”
他拍拍书包内袋，心里其实还带着一丝紧张。
那是一封他昨晚写了一整个晚上的回信。他没有知道对方是谁，但他希望，无论是哪个小朋友，看见这封信之后，能带着笑意走开，而不是心碎。
课间时间，老师正忙着整理角落教具，辉一悄悄走到那个摆放小信封的角落，将自己准备好的粉色信纸塞进抽屉。
那是原本他收到匿名情书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嘴角轻轻一弯，然后转身回到座位。
信纸上写着——
“亲爱的你：
谢谢你写给我的信。能被你喜欢，我真的觉得很感动，也很开心。
不过，我想诚实地告诉你……我现在还不太明白‘喜欢’是怎样的感觉。我觉得跟朋友们一起玩、弹钢琴、画画，还有和亚古兽他们冒险，已经让我每天都很快乐。
所以，我现在还没有想要喜欢谁，也不想让别人误会。
但我真的很感谢你写信给我，也希望我们可以继续当朋友。
如果有一天你还愿意一起画画、听故事，那就太好了。
祝你每天都开心地笑。
——南野辉一”
他在落款旁边画了一个微笑的亚古兽和巴达兽插图——既温柔、又真诚。
“辉一——”小新突然从后面跳了出来，“你刚刚偷偷摸摸地在干嘛？”
“没、没有！”辉一赶紧笑着挡住他的书包，“只是放东西进去。”
“哦——我知道了！是回信吧！”浦饭真用“你懂的”眼神看着他，“你果然回了情书。”
“你写什么内容？”桑原光凑过来。
辉一笑着没有正面回答，只轻轻说：“我……只是跟她说了我的真实想法。”
小新哼哼唧唧地靠过来：“不会是那种‘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的话吧？”
“差不多。”辉一耸耸肩，“我真的还没有喜欢的人啊。”
“喂喂喂～辉一你也太成熟了吧？”浦饭真笑倒在椅子上，“不过好啦，这才是我们的辉一。”
“干净利落，有礼貌又不会伤人。”风间点点头，“处理得很绅士。”
“我只是不想让人难过。”辉一摸了摸巴达兽的头，巴达兽正趴在他的桌边打瞌睡。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有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生悄悄探头进来，看了辉一一眼，脸微红地缩回去。
小新凑近辉一耳边：“我猜那位就是写信的人啦！”
辉一嘴角露出一丝温柔笑意，但没有回应。
他只是轻轻地看向窗外，阳光洒落在院子里的秋叶上，几只麻雀扑棱飞起。
———
当天傍晚，南野秀一开车来接辉一放学。
坐进副驾驶的辉一仍旧安静了一会儿，直到车子行驶到红灯处，才轻声说：“爸比，我回信了。”
“哦？”南野秀一侧过脸看他，“是那封匿名情书？”
“嗯。”辉一点头，“我写信谢谢她，但也告诉她我现在还不想喜欢任何人。”
“很棒的选择。”南野秀一笑着拍了拍儿子的头，“你已经很温柔，也很诚实了。”
“可是我还是有点担心……”辉一望着窗外，“万一她看到后伤心怎么办？”
“她会长大的。”南野秀一淡淡一笑，“也许她一开始会有点难过，但也会因此学会更坚强。而你教会她——真正的喜欢，是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意。”
辉一安静地点了点头。
“爸比。”他又忽然问，“你小时候是不是也礼貌拒绝过很多情书？”
“没有。”南野秀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我只是全部没理，连回都没回。”
“诶——这样也太冷淡了吧！”
“因为我还没遇到值得回信的那个人。”他轻声说，“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你的妈妈，她是第一个让我动笔，也让我一辈子只想守护的人。”
辉一听了，脸上绽放出温暖又羞涩的笑。
“我知道了。”他轻轻说，“我以后……也要等到那个真正想写信、想守护的人再出发。”
“那时候，爸比会陪你一起去买信纸。”南野秀一一笑，“但现在，你就好好弹琴、好好玩耍，继续做我们最棒的小男子汉。”
“嗯！”
阳光洒在车窗上，辉一的海蓝色眼眸中映出微光，透着一个五岁少年温柔坚定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