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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0、第 9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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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将息的阳光在客厅落地窗前铺开一层浅金，空气里悬着薄薄的暖意。小樱午休后刚醒，仍带着一点朦胧的倦意，躺在柔软的米白色长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只柔软的抱枕。轻纱窗帘被和缓的风拂起一道弧，屋子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时钟规律的“滴答”。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在腹部打着小小的节奏，原本只是习惯性地抚摸，可就在某一个停顿的瞬间——
“咚。”
细极、轻极，却又奇妙真实，像一颗微小的气泡从水底弹起，在心湖中央破开一圈涟漪。
小樱整个人怔住，眼睫轻颤。她屏住呼吸，心脏跳动突然加速，几乎在等第二次是否只是错觉。指尖贴紧那温热的弧度。半秒、 一秒、五秒——
又是轻轻的一下，像小鱼尾巴柔软地扫过她的掌心。
“……小葵？”她红着眼眶低声呼唤，嘴角一点一点扬起，惊喜被蓄积的鼻酸挤到眼眶里，“你在……跟妈妈说‘醒一醒’吗？”
她想立刻叫人，却又担心出声会吓跑这刚刚苏醒的节奏，只好忍着激动静静等第三次。很快，第三下比前两下更有存在感地弹起——“笃”，像敲了她的心门。
“秀一——！”她再也按捺不住，声音软急而颤，“秀一，快过来！快点——！”
书房的门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推开。南野秀一袖子微挽，指间还夹着一支关掉的钢笔，显然刚结束远程文件批阅。他一眼看见她泛红的眼睛，以为她不舒服，跨步疾走：“怎么了？肚子不舒服还是——”
“不是难受，”小樱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腹部按去，语速飞快，“小葵——动了！第一次！真的！快，放轻一点——”
他整个人像被定住，呼吸倏地放慢下来。温热宽阔的掌心覆上她肚腹——那弧度仍然不算大，却因她紧张的呼吸轻轻起伏。他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逆流的声音，心弦被拉至极细，眼睛里倒映着她期待得近乎晶亮的光。
两秒。
三秒。
“会不会她……睡回去了？”小樱声音忽然软下去，又紧张地咬住唇，“刚刚真的有，我没有做梦——”
就在她怀疑的那个停顿，掌心下“一点”细微的弹力悠悠顶了出去。那不是肠蠕动的滑移，而是小小、有意识的“招呼”——
咚。
“……”南野秀一眸光陡然一收，所有语言像被一瞬抽空，他眼底像被晨光漫卷，震惊与柔软层层叠叠。紧接着第二下更轻的一触似羽毛搔过，似在确认外面这双手是不是她熟悉的护墙。
“她在……她在跟我打招呼。”他低哑地开口，声音比平时更沉，更发自心底，“她说——‘爸爸我醒了’。”
小樱眼里霎时漫出一层水雾，鼻尖泛酸，笑得像被花瓣轻覆：“我就说她在睡，不是不理你……她挑了一个最安静的午后，选好她的节奏。”
“再动一次，好吗？”他把耳侧贴近她腹部，语气莫名小心，像怕吵醒一只刚破壳的小鸟，“小葵，再跟爸爸确认一次——”
似乎回答他，第三下在他话尾溢出时晃了一下，方向偏了半指，力度不大却足够敲出一个未来的序章。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慢慢直起身，眼角一扫未干的潮意。那一瞬间他将她整个人抱入怀里，力道不重却包覆得密不透风，下巴抵着她的发旋，嗓音低得近乎呢喃：“谢谢你……谢谢你……你们俩。”
“我才要谢谢你陪着我啊……”小樱把脸贴在他颈窝，呼吸混着他熟悉的皂香，“刚刚如果你不在会很可惜……我好怕记不住那种感觉。”
“记不住也没关系。”他抚着她的后背，“以后还有无数次。她会翻身、打嗝、撑拳、踢被……把你的肋骨当练琴键。”
“呜……不要吓我。”她假装抗议，眼畔却笑，“不过——今天真的是……礼物。”
“我们得为她的第一次正式记录。”他忽然正经起来，“时间，下午两点十七分；地点，沙发左侧；目击证人——爸爸妈妈。感觉描述——”
“像小奶糖在纸袋里弹一下。”小樱认真补充。
“这是什么怪比喻。”
“我觉得很贴切啊！柔软，甜，而且转瞬就又隐藏。”
他轻笑，低头又在她额头落下一个郑重的吻：“好，奶糖式胎动初体验。”
不远处，趴在地毯上打盹的迪路兽被她方才的小叫声吵醒，揉眼睛走过来：“小樱……怎么了？你哭了吗？”
“不是难过的哭。”小樱招手，“是小葵终于打招呼了。”
迪路兽立刻紧张地趴在小樱肚子旁，耳朵竖起，试图“感应”：“我……好像感觉到一丝很软的波……啊——滑过去了……她真的好温柔。”
黑大耳兽也扑了上来：“轮到我轮到我！”结果等了十几秒毫无动静，“欸？她不动了，是不是我太重压住信号？”
“也许她已经累了。”加布兽一本正经推眼镜（明明没戴眼镜），“第一次对外界表达，能量不足。”
巴达兽挥翅膀：“没关系！以后我们排队！”
“排队登记要不要我做Excel？”亚古兽非常积极。
“你会吗？”黑大耳兽嫌弃。
“……不会，但我可以学！”
不一会儿，玄关传来“我回来了——”奶声奶气的喊声，辉一背着小书包冲进客厅，看到这诡异围观阵型愣住：“你们在开家庭会议吗？怎么大家都围着妈妈的肚子？”
小樱朝他招手，眼睛亮晶晶：“辉一，妹妹刚刚动了哦，是第一次。”
“真的假的！？”辉一瞬间冲到沙发前，整个人定格，双手像握着什么仪式般贴上妈妈肚皮，表情严肃得像听审秘密情报告：“妹妹，哥哥上线了！请回话，听到请敲三下——”
众：……
“你以为她对讲机啊。”南野秀一失笑，仍旧温柔，“她现在可能睡了，下次记得提前预约。”
辉一不甘心，继续凑得更近，小声念：“我是最棒的哥哥喔～以后带你玩动感超人，分你一半零食，不准不回应。”
——仿佛回应他这份执着，极轻极浅的一点儿，在他手指下方似有若无地弹了下。辉一整张脸立刻像灯泡点亮：“我！我感觉到了！！真的！她动了！刚刚就像……就像膨化玉米在锅里‘噗’一下——！”
“你偷换比喻啦……”小樱笑得伏在秀一肩头。
“膨化玉米也不错。”秀一点头，“说明她有爆发潜力。”
辉一得意到在原地转圈：“太好了——妹妹现在正式确认我，是我先！我排第一！”
“明明是我。”秀一冷静陈述。
“是我！”小樱举手。
三人对视一秒，同时笑成一团。笑声溶进午后明亮的光，连空气里都浮起一层细碎的金粉。
小樱揉了揉被胎动余韵轻轻收紧的腹部，心底踏实得前所未有。那一点微小的敲击，像在内心最柔软的深处点亮一只常夜灯：它告诉她——寂寞被填补了，迷惘有了回声，她不是孤独地等待，而是在与一个新生命并肩前进。
她低头，温柔地对腹中的小葵说：“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慢慢来，我们有时间，很多很多时间，等你一笔一画把自己画清楚。”
南野秀一侧过头，在她耳边极轻极低地说：“谢谢你，让我听见她的第一声无声的招呼。”
“我们一起听见的。”小樱回抱他，声音软得像云，“以后……也一起。”
阳光再往西斜一些，时钟继续无声刻度。客厅里，欢闹渐渐被一层细腻温暖的静包裹——那静里，藏着一个家对新成员最初、也是最纯粹的庆祝。
黄昏时分，公寓客厅被橘金色的余晖轻轻包裹着，窗外的云彩渐染上火烧般的绯红。一家人刚吃完点心，数码宝贝们聚在电视机前兴致勃勃地看着动画片，小樱坐在长沙发上揉着腰，一边喝着温热的红枣枸杞茶，一边感受着小葵轻柔的胎动。
这时，一道软糯糯的声音从楼梯传来：“妈咪～～～”
辉一抱着自己最喜欢的加布兽，顶着一头有些乱翘的头发，小跑着蹭到小樱身边。他睁着圆圆的眼睛，伸手抱住了小樱的手臂，整个人像小猫一样黏了上来，声音闷闷地贴在她肩膀上：“我今天……觉得耳朵痒痒的……”
“嗯？痒痒的？”小樱偏头，柔声问道，“是不是有耳垢了呀？”
辉一点头，眼神委屈地看着她：“可能……有一点点？但是我不敢自己挖，好怕会痛……妈咪，你帮我挖好不好？”
小樱一愣，随即轻笑出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小时候也是这样，一痒就跑来找我。”
“我现在也还小呀。”辉一立刻撒娇地说，双手环住小樱的腰，“我还是宝宝～妈咪的宝宝～”
“是是是，我的宝贝辉一。”小樱笑着点头，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放在一旁的小耳勺盒，“那就坐好哦，妈妈轻轻的，保证不痛。”
“嗯！”辉一乖乖地坐到她腿上，还不忘把自己的加布兽也放在旁边“陪同监督”，然后歪着脑袋靠在小樱胸口，露出一边耳朵。
“放轻松……别乱动。”小樱轻轻地捏住儿子的耳垂，用手电笔照亮耳内，小心地探入耳勺。
“好痒好痒～”辉一一边扭动一边忍不住笑，“妈咪的动作像羽毛刷子～”
“再动我可不帮你挖咯？”小樱轻声说着，手下依然稳定轻柔，“再忍一下哦～马上好了。”
“嗯……”辉一把脸贴在妈妈怀里，闭上眼睛，一边咕哝着，“妈咪的怀抱好香……我以后要一直让你帮我挖耳朵。”
“哎呀，都这么大了还这样撒娇……”小樱红着脸轻笑着，却眼中满是宠溺，“以后有老婆了怎么办？”
“那我也要跟老婆说，耳朵只能妈咪帮我挖。”辉一一本正经地说完，突然又转头悄声问，“妈咪……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
小樱微怔，耳勺在动作前停住，她低头看向怀里的儿子：“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妹妹要出生了呀。”辉一低声说着，“而且你现在每天都要陪着妹妹，肚子又大又重，我怕我会被冷落。”
“傻瓜。”小樱将耳勺放下，紧紧抱住辉一，把他整个包在怀里，“妈妈不管有几个宝宝，最爱的永远都是你和妹妹。爱不会分开，也不会减少，只会越变越多。”
辉一吸了吸鼻子，点点头，露出一抹带泪的微笑：“妈咪说的……我会记住。”
“嗯，那你也要多疼妹妹喔。”小樱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做个会保护人的温柔哥哥。”
“我会的！”辉一拍着胸口，“我一定会像爸爸一样守护你和妹妹！”
这时，南野秀一从书房走出来，看着客厅这一幕忍不住露出宠溺的微笑：“原来你在这里躲着撒娇啊？”
“没有！我是在接受妈咪的耳朵护理！”辉一立刻挺直身子，义正词严地说。
“是是是。”南野秀一走过去，把辉一从小樱腿上抱起来，“但妈咪肚子那么大了，不可以太久坐她腿上喔。来，爸爸帮你抱去看电视。”
辉一紧紧搂住爸爸脖子：“谢谢爸爸～我挖完耳朵了，耳朵现在干净清爽！”
“那也要记得洗澡的时候擦耳朵。”南野秀一笑着拍了拍他的背。
“嘿嘿，那是当然的！”
一旁的数码宝贝们也起哄着围了上来：
“辉一今天真幸福～”
“下次轮到我们挖耳朵吗？小樱可以帮迪路兽也——”
“我我我！我耳朵也痒！”
“你们根本就没有人类的耳垢好不好！”
小樱看着这一群吵吵闹闹的宝贝们，眼神柔和而满足。她轻轻抚摸肚子里安静的小葵，温柔低语：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未来的家，哥哥、爸爸，还有这些可爱的伙伴……等你出来了，一定会感受到这个家有多温暖。”
肚子里似乎回应般传来一丝轻微的动静，小樱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窗外晚霞逐渐变成深蓝，夜灯亮起，整个公寓被温柔的灯光笼罩。属于小樱与南野秀一家的幸福时光，又在悄然延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