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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父与子(二) ...


  •   月见里月冷汗出矣!

      他为什么知道后续,那当然是因为Madeira一直和他在一起啊。要是书没有被销毁,没准他是第一个获得作者亲签的读者呢!

      但要让琴酒知道这件事吗?月见里月当机立断做出选择:绝不!

      被大哥知道,他还指不定要对自己做什么…哦这话说的怪让人误会的,但月见里月指的是拉练。

      把他拉爆的那种训练。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啊!单是这一点他完全无法理解,琴酒这个耐力狂实在是太持久了,每次他在训练场的时候月见里月就想请假,毕竟一会儿等待新人们的将会是一场有违人道主义的训练。让人看了只想对他说一声:真是万里挑一的怪物。

      组织在选人方面还真是没的说。

      题归正传,杜弗尔在得到boss答复后心情大好,乐呵呵拎着刀出门杀儿子去了,穿的像要出门参加晚宴。这么一看,黑衣组织和清算人在某些方面还挺像的,比如格调。区别在于组织是老钱风。

      琴酒在听到他真的要去杀儿子的时候,一直很平静的面容显出片刻的茫然,但他转念一想——哦,密教人。

      那还说啥,他只能微微点头,祝雇主杀儿子愉快。

      杜弗尔临行前大笑着赞叹了琴酒的幽默。月见里月打了个冷颤,心想,你们刃相者还真是情投意合。

      “琴酒幽默”,这四个字在组织里说出去都像是在说鬼故事,是要被送去驱魔的程度。

      将一切思绪收回脑海,杜弗尔开开心心出门了,月见里月左右看了一圈,发现今天这位首领根本没给他们发放任何任务。

      青年非常具有主观能动性地拽了拽琴酒的手。

      “那我们今天放假?”他朝琴酒wink了一下,一点忙里偷闲的笑意露了出来,耸耸肩:“想来清算人也不会比组织更忙了。”

      密传,探索,研究——全部启动启动启动!

      。
      。
      。

      [日落时分。是时候动身了。]

      [目的地:我也许能在这里暂保此身……]

      深夜,一道奔波的身影踏入东京的土地。

      【东京-居住地:
      日本的心脏,众司辰即将打造的娱乐所,樱花多么美丽啊,享受这里的每一刻吧。】

      [您的资源:[现金]*10[偷来的十年]*7[偷来的一年]*1[痕迹]*6[机会:官方人脉?]*1]

      [注意:痕迹数量≥ 5时,极大可能出现大敌。]

      流亡者喘着气企图躲得更远些,现在已是深冬,他衣衫单薄,可还是不断有汗水从额角滑落。
      在躲避清算人的追杀途中,他已经这样奔跑太久了。

      寒风早就停了,帷幕垂落,街道上除了他自己的喘息外再无人声。夜晚被卡在这里。疲惫带来的眩晕感是如此强烈,每家每户点亮的灯光好像烛火,在流亡者眼前晃来晃去。他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杜弗尔迟早会追来——不对。

      [我的大敌正在追踪我(5秒)]

      他已经来了。

      囊中羞涩的流亡者一咬牙,把【偷来的一年】与【机会:官方人脉?】一同塞入卡槽,圆环亮起,时间开始六十秒的倒计时。
      流亡者试图摇人,虽然他感觉官方人脉通常是政客一类的,肯定打不过杜弗尔——但死马当活马医,他身上没有能够伤到杜弗尔的武器。

      [以岁月定价:偷来的一年(50秒)]

      [我的大敌正在追踪我(5秒)]
      [我的大敌正在追踪我(5秒)]
      [我的大敌正在追踪我(5秒)]

      [即使我看不见他,我也清楚他就在那儿,随时都可能发起攻击。]

      流亡者单手扶着墙,再次迈开步子。起码,至少,在人脉赶来之前,他需要尽所能的——

      “你要跑到哪里去呢?我的孩子。”

      [我的大敌正在进攻!(20秒)]

      这声音如附骨之疽般在黑暗响起,下一秒,破空声带着冷风袭来,在流亡者的余光下闪过银辉,他有些涣散的意识被这攻击猛然惊醒,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反应,猛地掏出身侧的匕首抵挡住。

      铛!

      冷刃相撞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大敌受阻(10秒 )]
      [我挡下了他的攻击……]

      杜弗尔的力气大的惊人,流亡者这才发现他挡下的武器是一把鹰头手杖,底端被打磨至尖锐,月色下泛着荧荧紫光,如果没防住,这把手杖可能会插穿他的咽喉或是后心。

      怎么看都很不妙。

      他手臂颤抖着,勉力抵挡来自大敌的进攻,匕首在角力中出现即将分崩离析的裂痕。

      “啊哈……”流亡者用尽力气开口,声音轻如耳语,他那张与杜弗尔有五分像,却也更凌厉的脸庞动了动,露出一个即使将死也嚣张的笑容来,“如你所见,父亲……咳,”他的喉咙里残留着剧烈运动后的血腥气,“我这不是哪也去不了了吗?”

      杜弗尔:“哦,确实如此。”

      他将手杖换了个角度,猛地用力,匕首被震碎,柄端被击飞,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重重摔在地上。

      流亡者靠在巷口冰冷的墙壁上,捂着震裂的虎口呼出一口气。

      这一切都发生在十秒内。

      [毫无防御(10秒)]
      [“你总是这么慢——”]

      流亡者被手杖以极其耻辱姿势抵着下巴,尖端直指喉结。如果要月见里月看到,他一定会再感叹一遍:这人根本没有当父亲的经验。

      而流亡者却对此习以为常,他与杜弗尔有时是如此相似,两人都有一只浅色的眼睛,里面跳动着除非死亡否则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他们的决斗是安静且致命的,没有质问,没有咒骂,没有怒吼。

      流亡者盯着牌桌上的倒计时,嘴角微微上扬,即使在这种时刻,他依然保持着那种令人恼火的姿态。

      “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父亲。”他开口,声音散在风里:“给我一个对手应有的死。”

      杜弗尔或许笑了一下,在苍白的月色下,流亡者分不清这是嘲笑还是别的什么,他只看到对方再次扬起手杖,然后遗憾地闭上眼睛。

      但这时候,牌桌上有个卡槽闪烁起来。

      “……?”流亡者没忍住点开看了。

      [以岁月定价:偷来的一年(已交易)]
      [您已获得:官方人脉]

      【官方人脉:与权威人士的互惠协定。】

      [阻挡追兵(3秒)]

      像鞭子一样的手杖尾端并没有落下,死般的静谧之后,流亡者在疑惑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借着月色,他看到有血液从杜弗尔的手腕上蜿蜒淌下。而他即将落下的手杖则被一颗颗凝聚成绳的黑沙牢牢捆束住了。

      [您已获得:[追兵的伤口]*1]

      形势逆转。

      杜弗尔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奇怪,他没有管自己手上的伤口,只是动了动手杖,然后——用一种流亡者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无奈语气对着巷口道:

      “怎么是你?”

      见杜弗尔的攻击失效,黑沙便四处散开,可它仍在空中回荡,像某种威力的残响,时刻警惕着这位清算人首领。

      援兵缓步走向二人。没有人阻止他,现在四周鸦雀无声,只有来者的靴跟敲击地面的闷响。

      他在杜弗尔身侧站定了。

      “扫了你的兴?”他问,“那真是不好意思。”
      语气里却没有什么歉意。

      流亡者这时才看清他的“官方人脉”——嗯,长相不重要,重要的是——

      对方为什么穿着警服?

      他可能是把话说出来了,援兵看了他一眼,好脾气回答:“因为我现在的职业是警I察,而且今晚轮到我值班。”

      杜弗尔呛他:“你?当警I察?东京警视厅什么眼光,他们不知道你是犯罪分子吗?”

      他重新把手杖尖抵在地面上,单手握住,懒洋洋地斜倚着叫对方的名字:“朝闻道。”

      名为朝闻道的男人笑盈盈刺他:“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他略过杜弗尔,来到流亡者面前握住他的手腕,把人从巷子里拎了出来,一场生与死的对决就这样在几句夹枪带棒的玩笑话中被化解,流亡者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他身上多了一点柔软的重量,朝闻道甚至顺手从警局给流亡者捎了一条毛毯。月光下他的眼睛显出暗金色,流亡者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他轻轻拍打了两下。

      “行了,”他笑了一下,“钱货两清。”

      不远处的杜弗尔露出牙酸的表情。

      朝闻道让流亡者在一旁等待,自己则又回到巷口,面对朋友不太爽利的表情没忍住笑出声。

      “你吃瘪的样子太罕见了,抱歉。”他解释,“我没有插手你和你的对手之间对决的兴趣,但现在你还不能杀他。”

      杜弗尔盯着他看:“Donnez-moi un motif(给我一个理由).”

      朝闻道任由对方将自已拉近,然后站在对方身边。

      他思索了一下,开口道:
      “嗯…因为角争*的影响正在逐渐增大,但东京已经很混乱了,所以我希望你们能保持暂时的和平。”

      角争,是新时代漫宿诸神订立并维护的法则中最不起眼的一项,其规定了万事万物在争斗中变革*。

      每位司辰,每个凡人,每粒尘埃,都在永恒的斗争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无论是“树木与狂风的纷争,火焰与烟雾的纷争,河流与土地的纷争”,还是人与人之间“动机的不断碰撞”,甚至是同一事件不同可能性之间的碰撞,都是角争的一种表现。而角争最大的职责就是通过较小的斗争,限制超凡存在的斗争无止境扩大,尤其是避免司辰间爆发全面战争,以从侧面达到维护世界存续的目的*。

      如果失去角争,世界要么就在缺乏斗争中称为一潭死水,要么就在无止境斗争中毁灭。

      “所以在找到下一个对立者之前,我会暂时保护他。”

      朝闻道垂眸,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此刻他的脸露了出来,一瞬间似乎和杜弗尔花重金聘请来的月见里月重叠在了一起。

      杜弗尔沉默了。

      这沉默被朝闻道理解成一种默认,他点点头,不再多说:“以及我最近有事找你帮忙,具体时间我们在电话里商议吧——”

      杜弗尔忽然打断他:“朝闻道,你有孩子吗?”

      朝闻道:“?”

      他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跳到这里的,疑惑地摇摇头。

      “怎么?”他挑挑眉:“歧视大龄剩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父与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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