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返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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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漫进窗棂，散落在床上相拥着的两人身上，异常温柔。
清舒是被颈间的痒意弄醒的，湿热的呼吸裹着发丝蹭过皮肤，他偏头躲开，后背却被人更紧地圈住，温热的躯体贴着他的脊背。
“你好烦。”清舒抬手拍开缠在腰上的手臂，嗓音还裹着刚醒的哑意。
身后的殷繁得寸进尺地把人往怀里又揽了揽，下巴抵着他后颈蹭了蹭，指尖还不老实，顺着清舒睡衣的衣摆往上滑，触到腰侧细腻的皮肤时，惹得人轻颤了一下。
清舒偏头瞪他，再次伸手拍掉作乱的手，道：“起来洗漱，等会儿还要跟他们汇合吃早饭。”
“亲一下就起。”殷繁凑过去，唇瓣擦过清舒的耳尖，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没等清舒反应，就飞快在他侧脸印下一个吻，然后下床进了浴室。
隔壁房间里，季挽舟是被窗外的鸟鸣闹醒的。
他睁开眼时，阳光刚好落在云至柏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连睡着时眉头都带着点温柔。
季挽舟没动，就这么盯着看了会儿，指尖轻轻碰了碰云至柏的睫毛。
“醒了？”云至柏眼睫颤了颤，握住青年作乱的手腕，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
“嗯。”季挽舟一抖，抽回手问道：“还睡么？”
云至柏伸手碰了碰他的眼皮，昨晚哭得有些狠，现在有一点肿，眼尾也泛着绯红，“再躺一会儿。眼睛疼么？”
季挽舟揉了揉眼睛，道：“不疼，就是刚起来时有些酸。”
云至柏亲了亲他的眼尾，温声说：“那待会儿用冰块敷一下。”
“好。”
另一边，隋煜刚被吴朔从被子里捞出来，主神大人头发还乱糟糟地翘着，脸颊泛着睡出来的红印子。他皱着眉，道：“你有病？”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吴朔将人放在洗漱池旁，无奈道：“再睡一会儿头会痛。”
“行吧。”隋煜的指尖在台面上轻轻敲了敲，打开水龙头捧起水往脸上泼，冰凉的触感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几分。
青年抬头看向镜子里的另一个人，问道：“你还要在这里待着么？”
吴朔轻“啧”了一声，凑上前掐着他的下巴亲了亲，“有时候我真觉得你白天晚上不是同一个人。”话罢，他又再次吻了过去。
“唔……”隋煜被吻得一怔，闷哼出声，抬手推了推吴朔的肩膀。
青年的耳尖在温热的呼吸里慢慢泛红，攥着对方的衣角，闷声说：“别闹。”
“不要。”
*
云至柏和季挽舟所在的房间内，清舒同殷繁坐在两人对面，茶桌上还摆着刚沏好的碧螺春和糕点。
季挽舟打量着清舒的神色，问道：“没睡好？”
“嗯。”清舒指尖捏着茶杯沿，指腹摩挲着微凉的瓷面，眼底还带着点没散去的倦意，闻言抬眼瞥了眼身旁的殷繁，语气带着点咬牙切齿：“问他。”
季挽舟：“哦～”
“哦个屁啊，你去问问那俩起了没。”清舒白了他一眼。
季挽舟刚拿起手机，就反应了过来，问道：“为什么是我？”
清舒抿了一口茶，伸出手跟季挽舟来了一把——石头剪刀布。
十分幼稚。
“你输了。”清舒笑着道：“去问吧。”
“行吧。”
『醒了没？』
对面的人回的很快：『醒了，洗漱完就来』
『OK，』季挽舟：『我房间门没锁，你们直接进来就行』
『好』
季挽舟说道：“他们已经醒了，隋煜说他们洗漱完就来。”
“好。”清舒点了点头，问道：“你今天就要回星港么？”
“嗯，昨晚商量好了，下午回去。”季挽舟说。
清舒感慨般问道：“就不能多玩几天么？”
季挽舟不解道：“为什么？”
“我不想上班。”
季挽舟：“……”
“我亏待你了？”隋煜手里拎着袋子走到几人旁边，将一块桂花糕放到季挽舟面前。
清舒：居然没我的份？！
他刚要张嘴闹，隋煜就又丢了一块在他面前，说：“每个人都有，别给我闹。”
“……”清舒换了个话述道：“你居然先给他不给我？！我知道你只是偏心罢了。”
隋煜：“……”
“我最近是不是脾气太好了？”他扭头看向季挽舟。
季挽舟：“？”
青年迷茫的看了一眼清舒，又跟隋煜对视了一会儿，掰了一块桂花糕递到云至柏嘴边。
云至柏张嘴咬住，指尖顺势覆在季挽舟拿糕点的手背上。
“行了不闹了。”吴朔捏了捏隋·快炸毛版·煜的后颈，哄道：“待会儿去集市上逛逛。”
清舒：嘻嘻，闹一下开心。
殷繁偏头看着他，清舒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默了默，凑到他耳边，说道：“我没有忘记过你。”
“知道了。”殷繁弯着眸子说。
*
早上十点多的集市依旧热闹，季挽舟拽了拽云至柏的袖子，说：“我想吃葱油饼。”
“去买呗。”云至柏笑着，指尖顺着青年的手腕滑下去，稳稳扣住他的手，往飘着香气的摊位走。
铁板上的葱油饼滋滋响，金黄的外皮鼓着焦脆的边，摊主用铲子一压，满是葱花的香气瞬间漫过来。
云至柏说：“要两个，多刷点酱，谢谢。”
季挽舟盯着铁板上逐渐鼓起的葱油饼，指尖忍不住在云至柏手心里轻轻挠了挠，眼睛亮得像盛了碎光，“香！”
云至柏失笑，接过摊主递来的油纸袋，放到季挽舟面前，叮嘱道：“小心烫。”
“嗯。”季挽舟接过，刚咬下一口葱油饼，酥脆的外皮就在齿间碎裂，咸香的葱花混着酱汁在舌尖散开，烫得他轻轻“嘶”了一声，含着饼屑含糊道：“好吃。”
“走吧。”
“好。”
另一旁，隋煜手腕上重新出现了一条茉莉手串。
季挽舟同清舒对视一眼，正要开口，隋煜就大步走上前一手捂着一个人的嘴，又将两人同时转了个身，把两人各自推进云至柏和殷繁怀里，道：“管好自家的，谢谢。”
吴朔凑上前，偏头看着青年的侧脸，笑着问道：“那我呢？”
“你觉得的呢？”隋煜反问。
吴朔低笑一声，伸手扣住隋煜的腰往自己怀里带，指腹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茉莉手串，花瓣还带着点新鲜的水汽，“走吧，前面有卖糖画。”
“嗯。”
季挽舟从云至柏肩上探出头，低声说：“变脸王！！”
清舒赞同点头，殷繁戳了戳他的脸颊，道：“走了。”
“哦。”
季挽舟看着云至柏另一只手上拎着的葱油饼，眨了眨眼，问道：“你不吃么？”
“我不喜欢吃这个。”云至柏抬起手晃了晃葱油饼，问道：“你要么？”
“你不喜欢？”季挽舟问道：“以前有尝过么？”
云至柏摇了摇头，道：“没有。”
季挽舟拿过他手中的饼，递到云至柏嘴边，道：“先尝尝，实在不喜欢就算了。”
“好。”云至柏应了一声，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裹着葱花的香气就在舌尖散开，和他想象中油腻的口感不同，酱汁的咸香刚好中和了饼皮的油分，竟意外顺口。
季挽舟笑着问道：“怎么样？”
“好吃。”云至柏弯着眸子说。季挽舟拉着他的手，道：“你喜欢就好，走吧。”
两人快步跟上另外四个人的步伐，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几人身上，带着温暖的气息。
“喏，尝尝？隋煜说有点太甜了。”清舒将一袋糖炒栗子递到季挽舟面前，又道：“还有点烫，小心点。”
“好。”季挽舟应了一声，伸手抓了三四个，问道：“中午咱们吃什么？”
清舒摇了摇头，收回手说道：“待会儿问问隋煜他们。”
“行。”
*
吃完饭后，几人回到民宿，各自回房收拾东西。季挽舟把带来的衣服叠好放进箱子，感慨道：“时间过的还挺快。”
“冬天再来这边？”云至柏问道。
“好。”
几人走出民宿，正午的阳光正好，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清舒朝两人挥了挥手，道：“工作室见。”
工作，好绝望的两个字。
清舒阖了阖眼，扭头问一旁的隋煜：“主神大人，我能请几天假么？”
隋煜撩起眼皮，道：“原因。”
“嗯……”清舒思忖片刻，直言道：“不想上班。”
“……”隋煜无语的看了他一会儿，似笑非笑的说道：“我给你开了你就不用上班了。”
清舒一琢磨，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殷繁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人在想什么，伸手捂住他的嘴，同对面的两人道：“走了。”
“唔！”清舒扭头瞪了一眼殷繁。
车上，季挽舟将后排的椅背放平，又凑到云至柏身旁亲了他一口，道：“我睡了哈，你太累的话就开到服务区休息一会儿，别硬撑。”
云至柏失笑道：“好。”
季挽舟从行李箱里拿了一条毯子和一个抱枕，然后带上眼罩安详的睡着了。
车子平稳地驶在高速上，阳光透过车窗，在季挽舟盖着的毯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到了星港已是傍晚，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云至柏把车停稳，刚解开安全带，就被青年伸手勾住了脖颈。
“到了？”季挽舟的声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哑意，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
“嗯。”云至柏捏了捏他的腰，“麦穗还在上面等着呢。”
季挽舟没松手，凑过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低声说：“现在应该还在系统局。”
云至柏扬眉道：“以前我们出门玩，它就待在你们系统局里？”
“……嗯。”
“走吧，上楼。”
季挽舟应道：“好。”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拂过，带着点夏天的燥热，却格外惬意。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返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