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骸》Amiy

21、搬家

　　车子停在火锅店门口时，傍晚的风里已经裹着浓郁的牛油香气。
　　季挽舟抱着麦穗刚推开车门，就被店里飘来的香味勾得鼻尖动了动，连带着怀里的小狗都竖起耳朵，小脑袋往香味方向探了探。
　　店员熟稔地迎上来，看见季挽舟怀里的麦穗，眼里没半分惊讶，反倒笑着递来一个印着小骨头图案的垫子，道：“云先生、季先生，还是老位置吗？”
　　云至柏颔首，补充道：“加个宠物垫，再拿份无盐的鸡肉条，谢谢。”
　　季挽舟抱着麦穗跟着店员往里走，指尖还在小狗软乎乎的耳朵上轻轻捏了捏。
　　老位置靠着窗边，夕阳刚好斜斜地落在桌面上，季挽舟把麦穗放在铺好的宠物垫上，小狗立刻蜷成个毛茸茸的团，尾巴尖还轻轻扫着他的鞋尖。
　　店员很快端来无盐鸡肉条，季挽舟捏了一小块递到麦穗嘴边，看着它小口小口嚼着，眼底软得像化了的糖。
　　云至柏拿着菜单勾了几笔，抬头问他：“还是要番茄鸳鸯锅？毛肚和黄喉各来一份？”
　　“嗯，再加点茼蒿。”季挽舟指尖戳了戳麦穗的小脑袋。
　　锅底很快端上来，牛油锅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瞬间裹住了整个角落。
　　季挽舟夹了片毛肚在锅里涮好，转头往云至柏嘴边送，“你先吃，这个刚熟，最嫩。”
　　云至柏张口接住，指尖顺着他的手背轻轻蹭了蹭，道：“你也吃，别光喂我和麦穗。”
　　季挽舟“嗯”了一声，刚夹起一筷子茼蒿，就看见麦穗趴在垫子上，圆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筷子，尾巴轻轻晃了晃。
　　他思忖片刻，捏了点煮软的白菜叶递过去，说：“这个给你，火锅太辣，你不能吃。”
　　麦穗立刻凑过来，小口咬着白菜叶，尾巴摇得更欢了。
　　吃完火锅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路边的路灯亮着暖黄的光。
　　云至柏把麦穗抱进怀里，让季挽舟走在靠里的一侧，指尖还牵着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让人觉得格外安稳。
　　车子驶在路上，麦穗窝在后排，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季挽舟看着身边握着方向盘的云至柏，轻声说：“我今天真开心。”
　　云至柏偏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弯了弯，道：“以后每天都让你开心。”
　　季挽舟笑着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
　　车子刚拐进云至柏家所在的别墅区，麦穗就醒了，小脑袋在座椅上蹭了蹭，尾巴轻轻扫着季挽舟的手背。
　　“怎么直接来你家了？”季挽舟眯着眸子问道。
　　云至柏伸手牵住青年，说：“早上你答应来的时候，我就让司机去你家把东西都搬过来了，我刚跟助理确认，已经整理好了。”
　　季挽舟失笑，指尖在他手心轻轻勾了一下，道：“你真怕我跑啊。”
　　云至柏侧头看他时，眼底盛着路灯映进来的暖光，“不是怕你跑，是怕你下次想过来住，还要临时收拾东西。”
　　进了玄关，季挽舟换鞋时才发现，鞋柜里已经多了一双他常穿的灰色拖鞋，鞋边还摆着个小小的毛绒狗窝，里面铺着的垫子，和火锅店那个印着小骨头的是同一款。
　　“我还以为得等明天。”季挽舟把麦穗放在地上，小狗立刻撒欢似的绕着茶几跑了两圈，最后停在云至柏脚边，用脑袋蹭他的裤腿。
　　云至柏换了鞋，伸手捞过季挽舟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亲了一下后才问：“渴不渴？”
　　“还好。”季挽舟说。
　　云至柏转身往厨房走，拉开冰箱时回头，说道：“还有你上次说好喝的那款冷泡乌龙，我冰了两瓶。”
　　季挽舟跟着走到厨房门口，靠在门框上看他拿杯子。
　　云至柏的手指修长，开瓶盖时动作利落，倒茶的姿势都透着股稳劲，水流落在玻璃杯中，溅起细碎的声响。
　　云至柏递过杯子时，忽然想起什么，道：“我想看看你穿那件酒红色的衣服。”
　　“哪件红色的？”季挽舟回忆着，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他抿了一口，乌龙的清苦混着回甘在舌尖散开，转头看向云至柏，笑着问道：“这么喜欢那件？”
　　云至柏靠在冰箱上，手里也拿着个杯子，点头应道：“嗯，很喜欢。”
　　季挽舟笑了，走过去时，伸手勾住他的手腕。云至柏的手心还带着冰过杯子的凉意，却很稳地回握住他的手。
　　两人没说话，只是静静站在厨房的暖光里，听着窗外的蝉鸣，连空气里都漫着松快的暖意。
　　季挽舟轻轻晃了晃握着的手，语气带着点调侃，道：“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
　　回卧室换衣服时，云至柏刚把冷泡乌龙倒进玻璃壶。
　　他走出去，见小狗正蹲在卧室门口，尾巴尖搭在地板上，时不时用鼻子蹭两下门板，一副想进去又不敢的模样。
　　云至柏弯腰揉了揉麦穗的脑袋，指尖刚碰到它软乎乎的耳朵，卧室门就被轻轻拉开。
　　季挽舟走出来时，客厅暖黄的灯光刚好落在他身上。酒红色绸缎衬衫泛着柔和的光泽，顺着肩线往下勾勒出利落的线条，黑西裤衬得他腿型愈发笔直。
　　领口的尖领立得规整，袖口随意卷到小臂，露出半截腕骨，而那条同色系飘带绕在颈间，末端随他的动作轻轻晃了晃，没半分女气，反倒添了几分张扬的利落。
　　云至柏的目光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攥了攥手里的玻璃壶把手。
　　季挽舟笑着凑近，问道：“好看么？”
　　云至柏喉结轻轻滚了滚，目光从季挽舟颈间的飘带扫到他卷起的袖口，最后落回他带笑的眼尾，“很好看。”
　　季挽舟被他看得耳尖微热，往前凑了凑，飘带轻轻扫过云至柏的手背，语气带点促狭的笑意，他问道：“就只是好看？”
　　云至柏低笑一声，伸手扣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另一只手顺着衬衫下摆轻轻往上拢，指尖触到腰侧的纹身时，季挽舟抖了一下。
　　“还有点勾人。”他低头，鼻尖蹭过季挽舟颈间的飘带，呼吸带着暖意落在对方锁骨处，道：“尤其是这里。”
　　客厅的暖光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飘带被蹭得微微歪斜，却更添了几分随性的艳。
　　季挽舟抬手勾住云至柏的脖颈，指尖插进他的发间，在对方加深这个吻时，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唇，声音混在呼吸里，带着点哑：“看完了……是不是该做点别的？”
　　云至柏松开他的手腕，转而握住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节，目光落在他泛红的唇上，眼底笑意渐深：“想做什么？”
　　“嗯……”季挽舟偏头，目光扫过阳台外的夜色，又落回云至柏身上，指尖轻轻勾了勾他衬衫的纽扣，问道：“要不要？”
　　云至柏抬手扣住他后腰，让他更稳地落在自己腿上，另一只手顺着他卷到小臂的袖口往上，指尖触到腕骨处的薄筋，轻轻捏了捏，“你确定？”
　　“我想要。”
　　云至柏偏头吻住他的唇，手掌顺着他衬衫下摆探进去，指尖触到腰侧那片纹身时，明显感觉到怀中人僵了一下。
　　飘带被蹭得滑到肩后，露出半截脖颈，在暖光里泛着淡粉。
　　麦穗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沙发边，小脑袋在季挽舟脚踝处蹭了蹭，尾巴轻轻扫着地板。
　　季挽舟被痒得动了动，伸手想去摸它，却被云至柏攥住手腕拉回来按在沙发背上。
　　“先管你自己。”云至柏低头咬了咬他颈侧，声音混在呼吸里，“等会儿再管它。”
　　季挽舟笑出声，指尖在云至柏后背轻轻抓了下，鼻尖蹭过对方耳后，哑声开口：“知道了……”
　　………
　　临到最后一步，云至柏还是将人带进了房间。
　　而可怜的麦穗被关在了门外。
　　卧室的顶灯没开，只留了床头两盏暖橘色的小灯，光线柔和地漫在地板和床品上，连空气都像是被揉进了温软的棉花里。
　　季挽舟被云至柏轻轻抵在床沿，后背贴着微凉的木质床架，指尖还攥着对方衬衫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了点白。
　　云至柏的吻落得又轻又慢，从他泛红的唇瓣一路往下，掠过颈间时，带起的呼吸让季挽舟忍不住微微仰头，露出的线条在光线下愈发清晰。
　　窗外的夜色渐浓，偶尔有晚风掠过树叶，传来细碎的沙沙声，混着室内压抑的轻喘，倒显得格外静谧。
　　云至柏低头吻他，从唇角到颈侧，再到锁骨处那片被暖光染成淡粉的皮肤，动作慢得像在拆解一份珍贵的礼物。
　　季挽舟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人往自己身边带得更紧，连带着腰腹都微微往上抬了抬，让那片绿绒蒿更清晰地贴在对方掌心。
　　“别这么慢……”他哑着嗓子开口，指尖插进云至柏的发间，轻轻抓了下。
　　云至柏低笑一声，吻落在绿绒蒿的花心上，舌尖轻轻扫过那片细腻的皮肤。
　　季挽舟猛地颤了下，腰腹瞬间绷紧，他低骂道：“你TM……”
　　话音未落，云至柏就偏头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云至柏才稍稍退开些许，指尖帮季挽舟把滑到臂弯的衬衫往上拉了拉，遮住大半裸露的皮肤，动作里满是细致的温柔。
　　季挽舟靠在他怀里，脸颊贴着对方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下，和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里，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