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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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被子？
季挽舟蒙了一下，闷在被子里翻了个身，鼻尖还萦绕着阳光晒过的暖香，猜测着应该是云至柏把他抱回床上的。
青年身侧还窝着个毛茸茸热乎乎的小狗，麦穗被他的动作吵到，哼唧着翻了个身。季挽舟轻轻戳了一下对着自己的屁股，小狗又哼了一声，将脑袋埋进了他的掌心。
季挽舟指尖轻轻顺着麦穗背上的绒毛，小家伙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呼噜声，温热的身子贴着他的手臂，驱散了梦里残留的些许燥热。
坐起身抓了抓头发，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着显示的时间陷入沉思。
下午两点半。
他从早上十点刚出头睡到了两点半？！
清舒不算夸赞，也不算嘲讽，就是带着点……敬重的说道：“你牛逼，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季挽舟微笑道：“我谢谢你哦。”
他起身走进浴室简单洗漱了一下，冷水扑在脸上，残留的睡意彻底消散，季挽舟对着镜子扯了扯有些凌乱的领口。
刚扯好领口，浴室门就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麦穗毛茸茸的脑袋先探了进来，尾巴摇得像小扇子，紧接着云至柏的声音跟着传来：“醒了？饿不饿？”
季挽舟回头时，正撞进对方含笑的眼眸。云至柏靠在门框上，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一截流畅的腕线，手里还拿着条干净毛巾，显然是算着他醒的时间过来的。
“还好，”季挽舟凑近他，问道：“你忙完了？”
云至柏低头亲了青年的眼尾，沉声说：“嗯，都结束了。”
季挽舟微仰着头亲他，唇齿相触，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漫进舌尖，他轻咬了一下云至柏的唇畔，往后退了一步。
云至柏：“……”大意了。
“差点忘了还有一盒。”季挽舟扬眉道：“你倒是提醒我了。”
季挽舟说着就往书房走，云至柏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将人带回怀里。
“就一根，”云至柏低声讨饶，下巴轻轻蹭着季挽舟的肩窝，“处理文件的时候实在没忍住。”
季挽舟侧头看他，似笑非笑的说：“第几次了？”
云至柏沉默片刻，诚实交代道：“……第三次。”
“行啊，”季挽舟转身，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上次刚答应过我，现在才过了多久？”
云至柏握住他的手指，眼底带着温柔，又无奈的笑意，道：“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
“没了，”云至柏从善如流的改道：“保证戒烟。”
季挽舟冲他伸出手，道：“上交吧，云先生。”
云至柏轻叹一声，从裤袋里摸出烟盒，乖乖放到季挽舟掌心。他伸手将人圈进怀里，脸埋在青年肩窝，道：“东西都给你了，那我有没有什么补偿？”
“想要什么？”季挽舟问道。
云至柏想了想，道：“我还想好，先存着？”
“好。”季挽舟垂下眸，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玩着玩偶的麦穗，拽了一下云至柏的袖子，仰头看着他道：“我饿了。”
云至柏牵着他的手，道：“走吧，阿姨做了胶笋炒肉和四季豆。”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菜一汤，蒸腾的热气裹着饭菜香扑面而来，胶笋炒肉的鲜脆混着四季豆的清嫩，瞬间勾出了沉睡许久的食欲。
麦穗颠颠地跟在脚边，尾巴扫过季挽舟的脚踝，他弯腰把小狗抱上旁边的矮凳，顺手从碟子里夹了一小块不含调料的瘦肉放在掌心，看着麦穗小口叼走，才在云至柏旁边坐下。
“阿姨呢？”季挽舟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胶笋，脆嫩的口感让他眼睛亮了亮。
“说家里有点事，做好饭就先回去了，”云至柏给他盛了碗汤，道：“尝尝这个菌菇汤，特意给你炖的。”
季挽舟尝了一口，咂咂嘴眼眸一亮，夸道：“好喝！”
“那就多喝一点。”
“好。”
*
深夜十一点多，云至柏抱着季挽舟坐在飘窗上，道：“再过几分钟就是你生日了，期待么？”
季挽舟没回头，只是偏头亲了他的下巴，翻了一页手中的小说，道：“期待。”
十二点刚到，云至柏在他耳边轻声说：“生日快乐，宝贝儿。”
“嗯。”季挽舟合上书，笑着说道：“我收到了。”
叮叮叮——
手机的提示音一阵阵响起，季挽舟伸手拿过，看着一条条的生日祝福，笑弯了眼，一条条回过去。
翻到最后，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江肆。
季挽舟愣了一下，扭头举着手机云至柏问道：“他怎么知道我生日是今天？你说的？”
“嗯。”云至柏解释道：“之前提过一嘴，没想到他会记得。”
『谢谢』季挽舟回了一句，又跟云至柏感慨道：“那他应该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嗯。”云至柏环着他的腰，温声问道：“季挽舟，想不想跟我在一个户口本上？”
季挽舟一愣，将手机按熄，应道：“想啊。”
“不过……”他话锋一转，很认真的说道：“但是万一未来的某天我们的关系出现问题，会很麻烦的。”
“不会，”揽着他的手臂紧了紧，云至柏说：“不会出现问题的。”
季挽舟眨了眨眼，问道：“就这么相信？不怕我移情别恋跟别人跑了？”
云至柏说：“那就抓回来。”再关起来就好了。
季挽舟看见云至柏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沉，抖了一下，立马捧起他的脑袋，道：“把你那些想法收一收，别当法外狂徒。我只爱你，其他的都是逗你的，知道了吗？”
“知道了。”云至柏失笑着应道：“那个补偿我想好了。”
“嗯？”季挽舟挑了挑眉，笑着道：“说来听听？”
云至柏轻蹭着他的脖颈，说：“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季挽舟侧头，道：“你想去的地方我什么时候没陪你一起？”
“确实是没有，但毕竟今天是你生日。”云至柏低笑着说：“所以要先争取一下你的意见。”
季挽舟亲了一下他的下巴，道：“几点？”
云至柏想了想，道：“早上九点可以么？”
“嗯。”
*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时，季挽舟是被麦穗湿漉漉的鼻子蹭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抬手揉了揉它的脑袋。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季挽舟重新抬起手，他的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是冰川河流的雕刻设计，很好看。
“这个是我找设计师定制的，独一无二。”云至柏从他身后抱住他，与他十指相扣，两枚戒指在晨光里交叠出细碎的光，他问道：“喜欢么？”
“喜欢。”季挽舟指尖摩挲着戒指上冰凉的纹路，河流的线条顺着指腹起伏。他好奇的问道：“这个就是生日礼物？”
“不是。”顿了顿，云至柏补充道：“这个算是其中一个。”
麦穗跳上床，钻进了被窝里。季挽舟揉着它的脑袋，道：“还有啊，你就不怕我不喜欢？”
“怕的。”云至柏说：“但我总得试试，万一你喜欢呢。”
季挽舟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笑着道：“放心吧，你准备的，我都喜欢。”
“真的？”
“真的，不骗你。”季挽舟坐起身，道：“该起床了，现在已经九点了。”
“好。”
*
清河市，位于东经123度，北纬30.2度的长江下游平原腹地，坐拥江风与平原的双重馈赠，是全国同性婚姻合法的地区之一。
两人这次依旧没带表穗。车上，季挽舟打哈欠，疑惑道：“清河市？来这干嘛？”
云至柏平淡道：“领证。”
“真想好了？”季挽舟扬眉道：“领了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我想了快一年了。”云至柏无奈道：“再犹豫我就是傻子。”
季挽舟震惊的看他，“一年？那你这几天忙是因为？”
云至柏解释道：“提前处了一下工作，空出几天办婚礼。”
“你这都想好了？”季挽舟依旧震惊。
车子缓缓停下，云至柏点头应道：“嗯，邀请函我都准备好了。”
季挽舟走在他身旁，问道：“准备了多少？”
“就几个关系好的朋友。”云至柏伸手帮季挽舟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眼底盛着笑意，道：“人太多闹得慌，咱们安安静静把事办了就好。”
“好。”
拿到证，季挽舟整个人还是恍惚的，嘟囔道：“怪不真实的。”
“生日快乐小寿星。”云至柏挑起他的下巴，道：“今天好像都是你在满足我，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季挽舟望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轻声说：“亲我一下。”
“就要这个？”云至柏问道。
“嗯。”季挽舟应了一声，又说道：“比起生日礼物，你更重要。”
带着温度的吻落下来时，比晨光更暖。季挽舟抬手圈住他的脖颈，睫毛蹭过对方的脸颊，直到呼吸都带着彼此的气息才松开。
“云至柏。”季挽舟的眼底漫上了雾汽，道：“我真的好爱你。”
“我知道。”云至柏亲了一下青年的眼尾，淡笑着道：“我也很爱你。”
阳光透过树叶和车窗落在红底金字的烫印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阳光正好，岁月安稳，季挽舟看着对面笑得温柔的云至柏，忽然觉得，未来的日子，哪怕只是这样平淡地过着，也足够美好了。
像那枚戒指上雕刻的冰川河流，看似平静，却藏着永不褪色的深情，会陪着他们，走过岁岁年年，直到时光的尽头。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求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