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厌【玄都大法师同人】》砚暖春溪

4、本无名

　　玄都是在多双眼睛的注目下睁开双眼的，一时间，难免心生慌乱。

　　若是之前，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此时解决了右眼之困，心绪在不平，也是端足了三清之首太清唯一弟子的风范的。

　　不过他的矜持有礼，落在来人眼中，就是有点可爱了。

　　一个还不到他们膝盖的小娃娃，梳着两枚丫髻，耳边坠下两缕小辫子，身上裹着红色法衣，脖间长命金锁，腕带守护金镯，足踏防御金履，整个人被穿戴的既喜气又福气，整个漂亮小仙童模样。

　　“哈哈哈，大兄，平日没看出来，想不到你这么有富贵闲心啊！”

　　“打扮的这般可爱，怪不得藏着掖着不带出来让我等瞧瞧，是怕被谁拐了吧？”

　　与太清女娲前后脚来的上清老远就瞧见了玄都这一身鲜艳，心里还嘀咕着，就听小娃娃孺慕地叫了一声老师。

　　接着，是对女娲师妹一声充满眷恋的母亲，轮到他和二兄是，却是硬邦邦的两声师叔。

　　如此亲疏远近，小娃娃也是稚嫩又单纯。

　　“莫要胡言。”太清向来对性子肆意不羁的三弟辞色略带严厉，上清狂叹，“大兄有了徒弟就忘了我们兄弟，伤心呐伤心，真是好伤心！”

　　“是吧！二兄？”上清胳膊搭在玉清肩膀，见其快要靠过来时，玉清稍移一步，上清心思落空。

　　“大兄好不容易收徒，你悠着点。”玉清不似小弟恣意，神色沉稳，更有长者风范。

　　“师侄，初次见面，仓促而来，师叔没带什么好东西，只有此物，尚称的一声至宝。”

　　说着，抬手招出一物，便见青灵绿影入浮光，花木盛绽妍春秋。

　　如此景象，令玄都心生好奇，却还是看着老师点了头才上前伸了双手，“多谢二师叔。”

　　是个谦和又带点乖巧的孩子，玉清手有些痒，余光瞥了眼其他三位，还是忍住了想摸头的想法。

　　转而在玄都亮晶晶的眼神中介绍道：“此乃灵宝青叶玉符，蕴含五行草木之灵，可枯木逢春，逆转生死，搅动阴阳，轮转时光，威力无边。”

　　青叶玉符缓缓落于玄都手中，触之温润，闻之沁骨，心念所动，似见天地之荣，万物昌恒。

　　玄都爱不释手，上清啧了一声，“二兄，你也是有趣，仓促而来带着这玩意儿，那可真仓促。”

　　“小师侄啊，你三师叔不仓促。这把日月乾坤剑?，蕴含日月之精华，乾坤之奥义，一剑挥出，便能颠倒乾坤，日月无光，与太清阴阳无极大道极为相和，非常合适你修行所用。”

　　上清指间御剑，划过天地四野，现于玄都眼前，激起心波起伏。

　　他跃跃欲试，却被老师阻止，“换一柄，凤翎即可。”

　　“那？”上清有点意外，但大兄的意见十之八九是要听的，即使他不甚明白大兄为何，“换一柄。”

　　“这柄凤翎宝剑蕴含凤凰之灵，剑光璀璨，可斩世间一切因果，也是一柄上品灵剑。”

　　细思两息，上清一个响指天际又来一剑，此剑相比日月乾坤的低调更添奢华，柄首凤眼凌厉，剑身凤翎激荡，执剑破天，恰如凤鸣九霄，谱一曲华章艳绝天下。

　　然而，这般华美的剑却是用来斩断因果的，倒是有点可恨了。

　　太清代徒收了这柄剑，在玄都不解的眼神中，他将那枚青叶玉符化作了耳坠戴在了玄都左耳上。

　　嗯！是非常精致时尚的打扮，洪荒之中，太清师兄向来无为，于对待徒弟震惊众人上，也的确无为。

　　比如，圣母女娲委婉提醒自己捏的小娃娃还没有名字欲取一个时，被冷淡地驳回了。

　　问原因，不想沾因果，可从她的一笔朱砂一滴水魄汇入小小的黄土泥偶时，便注定了因果之身。

　　“以后，称呼吾为圣母娘娘。”初时，女娲听到那声饱含眷念的母亲，不可忽视的是心软动容，造化人族数千年，各个都是她的孩子，可唯有这一个，承载了她漫长岁月数不尽的思绪。

　　“是，圣母娘娘。”短暂的犹疑与沉默后，是恭敬的行礼。

　　这是玄都第一次真正的体会到伤心，没有眼泪，但却非常非常想哭。

　　他不明白这是为何，正如很多时候他不明白老师为何不为他取一个名字。

　　都道因果，可何事不因果？何处不因果？

　　若可离于因果，玄都，本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