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惊悉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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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凤指尖悄然蓄起内力，冷声道：“你是谁？”
君瑶并没有立刻回答聂小凤的话，灵眸流转，眼神落在了她身上。
一袭红衣，一双凤眸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容貌美艳绝伦，肌肤如白玉般无瑕，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尤物。
不愧是姐姐的娘亲，如此美貌，足以让世间男子为她神魂颠倒。
君瑶勾起樱唇，唇边绽放出一抹笑意：“看岳主如此好奇的份上，本姑娘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我姓君，单名一个瑶字。”
聂小凤蹙眉，凤眸流转，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青衣少女。
一袭青衣，容颜极美，清灵绝丽、明艳无伦，玉一般的肌肤欺霜胜雪，仙姿仪容，妙颜无双，恍如仙女、动人心魄，犹如不谙世事的林间精灵。
太像了。
君瑶和青儿简直太像了。
一样的一袭青衣，一样的天真无邪，可偏偏君瑶那双灵眸中，却带着青儿所没有的狡黠。
这样的人存活于世，必定会成为祸端。
聂小凤一双凤眸中，骤然闪过惯常的冰冷杀意。
身侧的梅绛雪突然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将她挡在身后。
少女平日冰冷的眼底此刻竟有些许慌乱：“师父……君瑶只是一个小姑娘，还请师父手下留情。”
聂小凤狠狠蹙眉，心中顿时涌上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来不及细想，掌心凝聚内力，骤然向君瑶袭去。
“绛雪，让开！”
梅绛雪瞳孔骤缩，却不闪不避，毫不犹豫地抬手迎上。
双掌相触的瞬间，梅绛雪被聂小凤浑厚的内力震得气血翻涌，踉跄着后退半步。
未等她稳住身形，聂小凤已如鬼魅般侧身，避开她的阻拦，掌心凝聚的凌冽真气直取君瑶心口。
“师父！”
梅绛雪瞳孔骤缩，生死之际竟忘了自身安危，足尖点地飞身而上，从聂小凤身后死死扣住她的肩膀，试图将她的掌势带偏。
可聂小凤此刻杀念已起，护体真气骤然暴涨，狠狠甩开攀附在身上的人。
梅绛雪毫无防备，身体如断线纸鸢般向后飞跌，身后正是滚滚浓烟、岩浆翻涌的火山口。
她惊惶回眸，只来得及望见聂小凤凤眸中一闪而过的错愕，身体便已向火山口坠去。
“绛雪！”
聂小凤瞳孔骤缩，方才的杀意瞬间被惊惶取代，她猛地转身伸手去拉，指尖却只堪堪擦过梅绛雪飘落的衣袖，眼睁睁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便已坠入赤红的炼狱之中。
她僵在原地，伸出的手还保持着挽留的姿态，凤眸中第一次褪去所有冷傲，只剩下滔天的恐慌。
“姐姐——！”
君瑶凄厉的哭喊陡然刺破死寂，她疯了般扑到火山边缘，泪水汹涌而出，染透了衣襟。
转头看向呆立的聂小凤时，那双灵动的眼眸里满是蚀骨的恨意，声音嘶哑得如同泣血：“你杀了她！你杀了我姐姐！你杀了你的亲生女儿！”
“你说什么？”聂小凤浑身一震，如遭雷击，脚步踉跄着后退，不敢置信地盯着君瑶，“你胡说……绛雪是我的徒弟，怎么会是……”
“徒弟？”君瑶惨笑出声，泪水混合着绝望滚落，“她是你的女儿，手臂上刺了「绛」字！”
聂小凤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唯有那句“你杀了你的女儿”在耳边反复回荡，将她彻底拖入无边地狱。
喉间涌上浓烈的腥甜，聂小凤猛地呕出一口鲜血，望着火山口，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巧……”
聂小凤踉跄着扑到火山边缘，她垂着头，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唯有颤抖的声音暴露着极致的崩溃：“绛雪！”
“呵，真是可笑。”
一道带着讥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余罂花眼底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目光落在聂小凤狼狈的背影上，语气像淬了冰：“聂小凤，你一辈子机关算尽，杀人无数，如今你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是不是很痛快啊？”
聂小凤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缓缓转过身，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原本锐利的眼神早已失了焦点，只剩下一片空洞的茫然。
“怎么会……怎么会是绛雪？”
君瑶趴在火山边缘，她望着那片翻涌的赤红岩浆，方才还灵动明媚的眼眸，此刻只剩下被仇恨填满的猩红，喉咙里发出像困兽般的呜咽，每一声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
“姐姐……姐姐……”
突然，君瑶猛地抬起头，那双染血的眼眸死死锁定住不远处失魂落魄的聂小凤，原本呜咽的哭声骤然转为凄厉的嘶吼：“聂小凤！我要杀了你！我要为我姐姐报仇！”
话音未落，她便像疯了般从地上爬起，不顾周身因情绪激动而翻涌的气血，抬手凝聚起毕生修为，朝着聂小凤的方向狠狠拍去。
掌风裹挟着悲愤与杀意，凌厉得让周遭的空气都泛起寒意，可她毕竟年幼，又因梅绛雪坠落火山而心神剧震，掌势虽猛却失了章法，刚到聂小凤身前便显露出颓势。
聂小凤此刻本就心神俱裂，面对君瑶的攻击竟毫无躲闪之意，任由那带着满是恨意的掌风落在肩头。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喉间再次涌上腥甜，却只是麻木地看着眼前这个哭喊着要杀了自己的少女，忽然想起少女方才说的话——她说她是绛雪的妹妹。
“杀了我…… 你就能让绛雪回来吗？” 聂小凤的声音空洞得可怕，她垂着眼，望着君瑶因愤怒而涨红的脸，眼底翻涌着无尽的绝望，“既然你说你是绛雪的妹妹，那么……你便随我回冥岳吧。”
聂小凤声音沙哑，抬手间已凝聚起残余内力，指尖掠过君瑶泛红的眼眶，未等少女反应，掌风已轻巧落在她后颈。
君瑶瞳孔骤缩，悲愤的嘶吼戛然而止，身体一软便要倒下。
聂小凤下意识伸手将人揽住，怀中少女温热的体温，竟与记忆里绛雪幼时的模样隐隐重叠，她垂眸看着君瑶泪痕未干的脸，眼底空洞中终于透出一丝偏执的微光。
“聂小凤，放下君瑶！”余罂花身形一闪，手中长鞭如毒蛇般袭来，鞭梢直指聂小凤揽着君瑶的手臂，“害死亲生女儿还不够，如今连她妹妹也要掳走，你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长鞭破空声刺耳，聂小凤却只是侧身轻避，护着怀中的君瑶向后退了半步，掌心因用力而泛白。
她此刻心神虽乱，护着君瑶的动作却异常坚定：“这是我与绛雪的事，与你无关。”
余罂花哪肯罢休，长鞭再次挥出，这一次却不再留手，鞭梢带着破风的锐响直卷聂小凤手腕，显然是要强行将君瑶夺过来。
聂小凤眸色一沉，虽依旧心神俱裂，可本能仍让她抬手格挡。
掌心与鞭梢相撞的瞬间，她只觉气血翻涌，喉间的腥甜再次涌上，却死死咬牙忍住。
就在二人僵持之际，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从她身后中跃出，正是姗姗来迟的蒲红萼与云梦莲。
二人见聂小凤怀中抱着陌生少女，又见余罂花气势汹汹，当即拱手道：“师父！徒儿来迟，还请师父恕罪！”
聂小凤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冷声命令道：“把他们都压下去！”
聂小凤的身影消失在断魂崖中，随行的蒲红萼与云梦莲押着被制住的余罂花，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玉嫣然一人僵在原地。
方才君瑶被聂小凤掳走时，她并非没有能力阻拦。
以她的武功，即便无法与聂小凤抗衡，也能拖延片刻，为君瑶争取一线生机。
可她终究没有动——小雪被聂小凤错手打入火山让她心神俱裂，所有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只剩下无边的悲伤在胸腔里蔓延。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聂小凤带走君瑶，看着余罂花他们被押走，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小雪……”
玉嫣然轻轻唤出好友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她仿佛还能看到小雪最后回眸的模样，看到那双清冷的眼眸里映出聂小凤的身影，看到她嘴角那抹来不及绽放的苦涩笑意。
一滴泪，从眼角无声滑落。
温热的泪水毫无预兆地砸在她的紫色衣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惊悉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