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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 8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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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哲坐在客厅的地毯上,面前铺着一块印满彩色几何图案的爬爬垫,三个月大的河锡贤被裹在柔软的襁褓里,乖乖趴在垫子中央。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锡贤,这边。”
小家伙的视线立刻被吸引过来。三个月大的婴儿还不能清晰分辨人的模样,却对鲜艳的色彩格外敏感。尹哲指尖捏着一个红色的拨浪鼓,轻轻晃动,“咚咚” 的声响让锡贤咧开嘴,露出没牙的笑容,小胳膊小腿兴奋地蹬着,模样格外讨喜。
“河锡贤” 这个名字,是尹哲早就定好的。孩子是他拼尽全力生下来的,他绝不肯让孩子随别家的姓,哪怕朱丹泰为此皱了好几次眉,却也拗不过他。毕竟这孩子本就见不得光,若再随父姓,只会更快引来赫拉皇宫的猜疑。朱丹泰虽不情愿,最终还是松了口,只反复叮嘱尹哲,尽量别让孩子在外面露面。
可尹哲偏不。
自从出了月子,他第一次抱着锡贤在楼下花园散步,“河尹哲有了私生子” 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赫拉皇宫。
那些平日里看似和睦的邻居,眼神里藏不住的探究与八卦,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却也让他觉得痛快。他早就厌倦了戴着假面,活在千瑞珍和朱丹泰编织的虚伪世界里。
最先爆发的是恩星。那天尹哲刚把锡贤哄睡,恩星就从学校冲了回来,看到婴儿床里的小家伙时,脸色瞬间惨白,冲过来抓住尹哲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大喊:“不!这不是真的!爸,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怎么会有别的孩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尹哲看着女儿泛红的眼眶,心里不是不疼,却还是狠了狠心,轻轻拨开她的手:“恩星,锡贤是你的弟弟,我不会不要你。但我和你妈妈之间的事,早就该有个了断。”
恩星根本听不进去,哭着跑回了房间,好几天都不肯跟他说话。尹哲没有去哄。他知道,长痛不如短痛,比起让女儿一直活在谎言里,这样的 “残忍” 或许才是对她最好的解脱。
与此同时,尹哲也重新回到了清雅医院上班。每天上下班,总能在电梯里、停车场 “偶遇” 各种邻居。他们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凑过来打探:“尹哲啊,这孩子长得真俊,眼睛跟你一模一样呢!” 转身却在背后议论纷纷,说他这个 “上门女婿” 给千瑞珍戴了绿帽子,连孩子都生在了外面;还有些平日里被千瑞珍的嚣张跋扈欺负过的人,更是故意跑到千瑞珍面前冷嘲热讽,说她 “管不住自己的丈夫”。
终于,千瑞珍忍无可忍,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地闯进了尹哲的公寓。她看到婴儿床里的锡贤时,眼睛都红了,指着尹哲的鼻子大吼大叫:“河尹哲!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着我生私生子!你这个骗子!我们离婚!必须离婚!”
尹哲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甚至还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温水。等千瑞珍骂够了,他才缓缓开口:“好啊,离婚。”
他早就准备好了离婚协议。在医院工作这么多年,他赚的工资一分不少,全部转到了千瑞珍的账户;至于他在云上集团获得的利润,早在几年前就全部交托给了家族信托,按照协议,这笔钱属于信托资产,原则上与他个人无关。他愿意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千瑞珍的钱,也不是赫拉皇宫的虚名,而是彻底摆脱这段早已腐烂的婚姻。
千瑞珍看着尹哲递过来的离婚协议,上面的条款清晰明了,甚至比她预想的还要 “干脆”,一时间竟有些愣住。她原本以为尹哲会纠缠,会要财产,却没想到他会这么 “洒脱”。
尹哲看着她错愕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他就是要用这种最难看、最直接的方式,撕破那层虚伪的假面。赫拉皇宫的流言蜚语也好,千瑞珍的歇斯底里也罢,都不过是他摆脱过去的垫脚石。从今往后,他只想带着锡贤,安安稳稳地生活,等着新学校落成,等着恩星慢慢接受这个弟弟,至于那些牛鬼蛇神的纷争,再也与他无关。
千瑞珍的眼底淬着怨毒的光,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以为你可以跟这个私生子安稳过日子?” 十多年的夫妻,尹哲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她怎会不清楚?
“呵,河尹哲。” 她扯出一抹凄厉的笑,眼眶通红得吓人,泪珠却倔强地没掉下来,“今日你让我在赫拉皇宫丢尽脸面,明日我定要让你和这孩子,都活不下去!” 狠话撂出口的瞬间,心口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撕心裂肺的疼蔓延开来。或许是两人纠缠太久,早已从夫妻熬成了血脉相连般的亲人,如今骤然决裂,竟像连体婴被生生撕开,连带着骨血都在疼。
尹哲只是淡淡看着她,语气里没有半分波澜:“瑞珍,从你选择和朱丹泰纠缠的那天起,我们就已经不是夫妻了,不是吗?” 话音刚落,他抬手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一张照片赫然映入千瑞珍眼帘。
千瑞珍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几乎要站立不稳。照片里,她背对着镜头,白皙的脊背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画面里,正抬手往身后拉着连身裙的拉链,黑色的胸罩带在肌肤上勒出浅浅的印子,清晰得刺眼。那是她当初发给朱丹泰的私密照片,怎么会落到尹哲手里?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明明暖暖地洒在千瑞珍身上,她却觉得浑身发冷,像瞬间坠入了冰窖深渊,连呼吸都带着寒意。
尹哲的目光落在她失魂落魄的脸上,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以为删掉聊天记录,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机屏幕,“我看到这张照片时,心里有多疼,你想过吗?千瑞珍,你太自信了 —— 自信到忘了,我才是那个和你领了证、住了十几年的丈夫。”
“你…… 你是怎么拿到这张照片的?” 千瑞珍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指尖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尹哲抬眸看她,眼底无波无澜,只淡淡吐出一句:“我自有我的办法。” 他不会多说半个字 —— 这张照片背后藏着的龌龊,他怎会轻易道破?当初朱丹泰就是用这张照片作饵,一步步引诱他走进酒店,从此便如附骨之疽般纠缠不休,后来才有了锡贤。这些腌臜事,说出来不过是再添一层难堪,倒不如就此打住,让千瑞珍在猜疑里,好好尝尝背叛的滋味。
“你……你是怎么拿到这张照片的?”千瑞珍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指尖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尹哲抬眸看她,眼底无波无澜,只淡淡吐出一句:“我自有我的办法。”他不会多说半个字——这张照片背后藏着的龌龊,他怎会轻易道破?当初朱丹泰就是用这张照片作饵,一步步引诱他走进酒店,从此便如附骨之疽般纠缠不休,后来才有了锡贤。这些腌臜事,说出来不过是再添一层难堪。
千瑞珍的脸色瞬间从惨白转为青灰,惊恐像藤蔓般死死缠上心头。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刚才的戾气荡然无存,只剩慌乱:“尹哲,你……你想干什么?把照片删了!立刻删了!”
这照片绝不能流传出去。她是清雅集团的理事,千氏家族的核心人物,清雅集团主打品质教育,最看重的就是“体面”二字。若是这张近乎艳照的私密照片泄露,外界定会哗然。人们会嘲讽千氏家族的家风败坏,质疑清雅教育的“品质”只是空谈,集团股价必然暴跌,多年积攒的招牌会彻底砸烂。
到那时,家族长老们绝不会轻饶她,轻则剥夺她的理事职务,没收她的股份,重则将她列为家族的“蛀虫”,彻底摒弃在外。她经营多年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删了?”尹哲挑眉,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点了点,照片的细节愈发清晰,“当初你发给朱丹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我那是……”千瑞珍语塞,一时竟找不出辩解的话。当初她是被朱丹泰的花言巧语迷惑,一时糊涂才发了照片,本以为只有两人知晓,却没想到会落入尹哲手里。她咬了咬牙,放低姿态,声音带着恳求:“尹哲,算我求你了,把照片删了。我们好聚好散,离婚的事我答应你,财产方面我也可以让步,只要你毁了照片,别让它连累千家和清雅集团。”
尹哲看着她从盛气凌人到低声哀求的转变,心里没有半分快意,只剩一片寒凉。他收起手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离婚协议我已经拟好,你签字就行。财产我一分不要,只要求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和锡贤,也别为难恩星。”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千瑞珍:“这张照片,我不会主动传开。但如果你敢兑现你刚才的话——让我和锡贤生不如死,那我不敢保证,明天早上,这张照片会不会出现在所有媒体的头条上。”
千瑞珍浑身一震,看着尹哲冰冷的眼神,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死死咬着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客厅里陷入死寂,只有婴儿床里锡贤偶尔发出的轻哼声。阳光依旧明亮,却照不进千瑞珍此刻冰封的心底,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彻底输了,输给了尹哲的决绝,也输给了自己当初的糊涂。
“我知道了。”良久,千瑞珍才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满是绝望,“离婚协议我会签。但尹哲,你记住,今日之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她虽不敢再提报复的话,眼底却仍残留着不甘的恨意,转身踩着踉跄的脚步,狼狈地逃离了尹哲的公寓。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尹哲才缓缓松了口气,走到婴儿床旁。锡贤正睡得安稳,小眉头轻轻皱着,像是在做什么梦。尹哲伸出手,轻轻抚平儿子的眉头,眼底闪过一丝疲惫。
他拿出手机,看着那张照片,指尖微微颤抖。其实他早就想删了这张让他难堪又痛苦的照片,却一直留着——他知道,这是制衡千瑞珍最好的武器,也是保护自己和锡贤的屏障。
晚上,照顾了孩子一天的尹哲累了。他把熟睡的孩子放进婴儿床里。自己也上床去睡了。朱丹泰总是不见人影,只在晚上出现,尹哲当他忙。也是收购地皮时遇到居民反对,朱丹泰总要想一些办法安抚居民的情绪,了解他们的需求,不过以他的性子,只怕是要硬来。
尹哲侧躺着睡得安稳之际,恍惚间又感觉到身后凹陷了一处,随后一身暖意袭来。尹哲舒服地呢喃一声,“唔……丹泰?”
身后的人沉默着,温柔的抱紧了他。尹哲抬手去摸丹泰的脸,却摸到了他的耳廓。尹哲的手被握住,男人落下一吻,随即又落到他的耳后。
月光被厚重的窗帘挡住,在完全漆黑、看不见光线的房间中。压抑的喘息彻夜未休。
今晚的他异常温柔。
天快亮时,尹哲隐约感觉到身边的人起身,动作轻得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他想睁眼看看,眼皮却重得抬不起来,只依稀听到门轴转动的轻响,随后便彻底陷入无梦的睡眠。
等他再次醒来,阳光已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身边的床铺早已凉透,只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雪松香气。尹哲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昨晚的酸胀干涸还清晰地留在腿间。
尹哲有些恼怒,“又不用套。”明明叫他买了,自己也在床头柜备了,怎么就不用呢?虽然他不排斥再生一个,但锡贤还小,还需要人照顾呢。
他转头看向婴儿床,锡贤正醒着,挥舞着小手咯咯直笑。尹哲起身走过去,抱起儿子,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