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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打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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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天给柳善宰送药材,金泰成钱包里的最后一张纸币也换成了当归和三七。看着手机里游乐园门票的预订界面,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别说两张门票钱,就连自己顿晚饭钱都快凑不出来了。总不能跟任素说“约会取消,我没钱了”,那也太没面子。
他揣着空荡荡的口袋在街上晃悠,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路过明洞的商业街时,一家装修新潮的服装店门口“急招兼职售货员”的海报撞进眼里。海报上“日结薪资”四个大字让他眼睛一亮,他对着玻璃门理了理衣领,镜中的少年有着一双勾人的猫眼,睫毛纤长,哪怕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也难掩一身张扬的气质。
“就凭这张脸,还怕赚不到钱?”他挑眉一笑,推门走了进去。
店长是个染着棕色短发的女人,正对着一堆刚到的新款发愁。看到金泰成进来,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瞬间多了几分兴致:“应聘售货员?以前做过吗?”
“没做过,但我比你更知道年轻人喜欢什么。”金泰成走到货架前,随手拿起一件oversize的黑色卫衣,搭配一条破洞牛仔裤,“这件卫衣版型宽松,搭这条裤子,再配个银色项链,就是今年地下乐队最火的穿法。”
他顿了顿,又拿起一件碎花衬衫,“还有这个,别搭牛仔裤,配白色直筒裙,甜酷风,学生党肯定爱。”
店长听得眼睛发亮,这些搭配思路比她雇的售货员新颖多了。她拍了拍手:“行,就雇你了!试用期一天,卖够五件算合格,底薪一万,多卖一件加一千。”
金泰成爽快答应,脱下校服外套搭在储物柜上,露出里面印着乐队logo的黑色T恤,往收银台后一站,倒真有几分专业售货员的模样。
刚开始还有些生涩,面对顾客的询问会下意识地摸鼻子。但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窍门。
遇到穿着校服的女生,他会推荐清新的针织开衫,笑着说“这件搭你们的校服裙正好,隔壁班女生昨天刚买了一件”;碰到染着发色的男生,就拿出街头风的外套,聊几句乐队和潮流,很快就能拉近距离。
他嘴甜又会来事,加上那张惹眼的脸,不到一小时就卖出了三件。
傍晚时分,店里来了个难缠的顾客。一个中年女人拿着一件羊绒衫挑三拣四,一会儿嫌颜色太深,一会儿说版型显胖。几个老导购都避之不及,金泰成却主动迎了上去。
“阿姨,您眼光真好,这件羊绒衫是进口的,摸着手感多软。”他接过衣服,往自己身上比了比,“您看,这颜色是深咖色,特别显气质,而且耐脏。版型是宽松款,正好遮肚子上的肉肉,平时带孙子出门穿,舒服又好看。”
他边说边帮女人把衣服叠好,“现在搞活动,满三万减五千,再送您一双羊毛袜,多划算。”
中年女人被哄得眉开眼笑,爽快地付了钱。
店长在一旁看得直点头,等顾客走后,她递过来一瓶可乐:“小子,不错啊,今天卖了八件,算你正式录用了。”
金泰成拧开可乐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扫去了一身疲惫。结算工资时,手里攥着一万八千圜现金,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门票钱够了,还能给任素买杯奶茶。
周三下午放学后,金泰成揣着学生证直奔服装店打卡。他特意把校服外套换成了件干净的黑色连帽衫,头发也简单抓了抓,往收银台后一站,倒比昨天多了几分清爽利落。
刚把新到的卫衣摆上货架,就听见门口传来清脆的说话声——是任素和她的闺蜜贤珠,两人背着书包,看样子是放学后顺路过来逛街。任素穿了件浅蓝色的校服外套,拉链没拉,露出里面印着卡通图案的白色T恤,比平时在学校里多了几分随性。
金泰成刚想上前打招呼,就听见贤珠的声音响起:“素素,你看那件吊带裙,粉粉嫩嫩的,超适合你!”
任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脸色瞬间红了:“太露了,我穿不了。”
“哎呀,你身材这么好,穿肯定好看!”贤珠拉着她走到货架前,拿起那条粉色吊带裙往她身上比了比。
金泰成靠在门框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任素平时要么是校服要么是休闲装,还从没见过她穿这么少女的裙子。他清了清嗓子,走过去拿起一件米色的针织开衫:“这件开衫搭吊带裙正好,既能遮住肩膀,又不会显得太暴露。”
任素和贤珠同时转头,看到金泰成时都愣了一下。贤珠先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溜圆:“金泰成?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儿打工啊。”金泰成晃了晃胸前的工作牌,把开衫递到任素面前,“试试?这一套很适合你。”他的眼神带着几分真诚,没有平时的痞气,让任素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拒绝。
任素走进试衣间,没多久就走了出来。粉色吊带裙衬得她皮肤白皙,米色开衫增添了几分温柔,原本扎着的马尾散下来,发丝微卷,和平时的模样判若两人。贤珠看得直拍手:“好看!太好看了!”
金泰成也愣了愣,喉结动了动,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店长的声音:“金泰成,客人来了,快过来招呼!”
他只好先去忙,转头时却看见任素对着镜子偷偷笑了笑,指尖轻轻拂过开衫的领口。金泰成的心情突然明媚起来,拿起导购牌快步走向顾客。今天这班,没白上。
“欸贤珠!你知道吗?后天就是市游泳锦标赛了!”任素攥着贤珠的手腕,眼睛亮得像缀了星子,声音里藏不住的急切,“柳善宰肯定会参赛,我们去现场看好不好?”她刻意说得轻描淡写,指尖却不自觉绞着开衫衣角——只有她知道,这不仅是看比赛,更是想确认柳善宰的伤到底能不能撑住。
“去去去!必须去!”贤珠眼睛瞬间瞪圆,拍着大腿笑出声,伸手戳了戳任素泛红的脸颊,“平时连体育课后都躲着看男生打球,怎么突然对游泳这么上心?该不会是冲着柳善宰去的吧——”话没说完,就被任素羞得伸手捂住嘴,轻轻推了一把。
“你别乱讲!”任素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却还是忍不住追问,“那……那你到底去不去嘛?”
“逗你呢!这么重要的比赛怎么能错过?”贤珠笑着挑眉,故意拖长语调,“何况还能看柳大帅哥跳水,不去才是傻子!”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飘进金泰成耳朵里。
他正给客人叠衣服的手顿了顿,脑海里瞬间闪过柳善宰昨天说“不会放弃锦标赛”时坚定的眼神,还有泡药浴时左肩刻意避开力道的模样。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料,心里那点刚因任素而泛起的甜意,瞬间被担忧压了下去。那家伙,该不会真要带着旧伤硬拼吧?
他悄悄瞥了眼试衣间镜子里任素紧张的侧脸,心里已然有了主意:明天锦标赛,他必须去。一来是看看柳善宰的伤到底怎么样,二来……他视线落在任素攥着裙摆的手上,唇角悄悄勾起,正好能跟她“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