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烧焦的小剧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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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夜里的时霉中字，静谧得进风声都不愿打扰。
几个人稀稀拉拉地从宿舍楼走出。身上披的还是刚刚临时取下来晾了一天的校服外套。沈菁菁是最晚到的，大概因为就她一个往女寢，通信不太方便。
“有病，大半夜叫我去清什么病毒啊，”陈昱看了眼表，“钥匙也在班长你那。这东面，不会是哪个愁生玩的愚人节把找吧？”
沈菁菁弯了弯眼：“算了，但……他们跟来是？
她指的是陈昱身后的几人，一个是号称“”包子哥”的戴乐驱，原因只是他喜欢说“包的”；还有一个是谢弥，一般充当领头兄弟的身份，话不多。
他们跟来的原国很简单，因为不放心陈昱这家伙半夜找菁菁。
“喂！沈菁菁可是班长，我……”
“你少贫。“戴乐区拍拍他的肩，“走了，老弥不耐烦了你就老实了。
陈昱打小就学编程，自然就成了班上的电教委员。这次电脑突然中病毒，装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软件，陈昱轻车熟路地把他们一个个删除，最后就剩了一个怎么都删不掉。
是一款游戏，取了个很傻气的名字，叫“晚安肘霉”。
“打开看看。”谢弥说。
“？”戴乐驱傻了，不是说病毒不能开吗？”
谢弥没接话，自顾自地点开游戏，库幕瞬间被占满，封面是肘霉中学的图景，好像一点也没变，但眼尖的沈菁菁还是发现了点问题。
“这算什么游戏啊……”她懵了。没看到开始按键，甚到是退出键也都消失了，谢弥暗自懊悔手快。
戴乐驱的心思却不在这里，径直走向一旁的展台：“怎么开着的，刚刚还关的好好的啊？”
“别关，”陈昱突然有一种莫名的自觉，他回过头，沈著着好像也理解了，熟练地抓起一个黑板擦扔到展台上。一声金属碰撞的的声音过后，黑板擦消失了，接着出现在了屏幕里。
“展台原来是这样用的，“谢弥走过去，“来不来？”
几个人点点头。反正也删不掉，不如玩玩。
最后上前的沈菁菁一瞥，注意到“登陆历史上有一行极小的字：三月三。
二
剧痛过后，四人揉着胳膊爬起来，教室依然在眼前。
“没进去？陈昱直起身子，“那回吧。”
谢弥却指了指他身后的屏幕。他不解地回头，厚幕上却已不再是原来的界间，四个像素组成的人形正冲他们招手——那分明是各自的脸。
“欢迎来到“晚安肘霉”。做为玩家，你们需要知道以下几点。”屏幕里的谢弥笑了起来，那是一种极其怪异的惨笑，不像属示他的。
谢弥：你谁，好丑。
“游戏规律开启，需要自己找出逃方法，并可得到下一关的线索。”这次是沈菁菁，屌而郎当地坐在了地上。
沈菁菁：你站好！！！！
“这是一款全息游戏，但不保证安全。玩家不止你们，只不过你们不知道其他人谁是玩家，谁是NPC。”里面的戴乐大哭起来，面也难看，低着头抽抽的。
戴乐区：干什么！？！你在干嘛？？！！
“此关需转够地点，难度简单，任务联系大，玩易请在一定时间内通过，玩得愉快。”陈昱抱着手机一通乱点，像隔壁傻小二。
陈昱作吃痛状，抱住头。
待他们一个个做完四个人最讨厌的动作，屏幕骤然变黑，教室门“砰”地一声开了，几个人有些不满地出了数室。
“玩就玩，挑畔我们是几个意思？”沈菁菁首先愤愤地说。
“像那些小说里的场景。”戴乐驱推着谢弥到最前面，说，“要转移地点，老弥你带我们走吧。”
谢弥耸耸肩，领着几人下楼，嘈杂的欢呼声突然从一旁响彻起来，他张望了半天，终于锁定了目标：小剧场。
毕竟是游戏世界，四个人也没觉得奇怪，只不过他们往小剧场赶路的时候却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同字，往那个方向，是去哪？”面孔便熟悉，是教导主任张屿，“不知道那边不能过去吗？”
被问话的谢弥很烦，陈昱是见多了个场面，赶忙插手：“我们去小剧场，老师有事吗？”
“小剧场……”张屿眯着眼睛想了一会，“那里几年前就被烧焦了，你们去那干什么？”
沈菁菁一下子意识到这可能是提供线索的NPC，拉开还在傻傻对峙的几个男孩子，道：“老师，那里发生了什么？”
张屿把眼睛眯得更厉害了：“去年一场大火，把它全烧焦了，然后就再也没有人去了。”
“火灾的时候，有人被困吗？戴乐驱突然提问，但张屿只是保持着刚刚眯眼的状态，僵持许久。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瘦长，像道横亘在地的警戒线。
“……老师？”
方才还活生生的张屿，一下子变成了一块硬纸板。众人没搞懂这是道具还是什么，如果是，是干什么用的？
没人敢碰，大家低着头继速赶路。这才第一关，并不血腥可怖，但这么大一个人突知失去血肉，更成一片单薄而静止的硬纸板，还是有点唬人的。
——万一是惩罚呢？
三
小剧场沸沸扬扬的，丝毫没有被烧焦的废墟之感，几个人小心地迈入，开始观察四周。
“同学，你们的座位从二排左三开始往后。”有人笑吟吟地走来，指了指中间偏左的一块区域“请保持安静，观看节目。”
估计是这关规则，大家心领神会地闭嘴，来到自己的座位上。身旁是许多与他们相仿的学生，也有晚到的。
“没猜错的话，你们是玩家吧？”
一个女孩找他们搭话，笑的灿烂。沈菁菁刚想回答，突然想起刚才的提示，便只是点了点头。
等她再把目光回到舞位上，表演已经开始。四个人立刻交换了个眼神，他们在舞台上都看到同样一个东西。
硬纸板。
刚刚的张屿，就是变成了这样的硬纸板，现在他正眯着眼，被学生搬到台上，成了一个背景。沈菁菁倒吸了一口凉气。
灯光暗了，一个学生走上台。
“纸灯曳，影低垂，
荒冢磷火照人归。
魂兮莫问家何处，
山海南，更西陲。”
舞位中央，学生点亮了纸灯，在上面晃荡。沈菁菁仍紧盯着背景。
因为现在，背景是一片人群——准确未说，人群背景板，是由一个又一个硬纸板拼起来的。
人群里有一个身影格外不同，是个大笑的女孩不过她好象不是走情被定格在了大笑的那一刻，而是一直在笑，像是嘴角被人刻意扭着放不下来，还能看到眼底的泪花。
沈菁菁转过头，看到旁边空荡荡的座位，心里也有了底。
这些硬纸板们，也不是玩家被杀后变成的。那是人，活生生的人，被强硬地摆成定格时的造型和表情，不得动弹。
就该找个舒服点的结势，她想，
当然，这些都只是沈菁菁的猜测，也有可能在更成硬纸板前，他们就已经死了。
硬纸板堆高了，剧场终于彻底安静，学生满意一笑，把油灯直接摔到了硬纸板堆上。火苗“嗤”地一声散开，人形的硬纸板被烧得稀烂叠在一起，有快要干枯的血从中间流下。
观众席乱了，每人都试图去找出口，却压根找不到。
“能说话了吧，”谢弥显得挺冷静，“先避避火和烟！”
四个人这才反应过来，站起来找可栖身的位置。
可大火不饶人，观众席又是海绵椅，已经陷入火海。
戴乐驱呛了口烟：“那个学生刚刚唱的是什么？”
沈菁菁表示没听，先关注背景去了。
“什么纸灯曳，影低垂，荒冢磷火……照人归？”陈昱想了想，见戴乐驱期待的看着他，继续说，“魂兮莫问家何处……”
“山海南，更西陲。”
戴乐驱抢答，然后开始往舞台上跑。不，他是在往硬纸板堆跑，那个火源。
谢弥一把拉往他：“你疯了？”
“来不及解释了，”他瞟了一眼，火舌已经向他们四个人冲来，于是拉着谢弥开始继续跑。
另外再人也不敢退留，只好跟了上去，上了台才松了口气。
纸板堆的西南角，有个不大的同，他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众人也紧随其后，耳畔尽是观众的惨叫。
“山海南更西陲，”他终于解释，“这不就是山海吗？”
“？什么山海。”谢弥还是困惑。
“人山人海啊。”他抬抬腿，“累死我了，你们刚刚发现了什么吗？”
头上的洞口上又怎来惨叫声，沈菁菁突然意识到，这个惨叫并不是从观众席传来的，而是舞台，就在他们正上方。
“果真没死。”她说。
四
“所以触犯规则，会变成活的硬纸板？”陈昱听完沈菁菁的说法后第一个发言，“那我们看到的张屿，也是玩家？”
大家都愣了一下。也是，好像一开始就有说，NPC与玩家是要自已分辨的。但平日里这么爱整人的张屿就这么死了，又感觉不太真实。
“有件事我没说，”谢弥打破了沉默，“张屿不久前就不见了。”
“多久前？沈菁着追问。
“上个月三号。”
上个月三号，那就是三月三。现在是四月四月一号，所以陈昱在接到清病毒电活时，还以为是愚人节把式。向来不过洋节的沈菁菁现在终于知道了那会陈昱为什么这么说。
“对，就是三月三！“她一拍桌子，“登历史上说，三月三这个游戏被登陆过。”
戴乐驱好像悟了什么，压低了声音：“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里，分不请NPC与玩家？”
四个人又安静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了数：玩家逃不出去，变成了NPC。
谢弥向来是很抵触灵异事件的，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张屿向他问话的时候，他这么反感。因为那会他就知道，张屿已经消失了，他只是没有说出来。说直白点，这人就是怕鬼。
戴乐驱看旁边谢弥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拍拍他的肩：“好了老弥，起码你不用再担心再见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张屿了。”
谢弥白了他一眼，这是哪门子安慰啊。
“今天好烧脑啊，怎么才一关。“陈昱抱怨了一句，即使他什么线索也没提供，“那我们就将就一下，在这打地铺吧。菁菁你……”
沈菁菁已霸占了唯一一张沙发。
半夜，台上传来骚动，本就睡眠浅的陈昱一个翻身，就完全醒了过来。四周还是昏暗，只有一苏孤光在那里移动。
“纸灯曳，影低垂，
荒冢磷火照人归。”
声音响的得很慢，似乎是从台上传来的，但说话的人却就在就在眼前，提着纸灯，笑着向他走来。
这笑容他见过，早在教室里，屏幕里的谢弥就是这样笑的。
他有点发毛，想叫醒沉睡的其他人，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把送到候咙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因为眼前的学生，似手是在表演吧。不是说，看表演要保持安静吗？
他安静坐好，学生也笑了。
“魂兮莫问家何处，山海南……”
与之前不同的是，学生并没有唱完而是把这句不完整的最后一句反复了几遍，接着灯一熄，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烧焦的小剧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