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点的N+1次方》言云橙

8、阿嫲你说好不走

　　嗷呜——
　　来了！

　　莫却手腕上的光脑语音亮起，“阿莫，来了。”

　　【蓝衣。】
　　【监控已覆盖。】

　　虚空中出现婀那山全面监控，莫却道：“拉近视野。”

　　婀那街整条街所有收到消息躲到地下城，莫却守着阿嫲办公，莫阿嫲动一下，莫却都要问去哪里？

　　莫阿嫲无语，干脆不动，所有事情交给小二，橘喵疑惑的看着十分紧张的莫却，内心也涌上不安的感觉。

　　婀那山的战斗不到十分钟解决，无一受伤人员，战后结果让温寇两家小队长觉得不真实，两人面面相觑，问婀那山护卫小队长就是我骄傲，不愧是我们婀那街的统帅！

　　婀那街解封，放假一天。
　　“解决了？这么快？是黑狼吧？”
　　“黑狼什么时候这么没战斗力了？”
　　“这前前后后还不到半小时啊，我的开水都刚凉好，还没来得及喝。”
　　“是也，阿莫越来越厉害了！”
　　“有老原当初的风范！”
　　“老原是谁？”
　　“是莫阿嫲。”
　　“要么人家是祖孙哩，就是像。”
　　“不愧是老原的孙女。”

　　消息传出，各家有各家的反应。
　　寇帅收到消息浅笑道：“婀那街不容小觑。”

　　寇允翻着寇家人传来的布局分析，“问题出在婀那山护卫队，他们这次出手极快，当时明明收到前方消息大部分黑狼守在外围，不过几分钟，全部解决。”

　　“寇家小队想去帮忙收尸，都被告知已全部处理。”

　　寇帅思索，这是想隐藏什么？片刻后，眼神微变：“新型武器。”

　　“新型武器？”寇允重新拿起寇家小队传来的消息细看，过了好一会儿，他道：“极有可能！”

　　“必须拿到新型武器的信息。”
　　“明白。”
　　……

　　“你在婀那街就没去帮忙？”
　　“姐，你觉得婀那街会让我帮忙？”

　　温暖靠着沙发，光脑视频的镜头随着她移动，难得悠闲，自然要舒舒服服地窝着，“你试试嘛，万一呢？人要勇于尝试。”

　　“我看你是想让我勇于尝试被打。”

　　“哈哈哈哈哈，姐不是这样的人。”

　　温如皆道：“你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

　　“话又说回来，莫却不错，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不过，”温暖迟疑片刻道，“婀那街应该是有了新型武器。”

　　温如皆靠着椅背，手撑着额头，“我去查。”

　　“先观察，等待时机行动。”
　　“姐，最心急的可不是我们。”

　　温暖看了自家弟弟，“寇单真如你说的那么简单？”
　　“嗯。”

　　“接近他。”

　　温如皆思索片刻，“会不会太明显。”

　　“就是要明显。”
　　莫却这次如此大的动静或许是威慑，她已经察觉温寇两家的逼近。

　　寇单或许不是寇家特意安排，但却是个巧妙的契机。
　　只不过这次的威慑是莫却的主意，还是莫老太的主意？

　　不是她小看莫却，而是莫老太的手段不容小觑，不过二十几年的时间，婀那街所有人都信服于她，当初不过权宜之策，倒是给她人做了嫁衣。

　　莫却一上大学，莫老太就宣言身体不佳，让婀那街重新选举主理人，毫无意外，婀那街的人都推举莫却，和莫却一个班级的是她弟弟，大学里还有寇允，很难不让人多想……

　　莫家隐隐有统帅之资。

　　找时间她要会会这个长大的小姑娘。
　　小满的风雨愈发强烈，延绵不断的雨好似要把山上的能量晶石一次性喂饱，隔天就能丰收一样。

　　莫家小花园满地都是被雨水打落的花芯，天气微凉，阿嫲一定要出来看雨，莫却看着光脑时间，心脏越发紧张，离阿嫲发病的时间越来越近，那瓶药一直握在手里。

　　“阿嫲，我们去医院好不好？”莫却紧张道。

　　莫阿嫲深深叹气，“阿莫……那是梦，是梦。”

　　“阿嫲。”
　　莫却坐立难安。

　　“喵。”橘喵的小脑袋蹭着莫却的小腿。

　　莫却弯腰将橘喵抱在怀里，橘喵的耳边靠着莫却的心脏，跳动的声响仿佛鼓乐，不仅声响，节奏还很快，“喵。”

　　“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不像你？”莫阿嫲道，“我的孙女真的被梦吓到了？”

　　莫阿嫲安抚着莫却，她一直很配合阿莫，她知道阿莫等她睡着后，守了她一夜。

　　她到现在都没睡。

　　“去睡一会儿，阿嫲陪你，反正事情都解决了。”

　　莫却连忙摇头，时间快到了！
　　莫阿嫲没办法，莫却不安的情绪多少影响到了她，“哎呀走了走了，陪你睡一会儿。”

　　“阿嫲，你等一等，”光脑显示的时间好像越来越快，莫却抖着手倒出药片，“阿嫲，阿嫲你含一片好不好？”

　　莫阿嫲盯着药片，“我到底怎么了？”

　　“阿嫲，那其实不是梦。”

　　莫却正要继续说，莫阿嫲双眸突然睁大，莫却惊吓，立刻把手心的药片含在阿嫲的嘴里，把准备好的雨衣给阿嫲穿上，掌心一按，铠甲穿上，天窗已开。

　　一分钟后，医院的医生已经在等待，莫却抱着阿嫲出现的一秒，就被推进手术室。

　　莫却手脚冰凉，站在手术室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脚边响起喵声，莫却回神，收起铠甲，摸着橘喵的小脑袋，“落汤喵……”

　　莫却脱下外套把橘喵身上的雨水吸收，时不时抬头看手术室，一人一喵静静地等待。

　　“阿嫲，你说好不走。”莫却抱着橘喵许愿。

　　咔——
　　手术室门拉开，莫却不敢上前，医生穿着手术衣，戴着口罩，两人视线对上，是那天门诊的白医生。

　　白医生躲开莫却的视线，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是说含着药片，抢救来得及吗？！”
　　“莫阿嫲不是生病，是安心基因液。”

　　安心基因液？
　　一人一喵惊诧。

　　莫却疾步上前，“我要进去！”

　　白医生早就准备好，橘喵不能进去，莫却安抚好橘喵，快步进手术室消毒穿上手术衣，戴上口罩、手套。

　　手术室的消毒水味更浓，莫却跟着白医生进到手术室，手术室的灯是夏尔星最亮的。

　　手术室里还有其他医生护士，莫却一眼就看见躺在手术床上的阿嫲，白医生吸了一口气，指着莫阿嫲边上的仪器道：“经过仪器扫描，是安心基因液。”

　　安心基因液是禁药。
　　其治疗功效是改变病变心脏，使其患者心脏变成正常人的心脏，副作用是只有十五天生命。

　　相当于催命。

　　白医生瞄了一眼莫队，继续道：“服用安心基因液后，心脏是不会检查出任何问题。”

　　不对，莫却忽然想到乌爷爷说过医疗队说是心脏方面的问题，当时没说是安心基因液的问题，莫却想了又想道，“这个仪器医疗队没有？”

　　医疗队？白医生疑惑，“医疗队有便携的。”

　　医疗队的人有问题？莫却道：“在怎样的情况下检测不出安心基因液？”

　　“生命体征结束之后就检测不出，症状类似心脏问题，”白医生道，“莫阿嫲送来时是病发，仪器可以扫描出病症，安心基因液……莫队您是知道的……无解。”

　　“也就说，有人蓄意谋害！”莫却抬眼扫视众人，众人被突如其来的杀气震慑，莫队的眼里布满血丝，众人贴在一起，微微低头，不敢看她，莫却的眼神停在白医生身上。

　　“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传出去，白医生。”
　　“好、好……”白医生惊吓退后半步，莫队的眼神好恐怖！“我、我们绝对不传出去，莫、莫阿嫲就是心脏问题。”

　　莫却道：“记住，阿嫲就是心脏问题，有半点信息泄露，在座的各位，别怪我。”

　　众人连忙点头，莫却将这些人刻在脑海里，让蓝衣整理成资料。

　　橘喵在手术室外等的焦心，真的么？医生说的是真的么？
　　手术室门打开，橘喵便看到莫却抱着莫阿嫲出来。

　　是真的。

　　莫家小卖部的门店关了两天，两天之后门口挂起了白幡，莫叔公收到消息急匆匆下山，一路上停停跑跑，远远看见小卖部的白。

　　他扶着墙一点点靠近，踏入左边门店时，他停在了那。
　　“原吟晴……”

　　左边门店已经布置成灵堂，莫阿嫲的本明叫原吟晴，她盖着生前喜欢的被子样式，安详的躺在灵堂中间，莫却跪在旁边，橘喵的身上也穿着白，静静趴在地面，眼睛一刻不离莫阿嫲。

　　莫叔公摸着门框，愣在原地，入眼皆是白……他渐渐相信、相信那个身体硬朗的原吟晴真的走了。

　　莫却起身扶着莫叔公走进来，莫叔公恍恍惚惚地靠近，看了又看，不知过了多久，他抓着莫却的手臂：“叔公在、叔公在。”

　　“叔公，你坐旁边休息一会儿。”
　　“你跟我坐着。”

　　莫却扶着叔公坐到旁边摆放好的椅子，莫叔公沉默着，视线从灵堂中间移开，低着头，此刻，他的大脑是空荡，莫叔公抬眼看着莫却，叹声道：“没想到，这么突然。”

　　说话间，婀那街所有除了在护卫的人都来了，大家无声拜别，每一个人都想在最后出一份力，可灵堂就这么大，之后其他人被劝着离开，钱阿嫲、乌爷爷，他/她们呆愣着坐在莫叔公旁边。

　　接着，寇家人、温家人也来了。
　　温如皆直愣愣地看着莫阿嫲，明明前两天那么健康……

　　“莫学姐！”寇单一路飞驰冲进来拉着莫却走到八角亭，一边叉着腰喘气，“你，你记得那个APP吧。”

　　“你、你、你用那个APP救莫阿嫲！”唉哟，寇单跑得快虚脱，额头冒着汗珠，莫却道，“不用了。”

　　“啊？”寇单没想到莫却是这个反应，“不是，用、用那个APP！APP真的能……”

　　“人的一生是有生命终点，再来一次也是一样。”

　　寇单愣住，莫却看向中间，“谢谢你，阿嫲身体就这样，不强求。”

　　“可以治疗的！”寇单着急喊道，意识到什么，压着声音继续道，“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要放弃！”

　　“白医生看过了。”

　　“学姐，那就多来几次，肯定能救的！！！”

　　“那样阿嫲会很痛。”
　　寇单急得掉眼泪，“学姐那是你阿嫲！”

　　莫却眼底猩红，“正因为是我阿嫲！你不能用，听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