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关于我的信徒超级不崇拜我这件事》哈密嘎不是哈密瓜

34、爱的诅咒

　　没人看清克洛托的攻击方式，可屋顶的圆洞已然说明她可怕的力量。
　　“你，让我吃到铁片，”她又指向提查诺，“还有你，让布加拉提以为我是塔纳托斯那个会消极怠工的混蛋。”
　　两个人都很讨厌，她要，惩罚他们。
　　提查诺试图让自己的替身从内部绞断克洛托的舌头，让她窒息身亡，可转眼间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他的四只，脖子上凹陷的红色细痕也越来越深。他的腿分别朝不同的方向扭转，转瞬间提查诺的脊椎被女孩扭断，他的两条腿和秋千一样，随着风轻微晃了晃，彻底没了动静。
　　“提查诺？提查诺！”史克亚罗赶忙召唤回自己的Clash想要帮助伙伴。
　　“别动。”
　　克洛托乜斜他一眼，言灵的力量发动，史克亚罗以扭曲的姿势站在屋顶，动弹不得。
　　他们看着她轻而易举用手扯下嘴里的替身甩在地上，提查诺的替身甚至没来得及逃窜，就被她踩在脚下用力碾了碾。
　　“噗——”“提查诺！”
　　几分钟前还容貌鲜艳的男人现在像一朵被恶意拔起的花，迅速消逝了血色，只剩下一地的灰败。史克亚罗觉得自己的心要被刓走了，他的爱人为什么要受此折磨？
　　曾经乔可拉特把暗杀组那对情侣折磨至死的那段录像给他们看时史克亚罗还不以为然，认为这悲伤的故事绝不会在他和提查诺身上重蹈覆辙，可现在看来，谁又能逃过制裁。
　　“啧啧，”克洛托灵巧的飞至提查诺身边，捧起他的脸，“他很担心你哦，为什么？”
　　“…咳…表子。”
　　可男人用替身向爱人传达的却是——‘别看我，逃出去。’
　　别看我被人侮辱；有机会的话，逃出去，然后杀掉布加拉提小队的成员，有一个算一个。
　　“你爱他么？”女孩描摹他的嘴唇，问他。
　　提查诺不再回答她，只是嘴角努力勾出一个弧度。
　　不回答她的问题，他还没有这种资格。
　　“啊——”史克亚罗发出惨叫。
　　本来被定住的他也和提查诺一样，被绑在半空，有什么线似乎绑住了他的手臂，随后轻轻一拉，他的胳膊被活生生从躯体上拽下来。
　　“你爱他么？”又是一样的问题，她问他第二遍。
　　她从未见过如此憎恶的眼神，提查诺的眼中充满绝望、心疼，还有深深的『恨』。
　　“爱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吐出的这个词，他的嘴角都快被自己咬烂了，越来越紧缩的线圈让他连呼吸都困难，可说到『爱』，提查诺还是能这么清晰的讲出口，“所以杀了『他』吧。”
　　别折磨他。
　　好复杂，为什么人类的爱是杀了自己的爱人呢？
　　克洛托撤下她的威压，自顾自的走开，『爱』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没想到阿芙洛狄忒脑子不好使，居然会掌管这么复杂的概念。
　　“史克亚罗！”被松开的提查诺想要拖着虚弱的身体去探查爱人的情况，可他发现自己居然动弹不得。
　　史克亚罗费力举起他仅剩的一条手臂：“提查…你的腿…”
　　男人的两条腿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融化，最后和被破坏的屋顶融为一体，提查诺的腰部逐渐变得僵硬、无法弯曲；他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青灰，有什么碎块从他的皮肤上生成脱落——他变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石头胸像。
　　史克亚罗努力想要伸出手再碰碰爱侣的脸，可就在指尖离提查诺还有几公分的位置，他也彻底变成一尊匍匐的石像，两根闪耀着同样光芒的线一起湮灭下去。泪水从他的眼角滴落，在男人的脸颊上缓慢滚动，最后洇湿屋顶上一块不显眼的红砖，蒸发过后，什么都没留下。
　　威尼斯一栋不知名的房屋上有两座男人的雕像，两个人都在努力像对方伸出手，可最终都没有碰到对方，不过咫尺的距离却天各一方。他们的表情如此真实，不久后便吸引了无数游客前来打卡，不少人猜测这是一则凄美的爱情故事，也有当地人说在夜晚的时候，会听到两座石像悠悠的叹息。

　　“布加拉提，我结束了。”少女从厕所走出来。
　　布加拉提看着面无表情的克洛托，心里隐隐然有了一个猜测。
　　“那，我们现在就走？”
　　点头点头。
　　“是我的错觉吗？”纳兰迦挠头，“怎么觉得敌人好像消失了呢？”
　　明明几分钟前他们顺着克洛托提供的线索来到店里搜索敌人，可始终没有找到她描述的那个‘移动缓慢的石头一样类型的替身’。
　　乔鲁诺当时离餐厅的吧台很近，就在他们一直关注固体替身时，一只金属的鲨鱼从酒瓶里飞身而起，速度之快，眼看就要咬掉他的肩膀，可下一瞬便不见了踪影。
　　不是说对面短暂的隐匿了身形，而是确确实实的不见了，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只剩下打碎的红酒似乎在证明什么。
　　“各位，警报暂时解除，”布加拉提带着克洛托回来，“大家立刻上船，有什么一会再说。”

　　“所以说是有两个替身啊。”米斯达恍然大悟，“难怪你和纳兰迦说的话完全不一样。来来来，我看看，那个什么Heading talk藏在哪里了？”
　　说话就说话，怎么动手动脚的，纳兰迦做出一副‘恶心’的表情。
　　显然阿帕基的心情也很不错：“干的不错，小鬼。”
　　她和布加拉提联手干掉了敌人，给他们节省了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你又用你那些看不见的线找到的他们吗？真厉害啊克洛托！”纳兰迦从来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要是被附身的是纳兰迦估计就要哭着鼻子找妈妈了吧？”米斯达插嘴。
　　“我、我才不会哭呢！你少来！”
　　两个人闹起来，队里的气氛变得轻松诙谐。就连一直紧张的乔鲁诺也不免放松下来，虽然他对克洛托仍有怀疑，但既然她出手对付了boss的手下，那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她绝不会站在boss那边。
　　他毋庸置疑克洛托是位神明，也绝非米斯达所说那般弱小。这样的存在哪怕不是他们的朋友，也绝不该是他们的敌人。

　　只剩下布加拉提，他想起几分钟前和神明的对话。一切都是反着的，无论是语言还是动作，也就是说：克洛托不是死神，也不是她让他重新灵魂回到体内，还会…有别的同伴相继赴死。
　　男人咬牙告诉自己不要多想，既然在这艘船上的人都已经下定决心『背叛』，那『死亡』便是无可避免的。
　　“我们去机场，然后弄一架飞机。不管怎样，我们必须想办法弄一架飞机前往撒丁岛。”重新凝住心神的布加拉提发布命令。
　　他们必须尽快前往撒丁岛找到老板的秘密，不然一定会输定的。

　　“不是吧？怎么又睡着了？”
　　“她是不是病了？”
　　“不可能啊，克洛托是神明，怎么可能生病呢。”
　　“神明？喂喂米斯达，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纳兰迦大笑。
　　“真的！”米斯达怕她睡不安稳，把她的耳朵捂住又放低了声音，“虽然我也是昨天才相信的…”
　　“你信吗阿帕基？”
　　男人摇头。
　　“我倒是相信。”乔鲁诺插话。
　　“为什么？她一点『神』的样子都没有诶，像上帝啊、耶稣啊还有天使什么的不都是仁慈、包容的吗，可是克洛托完全不是啊，刚刚她还和我换了蔬菜汤，就因为里面有白豆！”纳兰迦说的兴致勃勃。
　　克洛托不是不像『神』，而是太像『神』了，她作为比人类更强大的生物很少会用平等的眼光审视他们。所以对于本应该感谢的事情，在克洛托看来也都是人类的侍奉理所应当。她心情好时，愿意以旁观者的视角给他们提供帮助；心情不好时，随时可能取走他们的性命，就像几个小时前在教堂里那样，直到现在，乔鲁诺脖子上的装饰上还有一道明显的划痕，无法修复。
　　阿帕基好奇：“布加拉提，你也相信米斯达和乔鲁诺的话？”
　　“嗯，我相信克洛托不是人类。”至于剩下的，他不能多说，“至于剩下的，不如等她醒来你自己问问她。”
　　“把她放进乌龟里吧。”她最后听到布加拉提温柔的声音，随即被强大的力量再次拉入另一个世界。

　　“又见面了～女神。”甜蜜的声音透露着愉悦，似乎对于见到她这件事毫不意外。
　　“阿芙洛狄忒…我并没有想见你。”
　　“对，但是这次我们相见既不是你的旨意，也不是我的意愿，”美神向她伸出手，“还没有发现么？这里可不属于我的寝宫。”
　　借力站起来，克洛托才意识到自己处在荒芜中，周围一片漆黑，可在黑暗深处又是极致的绚丽色彩——她们在混沌（Chaos）的中心，接受最原始的考验。
　　“我是来审判你的，亲爱的。”女神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
　　看着阿芙洛狄忒这幅模样，她反而觉得好笑：“审判我？就凭你么。”
　　“我提醒过你不要小瞧『爱』的，”女神并没有因为她的嘲讽生气，“虽然我也很惊讶，但是你被『诅咒』了，被人类诅咒了。”
　　她？被诅咒？
　　诅咒是一种刻在灵魂深处的誓言，被诅咒的一方无论如何也无法逃离，除非灵魂湮灭。
　　“人类…诅咒我？”克洛托不敢置信。
　　“是啊，我看看～哦哦，一个叫『提查诺』，一个叫『史克亚罗』，他们两个临死前用灵魂无法转世向我祷告希望给你一次难忘的诅咒，所以我就答应啦～”阿芙洛狄忒捂着嘴笑笑。
　　又是那对男同，她皱眉。
　　“别生气，亲爱的，”美神好言相劝，“我怎么会因为人类对你下手呢～毕竟你曾经帮过我。不过誓言的力量也无法违背，所以嘛，我只会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对爱不敬的惩罚，仅此而已。”
　　“那你还不是为了人类对付我。”她面无表情揭穿美神的小心思。
　　“哦吼吼～没有了啦，”阿芙洛狄忒心虚转头，“不过啊，不觉得自己太虚弱了点么？居然能被人类诅咒，这种事情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哦。”
　　“我只是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真名而已。”
　　“只是这样么？”
　　“不然呢。”
　　阿芙洛狄忒摇头：“我提醒过你，不要看一个男人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但是自负蒙蔽了你的眼睛，女神，你还没有发现自己虚弱的根源。”
　　“盖多不可能背叛我。”她反驳的坚决。
　　米斯达和她保证过，永远信奉她。
　　“盖多…盖多…我真是哈哈哈，这么久才反应过来～”阿芙洛狄忒笑的不能自己，随后发动诅咒。

　　“我仁慈又敬爱的黑夜的爱女，红裙白臂的女神
　　听我真言
　　你这超越正义、希望与不安的界限
　　超越高古法则和永生的秩序之本
　　可曾听过人类的哀鸣
　　他们放弃灵魂的转生向我祷告
　　在你找到真名时
　　你的兄弟（Δι??σκουροι）会带着祂的必然降临你身边
　　如同祂曾经降临在我身边那样
　　你必被人类束缚
　　让祂带走你所在意的
　　一切的不幸需在冥土化解。”

　　誓言在Chaos面前生效，克洛托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的跳动两下，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仿佛在她心里埋下种子，急切的渴望破土而出。
　　“所以我说你不适合诅咒别人。”没有意料中的痛苦，女孩还是努力忽视身体的不适，嘴硬。
　　“可能吧，谁知道呢，”爱与美女神微笑，“我在你眼里并不值得的忌惮，也有不少神明好奇我为什么会是奥林匹斯主神。但是黑夜的女儿啊，你记住，爱比恨长久，爱让人幸福、让人快乐，爱之绵长让人一瞬间动心后用终生去回味。爱可以是亲情之爱、友情之爱也可以是欢愉之爱，爱比权力更重要、爱比金钱更重要、爱比美色更重要，人们在他们的命运中祈求爱与被爱，所以他们才会繁荣。我会比赫拉、宙斯更长久，人们会歌颂我，纪念我，爱的故事在人类诞生之初便已经形成，也会在未来几千万年的进程中被人讴歌。”
　　巨大的引力迫使克洛托从混沌中抽离，阿芙洛狄忒似乎说了什么很深奥的谶语，可她没时间再去问清楚。
　　女神朝她摆手，这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无论梦境还是现实，她衷心祝愿她能找到自己的真名，解开诅咒。

　　命运啊，转动起来吧。

　　下坠、下坠，有什么力量在让克洛托下坠。
　　睁开眼，她躺在乌龟『总统先生』里，米斯达、纳兰迦和乔鲁诺也躺在沙发上。飞机似乎因为一场剧烈的战斗被破坏掉，一边的引擎已经彻底报废，所以才会有如此明显的失衡感。
　　‘唔啊啊啊克洛托，你醒了呜呜呜呜！’No.5飞到她跟前，哭的不能自己，‘大家都受了很重的伤呜呜呜呜，No.2 No.3 No.6还有No.7都被吞噬了，米斯达也受到了反伤呜呜，呜呜呜外面真的很危险呜呜呜…’
　　No.1补充：‘布加拉提他们还在战斗，特莉休也觉醒了替身，剩下的情况我们也看不清楚。’
　　米斯达一直在流血，他身上的伤口根本止不住，这不怪他，毕竟这是灵魂上的创伤。Pistols本身就是米斯达灵魂的产物，如果大于三个pistol受到伤害，枪手本体就会被反噬。
　　她看向另一旁的乔鲁诺。
　　‘乔鲁诺的两只手都断了，’No.1情绪也变得低落，‘敌人的替身会追寻『运动』的物体，乔鲁诺为了保护大家，自愿放弃了自己的双手，可是gold experience是靠拳头才能使用力量的…大家现在受到的伤害都不能靠他来治愈。’
　　她的盖多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这是不对的。克洛托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用命线给男人修补，神圣的金光笼罩住米斯达，将死亡的阴影与他隔开。看到他身上不再向外渗血后她确实松了一口气，只要盖多还是她的信徒，他就绝不会因为意外被塔纳托斯带走生命。

　　她不信阿芙洛狄忒设下的诅咒，同属于黑夜的孩子没有资格和她抢人。他是她的，谁也夺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