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野野空里

170、第 170 章

　　越想越气，程盼还逼问他背书情况！怎么不看看自己什么情况！
　　余生烦躁的跑下楼，去了五班，陈默正在发呆，他没好气的坐在以前吴依依位置上拍了拍陈默桌子。
　　“又被冷了？”陈默问。
　　“他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儿，”余生烦躁的挠头，“你呢，你又怎么看着跟断了魂儿一样。”
　　“没什么，”陈默回过神笑了笑，“别伤心了，你们不还有固定约会吗，周末找回场子。”

　　......陈默这话说的无精打采，调侃都这样敷衍，余生皱着眉：“......和好了？”
　　“没，”陈默笑着扯着嘴角，“和好我就跳楼了，你在这也看不见我。”
　　“陈默，”余生看着他，“差不多放弃吧，我以后不骂你渣男，也不嫌你薄情了，好歹坚持这么久。”
　　这么久以来，陈默状态越来越不对劲。
　　“我......也没怎么坚持，其实，”陈默默了一会儿，“不提这个，你周末打算怎么过，你跟程盼在一块儿多久了，怂不怂啊你，生日都没拿下。”
　　“是我怂吗？”余生都无语了，天知道他还要怎样暗示明示脱了衣服示，“烦死了，不提了。”
　　“怎么不提，你说你成绩也不好，恋爱又谈的......清心寡欲，一天天的。”

　　“清心寡......”余生怔了怔，简直无语，“我成绩还不好？我进步了多少你知道吗这学期！你这学渣站着说话腰不痛！”
　　“你跟程盼多久没......”陈默做了个飞吻，“嗯？”
　　一说到这个，余生就气，这段时间天天跟黄晓雪在一块，程盼又是个人前教室里正经三好生，别说亲一下程盼，牵一下都不行！

　　他又一把拍响桌子：“我今晚一定要亲他！”
　　陈默笑。
　　余生又说：“我今晚、一定、要、亲他！”
　　正在这时，程盼给他打了电话，余生秒接：“喂......小盼。”
　　“在哪？”程盼问。
　　“五班。”
　　“嗯，我马上下楼，一起去食堂。”
　　“好......”
　　“今晚去二班自习，可以吗？”
　　“嗯......可以......”余生强颜不笑。
　　“好，等我。”程盼挂了电话。

　　陈默在旁边摇头：“还今晚亲他，说了十几遍，结果程盼一个电话，哎哟余生，你是没看见你这小媳妇样......”
　　“我只说了两遍。”余生比了个二。
　　陈默摇头笑了笑，这一笑，余生才发现，陈默连笑容都变了。
　　曾经一笑，会露出小尖牙，很招女孩子喜欢。
　　而现在，他说是在笑，却是......
　　他看不到陈默的小尖牙了。

　　于是这周末和程盼约好等他从乡下回来，晚上就带他去吃好吃的，余生白天闲着没事儿去了老姐店里帮忙，老姐这表情又似春风又似寒冬，搞的他也不好问她跟沈文丰怎么样。
　　陈默出去送外卖了，余生打电话叫他帮忙带一煎饼果子回，孙子挂了电话，又发了一条她想吃什么，余生笑了笑，回了一个烤冷面，东北正宗烤冷面。

　　学校烤冷面这两天收摊，陈默要买得跨区，这孙子果然回了个。
　　——去你妈的，逗老子？
　　——哈哈，傻逼，她不吃，记得给我买就成。
　　放下手机，余生准备告诉老姐陈默有多傻逼，抬起头就看到街对面怒气冲冲走过来个女人。
　　啧，这是刚送走沈文丰老妈，又迎来沈文丰“青梅竹马”啊！

　　关瑶阵仗的确大，进来包一扔，劈头盖脸就兴师问罪：“余盎然，我想我说的够清楚了，你自己不也明白，你回来干嘛！文丰都跟你断了！你为什么又要来招惹他！”
　　老姐站在店门，手里正拿着洗好的锅铲，被问的一脸懵，反应过来反手甩了锅铲，水全溅到关瑶头上，她冷笑一声，盯着关瑶：“我回来干嘛，回来挣钱，怎么着，这次又来给我送钱，而且沈文丰？什么叫我招惹他，你不会不清楚谁惹谁吧！”

　　关瑶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老姐脸皮已经修炼到如此境界，她抹掉头上的水，一脸震惊：“你......难怪沈伯母不喜欢你，几年没见，都成这样了。”
　　“你多优雅啊，”余盎然挑了挑眉，“一身名牌，沈文丰不也看不上你。”
　　“你......”关瑶指着她，但一时半会儿屁都憋不出一个。
　　老姐又说：“赶紧滚，念在以前情谊上，以后再烦我就不客气了。”
　　老姐显然没心思跟她计较，说完拿起锅铲准备进厨房，然而关瑶忽然走进店，三两步过去关上了厨房门。
　　老姐愣了愣。

　　“余盎然！”关瑶转头抄起桌子上筷子筒用力扔在地上，“你怎么还是这么贱，凭什么还不把我放在眼里！”
　　关瑶边说边砸，一排碗也没逃过毒手：“你这店文丰跟你一起装修的对不对，凭什么，凭什么他每天都告诉我他很忙，他忙什么？我每天都在想他忙什么，从小到大，他永远都忙，忙着给你花时间！”
　　关瑶说到后面已经疯了：“你凭什么要占着他的时间！”
　　老姐愣着一把拖起她往店外走：“要发疯滚回你家发，滚！”

　　拿画笔的力气哪有拿铲子大，关瑶被拖的差点儿没滚在地上，老姐回头又把她包提起扔在地上，甩手指着关瑶：“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砸坏我那么多东西，到底谁贱。”
　　老姐说完，回身开始打扫店里地上的筷子碎碗：“傻逼！”
　　关瑶没走，还在外面破口大骂，这次素质略微有点低下......

　　骂了几句，老姐抄起店里的水桶走到门口扬手朝她泼了过去，关瑶被淋的瞬间语塞，然后成了个女鬼......
　　老姐又转过头瞪着他：“余生！你就在这看着你姐被欺负是吗？”
　　余生实在有些无语，这到底谁欺负谁啊......
　　“去给我打她，”老姐又说，“赶紧去！”
　　“这......”余生皱着眉，“你俩好歹以前还是闺蜜。”
　　“是个屁，”老姐回头瞪着关瑶，“你见过哪个闺蜜从小到大处心积虑抢对方男朋友。”
　　“啊......”余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慢慢挪着步子朝关瑶走近，打......不至于，老姐在说气话，老姐不会的。不打更不行，老姐在气头上。
　　幸好这时关瑶说话了。

　　“抢你男朋友？”关瑶擦了擦脸，狼狈又好笑的看着老姐，“我凭什么不能抢，我从小到大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呢，你那么多朋友，那么多喜欢你的人，你眼里哪有我，是，你长的漂亮，多才多艺又义气，走哪都呼朋唤友，而我只能跟只丑小鸭一样跟在你身后，凭什么我明明成绩家境跟你一样，长得也不差，凭什么要活得这么透明，一件衣服我穿无人问津，你穿第二天全校都跟你学，怕被人嘲笑，我只能在那个年纪，我最美好的年纪！每天灰扑扑的穿着校服，就因为站在你身边，就要做你根本没当回事的朋友吗，你又把我当过朋友吗！更凭什么！凭什么沈文丰是我先认识，是我带着他跟你见面，凭什么他喜欢的居然是你，凭什么！”

　　关瑶这一连串凭什么，问的余生都有些好笑，因为自己不够出色，而觉得是别人的出色挡了自己的路？
　　难怪这美术老师将老姐和沈文丰的故事，以及老姐的人生套在自己头上。
　　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老姐被说的也气笑了，收回桶看着她：“我没把你当朋友？关瑶，瑶瑶，我没把你当朋友？我从有记忆起就跟你在一块儿，我没把你当朋友，你说我没把你当朋友，啊？瑶瑶。”
　　“不是吗？”关瑶冷笑一声。

　　“是啊！”余盎然一把扔掉桶，拿出手机，“我原以为你只是喜欢一个人才跟我闹成这样，我今天才知道，这么多年，原来你一直这么恨我，你不是讨厌我吗，今天让你讨厌个够！”
　　老姐心多黑啊，说完拨通沈文丰的号码，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沈文丰从来温柔，喊着老姐：“盎然？”
　　老姐却盯着关瑶，关瑶也看着她，脑袋跟着语气开始发浑打转：“别......别，不要......不！”
　　“我们和好吧。”老姐还是说出那句话。
　　“好。”电话那头没有任何犹豫的应下，“你在哪，我现在过来。”

　　与此同时，余生看到小街对面，提着煎饼果子，和......烤冷面包装袋的陈默。
　　今天日头大，陈默穿着短袖，浑身上下没丁点儿血色的站在对街，眼里是喷涌而出的痛苦和一丝分明的......解脱。
　　每天都在害怕，现在总算不怕了吧。
　　渣男。

　　关瑶在沈文丰毫不犹豫应下的那一刻，起身慢慢走了，余生不知道她什么表情，只听到一声声沉闷的哭声，配合着一地水渍，真跟个拖地女鬼一样。
　　也不知道哭自己的等待还是哭沈文丰的绝情，还是......哭她跟老姐这可怜的友情。
　　他回过头看着陈默，陈默已经回店里了，还是满脸苍白，老姐挂了电话问了他两句，陈默没说话把烤冷面递给了她，自己坐在凳儿上，抱着那煎饼果子开始啃。
　　吃错了啊......

　　余生抬眼瞧着老姐走远，也是一脸疲惫的样子，他低头重新看着失魂落魄的陈默，还是大方把煎饼果子让他了。
　　关瑶今天整这一出，倒间接性让老姐下决心了，老大妈本来就喜欢沈文丰，关瑶作什么死，现在倒好，害惨陈默了。
　　“没事儿吧？”余生问。
　　陈默没回答，继续啃着煎饼果子，余生还是有些没好气的看着本该是他的煎饼果子：“别吃了，糟蹋粮食。”

　　“嗯，”陈默点点头，放下煎饼果子，起身走去厨房，“我先去干活。”
　　“陈默你够了！还不放弃？”余生皱着眉。
　　“他妈的结婚了吗！”陈默突然暴喝一声。
　　余生盯着他。
　　陈默也盯着他：“沈文丰，算什么东西？余生，你信不信，他们迟早分开。”
　　他一字一顿的说：“我喜欢余盎然，就不会放弃！他妈的我喜欢她！”

　　“那你还要怎样，你说结婚了吗？以后请帖贴你脑门上？”余生看着他。
　　其实还有一句话，你不可以换个人喜欢吗？但这确实有些扎心，哪怕对面这人在爱情里不一定有良心。
　　“她结婚了，我就放弃。”陈默面无表情说了一句，走进厨房，“离婚了再追。”
　　“还真是让你等到了......”余生真的无语。

　　不知道渣男哪来的洞察力，沈文丰跟老姐结不了，陈默就能么，余生没再劝他，跟老姐打了个招呼边走边朝外打电话，程盼已经回来了，正往这边儿来接他。
　　余生走到公交站台等着，没一会儿程盼到了，骑着辆举世无双自行车，印着天边暖暖的晚霞缓缓朝他靠近。
　　世间多着双向奔赴的爱情，更有许多至死见不得光的爱情，要程盼不喜欢他，这条路是怎样的僵局，他会和陈默一样不放弃，还是跟关瑶一样歇斯底里。
　　“还好还好......”余生想都不敢往下想，“还好还好。”
　　太太太......太好了。
　　好到，他无时不刻不庆幸，程盼喜欢的人......是他。

　　然而他的爱情刚把他载上车，余生嘴边儿还冒着吃什么吃什么，程盼请我吃什么？程盼停下车接了个电话。
　　余生没听清大致内容，就知道是黄晓雪打的，挂之前最后一句哭着喊着：“我控制不住了，我......”
　　程盼默了两秒不到，立马给她回拨过去，眉头紧皱的说：“你别吃，我现在过来，试着相信自己。”
　　“我......我不行。”黄晓雪在电话那头大声一直哭。
　　“相信自己。”程盼又说，黄晓雪最终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所以？余生抬起眼看着程盼。
　　程盼拿着手机回头也看着他，好意思的说：“余生，你不是要吃大餐吗？”
　　呵呵。
　　......求他现在心理阴影面积，余生扯了扯嘴角，全黑。
　　地址已经发程盼手机上了，赶到市中心奶茶店这段时间，黄晓雪又崩了两次，程盼后来索性不挂电话了，一直跟她说话转移注意力。
　　推开包间门的瞬间，余生差点儿懵逼了，桌子边五六杯奶茶......未拆封的零食满地都是，桌子上摆满了蛋糕烤串还有炒饭......大杂烩啊。
　　而黄晓雪正盯着一大块八人份的大披萨哭。

　　“我......”余生很想说他应该吃不了那么多。
　　程盼皱着眉走过去，把黄晓雪面前的东西撤走，回过头看着他：“余生。”
　　“别叫，我换名儿了，”余生愣了愣，“叫陵哥。”
　　程盼也愣了愣，但没再问，搬了把椅子给他。
　　余生还能说什么呢，还不是得默默承受程盼的“关爱”。

　　这餐饭吃到最后他和程盼俩人都差点儿昏厥，终于......过半。
　　实在不行了，剩下的打包回去继续解决，送黄晓雪回家后，他和程盼绕着马路走了快两小时，肚子才没那么撑。
　　他倒还好，进食习惯，撑死为主，程盼可就惨了，一路上难受的一句话没说，到最后胃不胀了，人却走虚力了，可想而知不锻炼和暴食的危害，要这些玩意儿全进黄晓雪胃里，啧。
　　于是这场约会又不了了之，余生走过去一把扯过肾虚......虚脱的程盼背在自己背上，程盼轻轻喊他一声，他只点点头。
　　“程盼，超人，圣人......”余生背好他，“我们回家啦。”

　　之后黄晓雪还爆发过几次，都被程盼及时阻止，但程盼自己没再吃，也不准他再吃，他把食物分成几份，等黄晓雪状态稍好一点就还她几包零食，前提这个“状态”是早午晚必须正常吃。
　　习惯养成一段日子，黄晓雪的暴食症终于好点儿了，彻底目前太难，因为她还很纠结体重。
　　难不成还喜欢自己......或者程盼？因为黄晓雪吃饭的注意视线慢慢从他转到了程盼身上，俩人经常一起讨论营养学啊，抽空还一块做作业啊，程盼挺迷人啊......

　　余生叹了口气，侧脸看着迷人的程盼，程盼理我，理我，理我......
　　“余生，”程盼转过头，“我们周末去爬山吧。”
　　爬？爬什么？爬山......
　　“你这么懒，你爬山......”余生有些无语，“又为了黄晓雪吧。”
　　程盼点头：“她需要锻炼。”
　　你也需要，肾虚鬼，沾花惹草鬼，红杏暂时还没出墙鬼。
　　余生烦躁的点头，想了想，盯着前面轩辕喳和梁豆豆的脑袋又说：“多叫几个人吧，一起去，顺便去玩。”
　　免得程盼和黄晓雪一路互相“搀扶”的身影让人眼红，他要防盗！
　　带阿喳半仙儿去斗个地主什么的，也算不无聊。

　　最后确定的人选是一班后排这几个瓜货，曾凡友，武样，和半仙儿与喳个不停，至于其他班不考虑，尖子生出游好么，陈默想都别想。
　　陈琪倒是也想去，知道这事后缠了他两节课余时间，余生对她的态度就是一直拒绝。
　　做做梦得了，他哪有心思路上还照顾一女的，多一个黄晓雪他和程盼就不亲亲了，再来一个陈琪......
　　他可要跟程盼亲亲！

　　至于吴依依......
　　其实算下来，从进一班，他和吴依依很久没再怎么说过话，这姑娘比以前更沉默，除了偶尔会给他带瓶可乐以外，没旁的交集，可他现在只想喝茉莉清茶。
　　所以更不可能带着一起！多扫兴！

　　时间定在周六早上8点，余生头天晚上回到家开始翻箱倒柜，听说山上冷，他特地拿出大袄子，还有可以裹两人的毯子，然后被程盼无情的扒下，说了句：“不至于，都快夏了。”
　　哪不至于，余生不明白，夏和冬有区别吗？
　　反正程盼回到家拿了两件厚点的春秋外套，发了照片给他，让他别担心被冻死。
　　怎么能不担心，连绒都没有！
　　反抗没有用，程盼赶着他去睡觉了，因为明天要赶路，视频也没打......然而睡这么早......第二天差点儿还是迟到，还是被老爸叫醒的，余生急的赶紧起来洗漱加衣，加一件“新衣”，然后老爸也让他脱掉外面这件大棉袄，不至于......

　　余生边穿衣边看着老爸：“老余，你这些年都搁室内常温待着，要么北方也有暖气，你不懂！”
　　老爸是不懂，所以老爸慢悠悠的走到厨房泡了壶茶，出门遛弯去了，余生很想把轮椅拉出来推老爸一程，老爸走的实在太慢，边走还边羞辱他“傻娃娃”，有这么不合时宜吗！这身衣服！
　　余生烦躁的脱掉加厚棉服，回房间丢进衣柜，拿起床上手机，里面是程盼的Q|Q消息和其余人的未接来电。

　　程盼在小区门口面店等他很久了，其余人更是把他骂死了。
　　糟......真迟到了！
　　问就是怪老余，再问就是做了个梦，继续问就是梦到程盼了，再继续他就不说了......关于情｜色“交易”。
　　谁让程盼这么久不对他做点什么......他憋成这样。
　　他背好包和昨晚梦到的小电影主人公程盼会和，程盼还慢悠悠的逼他吃完面，才一起赶到山脚，大部队已经从骂他骂到他祖宗了，尖子生素质呢！
　　余生抬起眼，看着弯弯绕绕的云梯，和顶上大太阳......
　　起猛了，升天了。

　　幸好......没带其余累赘果然是对的，才走了不到半小时，大体型黄晓雪已经爬不动了，大部队也已经从骂他祖宗改到骂天气了，天气又热，又热，又热......人又沉，又沉，又沉。
　　脚步又慢，又慢，又慢......黄晓雪看样儿实在不行了。
　　走一步歇三步。
　　于是只好一人一次轮着拉她，轮到余生的时候，黄晓雪有点尴尬的看着他，迟迟没伸出手，余生其实也尴尬，好歹是给自己写过情书的人......他主动伸出手，开玩笑的说：“怎么，不喜欢我了么。”

　　这话一出，黄晓雪愣了愣，然后笑了笑，伸手拉住了他手。
　　余生松了口气，他知道这姑娘这下大概是放下了，现在只拿他当个朋友，排名在程盼后面的朋友......
　　于是在一拖一走间，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力气那么小，这哪是拉人，这是拉山......
　　行至几米，余生累的满头大汗，还好没带多厚重的行李......特指厚衣服，太阳好不合时宜！
　　黄晓雪在后面更是喘的有这刻没下刻，好不容易轮人换，可以暂时休息一会儿，余生松开手差点没累哭。

　　程盼走过来给他背隔了块儿帕子，又拧了水给他，这地儿树多，但还是挡不住太阳，余生喝完水，拉着程盼找了块儿稍阴凉的地，累的坐在石阶上，程盼站着，他侧头靠在程盼腿上，又抓了抓程盼裤边，下意识用他必杀技撒娇语气说了一句：“......好累哦。”
　　程盼轻轻笑起来，摸了摸他脑袋，然后周围：“啧啧......”
　　“啧啧啧！！”
　　“啧！啧！啧啧。”
　　全都啧来啧去。
　　啧就啧！

　　许是他说话声音实在太......不正常？
　　那几个还好，见怪不怪，除了啧两句，笑两声。
　　只是黄晓雪侧过头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和程盼。
　　“看什么！”余生顺着她的视线抱紧程盼大腿。
　　“俩基。”曾凡友在旁边笑着解释。
　　“怎么说话。”武样也在旁边，边说边皱眉。
　　曾凡友没再说，一脸基相的耸了耸肩。

　　余生继续靠着程盼，黏糊糊的，接着抬眼看着黄晓雪：“介绍一下，我喜欢的人。”
　　“......程盼？”黄晓雪瞪大眼，实在不可思议。
　　所以说程盼平时装的多正经。
　　“也是我男朋友～”余生乐得一把又抱住程盼大腿，“可不准打他主意哦！”
　　黄晓雪没说话了，整个人处于震惊之中，程盼低下头，又摸了摸他脑袋，温声说：“也不准打你主意。”
　　“那我是你的什么？”余生问。

　　武样都看不下去了，背过身，曾凡友抽了一根烟冷静冷静：“你俩......真难评。”
　　梁豆豆没说话，正在打坐，轩辕朗像打摆子一样颤了一颤。
　　“回答我！”余生笑着。
　　程盼摸了摸他的脸颊：“你是我的......宝贝。”
　　再次听到宝贝，余生笑开了花，觉得整个人跟朵向日葵似的，跳起来在他耳边低喃。
　　这句话还是有点羞耻的。
　　他还是知道。

　　果然程盼也笑个不停，末了竟然来了一句：“听到了。”
　　“那我再说一遍。”
　　其余几个人指着他俩：“嘿！程盼都说他听到了！”
　　余生勾住程盼脖子，声音低喃：“我是程盼的乖宝宝。”
　　程盼也低喃回他：“好可爱的乖宝宝。”
　　余生抱着他，真他妈羞死了。
　　难怪程盼不准他在人前做那些动作，说那些话。
　　“你俩有完没完！”众人说着，“还赶不赶路了！”
　　黄晓雪震惊的一直没开口，最后来了一句：“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