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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真的不听？真的真的不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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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飞墨在房间里踱到了第三圈，终于忍不住凑到沈檎跟前，状似无意地问：“你真不好奇我和孟钦姝怎么认识的？”
沈檎正在擦剑，闻言头也不抬：“你想说就说。”
谢飞墨咂了下嘴，不死心地又往前蹭了半步：“你问一句嘛。”
沈檎纡尊降贵伸出两指推开他的脸，
“别吵。”
谢飞墨不甘的撑脸坐在桌边，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枚铜板，眼神时不时往沈檎那边瞟。
沈檎仔细擦拭着他的宝贝剑，神色专注，仿佛对谢飞墨的视线毫无察觉。
铜板“叮”的一声被弹到桌案上，骨碌碌滚到沈檎手边。
沈檎动作一顿，抬眸看他。
谢飞墨立刻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手滑。”
沈檎没说话，只是伸手将铜板拨了回去。
谢飞墨接住，指尖一弹，铜板又滚了过去。
沈檎：“……”
他再次拨回。
谢飞墨锲而不舍，铜板第三次滚向沈檎。
“……”
沈檎终于放下剑，抬眸看他，语气冷淡：“你想说什么？”
谢飞墨单手支着下巴，笑眯眯道：“没什么，就是好奇——你真的真的不想知道我和孟钦姝怎么认识的？”
沈檎看了他一会儿，淡淡道：“你有那么想说？”
谢飞墨挑眉：“什么叫我想说，你就不好奇？”
要不让他说，今天晚上恐怕都不得安宁了。沈檎沉默片刻，终于妥协似的开口：“……怎么认识的？”
谢飞墨立刻眉开眼笑，一屁股坐到他旁边的矮几上，顺手捞了个灵果啃了一口：“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一百年前。
那年的雪下得极大，谢飞墨裹着一件漆黑的斗篷，独自穿行在荒原上。他隐姓埋名躲着天道的追杀，四处游历，偶尔接些散修的委托混口饭吃。
风雪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然传来，夹杂着女子的怒斥和男人的咒骂。
“站住！把东西交出来！”
谢飞墨本不想多管闲事，可刚拐过一处山崖，便见一道紫色身影踉跄着朝他冲来——
孟钦姝。
那时的她还未坐上钧天宗右使之位，甚至没什么名气，只是一身狼狈，发髻散乱，唇角还带着血痕。她身后追着三名修士，杀气腾腾。
见到谢飞墨，孟钦姝眼底闪过一丝算计，随即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踉跄着扑向他：“公子救我！”
谢飞墨侧身避开。
孟钦姝扑了个空，差点栽进雪堆里。
“……”
她抬头，不可置信地瞪向谢飞墨。
谢飞墨抱臂而立，似笑非笑：“姑娘，碰瓷也得挑个软柿子。”
孟钦姝咬牙，眼看追兵逼近，索性撕了伪装，压低声音道：“帮我脱身，钧天宗的密令分你一半！”
谢飞墨挑眉：“密令？”
孟钦姝从袖中掏出一块玉牌，在他眼前一晃：“够值钱了吧？”
谢飞墨啧了声，欣赏她变脸的速度，瞥了眼密令，忽然笑了：“成交。”
——那之后，他带着孟钦姝甩开追兵，躲进一处山洞。谢飞墨生起火，孟钦姝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毫不避讳地打量他。
“公子怎么称呼？”她笑吟吟地问。
“萍水相逢，何必留名。”谢飞墨懒洋洋地拨弄火堆。
孟钦姝也不恼，反而凑近几分，指尖轻轻搭上他的肩膀：“公子救我一次，不如我再报答你点别的？”
谢飞墨头也不抬，两根手指抵住她的手腕，轻轻推开：“免了，我有隐疾。”
孟钦姝眯了眯眼，忽然笑了：“当真？”
谢飞墨不搭理她，她也不恼，收回手，姿态瞬间从妩媚转为从容，甚至带着几分锐利：“那谈笔生意如何？密令归你，但你得护送我离开北境。”
谢飞墨这才抬眼看她，似笑非笑：“怎么不装了？”
孟钦姝耸肩：“装给不解风情的人看，多没意思。”
——那便是他们第一次合作。
孟钦姝确实聪明，手段也狠，一路上靠着算计和反杀，硬生生从追兵手里撕出一条生路。谢飞墨冷眼旁观，偶尔出手，倒也认可她的能力。
后来，孟钦姝靠着那枚密令和一路积累的人脉，一步步爬上了钧天宗右使之位。而谢飞墨继续游历，两人偶尔碰面，互相利用，倒也勉强算个朋友。
———
“后来？”沈檎顺着他的话问。
谢飞墨惊喜的看向他，＇龙颜大悦＇，兴致勃勃的继续说：“后来我帮她解决了追兵，她分了我半块密令——虽然最后发现那东西屁用没有。”他嗤笑一声，“不过她倒也还算有良心，之后帮我弄到了几个东西，算是互惠互利。”
沈檎沉默片刻：“那她怎么还……”
“打住。”谢飞墨抬手，“她那就是习惯了，见谁都撩两下。”他撇撇嘴，“后来发现我对她没兴趣，也就懒得费那功夫了。”
事实上，孟钦姝确实识趣。
在明确谢飞墨的态度后，她立刻收敛了那些暧昧把戏，转而以盟友的姿态与他合作。她精明、果决，甚至在某些时候称得上讲义气——虽然这“义气”永远建立在利益之上。
谢飞墨虽然不怎么欣赏她的手段，但她的能力毋庸置疑。
说完，谢飞墨指尖一弹，铜板“叮”的一声立在桌上，转了几圈才倒下。
“就这样。”他耸耸肩，“没什么特别的。”
沈檎听完，神色依旧平静，只“嗯”了一声。
谢飞墨忍不住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沈檎看了他一眼：“说什么？”
谢飞墨噎住，半晌才嘀咕道：“……好歹评价两句？”
沈檎淡淡道：“她确实聪明。”
谢飞墨：“……”
就这？
他忽然有点不爽，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沈檎却已经重新拿起书卷，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无关紧要的插曲。
谢飞墨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伸手，一把抽走他手里的书。
沈檎皱眉：“做什么？”
谢飞墨笑得挑衅：“书有什么好看的？不如看我。”
沈檎面无表情地伸手：“还我。”
谢飞墨把书举高：“不还。”
沈檎叹口气，转身换了一本书看。刚翻开，又嗖的一下被某人抽走。
“.......”
沈檎直接起身去抢，谢飞墨侧身避开，两人在屋里过了几招，谢飞墨逗猫一样吊着沈檎来追他，最终被沈檎按在榻上，书也物归原主。
沈檎陪他闹一阵，脸上有了些许血色，却仍然板着脸：“再闹就出去。”
谢飞墨仰躺在榻上，揽着沈檎的腰怕他掉下去，不死心的继续逗他：“其实我还知道她和她三十八个前情人的爱恨情仇，想不想听？”
沈檎无语的看着他，翻身到一旁躺下，无情拒绝，“不想，睡了。”
谢飞墨戳戳他的腰，继续唧唧咕咕的和他讲小话：“那你就不怕我还有其他的＇露水情缘＇？”
沈檎面色复杂，这人怎么脑子一会儿好使一会儿不好使的，“你的露水情缘，又不是我的，我怕什么？”
“万一她们让你叫嫂子呢？你叫还是不叫？”
谢飞墨十分执着的骚扰他。
“。”
“你先找到露水情缘再说吧，幼稚鬼。”沈檎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也进水了，才会在半夜三更跟谢飞墨闲唠嗑。
“嘿，沈小檎你什么意思，哥还是很受欢迎的好不好？”谢飞墨不服，他要想找道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只是他大好青年洁身自爱对这些情情爱爱之事嗤之以鼻罢了。
沈檎用看傻子的眼神瞟他一眼，含义不言而喻。
谢飞墨正要和他说道说道他的魅力有多大，猛然想起天道说的沈檎和白砚琅那爱恨纠缠分分合合搅入无数配角的命轨，当即严肃了脸色，半支起身掰过沈檎肩膀，一脸深沉的问他：“沈小檎，老实交代，你应该没有对谁动过心思吧？师兄跟你讲，你这个年纪可不能谈情说爱，禁忌之恋什么的更不行，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
沈檎打断他，满头黑线，“放心吧，我对宗主他们没意思。”
禁忌之恋？跟谁？白胡子飘飘的宗主还是毛都没长齐的白砚琅？总不能是跟谢飞墨——
想到谢飞墨，沈檎悚然一惊，设想了一下谢飞墨穿着大红喜袍捏着嗓子叫他夫君的场景，一阵恶寒。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对情爱一事毫无兴趣。”
这下反倒是谢飞墨愣了一下，“哦，那好吧。”不感兴趣就不感兴趣，倒也不必眼神这么坚定吧，跟遇见了蟑螂追着要打死一样，有这么深仇大恨？
算了，管他的，反正沈檎可永远别谈情说爱的，有什么好的，那小白眼狼这辈子都别想拱他家金尊玉贵可可爱爱乖巧懂事漂亮精致白白嫩嫩的宝贝白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