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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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那些礼物放地上。”祁颂又提醒。
“好。”陈隅转了个圈重新搬运，“我马上放到它够不着的地方。”
祁颂重续陈隅未完的事业，在阳台研究种植鸢尾花。
陈隅整理完，做了个心理准备，想去跟祁颂主动坦白，以祁颂为圆心前前后后走了几圈，没找到说话的时机。
“种子还没种。”祁颂先开口了，“你要cos蜜蜂也来太早了点，有事？”
陈隅：“有那么一点。”
“你这幅样子。”祁颂有心理准备了，“我看不止一点吧？”
“呃……”陈隅仔细评估了下，“事情不大，但挺难描述的，跟戴震东有关，他的案子后天要开庭审理。”
陈隅这么说，祁颂就猜到了大半，他说：“挺好的，很符合你的性格，就是要说这个？”
“不是。”陈隅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就你那时候在医院，我和戴震东还有祁业他们不友好地沟通了下。”
祁颂停下研究花种，正色问：“你打人了？”
“打人？”陈隅回忆后，没认，“不算吧，就一两下，没人受伤。”
“确定没受伤？”祁颂不太信他嘴里的没受伤，“他不会用这个攀咬你吧？”
“戴震东我一下没碰。”陈隅力争自己的清白。
祁颂短暂松了口气，但又觉得不会那么简单，他问：“你把具体什么情况全告诉我。”
“我录了视频。”陈隅问他，“你要看吗？”
祁颂果断道：“看。”
陈隅把手机双手奉上。
……
半个小时后。
祁颂已经看完有一会了，一直在沉默。
「一件对在座诸位而言只能算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记住此刻的感受，他只会比你难受一万倍。」
「就请这位于女士为了保护儿子清白这个不得已的苦衷，请这位祁先生像当年一样为了救自己的女儿一样无可奈何地、把自己送上戴总这位经过你们认证的、光明磊落的、好人的床上。」
视频里拍到的陈隅一直是背影，他说这些话做这些事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他隔着屏幕看到了另一个陈隅，那个因为他崩溃甚至是失去理智的陈隅。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祁颂，陈隅能像Atherton那样生活吗？
答案大概率是否定的，陈隅不能。
「今天早上医生和我说，让我劝劝陈隅去做个检查，说他可能也病了。」
祁颂一直记得司天和在他病床前的话。
“有没有不舒服？”陈隅轻声问。
这个视频对祁颂而言是再一次面对陈年旧事，是撕裂旧日未愈的伤疤。
听他这么问，祁颂才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认真感受，说：“挺复杂的。”
是有些不舒服，但这些不舒服主要来自对陈隅的心疼。
“Bonne chance”，遇到陈隅，他还真是好运。
“他们以后不会打扰你了。”陈隅跟他保证。
祁颂收起手机，说：“我今天才发现原来我这么不了解自己。”
“嗯？”陈隅紧攥他的手腕，“怎么说？”
“我一直以为我对当年那件事的在意是因为对姥姥的愧疚。”祁颂说：“我讨厌他们，逃避那件事情，是因为每次想到、看到都会想起姥姥，会想起如果那天我做了不一样的决定，姥姥就能在最后的时光里轻松一些。
而我对他们，对这件事里的每个人，都不在意，所谓有血缘关系的父母妹妹是陌生人，为了满足欲望的戴震东更是陌生人。
但我今天竟然发现，不完全是这样的，我其实很在意，非常在意。”
陈隅坐在他身边，轻柔他的手腕，无声陪着他，听他倾诉。
祁颂说：“很多年来，我一直记得于思蕴的那句话，她说如果是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为姥姥做。就是这句话，像樊笼般罩在我的头顶，让我觉得我配不上姥姥对我的那些好。”祁颂看着已经陷入纯黑的手机屏幕，很嘲讽地笑，“可原来并不是，她其实也做不到的。”
“他们说的所有话都别信。”陈隅告诉他，“没人能真正设身处地成为你，你不应该被任何人评判、说教。”
“嗯。”复杂过后，祁颂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他说：“我之前和郑医生好像没什么好聊的，每周两次咨询感觉像上班，不过现在，我好像找到了能和她聊的内容。”他看向身旁的人，“谢谢你，陈隅，你好像真的帮我找回了一部分自己。”
“荣幸之至。”祁颂在好转，陈隅一定是那个比他本人更开心，“不过宝贝……你真的不考虑以后换掉叫我全名的习惯吗？”
祁颂正色道：“我看你还是先考虑下戴震东会不会为了立功表现把你供出来吧。”
“胡说。”陈隅扬言，“我又没做什么。”说得理直气壮，但掩不住心虚。
“你这还叫没做什么？”祁颂厉声，“你敢说你那天没有真的想让他们做完的心？”
“自己不了解自己，倒还挺了解我的。”陈隅小声嘟囔。
祁颂：“你说什么？”
“我说我错了。”陈隅立马滑跪，态度非常诚恳，“真的知道错了，当时情况太特殊。”
“这事我也有责任。”祁颂没有责怪的意思，顶多算是提醒，“你都是为了我，下不为例。”
其实在他看来，戴震东那些人，能在那个时候成为陈隅发泄情绪释放压力的方式，算得上废物利用。
“你放心。”陈隅让他安心，“戴震东有孩子，仁源虽然历经股份变动，但归根是家族企业，现在情况大不如前，可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他犯的事也不会在里面待一辈子，总得给自己留条退路。
这种人名利场上自诩潇洒，却永远逃不过欲望二字，他只要不是发癫，不会得罪我，再说…”陈隅有点尴尬，莫名有种犯了事被全家捞的感觉，“我姐跟法务确定过了，这事的性质……”他越说越没底气，“也还好。”
陈隅说的，祁颂都明白，但无论如何，都得让陈隅长个教训。
祁颂轻拍了两下陈隅的脸颊，微笑道：“你放心，如果他发癫，我就把祁业于思蕴都送进去，你们四个还能凑桌麻将。”
“好恶毒的诅咒。”陈隅不自觉感叹，“对了，当年的事你还想不想追究？我是说法律层面上。”
祁颂没答，反问：“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没追究吗？各种层面上。”
“证据不足？很难追究？”陈隅试探答。
“法律上是这样，但其他层面，怎么说呢……”祁颂给他举了个例子，“就好像在一个木屋里，有个人又渴又饿，快要死掉了，这时候来了一堆人把他的门窗拆了当做木柴拿去烧。”
陈隅点头：“我明白了。”
没有门窗的屋子在往后的岁月里影响是持久、深远的，但在又渴又饿的时候，它确实又显得无关紧要。
“祁愿呢？”祁颂问：“她被你弄哪去了？”
“就在你工作室啊。”陈隅可没有对祁愿做什么，对她情况的了解也是从田希那里，不过他大概梦猜到祁愿的想法，在确定祁颂情况稳定前，她应该不会离开，毕竟还有需要她的地方。
想到工作室，小一年没怎么处理工作的祁颂顿时头大，他的工作室可不止他一个签约艺人，除了他，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祁颂拍拍陈隅脑袋，由衷道：“你辛苦了。”
不过更辛苦的还是田希。
……
戴震东的庭审没有出现预料之外的情况，他很懂审时度势，主动提及和祁颂有关的一切就等于延长刑期外加切断退路。
他心里恨死陈隅了，在他心里，给那些原本只敢嘴上叫嚣撑腰的是陈隅，把他当狗一样戏耍的是陈隅，让他不得不全盘接受的还是陈隅。
玩弄钱权利益的人注定被钱权利益玩弄。
鸢尾花种发了芽。
没两天花盆数量+1，陈隅被祁颂科普，鸢尾从种子到开花要很久，成活率低，用种球更好。
又过了没几天，花盆数量又+1，种着已经长成的鸢尾花苗，按祁颂的话，新手种花重要的是成就感，花苗是最优选择。
陈隅但笑不语，在祁颂种好花苗的第二天带了束盛开的鸢尾花放在种着花苗的花盆旁边。
从种子到种球再到花苗最后盛放，简直是鸢尾一生的缩影。
祁颂浇水的时候看到，觉得被内涵了，很气但忍了，直到隔天在云盘上看到陈隅上传了视频，文件名：「祁颂种花观察日记」。
他实在没忍住，把陈隅按在沙发上揍了一顿，当天祁颂上传了文件：「种花失败者陈隅下场详解」。
农历春三月，司天和生日。
陈隅回了老宅，陈家久违聚齐。
午饭后，陈隅去看望姥爷，司天和非要跟着他，还硬拉着陈野一起，拉着拉着全家人出动。
“妈不是说你昨天刚从姥爷那回来吗？”陈隅开车，陈野副驾，寿星和长辈在后排。
“我还不是为了你。”司天和道：“免得姥姥姥爷觉得我和你闹矛盾。”
陈隅：“怎么会？我很早前就跟姥爷解释过了。”
“我们也都解释过了。”陈野说：“但咱们三个好久没一起去看姥爷了，我看姥爷还是有点担心你俩因为那天医院的事有什么隔阂。”
“可不嘛。”司天和庆幸，“还好我没跟他说我后来还打了你一巴掌。”
司源惊讶：“小和，你还打了阿隅一巴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陈盛：“打都打了。”
陈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