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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生再遇搅屎棍 ...

  •   “微微临崖,寂寂过山。暮鼓钟断,离卷寒风散。凄凄月残,身死魂消不知天易换。”

      撑船的女子扯起嗓子对着湖面高歌,陈词酸调连绵不绝,重复第三次时,凤砚被彻底吵醒,头皮发麻。

      “不,不能杀她!”
      痛恨不甘牵绕在心头阵阵抽痛,凤砚猛然睁眼,后背刺痛被冰冷的木板代替,船篷散发着浓厚的鱼腥味儿,身体随着船只来回晃荡加上她睡的位置硌脑袋,有些落枕。

      柏岭开山,汾河南流。
      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柏仙的修炼之地。

      所谓柏仙,“新催陈叶,柏木犹存。”凡人赋予柏木坚韧之意,木修成灵,灵羽幻成仙,看似顺应天意的修炼却暗藏血腥。
      这柏木有灵之后,捕杀山灵,吞食凡人,以一山灵气供养自己,把不要脸发挥到淋漓尽致。

      “难不成这货当年从自己手上逃跑之后被玄渊安排了去地府任职,所以一等我死就把我拉上她的贼船?”

      凤砚边想边起身,走到船头突然对上了柏仙那张妖艳贱货的脸,胭脂卡在脸上粗大的毛孔里,衣衫破烂,裙带散了一地,场面不堪入目。

      柏仙拖着裙摆坐在船头,裙下一览无遗,双腿之间心机地露出点缝隙,笑着朝凤砚勾手。

      长得一般,倒懂情趣,在船上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看着细白的玉手印着两个血红的掌印,捆仙索孤零零被甩在旁边,沾着白色污渍。腿上那点缝隙之间隐约透露着乌青,凤砚脑子有点乱,这画面好像在哪里见过。
      乍眼一看,确实是她喜欢的玩儿法,先把人的手死死绑住,再去捣鼓那最敏,感的地方,双腿扑腾之间让人欲罢不能,如登仙境。

      凤砚冷脸不忍直视,心道:“以前还真是什么都不挑啊……”

      柏仙见凤砚呆愣在原地,出声嗔怪:“堂堂凤族少主,果真要翻脸不认人吗?”

      这对话和场景怎么看怎么熟悉,凤砚察觉不对,侧身低头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行船水边波纹不稳,倒影却依稀可见,凤砚如今的模样略显稚嫩,眉梢眼角尽是嚣张跋扈,看上去是百年前刚拜玄渊为师的样子。

      “如今是神历多久?”凤砚冷不丁问。
      柏仙以为凤砚是跟自己颠鸾倒凤滋润地忘了时间,夹着娇滴滴地声音回应:“今年是月神历。”

      凤砚死得时候明明轮到太阳神掌管时间,难不成涅槃没成功倒是让她侥幸重生了?瞧着自己现在一副弱鸡的样子,凤砚发自内心吐槽,什么重生,明明是重新来过。

      四周寂静得可怕,凤砚在自己窝囊赴死和“意气风发”两种状态下反复回味,柏仙的脸让她在混乱中吐露心声:“艹!”

      柏仙心领神会,立刻乖乖躺下,把好不容易穿上的破烂衣衫扯下来,细嫩的皮肤雪白一片,还‘暖心’把双手用捆仙索重新绑住伸展在头前,静静等待凤砚施恩。

      不儿,这会儿抖什么机灵,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干脆吸干这货的仙力,眼不见心为静。

      看着躺在面前搔首弄姿的女人,凤砚说不出来一个字,手忙脚乱捏诀起咒,血红的符咒穿透柏仙的根脉,原本幻想着再登极乐的柏仙哪里能预料到凤砚不按套路走,感觉到脚边燥痒难受时,她还在疑惑今日怎么换了顺序,怎的先从脚开始?

      等柏仙反应过来,脚踝处已然显露原型渐渐枯萎,一层一层脱落融化,她骤然一惊,痛苦地嘶吼声不绝于耳,柏岭两岸惊鸟四飞,盘旋在上空胡乱飞舞。

      “你这畜生在做什么?快停手!”柏仙妄图挣扎,奈何刚才为了讨好凤砚先行捆住了双手,作茧自缚,痛苦和束缚令她动弹不得。

      这货还好意思叫她畜生,脸皮不是一般厚,凤砚嗤笑反问:“你还觉得委屈不成?”

      凤砚能清晰感受到胸前仙力澎湃慢慢扩散开来,转化成自己的力量。此次吸食仙力的感觉与以往不同,不是满足而是欣喜,是那种能重写自己结局的欣喜,重来一次,她要一步一步揭开玄渊和神族恶心的嘴脸,把真相大白于天下!

      柏仙叫唤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看仙力就要被凤砚全盘吸收自己却束手无策,泪水缓缓滴落在眼角,除了在凤砚床上,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哭告无门。

      凤砚毫不手软,手掌发力进行最后一半收割。

      柏仙这上不了台面的货没少作孽,丹田仙力浑厚。还没彻底吸食干净,滚滚炎火便从凤砚手心冒出,若隐若现。

      凤族神火分为六阶,炎火,净火,玄火,冥火,焚心火,业火。
      一阶强过一阶,业火吞噬万物不灭不散是凤族强者的象征。凤砚死前有幸唤出过一次业火,要是凤族那些冥顽不灵的长老知道是她这么个东西拥有业火,不知会作何感想?

      凤砚居高临下地看了眼柏仙,准备送她上路。

      手起刀落间,一柄仙剑穿云而过,直直划过凤砚的手掌,打断了她的施法。

      凤砚吃痛,酸痛从掌心蔓延到整个手臂,那一刻凤砚才彻底清晰地感知到,她真的重生了。

       凤砚转身躲过从长剑的攻击,只见那剑柄青紫,剑身晶莹剔透,刻着云龙。
      凤砚一眼认出,此乃仙剑赤溟,来人是她的大师姐,季南音。

      差点忘了还有这个蠢货在。
      这家伙一直对自己抢了她关门弟子的身份耿耿于怀,仗着母神代行掌管山海神兽之职,小小年纪便趾高气扬,心眼儿不坏,但是足够烦人。
      上一世要不是季南音充当搅屎棍,那些罪仙不可能从凤砚手上逃脱后去玄渊面前告状。

      季南音做作地从天而降。
      青绿的飘带发饰挂在两个俏皮的丸子头上,腰间塞满了各式法宝,还专门把沧渊神殿的腰牌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时刻显摆她是神尊徒弟。

      凤砚不由庆幸自己陨落那一晚季南音不在神界,不然这人肯定会对着自己的骸骨狠狠嘲笑一番,那可就真让她死不瞑目了。

      “凤砚,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速速跟我回去领罪认罚。”

      季南音闪现船头,还没站稳脚就看到柏仙袒胸露,乳的娇羞样,立马侧身捂脸,差点掉下船去。
      以前她只在旁人嘴里听说凤砚风流,哪曾想比传说更恶心,季南音收回赤溟,指着凤砚大骂不要脸。

      “师姐,我可什么也没干,你骂我干什么?没证据可别胡乱咬人。”

      凤砚把手藏在身后,悄悄施法解开捆仙索,暗自给柏仙使了使眼色,让她赶紧滚蛋。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臊货,眼下要是被季南音抓住小辫子有了人证,回去不得脱层皮才怪。

      柏仙松开双手微愣,这是让她逃走的意思?果然疯子惹不得,一会儿杀一会儿救。趁着季南音不注意,她瞬即翻身逃进水里扎根逃窜,边逃边吸收水底生灵的养分。

      季南音看出凤砚的小动作,挑眼一笑,抬手瞬间,赤溟化作千万剑钻进汾河,剑意搅动河水掀起阵阵漩涡,没多久,柏仙这个不争气地就被赤溟“咵搭”带到凤砚面前,“看来师妹眼神不好,这不就是人证?”

      上一世柏仙不是成功逃走了吗?难不成是刚才自己吸得太过火让她仙力过失,来不及跑路?

      凤砚现在跟季南音的实力悬殊太大,不能硬拼,想必她这大师姐已经看见她吸食仙力的全过程,凤砚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可还没开口季南音就用现成的捆仙索把她给绑了,“休要多言,你嘴里没一句实话!”

      滑溜溜的液体粘在凤砚衣服上弄脏了衣服上鸿鹄的绣纹,恶心至极,接二连三吃瘪让凤砚十分恼火,气得她出声怒骂:“季南音你有完没完,你不就是想寻我的错处把我赶出师门。拜师又不是拜堂,怎么?就许你叫玄渊师尊啊?赶紧松开我!”

      凤砚从前知道季南音的小心思,只是看她是神界难得的好好心眼儿年纪又比自己小,便没有大白于人前,把她当小孩子看,处处忍让。

      季南音表面上对自己客客气气,师姐师妹友好相处。其实暗地里不知道吃了多少飞醋,玄渊送自己法器,她便缠着玄渊要更厉害的法宝;玄渊送自己腊梅,她便背地里把沧渊殿后山的腊梅薅了个干净……
      类似杂七杂八的小事数不胜数,季南音从来毫不掩饰自己的私心,可不就是蠢得没心眼儿吗?

      她一开始对着神界的众仙子还会敷衍介绍:“这是我的小师妹,凤砚。”
      后来就跟着旁人一样,变成了:“凤砚那个小畜生在哪?”

      凤砚把这种情绪归结于两个字,嫉妒。

      季南音嫉妒自己抢了她关门弟子的身份,还以废人之身让修为突飞猛进,甚至即将涅槃。
      季南音看不惯凤砚明明没有天赋却身居高位,仙力也超过了她,居然一气之下跑到幽冥边境砍怪物出气,对外说得好听,维护三界和平,只有凤砚知道她就是个连幽冥界一步也不敢踏入的小怂包。

      想起这些往事,凤砚心情好了不少,面上也不自觉露出得意的姿态,天之娇女因为嫉妒自己跑到下界偷偷哭鼻子,换谁来了都觉得爽。

      季南音哪里听过这些昏话,踮起脚尖一把掌扇在凤砚脸上,傲然的神情转换成厌恶,皱紧眉头满脸不屑,“再胡说我就撕了你的嘴。”
      要不是有师尊这层关系约束不能僭越执权,她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调侃自己的小畜生!

      “你要是不心虚有本事放开我!”
      “就不。”
      “小屁孩你懂什么!”
      “小畜生你不要脸!”

      两人争执不下,柏仙却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八卦心使她淡忘了身上的伤痕,这些上仙的秘事她平日可从未有机会能接触,今日倒想听个彻底。

      季南音不再做口舌之争,牵着捆仙索,拉上一个“混子”一个“人证”踏剑而去,过了一会儿她感觉手上黏黏的不舒服,看着中指和食指上的粘液,疑惑道:“什么东西这么滑手?”

      凤砚心虚低头佯装听不见,柏仙则是尴尬偏头,不敢回话。季南音不解,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继续赶路。

      凤砚心里又平衡了。

      苍渊神殿白昼常驻,凤砚一抬头就看见季南音愤懑的模样,活像只炸毛的小狗,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杀了她老子娘。

      “季南音,你凭什么绑我?快给我松开。”凤砚可忍不了跟柏仙跪在一起,晦气。

      季南音充耳不闻,抱着剑装深沉。

      柏仙这个不中用的,头次见到这般宏伟的神殿,一下子迷住了眼,沧渊神殿里的仙器,秘法随意摆放在正殿,每一个让她眼花缭乱,要是能拥有其中一件,至少能省去数百年苦修。

      而这所有的一切,旁边这位废柴混子却唾手可得,凭什么?
      柏仙不服气,心道:“凤砚这混子都能挤进上界?我为什么不行?”

      这股欲望越来越强烈,让柏仙产生了一种要是把凤砚赶走自己就能取而代之的错觉。
      原本还不知所措,想不出应该如何回话的柏仙,此刻默默在心里想好了一番说辞。

      凤砚底气十足,毫不畏惧柏仙的小算盘。她能这么顺顺当当跟着季南音回来,一是因为打不过她,二是算着时间,玄渊此刻正在清心崖闭关,雷打不动。

      方才在路上,她撇见清心崖界结界稳固如常,金光将整个山崖包裹得严严实实,符文在外围天旋地转,连一只鸟也飞不进去。

      想当年自己和季南音受了重伤,差点死在幽冥边界,玄渊却选择在那破地方闭关不闻不问,更何况现在这点破事。

      眼下能够资格料理她这事儿的,只有季南音的母神九曜,神界女帝,还有承天神女。
      九曜看顾山海阁常年自顾不暇,承天神女下凡历劫不知归期。

      细细盘算,来的人必然是女帝。
      女帝那个糊涂蛋,虽说常年跟玄渊穿一条裤子,却没玄渊聪明,是个好糊弄的。而且特别护短,凡是关于上界神族颜面的事情,她一律向着自己人,左不过一顿责骂,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凤砚以前最看不惯上界的神族耍凡间那套官官相护,而今看来,“同流合污”的感觉倒也不错。

      凤砚懒懒地盘坐在地上,神态松弛,大概三炷香之后,她实在无聊得紧,耸了耸肩,问道:“女帝怎么还不来,我腿都麻了!”

      季南音眯眼嗤笑,“你莫不是等着女帝包庇于你?做梦去吧。我早早向师尊请令此刻审你,等下有你好看的!”

      小屁孩以为自己多大脸面,说请就请,真当玄渊是她母神看压的神兽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重生再遇搅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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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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