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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弄巧成拙 ...
傅郁情随唐初蕊片刻不停地赶到了云师姐的住处。
“云琴师来朝花镇的这些日子,日日都在此处弹琴,我们这些外人不敢靠近,怕扰了她的雅兴。”
唐初蕊站定在原地,没有再往前走的意思。
傅郁情虽未见云舒清其人,却已闻琴声,在她们到来之前,这琴声不知已持续了多久。
“多谢初蕊姑娘。”
若说傅郁情和方泊舟方师姐是亦师亦友,那和云舒清便是亦师亦母,此刻傅郁情的心里,正荡漾着雏鸟归巢般的眷恋之情。
谢别了唐初蕊,傅郁情伫立在水榭外,云师姐在仙鹤岭的长亭中抚琴的记忆与眼前所见重叠在一起。
成为衔鹤门三师姐后,繁忙的内务就压在了云舒清身上,但她不仅从中抽出时间提升剑法,还能忙里偷闲寻一处清净之地抚琴。
而仙鹤岭最清净之地,非长亭莫属。
傅郁情左右立柱刻有楹联一副,在岁月的侵蚀下已模糊不清,只依稀残留着“风”“云”二字。
帷幔长长垂下,随风而摆,片刻未停,仿佛一摆就是许多年。帷幔后的人始终未变,模样却换了又换,满头的青丝换了白发,年少的气韵也竭尽了菁华。
这就是岁月最无声的手笔。
水榭内,不过桂花酿一坛,长琴一把和白发琴师一人。
云舒清不是烈性子的人,也喝不了太烈的酒,偶尔小酌几杯便足够尽性。
可今日云舒清喝得似乎有些过多,傅郁情未近云舒清身,只隔着那扇屏风,都能闻到一阵阵桂花酿的味道。
傅郁情望了望快要见底的酒坛,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她竟不知,那个常劝说郗别鹤少饮酒的云师姐,何时与郗别鹤一样热衷饮酒了。
“郁情,你来了。”
琴音骤停,云舒清抬手卸去护甲,看起来比从前更平静了。
与其说悲痛赋予她此刻的平静,不如说是让她丧失了喜悦的能力。
“……云师姐。”
傅郁情原本迫切的心被云舒清的平静浇灭的大半。
说来奇怪,云舒清和傅郁情才是拜同一人为师的亲师姐妹,傅郁情虽叫她师姐,她却从不叫傅郁情师妹,一句都没有过。
云舒清半倚阑干,在傅郁情忧心忡忡地注视下又倒满一盏桂花酿,啜饮上一口,配上水榭外的花与身前的琴,乍一看极尽风雅。
“你们都说饮酒可消愁,我从前不觉得,如今或许是年纪大了,才发觉有些道理。”
语罢云舒清又饮一口,在傅郁情面前毫无收敛之意。
傅郁情知道云舒清在怀念谁,不由得道:“云师姐,这话我从未说过,衔鹤门诸位姐妹中能对你说这话的,分明只有一个人。”
她默默走到云舒清身侧,从那拿过剑、弹过琴的手中抽出玉盏,不忍心戳破她的心事。
“一个往日从不饮酒的人,再怎么饮酒都只会越喝越愁罢了。再说,云师姐不过大我十岁有余,哪里算年纪大,分明是风华正茂呢。”
听了傅郁情的话,云舒清面露浅笑,还从容地去夺玉盏,好像根本没有愁绪似的,也并没有因为外界的流言和追杀而犯愁。
傅郁情却看得出,云师姐不但像她自己说得那样愁,而且愁得厉害,因为云舒清的愁总是以悲悯的姿态呈现,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
“风华正茂……”没有夺回玉盏的云舒清眼神浮泛地喃喃着,“是啊,不过比你多活过十三年而已。”
“可是最近这十三年所经历的,恐怕比前三十年更沉重吧。”
冷风吹酒醒,云舒清像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借酒掩盖的愁思也再次涌了上来。
她与傅郁情都有好多话想说,有很多事要问。
可她们共坐在沉默里,竟无一人再开口,直到傅郁情发出几声咳。
“所以云师姐,你和郗别鹤的指环是怎么一回事?”傅郁情审慎中带着一丝犹豫地问。
她最终还是说出了郗别鹤的名字,虽然她知道云师姐不想听,但事情总要解决。
云舒清沉吟一阵,再开口时已有几分哽咽:
“我和她有一对指环,按照我们的名姓,我的指环上刻的是云,她的指环上刻的是鹤,这是你们都知道的事。”
她像是陷入了令她追思不已的一段记忆中,回想到某一个节点时,恰如当头一棒。
“但其实,刻鹤的指环是我的,刻云的指环才是她的,她连今日的诬陷的都是蓄谋已久。而她此番行为,不过是为了……”
……为了玉弓明夜剑!
或许是觉得时机不对,云舒清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却忽然对此闭口不谈,看向傅郁情的眼神里满是忧心。
“……罢了,我和她的事你不必插手。”云舒清暗自下定了一个决心。
傅郁情只好道:“既然云师姐不愿,那便不提也罢。”
她答应得很快,心里却琢磨着回去应该怎么向莫鸣泉打听。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云舒清理了理思绪,故作轻松地拍了拍傅郁情的手。
“我知道你是和莫鸣泉一起过来的,她如今……对你可好?”云舒清问道。
若说世上谁最能看清楚莫鸣泉对傅郁情的心意,非曾经的云舒清莫属。
可现在云舒清不信任莫鸣泉,莫鸣泉也不相信云舒清。
在受过情伤的云舒清眼中,深情是一种令人心如死灰的罪孽,所谓深情不过是暗藏祸心的伪装,但凡是伪装就都会破灭,或早或晚而已。
这正是云舒清最担心的一点——她怕傅郁情步她后尘,在一段感情里上当受骗。
傅郁情先是讶然,随即笑道:
“云师姐怎么突然这样问?她对我一直都很好。”
傅郁情在云舒清面前,从来不会说莫鸣泉的半分不是,因为她本就是实话实说。
如果说她还有什么心思,大抵是不希望她在这世间唯二亲近的人还要互相猜忌吧,这对昔日师徒的羁绊,全靠傅郁情在中间紧密地牵连着了。
云舒清无声地打量着傅郁情,见傅郁情双唇微抿,就猜到她是误解自己的意思了。
“我指的不是这方面。”云舒清认真起来,“郁情,我且问你,你拿我当什么?”
见云师姐突然严肃,傅郁情虽不解其意,却乖乖挺直了身板,十分配合她。
“虽然云师姐是我名义上的师姐,但我一直把你当亲人。”
傅郁情声音不大,话却足够坦诚。
“那莫鸣泉呢?”云舒清紧接着问。
傅郁情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不合时宜的寂静由此蔓延开来。
其实莫鸣泉对她的情感,到了如今她并非不知,但更多的是不确定,因她从前没见过像莫鸣泉一样的人。
即便有过一段狼狈到足以汲取许多经验的经历,她依旧对爱一无所知,以至于真正遇见爱的时候,她根本认不出那究竟是什么,只能错认成她更熟知的一种情感。
“挚友。”傅郁情想了想,仿佛光是这两个字还不够,又发自肺腑地补充道,“休戚与共,死生不离。”
“好一个死生不离。”
云舒清露出一抹苦笑。
“我一时竟说不出你的答案是好还是不好。挚友之情,比亲情更长久,比爱情更坚固,或许正是你们之间最好的结果。”
“答案怎么会有好或者不好之分呢?我只知道,她待我好,我和她形影不离,就是最好。”
傅郁情的目光和声音都飘向了更渺远的地方,仿佛那里有人一直有人倾听。
“何况坚固的并非挚友之情,而是我和她。”
云舒清见她如此,只好叹了一口气。
这两个人,将对方的情感看得清清楚楚,对自己的情感却又是一致的模糊。
可惜傅郁情并没有感觉到云舒清的言外之意,又道:
“云师姐,我从不会偏信外面的风言风语。无论发生何事,处于何种境地,我对你、对鸣泉都是披心相付,绝无背叛。”
傅郁情走到云师姐身边去,看她堪称倾颓的面容,深知她有多心力憔悴——其实长夜难眠的从来不止傅郁情一人。
有死去的同门的梦从来不是噩梦,梦见她们的人却活成了噩梦。
傅郁情坐在云舒清旁边,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云舒清低头看着傅郁情,以长辈般的慈爱摸了摸傅郁情的头。
“郁情,我是看着你们三个长大的,但我还是要说,不要完全相信任何一个人,毕竟人都是会变的。”
其实是云师姐你变了。傅郁情默默地想。
但这不是师姐的错,师姐没有辜负任何人,却独独被心爱之人辜负了。
想起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时光,傅郁情的眼里泛起一层悲伤。
“其实鸣泉她对我一直没有变过,云师姐你也是。”
傅郁情总是想在云师姐面前说尽莫鸣泉的好话,殊不知她越是这样说,云舒清便越是觉得她过于信任莫鸣泉。
“是吗,郁情?那如果我说我说这句话专指的莫鸣泉呢?”
在云舒清的注视下,傅郁情不以为然地举起从她手中夺过的玉盏,大有学她借酒消愁的架势。
“做什么?小孩子不能喝酒。”云舒清拦下她,说出了十多年只字不改的话。
在云舒清眼里,傅郁情无论多大都是小孩子。
傅郁情只是清醒地笑笑:
“原来云师姐没醉啊。”
“我看起来像是醉了吗?”
“那云师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胡话?”
傅郁情说完,云舒清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神逐渐失望。
原来傅郁情知道云舒清要她防备莫鸣泉。
可傅郁情好像根本不理解她,相比于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师姐,傅郁情似乎更亲近那个叫得更顺口的师姐。
她已经失去了爱人,除了傅郁情这个小师妹,她感觉自己已然一无所有了。
“我与郗别鹤已不共戴天,我害怕有一天,你和莫鸣泉也会走到我们这一步,我不愿你像我一样痛苦……!”
云舒清踉跄地站起身,傅郁情拉住她手指的那个瞬间,泪水便模糊了她的双眼。
2025/12/06
我发现只要不发出来,我就会反复修改纠结某一个用词,有一处纠结了得有三四天,想了十几个词来回替换,总觉得不够契合,今天终于想到合适的了,赶紧发,不发就总觉得还有更精准的词(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用
像一个雕刻家一样对文字精雕细琢x
屎盆上镶假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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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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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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