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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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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砚珘想不出她为何抗拒,姑且就认定她真的身子不适,既如此焉能拖着:”孤叫王内侍喊太医来。”
孟澜瑛惊慌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妾没什么大病,喊什么太医呢,太折腾了。”
萧砚珘当然不会由着她来。
“还是瞧瞧为好。”
说罢,着人去喊了太医来。
孟澜瑛丧着脸,勉强挤出感激的笑意。
太医来了把她的脉也瞧不出什么,但孟澜瑛只能顺着说:“我有点头晕,还有点恶心。”
太医斟酌:“可能是白日吓着了,现在反应到身子上了,微臣开点安神药给娘娘喝。”
安神药?安神药好啊,喝着睡觉。
萧砚珘负手立了片刻,微微颔首。
太医离开后,萧砚珘没再有什么别的打算:“喝了药安寝罢,孤今夜去偏殿睡。”
“好。”孟澜瑛掩住心中的雀跃。
但她很快有些丧气,挡得住一日挡得住十日吗?
她哀嚎了一声,躺在了床上。
翌日晨,桂枝给她绾发:“娘娘脸上的疹子好的差不多了,药还是吃着,今日是春猎第一日,待会儿太子殿下便要率领兄姊们狩猎,希望殿下能夺魁首。”
孟澜瑛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想到了早上被丢掉的药,有些心虚。
昨晚的安神药后劲儿未免太大,没病硬吃药的后果就是一早上她打了好几个哈欠。
差不多到了时辰,她便去了围场。
围场之上设立营帐,据说这两三日都要在这儿住,孟澜瑛去了自己的营帐,外头重兵把手里头的布置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她看着墙上挂着的有她整个人那么大的弓惊了惊:“好大的弓。”
冯姑姑拿着箱笼进来听到了这话,眸中闪过轻蔑:“那是太子殿下的弓,殿下骑射俱精,可百步穿杨,去年仅此于陛下猎了一头黑熊。”
妈呀,那可是黑熊,孟澜瑛听着都哆嗦。
桂枝很好奇:“那陛下呢?”
“自然是虎了,虎为万兽之王,自是陛下才能猎得。”
说话间,萧砚珘挑帘而入,他今日是一身鹤灰色的翻领长袍,外披玄色斗篷,墨发高束,风姿卓然,挺拔如松,清冽的眉眼宛如好看地水墨画。
众人很有眼力见的退下了。
“殿下。”她乖乖的行了礼,脸上红痕淡去,皮肤皙白,嫣唇点了些胭脂,像一片花瓣,色红而不妖。
淡淡的甜香好像飘了过来。
萧砚珘发现一个事实,他一瞧见她,与她在一处屋子,或是闻到她的气息,便忍不住意动。
他并非是如此好色之人。
萧砚珘深拧眉头。
“身子如何了?”
“好……不太好。”孟澜瑛严肃的说。
“我这心慌的,昨晚上做噩梦,吓死妾了。”她故作委屈,甚至想挤出两滴泪。
但在萧砚珘看来,就有些不同寻常的撒娇了,这是怨他昨夜未曾留宿?
“无妨,今夜孤就在这帐子里睡。”
孟澜瑛:“……”
她还想说什么,王内侍进来了:“殿下,娘娘,将作监的人来了,说拿了几把弓给娘娘挑选。”
“进来。”萧砚珘道。
将作监的端着几个托盘进来,上面都是一些小巧的弓箭,孟澜瑛看了看,忽然问:“有没有弹弓。”
将作监的人愣了愣,面面相觑。
一刻钟后,孟澜瑛把着弹弓对着太子嘿嘿笑。
萧砚珘:“……”
围场之上,由承昭帝带领浩浩荡荡出发了,孟澜瑛不会骑射便打算在场上等着,谁知太子俯身伸出手:“走罢。”
孟澜瑛愣住了:“我也去?”
“有孤在,你怕什么。”
孟澜瑛视线环绕周遭,发觉他们的视线都在看着这儿,禁不住脸热:“这不好吧,这么多人看着。”
“你是太子妃,是孤的妻子,怕什么?”
又是这话,孟澜瑛有些无力,太子还真会自欺欺人啊,她扯了扯嘴角,只得把手递给太子,而后被迫坐在了他怀中。
二人身躯贴着身躯,天气本就热,孟澜瑛穿的薄,柔软的身躯与他贴着,竟叫他燥热难忍。
“没想到太子妃竟如此得太子心。”
“是啊是啊,瞧这金童玉女,实在般配。”
众人窃窃私语,郑夫人听了银牙都快咬碎了,这狐媚子,竟与太子当众调情,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蹄子。
和郑夫人一起快气死的还有孟澜瑛正儿八经的“丈夫”。
卫允华远远瞧着,神色阴沉。
他倒是期盼着晋王能赢过太子,好好挫挫太子的威风。
他驱使马匹跟在晋王身侧,进入了树林。
孟澜瑛坐在太子的马上,浑身不得劲:“殿下妾要不还是下来吧,妾还是别拖后腿了。”
“无妨,孤不急。”
也不知怎的,萧砚珘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就是不放她下来,双手还绕至前方把她笼至怀中,慢悠悠在林中踱步。
忽而远处闪过一道白影,孟澜瑛注意力啥事被转移:“兔子。”
萧砚珘弯了弯唇角:“喜欢?”言罢拿起弓箭。
“别,我来。”孟澜瑛抬起弹弓,眯起一只眼。
“咻”的一声,弹弓正好击中兔子的腿,那白兔子正好倒地不起。
萧砚珘诧异:“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技艺。”
孟澜瑛有些得意:“那当然了,这可是卫……“她话卡在喉头,顿了顿,咽了下去。
萧砚珘挑眉,眉眼深深。
孟澜瑛好歹是有借口翻身下马,把那兔子抱了过来,日光澄澈,透过树叶洒在她的脸上,朦朦胧胧极为好看:“殿下,你快去打猎吧,争取夺得魁首,我就在四处随后玩玩弹弓。”
萧砚珘看了看四周:“好,此地离围场近,安全无猛兽,你就在此处万不可深入,王内侍就在后头跟着,你若想回去了就坐他的马。”
孟澜瑛点了点头,目送太子离开。
她转身漫无目的的走着,下了这处山坡,有一处溪流,景色宜人,孟澜瑛起了玩儿水的心思对身后的侍卫说:“你们转过身去,不许看。”
侍卫会意,转过了身,孟澜瑛下了坡,甩掉了鞋袜,淌着溪水玩儿。
卫允华牵着马在隔壁的山坡上看见了这一幕,捡了个石子扔了过去,孟澜瑛抬起了头,眼眸一亮,而后做贼心虚地提着裙摆淌水边过边说:“我鞋袜湿了,不许回头哦。”
二人借着茂密的树林遮掩,孟澜瑛扑进卫允华怀中:“你怎么敢过来,你不是要在晋王身边吗?”
“晋王骑马太快,只有他的心腹跟的上,我就被他甩到了后面。”
他低头看着她雪白的玉足,圆润地脚趾似是珍珠一般:“冷不冷啊,赶紧把鞋袜穿上。”
“我鞋袜在那边儿放着呢。”
“穿我的。”卫允华毫不犹豫蹲下身,脱掉自己的给她穿上。
孟澜瑛塔拉着他的大鞋,欢欢喜喜地蹦蹦跳跳,眼眸都笑得弯弯,瞧着颇为可爱。
“等会儿我送你回去?”卫允华压低声音说。
“不行,太子殿下安排了人。”
卫允华听了脸色不太好:“他看你看的为何如此紧,晋王与晋王妃都并非如此,莫不是……莫不是他看上你了?”
他脱口而出,孟澜瑛赶紧道:“怎么可能,你别乱想呀,太子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崔棠樱崔娘子可是京城第一贵女,貌美无双,犹如天仙,见过这样的人,还会喜欢我吗?更何况前些天皇后险些叫崔家三房的筎娘子给太子做良娣,宫中美人如斯,环肥燕瘦,我一个犁地的小女郎,也就你喜欢了。”
她拽着卫允华的袖子笑嘻嘻的安抚。
卫允华捏了捏她的脸颊,没忍住俯身亲了亲她,这次不是额头,而是脸颊、鼻梁最后到唇瓣、乃至颈窝……
最后孟澜瑛红着脸回到另一边,她在溪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红的跟傍晚的云霞,整个人都快熟了。
她玩儿够了,抱着兔子回了营地。
太子他们还没回来,她鞋袜湿了便回去换鞋袜。
进了营帐茯苓一扫,大惊失色:“娘娘,你的脸。”
孟澜瑛懵然,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什么似的,奔至铜镜前。
“啊。”天塌了。
她脸上又是熟悉的红疹,脸颊、鼻梁、唇角、眼尾、还有……耳垂和颈窝。
一块一块像极了留下的吻痕。
糟了,她为了想吓唬太子根本没服药,结果方才没忍住叫卫郎……
这可如何是好,太子若是看见了,肯定会乱想的啊。
药,对还有药,孟澜瑛赶紧翻箱倒柜的寻找药瓶。
“茯苓我的药呢?”她转身问。
茯苓不知所措:“药不是您随身携带吗?这脸怎么又成这样了?太子殿下也太不知节制了。”
茯苓越说她越心虚,她趴下床上摸索,要命了她究竟丢在了哪里。
帐外,狩猎的众人凯旋归来,承昭帝猎得白虎,而此次晋王猎得黑熊,反观太子,倒是猎了一匹白狐。
晋王笑得有些挑衅:”皇兄,承让了。”
太子神情平静:“恭喜四弟。”
散场后御膳房的人便把猎物抬了下去,为晚上的篝火宴席做准备,萧砚珘唤住裴宣:“叫人把那白狐皮扒下来送到尚衣局,做成狐裘。”
裴宣欲言又止:“殿下可是要送给太子妃?”
萧砚珘嗯了一声。
“殿下,恕臣直言,您是不是对崔氏太好了,陛下早就对崔氏不满,您还如此大张旗鼓,岂不叫陛下芥蒂。”
萧砚珘淡淡睨他:“孤有孤的打算,你自去就是。”
裴宣哑然,只好行礼离开。
萧砚珘询问了王内侍得知孟澜瑛回了营帐,便往营帐而去。
孟澜瑛摸索了许久,终于在床缝间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瓷瓶,撅着屁股伸手去够。
好不容易够上了,萧砚珘挑帘而入:“瑛瑛何在?”
接着他便看到了她塌陷的腰身,孟澜瑛蹭地坐直,那一张红红白白的脸顿时露了出来。
萧砚珘眸光一凝,遥遥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