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揍敌客家的虚度日常（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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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裘那如同博物馆展厅的衣帽间内，空气中漂浮着定制香氛的昂贵气息。她正对着一排新送来的礼服陷入选择困难，电子眼闪烁着挑剔又兴奋的红光。
缇尔妲就在这时走了进来。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银发松松束着，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她手里捧着一个看深蓝色丝绒盒子，那双湛蓝的眼眸里却比平时多了一丝清晰的属于目的性的微光。
“妈妈，”缇尔妲开口，声音平稳，“我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你。”
基裘的电子眼立刻聚焦在盒子上，闪烁着好奇与喜悦的红光：“哎呀，是我的缇尔妲给我准备的礼物吗？是什么？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喜欢的。”
缇尔妲打开盒子。里面衬着黑色的天鹅绒，上面静静躺着两件物品。
一条造型极其精美甚至堪称艺术品的项圈。项圈本身是秘银与某种暗色合金交织而成，纤细却蕴含着力量感，表面流淌着如水波般的炼金符文微光，中央镶嵌着一颗泪滴形的仿佛凝固星光的幽蓝宝石。旁边，还有一枚同系列镶嵌着更小蓝宝石的戒指。
“这是什么？新的首饰吗？设计很独特，但不够华丽……”基裘习惯性地评价道。
“不是首饰。”
缇尔妲打断她，语气平静地开始解释:“这是天空竞技场第格斗奥运冠军的隐藏奖品之一，一件古代炼金制品。”
缇尔妲指向那个暗银色项圈:“这个项圈，被佩戴者戴上后，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内，将百分之百服从手持配套操控戒指者的任何命令，只要命令在物理和念能力可实现范围内。佩戴者不会丧失自我意识，但无法违背命令。二十四小时后，效果自动解除，无副作用。”
她解释得清晰明了，仿佛在介绍一件新式武器。
基裘听得电子眼疯狂闪烁，这种蕴含着绝对控制力的物品，无疑戳中了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渴望与审美。但她还没完全消化这礼物的含义，缇尔妲的下一句话，让她所有的电子元件都仿佛瞬间过载停滞。
“妈妈说过，我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想了很久，该送你什么，才能证明这一点。”
“我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就是我自己。而我自己最珍贵的部分，是自由和意志。”
“既然妈妈认为我是最重要的，”缇尔妲微微偏头，那动作带着她特有的天真残酷，“那么，我就把我一天的自由和意志，送给你操控。”
她拿起那枚戒指，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套在了基裘戴着白皙修长的食指上。冰凉的金属贴上皮肤，幽蓝宝石闪过一丝微光。
然后，在基裘彻底怔住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或尖叫的瞬间，缇尔妲抬手，将那精美却象征着绝对服从的秘银项圈，咔嚓一声，轻巧地扣在了自己白皙的脖颈上。
项圈贴合着她颈部的线条，幽蓝宝石恰好落在她的锁骨之间，冰冷与她的体温形成微妙对比。符文微微亮起，又迅速隐没，表示契约已生效。
瞬间，基裘感到指间的戒指微微一热，一种清晰的不容置疑的连接感在她与缇尔妲之间建立。她能感觉到缇尔妲的存在，一种毫无保留的向她完全敞开的意志通道。缇尔妲的眼神依旧清澈，呼吸平稳，但她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仿佛一台已经输入了最高权限指令的完美的机器，只等待操作者的下一个命令。
做完这一切，缇尔妲才抬起头，看向依旧处于巨大冲击中的母亲，碧蓝的眼眸清澈见底，语气平静得仿佛只是递上了一杯茶：“妈妈，这一天里，我完全属于你。”
基裘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因为极致的震撼和汹涌的情感，一时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地从她真实的眼眶中滚落，滑过精心保养的脸颊。
她猛地扑上前，紧紧抱住缇尔妲，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她最爱的女儿……她最强大最完美的杰作……竟然……竟然将如此绝对的象征性的也是实质性的权力，拱手献给了她！这是何等的信任！何等的爱！何等疯狂又完美的礼物！
过了许久，基裘才勉强平复下一点激荡的心情。她松开缇尔妲，用戴着戒指的手，颤抖着抚摸上女儿戴着项圈的脸颊。
“缇尔妲，”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的命令你会听吗？”
“会。”缇尔妲毫不犹豫地回答，眼神温顺。
基裘深吸一口气，电子眼的光芒变得异常柔和。她没有命令缇尔妲去杀人，没有命令她展示力量，甚至没有命令她说任何甜言蜜语。
她只是轻声说，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几乎哽咽的期盼：
“那……抱抱妈妈。主动抱抱妈妈，好吗？”
缇尔妲向前一步，伸出手臂，轻轻地却实实在在地，拥抱住了基裘。她的下巴搁在基裘的肩头，手臂环着母亲纤细的腰。
基裘的身体再次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瞬间决堤。
“再……再亲亲妈妈的脸颊。”基裘哽咽着，发出第二个指令。
缇尔妲微微偏头，柔软的嘴唇，在基裘泪湿的脸颊上，印下了一个轻柔的干燥的吻。
基裘幸福得几乎要晕过去。
“我们出去走走吧，缇尔妲。”基裘主动将电子眼摘下，眼中却不再是往日的狂热，而是一种近乎梦幻的柔和光芒。
于是，在这个平凡的下午，巴托奇亚共和国最繁华的都市街道上，出现了奇异的一幕，一位衣着华丽妆容精致眼眶微红却笑容异常温柔的女性，紧紧牵着她身边那位银发蓝眸容貌惊人却气质清冷的女儿的手，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
基裘只是牵着缇尔妲，走过热闹的广场，看过街头艺人的表演，在飘着香气的甜品店外驻足，最后，走进了一家以昂贵和幽静著称的顶级高空餐厅。
她们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万家灯火如星河倒悬。基裘一直握着缇尔妲的手，没有放开。她为缇尔妲点她可能喜欢的菜，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女儿的脸。
缇尔妲安静地听着，吃着，偶尔回应，一切都顺从着基裘的安排。她的意识清醒，只是行动的开关，握在母亲手中。
基裘看着身旁女儿被灯火映照得格外柔和的侧脸，和她颈间那幽蓝的宝石，心中被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幸福填满。
一个念头悄然浮现。
既然这项圈能确保真实，她只是想再确认一遍。
她轻轻摩挲了一下戒指，意念微动。
“缇尔妲，”基裘看向缇尔妲，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容回避的认真，“看着妈妈，告诉我在你的心里，妈妈真的是最重要的吗？” 她动用了戒指的契约力量，以确保回答的真实性。
缇尔妲碧蓝的眼眸在夜色中清晰无比。项圈微微发热，契约生效，强制她必须说出内心真实排序的答案。她没有任何挣扎，只是平静地毫不犹豫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基裘耳中：
“是的，妈妈。你是第一位。”
然后，在契约并未强制完全出于她自己意愿的情况下，缇尔妲补充了一句，带着某种承诺般的笃定：“而且，我绝对不会丢下妈妈的。”
“妈妈，你想确认多少遍都可以。”
基裘呆呆地看着女儿，看着她在契约作用下吐露的毫无虚假的第一位宣言，以及那句超出契约范围的主动给予的承诺。
一瞬间，所有的喧嚣远去，所有的灯光模糊。世界仿佛只剩下眼前这个戴着项圈却对她许下永恒诺言的女儿。
巨大的几乎将她灵魂都融化的幸福洪流，彻底淹没了基裘。她猛地将缇尔妲紧紧搂入怀中，眼泪汹涌而下，这一次，是纯粹的滚烫的喜悦。
“妈妈知道了……妈妈知道了……”她反复呢喃着，声音破碎而满足。
深夜，回到枯枯戮山，基裘的房间。
基裘没有下达任何最后一个命令去延续或滥用。她只是让缇尔妲换上了舒适的丝绸睡衣，然后自己坐在床上，让缇尔妲靠在自己怀里。
基裘用她有些凉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梳理着缇尔妲的银发，抚过她的额头、眉眼、脸颊。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一个梦境。
“我的女儿，”基裘低声呢喃，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软，“妈妈今天很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缇尔妲安静地躺着，湛蓝的眼睛望着上方母亲温柔的脸，她能感受到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和满足。
“睡吧，亲爱的，”基裘低下头，在缇尔妲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而绵长的吻，不带任何情欲，只有最纯粹的母爱与珍视，“好好休息。今天谢谢你。”
缇尔妲在她熟悉的怀抱和温柔的抚摸中，缓缓闭上了眼睛。她或许不明白幸福的全部复杂定义，但此刻这种被温暖包裹绝对安心无需思考任何风险或任务的感觉，让她感到一种深沉的平静与满足。
在陷入沉睡的前一刻，她无意识地，往母亲怀里更深处依偎了一下。
基裘就这样抱着她，一动不动，仿佛要持续到地老天荒。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操控戒指，又轻轻碰了碰女儿颈间的项圈。
窗外，月色清冷。
但基裘的心中，却燃着一团永不熄灭的温暖到极致的火焰。
这一天，是她人生中，最完美的一天。而怀中这个将她置于第一位并许诺绝不丢弃的女儿，是她扭曲生命中，最亮最暖也最不容失去的瑰宝。
基裘低下头，再次轻吻女儿的额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
“妈妈也绝对不会丢下缇尔妲的。”
“永远。”
作者有话说
第160章 揍敌客家的虚度日常（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