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温馨姐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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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伊尔迷发出一声短促的卡顿般的笑声，像是精密齿轮突然错位。他看着她脸上清晰的泪痕，以及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湛蓝眼眸中此刻翻涌的纯粹困惑与混乱。
一直以来累积的情绪终于过了那个临界点。
“姐姐，我真是太高兴了。” 伊尔迷的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热度。他向前一步，双手极其自然地甚至称得上轻柔地搭在缇尔妲的肩上，引导着尚在茫然中的她坐回沙发。他自己则紧挨着她坐下，身体微微倾向她，彻底打破了以往那种冷漠疏离的安全距离。
“你在为我流泪吗？” 伊尔迷侧头紧盯着她，目光专注得像要将她此刻的每一丝脆弱刻入脑海，嘴角上扬的弧度纯粹而满足，“这说明我终于做到了——我在你的世界里，留下了独一无二，不可磨灭的痕迹。我深刻地影响了你，甚至改变了你固有的运行模式。”
伊尔迷的笑容不再诡异，而是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巨大的成就感。
“意识到这一点真让我高兴。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像我这样让你感到如此深刻的痛苦了。”
随即，他做了一个让缇尔妲身体瞬间僵硬的举动——他如同一个寻求安慰的孩童，将头依偎在了她的肩上。这个动作充满了全然的信任与亲近，与他口中吐露的话语形成了骇人的反差。
“姐姐，我恨的从来都是你没有做错什么，” 伊尔迷的声音近在咫尺，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若是我拥有你的力量，只会做出比你出格百倍的事情。你无需有任何自责，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期待，认真地恨我，并最终来杀我就足够了。” 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仿佛这是世间最自然的姐弟约定。
感受到缇尔妲身体的僵硬，伊尔迷嘴角勾起一抹从未有过的近乎温柔的微笑。他享受着她因他而产生的混乱。
“姐姐，可别再说什么不需要这种天赋的天真话了，” 伊尔迷语气轻松，仿佛在纠正一个幼稚的想法，“如果你只是比我强一点点，我必然会想尽办法控制你，夺取你的一切。家族也不会给你如此多的纵容与特权。在这个世界，没有力量却期盼幸福，不仅是可悲，更是可笑的。”
伊尔迷抬起头，黑眸中闪烁着坦诚而炽热的光： “我可是由衷地希望，值得我赌上全部人生去憎恨的人，是绝对的，无可置疑的，屹立于顶点的强者啊。”
缇尔妲能清晰地感受到，伊尔迷此刻处于一种绝对的放松状态，那种毫无防备的亲近感，让她都觉得异常陌生与奇怪。
“姐姐，你知道吗？” 伊尔迷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分享秘密般轻松地说道，“你只对高效完成任务感兴趣，但我啊，本身就对用念针操控他人这件事，抱有一种隐秘的喜悦。看着他们的自我意识消失，只能按照我的指令行事那种感觉，非常美妙。” 他甚至在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一丝回味般的惬意。
“我真的不止一次地想过，将念针插入你的大脑，” 伊尔迷语气平常得像在说“今天想吃甜点”，“但我知道，以你的实力，我即便能做到，下一刻你也能轻易拔除。所以，这只是一个有趣的幻想罢了。”
伊尔迷顿了顿，继续用那种聊家常的口吻说着惊心动魄的话： “偶尔，我也会想，接受你的庇护似乎也不错。辅佐你，在意你，在你心中占据最重要的位置。我是长子，与你相处时间最多，这很容易做到。只要我表现得足够顺从，足够有才能，弥补你不擅长的部分。那么，揍敌客家主的位置，理论上也该是我的。嗯，姐姐你确实不适合继承父亲的位置，这和实力无关，是性情问题。”
“但是啊，” 伊尔迷轻轻地笑了，带着点自嘲的意味，“光是想象这样的未来，我自己都感到一阵作呕和反感。绝对的操控者和上位者，都应该是我才行。” 他坦然承认，姿态放松，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癖好。
“伊尔迷，你这是——” 缇尔妲终于试图开口，混乱的思绪需要整理。
但伊尔迷的指尖已轻轻点在她的唇上，止住了她的话语。他的动作亲昵而自然。 “姐姐，你能不能理解，是一回事，”他凝视着她，眼神深邃，“但我说不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给了我极致的尊重与关爱——你终于完全正视了我的觉悟，不再用那种居高临下的包容来消解我的存在。那么，我也理应回报以同等的完全的坦诚，让你更了解真实的我才行。”
伊尔迷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感叹： “姐姐，我现在，是真心实意地把你当作我的姐姐。我此刻的亲近，毫无算计，完全发自内心。我们之间，果然存在着某种奇妙的感情连接。”
伊尔迷的脸上焕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生机，那总是面无表情的容颜，此刻显得生动而真实，呈现出毫不作伪的依赖与亲近。
“看，多么有趣——你因为终于正视我而下定决心杀我；而我，则因为你的决心，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你表示亲近。” 伊尔迷微微歪头，靠在缇尔妲肩上，找到一个更舒适的位置，语气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满足感。
“姐姐，你看，你得到了，你一直想要得到的纯粹的姐弟关爱。”
是的，之前所有怪异不适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此刻从伊尔迷身上传来的，是毫无防备的亲近与温暖，这种感觉，缇尔妲只在母亲基裘那里感受过。
伊尔迷说的是真话。
可为什么……非得在两人走向相杀的绝境时，才能实现这种亲近？为什么自己此刻感受到的不是悲伤，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宽慰与踏实？
仿佛他们绕了如此大的一个圈子，流了血，落了泪，最终走到相杀的这一步，反而是一件无比正确且必然的事情。
缇尔妲内心复杂难辨，万千思绪堵塞在胸口，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姐姐。” 伊尔迷仿佛没有察觉到她内心的波澜，或者说，他毫不在意。他全然放松地靠在他人类巅峰的姐姐的肩上，如同船只在风暴后终于归港，脸上露出了毫无阴霾的近乎纯净的微笑。
“我还有很多很多心事，很多黑暗的有趣的想法……我都想说给你听。我一件一件说，你慢慢听，好不好？” 伊尔迷轻声要求着，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
“倾听弟弟最真实的感受，这也是姐姐应尽的义务，对吧？”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温馨姐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