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自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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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几乎要走远的身影，大叔总觉得有些熟悉。
在示意个子稍大点的孩子看好其他人后，自己则追了上去：
“等一下！”
燃烬脚步一顿，看着追上来的大叔，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却还是停下了脚步。
见人停下，大叔才松了一口气，走到他身前站定，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人，欲言又止：
“那个......”
“我不是鬼。”
燃烬有些不耐的直接开口解释，但他已经太久没有说过话了。
说话时，那声音沙哑的更像是那种地府出来的鬼怪。
即使是如此沙哑的声线，以及那长到遮住大半张脸的刘海。
大叔却似乎在一瞬间确定了什么，眼睛一亮。
立刻送怀里掏出一块小石头，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真的是你！你不记得我了吗？你看你给我的石头，我一直留着，到现在还热乎乎的！”
燃烬看着眼前大叔激动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见他没想起来，大叔更加着急了，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就是那个大槐树，我以为你也是没家人的，后来有个漂亮的大姐姐来找你来着！”
燃烬的记忆被引导着飘到很远，他想起了那个冻得流鼻涕的小男孩，也想起了那个来寻自己的师姐......
心中陡然一痛，那被刻意压抑与忽视的情感似乎将要泄露。
燃烬立刻晃了晃脑袋，制止自己乱飞的思绪：
“嗯，记起来了。”
大叔闻言心中大喜，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仙人就是好啊！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没变。
你看我都这么老了，我还怕你认不出我呢！
……哈哈哈哈哈。”
“没变么？”
看着眼前人大大咧咧的模样，燃烬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没变，我这不是一下子就认出你来了？”
大叔乐呵呵的指着远处缩成一堆的小孩，滔滔不绝地与之分享：
“你看啊，那一群孩子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你看我把他们养的好不？
不怕你笑话，当初你是唯一一个给我关怀的人，从那之后我就下定决心，要成为你这样的英雄！”
大叔说到此处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不过我没本事，也就是收留点小孩，让他们吃饱穿暖，连修炼入门都做不到......”
“英雄......”燃烬反复咀嚼这两个字，却愈发觉得晦涩难懂。
他抬手制止了大叔的滔滔不绝：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比我...好多了。”
大叔的笑意慢慢收敛，组织了一下措辞，担忧的试探道：
“那个......你好像遇到了麻烦，虽然我也没什么本事。
但我能帮你什么吗？就当是报答。”
燃烬本想拒绝，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
“确实有一个忙需要你的帮助……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大叔想都没想，就立刻拍着胸脯满口应下。
“那就多谢了。”
燃烬眼神一暗，几乎是同时，挥出一股魔力，将大叔迷晕：
“抱歉。”
燃烬稳稳地接住了即将栽倒的大叔。
深吸一口气，立刻面漏凶光，身上的魔力也随之暴长到显出实形。
恶狠狠地看向远处没反应过来的孩童：
“你们爹让我魔族少主燃烬给杀了，现在就要去杀你们……谁跑得慢谁死！”
本来被吓到腿软的孩子，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立刻一哄而散，跌跌撞撞的哭着跑远。
……
地隐山，议事殿。
玄心等人正在为如何安全的激发清瑶体内的神魂而商讨。
却在这时收到了外门弟子的传讯
——人族郊外西南方向三十里的破庙附近，魔族少主燃烬正在大开杀戒！
果然流言蜚语是最致命的。
众人的脸上皆闪过错愕，玄尘与玄心几乎是同一时间起身。
玄尘：“师兄，我和你一起去。”
玄音则略作思考：“或是声东击西之计。我守着灵山与清瑶。”
玄心不置可否的颔首，以最快的速度分配好一切，前往人族。
二人动身离开，玄音也立刻赶到了清瑶的住处。
刚踏进庭院，就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剑出鞘声，伴随着低斥声，惊碎了庭院里的寂静：“出来！”
随着房门缓缓打开，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燃烬踏着蔓延的血迹不急不慢的走了出来。
剑上的血还在滴落，却带着几分舒畅的扬起嘴角：
“在灵山，果然玄音师伯是最聪明的。”
在看到燃烬的那一刻，玄音的脸上漏出明显的嫌弃与愤怒：
“孽徒！你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对得起你师尊吗！”
燃烬握剑的手忽然收紧，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
“是他不要我的。”
他深吸一口气，身上的魔力不再掩饰，剑指她的咽喉，声音听不出喜怒：
“师伯，你打不过我，我也不想和你动手，最好让开。”
玄音看着那铺天盖地的魔力，脸色更加凝重：
“真是三日不见，该刮目相看。”
她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饰：
“早知你会变成这副样子，玄尘就不该为了你......”
燃烬心中隐隐觉得不安，虽然觉得她是在拖延时间。
但还是忍不住想知道玄尘究竟为自己做了什么：
“什么？”
二人相视，玄音的目光变幻莫测，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许久后再次归为平寂，放下了剑，仰头看向苍穹：
“罢了......苍生执棋，你我皆是棋子。”
燃烬看着玄音神神叨叨的样子，也索性不再询问，省的惹麻烦，抬脚欲走。
玄音却忽然再次抬剑，挡住了燃烬的去路：
“虽是天意，无力改变。
但我愿遵循前辈们的意志，护这苍生到生命的尽头。”
燃烬脸上露出严重的不耐烦：
“你们总是说的如此仁义...又虚伪！”
眼见玄音不放行，燃烬也不再周旋，直接动手。
必须要赶在其他人回来之前离开！
只见燃烬抬手一挥，院中的石桌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在魔气中化作飞刃。
玄音立刻旋身挥剑，青光如练，扫过飞刃。
那些碎石块却在触地的瞬间，化作毒雾，滋滋腐蚀着石板。
长剑在玄音手中挽了个剑花，直击他的面门。
燃烬举剑相迎，双剑交击蹦出蓝紫火花。
玄音的剑诀讲究以柔化刚，却在触及到霜寒剑的瞬间，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剑脊传来的震颤竟似要震碎她的腕骨。
“你敢用霜寒剑染魔！”
她后退半步，剑刃在地面划出半尺深痕。
“剑本无正邪。”燃烬再次飞身而上：
“让开！我不想杀你！”
玄音突然一个闪身旋到他的左侧，剑尖挑向他的后心。
这一剑很冒险，带着玉石俱焚的意味。
燃烬却突然转身，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在魔气的包裹下，徒手攥住了剑身：
“师伯，你自找的。”
玄音惊觉不妙时，却已为时已晚。
剑被硬生生的扯离手后被燃烬随意的扔到远处。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自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