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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真亲 ...

  •   乐言像条发狂的野狗叫嚣了一路,差人嫌弃地将她丢进牢里,扬起棍棒吓她:“你再叫,我打烂你的嘴!”

      屈于淫威,乐言不敢再狂,她只能怒瞪双眼手扒栏杆,像只索命厉鬼般低吼着。

      好巧不巧,对面是她心心念念的宋家二老爷。那人正裹着几层褥子毛毯酣睡中,耳朵上还戴着暖乎乎的耳衣,似睡在家里那样香甜。

      气死她了!明明今晚她也该睡成这样的!

      “死秀才!你到底干什么了?”乐言一个猛回头,对角落那团秀才质问,偏偏杨羡文一抬头她便只能看见一张厚嘴,故而气也气不完全,吃笑道,“老娘…噗…老娘被你害惨了哈哈。”

      “好点没?能说话了吗?”乐言爬过去,蹲在旁边捏了捏他的嘴。手感像晚上扔进涮锅煮的豆腐,又软又弹。

      杨羡文嘟嘴:“能说话了,就是还很麻。”

      乐言:“你到底偷吃什么了?嘴比屁股还肿。”

      “辣椒。”

      “辣椒?”

      “嗯,辣椒。”

      乐言当即想起她偷抹的那手辣椒水:“你找死,不能吃辣买那么辣的辣椒。”

      杨羡文委屈:“可她说不辣呀…”

      昨晚案板上切的辣椒是叫他扔了,可今晚煮面好死不死又想起剩下的两根,于是当即切碎吃了。

      一口下去,他疑惑:怎么放凉了还这么烫?

      第二口下去,瞬间被辣得原地起跳,连滚带爬钻进水缸牛饮。

      “谁说不辣?”

      “那个卖辣椒的老妇人,就是…”说到这儿,杨羡文也觉难堪,扭扭捏捏说,“就是告你的那个…”

      “什么?!”乐言暴跳如雷,扑过去拧他的耳朵,“你怎么蠢成这副德行!见了棺材都不落泪!那个毒妇嘴里有一句真话吗?你脑子被牛舔了是不是!”

      “谁知道她连几根辣椒都说假话呢…”

      乐言大叹一口气,半点心眼都没有,还出来长见识,底裤没被人骗走都算祖坟冒青烟了。

      哦,还底裤呢,屁股都被骗走了,还是她骗的。

      乐言瞥他一眼,嘴巴虽然肿着,但也不难看出有瘪下的痕迹,显得可怜又委屈,还…还很好笑…

      哎,她晓得的,应该骂骗子而非被骗的人。

      不对劲,她今天怎么会这么善良?估计是流血流的。罢了,好人做到底吧。

      杨羡文见她箍了两圈袖口上去,而后神情复杂地甩过来一只手,还以为乐言要扇他巴掌,连忙双手捂着脸:“乐…唔…”

      冰凉的触感打断他的求饶。

      乐言将手背贴在他唇上:“会舒服点吗?”

      何止舒服,凉丝丝的解痒又止麻,他简直想把嘴巴割下来贴在上面。

      “你手怎么这么凉?很冷吗?”杨羡文嘴唇的震动传递到她手背,带来一点痒意。

      “阿嚏——”不知哪个囚犯应景地打了个喷嚏。

      “我…”乐言欲言又止,她避开杨羡文担忧的目光,左手握拳朝天一击,挺直腰板说,“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练过武功,此乃冰肌神功,运功者可使四肢寒如冰雪,在冰天雪地也能行走如常。”

      许烈的武侠话本还是有点用的,她想,差点就接不上话了。

      “你又骗我。”杨羡文肯定地说道。他拉过乐言的右手,细细放下袖口,又攥过她另一只手,将两只手紧握在他手心。

      虽说是为取暖,可也算作牵手。杨羡文为与乐言的亲密行为赧然且雀跃,他抿抿唇,而后问她:“有暖点吗?”

      杨羡文常年握笔,指尖有薄茧,触到她的手腕,略微酥麻。

      你又做坏事了,你把蚂蚁养到我身上了,她很想说。

      “你…”乐言刚开口,余光瞟到外头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忙甩开他的手冲过去,“尤魁!到底为什么抓我!”

      尤魁看着四只扒在栏杆上的黑眼窝,笑得腰间钥匙乱响:“你们…你们俩眼睛怎么了?”

      “被个无良郎中给坑了!别管这个了!”乐言焦急不已,“为什么抓我们?”

      尤魁凑近细语:“你们不是查宋老爷的命案么?怎么查起宋记酒庄起火的案子了?”

      乐言:“我们哪…”我们好像还真有。

      杨羡文不解:“不过是顺带问了一嘴,再说了,难道起火就查不得了么?”

      尤魁耸肩:“那就得你自己去参了。”

      杨羡文:“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们又没做坏事,查个案罢了,怎么还能坐牢?”

      还道理,天底下最不讲道理的就是衙门了。

      “别扯那些没用的。”深谙其道的乐言拉过尤魁,“你说个数,多少两能把我们放了?秀才立马拿钱过来。”

      尤魁拒绝:“别,这回多少两都不敢放了。放轻松,这回只是让你们吃吃苦头,明儿一早就能出去。呐,出去之后可别再查起火这事儿了,要不下回我怕在刑场见你。”

      “等等。”这回轮到杨羡文拉他,“大哥,能给条毯子或者衣裳么?冷得慌。”

      “没有这玩意儿,你多往身上裹些稻草吧。”

      杨羡文指着对面过冬那人:“那他怎么有呢?”

      尤魁挑眉:“他舍得花钱呗!好了,别闹了,安安心心睡一觉,我走了。”

      “大哥等等,我也花钱。”

      “我可不敢。”尤魁摆手离去。

      “怎会如此不讲道理。”杨羡文收回手,呆呆垂着脑袋自言自语。等他落寞完转身一看,登时吓了个四脚离地。

      乐言好似被妖魔附身,她龇着牙伏在地上,双手撑地支起上半身,眼底两团熊熊怒火。火势之旺,让杨羡文觉得她下一瞬可能会狂吠乱爬吃光满屋的稻草。

      “乐言!”他慌了神,跑过去摸她脑门,“你没事吧?”不会是冻坏脑子了吧?

      乐言咆哮:“狗日的李旺,他死定了!”

      “将就一下,先把这个穿上。”杨羡文脱了外衣披在她肩头,而后十分合理地打了个喷嚏。

      乐言被喷嚏声拉回神,她对瑟瑟发抖的杨羡文说:“去,靠墙坐着。”

      “怎么啦?”杨羡文乖乖倚墙而坐。

      怎么每回都这样,做都做了才问她怎么了,乐言简直恨铁不成钢。

      乐言披好衣服爬到杨羡文身上坐着,在他怀里仰面问道:“你到底怎么长这么大的?”

      她抱得那么紧,离得又那么近,杨羡文一低头就能碰到她的鼻尖,他脑仁都快烫化了,哪分得出精力想问题。

      “很热吗?”脸红成这样。

      “嗯?刚…刚好。”说热她不会不抱了吧?

      乐言自顾自说着:“酒庄起火不必查了,就是李旺那个狗杂种干的。他爹的,老娘明天就去报仇!”

      提起报仇,杨羡文便想起另一件事:“今日小六说你没长眼,你不会也要报仇吧?”

      “哦,那不会,他说的是事实。”

      天呐,经历这一遭,杨羡文突然觉得乐言特别特别讲道理,特别特别有原则。

      “你今晚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乐言不作声地盯着他。

      她原本想说,曲清霜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宋思礼的,这便是宋思礼的杀人动机。可若跟杨羡文说了,那他肯定不会再帮这个杀人犯了,她的二百六十两怎么办?

      乐言扯谎:“就是想问问你,这次想要多少工钱?”

      感觉她的确会为了这件事火急火燎跑来,杨羡文摇摇头:“不要工钱。”

      “不要?”

      “嗯,不要。”

      “连一个豆腐包都不要了?”

      杨羡文照旧摇头:“一个都不要,你拿着就好。”

      “为什么?”

      因为你家里人都死光光了,一个人在外多留点银子在身上总是好的。

      可杨羡文不想这么说,他怕乐言觉得自己在可怜她。

      他不想让她误解,也不想让她再次回想家里人死光光的场景。

      他不想她哭得很难过。

      “因为我想当菩萨。”

      在撒谎,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乐言看着他颤动的眼睫毛,冒出一句:“想不想亲我?”

      她清晰地感觉到,杨羡文的呼吸又重了些。

      乐言狡黠一笑,凑近了些,鼻尖蹭了蹭他的:“上回没亲到,觉得可惜吗?”

      “嗯…”

      可惜,可惜极了。他就该咬着嘴唇死死憋住,等乐言亲完再笑的。

      “还想亲吗?”乐言闭上眼,“来,给你亲。”

      娘诶他第一顿牢饭是天上掉的馅饼!

      “那我…那我…”

      乐言仍闭着眼,仰面“嗯”了一声。

      杨羡文怀着一颗砰砰直跳的心低下头,凑到乐言面颊轻轻啄了一小下,而后忐忑地观察她的反应。

      许久没等到下个动静,乐言睁开眼:“就这样?”

      “嗯,是不舒服吗?”

      “你为什么不亲我的嘴?我嘴上有毒?”

      “不是。”杨羡文摇头,“亲嘴还是有点害羞。”所以学着她的样子,先亲一亲脸蛋。

      乐言:“害羞?睡都睡过几回了你装什么?你忘了第一回你怎么亲我的了?简直是兽性大发,扑上来就嘬嘬嘬吸着我的嘴巴亲,我嘴都肿了!”

      “真的假的?!”杨羡文吓一大跳,他怎么会干出这么狂野的事来?看来那春药的药效实在过于猛烈。

      “真的啊,你还把舌头伸进来搅个不停,我还以为你在我嘴里和面呢,我舌头都被你吃麻了!你不记得了?就像这样。”乐言直接压了上去,而后就像她说的那般兽性大发,舌头探进去卷个不停。

      “唔…”杨羡文眼泪都快被烫出来。落在乐言身后的手,像另外长了脑子似的,攀上她的腰。

      日,亲得她一涌一涌的。乐言蹭了蹭,先倒打一耙:“你…嗯…你别硬了,这里连个老鼠洞都没有,你想捅都没地方捅。唔…只能拿稻草裹着搓一搓…”

      “我没有…”杨羡文含糊不清地辩解,不由自主将她搂得更紧。

      乐言的手不安分极了,钻进里衣贴在杨羡文身上游走。

      她的手还是很冰,照理说与他此刻的炙热很是相配。但没用,缓解不了一点热,反而更甚。

      “乐言!乐言,等等…”杨羡文喉结滚动。

      她再摸下去,他就,他就真的要…

      亲得正起劲呢,等什么?乐言才不管,于是吮得更加用力。

      “邦邦邦——”

      安静的牢房里突然传来三声巨响。

      二人嘴唇黏着嘴唇同时扭头,宋思礼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他一把扔开手上的食盒,死死盯着二人,面色铁青地道:“我花钱,是请你们俩在牢里互吃嘴子的是不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真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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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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