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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谎言 ...

  •   察觉到异样,顾南庭曲起条腿,将手从水里退了出来。

      觉得奇怪,赵羌谪仰头,就那么望着他,顾南庭也看着赵羌谪,心情复杂。

      赵羌谪的神色平静冷淡,无情无欲:“不想见我吗?怎么不说话?我又晕了一天。”

      顾南庭没有说话,只盯着赵羌谪的眉眼。赵羌谪觉得顾南庭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但他依旧没什么情绪。

      顾南庭没有说话,在他危险的目光下,赵羌谪继续枕着他的膝。

      随着他的动作,那原本将赵羌谪遮得严严实实的衣摆也被水带得浮起,露出一截细腰。

      半室烛光中,那道白就那么毫不留情地将人点燃。

      顾南庭再想不到什么,他几乎控制不住力道,只能感受到胸膛中的心跳,以及翻涌的欲念,不过片刻,他的手就在赵羌谪的肩头留下了鲜明的一团红痕。

      越陷越深,越来越热,顾南庭艰难地想要从欲中生出其他思绪。

      顾南庭一直在抵制这样的热,他不想爱上赵羌谪,爱欲是一道枷锁,他不想被困住,也不想跟赵羌谪纠缠不清,所以他抱了赵羌谪几个月,始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顾南庭逼迫自己冷静,可只要看到赵羌谪,顾南庭的心就静不下来。

      屋外的大雨还在下,花香浸在屋里,顾南庭压着欲热,可雪色、花香在不停地诱惑他,不停地攻占他仅存的理智。

      顾南庭忍得冒汗,忍得呼吸不顺。

      “你不洗吗?我洗澡的时辰快过了。”赵羌谪说。

      寒气扫在膝头,顾南庭看向赵羌谪,理智已经被烧得荡然无存。

      事已至此,疯就疯吧。

      再难回头。

      赵羌谪尝不到味道,对顾南庭的侵入也毫无感觉,只在那灼热的凌乱气息中,心越发冷静。

      疼痛一层层裹着赵羌谪,在他与外界之间形成屏障,他的骨头与血肉每时每刻都仿佛在被千刀万剐,被虫蚁啃食。

      顾南庭红着眼抬起赵羌谪的脸,承接着自己俯身向下的吻。

      缓过了最烈的时候,顾南庭一把扯下赵羌谪一方肩头的湿衣,语气不静:“我说过,你骗我,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看看。”顾南庭啧了一声,“多美的一张脸啊,可惜了。”

      赵羌谪不挣扎,唇在顾南庭的啃咬下显现出点颜色。

      “好好受着。”话还没说完,顾南庭就一口咬在了赵羌谪精致的下颚上,同时,那只四处游离的手粗暴地扯断了赵羌谪腰侧的细带。

      赵羌谪被压进了池水里,只有头枕着玉台,他看着顾南庭,神情似是淡漠,又似自暴自弃地说:“随你吧……这条烂命也烂不到哪去了。”

      顾南庭看着赵羌谪:“都说你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命,当皇帝还得先争太子,你的命怎么烂了?说来听听。”

      顾南庭就这么盯着人,落在赵羌谪脸上的目光不清不白,他明知故问道:“接下来怎么做?”

      赵羌谪望着天花板,神色似是疲倦,他们的气息都落在对方脸上,顾南庭按着赵羌谪,哑声再次问他:“接下来怎么做?”

      赵羌谪不言,一动不动。

      “那就由我。”顾南庭掐起赵羌谪的下巴,就看到赵羌谪浓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赵羌谪不动,只看着顾南庭贴近,看着飘着药草的池子再不平静,水几次被荡出去。

      赵羌谪想往后退,却被那只不知何时摸到身后的手牢牢困住了,顾南庭咬着他,问:“去哪?”

      赵羌谪垂眸,看着坚硬与柔软,像是不知所措,顾南庭因此心乱如麻,比起欲念,他对赵羌谪更多的是心疼。

      是心疼!

      他一直都在心疼!

      顾南庭眼看着自己高铸起的城墙瞬间土崩瓦解,情爱无可阻挡,顾南庭不仅要将这人的危险抛之脑后,还想要怜爱他。

      赵羌谪的脸依旧苍白,顾南庭的手抚上他的脸颊,随后伸出拇指缓缓地、轻轻地从他光洁的额头滑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嘴唇。

      “砰……砰……”

      顾南庭感受到自己的心在越跳越快,如草原上呼啸的风般越来越响,越来越急。

      彻底失防。

      顾南庭清楚地知道,他爱上这个人了。

      “你不是问我要怎样吗?”顾南庭扼住赵羌谪的后颈,迫使他仰起脸,几乎是崩溃般地狠吻下去,“我要这样,赵羌谪,我想要你。”

      顾南庭凝视着那近在咫尺的眉眼,只知道自己热欲翻涌,邪念叫嚣。

      指下的肌肤冰凉,这样的一张脸,美得简直无可挑剔,他为这美丽而晃神。

      飘浮起来的衣角在轻轻晃动,赵羌谪突兀地说了一句:“洗好了。”

      屋内骤静,只有雨声,顾南庭静了一瞬,在赵羌谪耳边说:“那去床上。”

      赵羌谪沉默,耳畔哗哗的水很快响了起来。

      顾南庭将赵羌谪直接从水中横抱起来,像是仍嫌不够亲密般,他握住赵羌谪肩头的手带着人又抬了抬,让水淋淋的人与自己紧紧相贴,随后若无其事地问:“接下来做什么?”

      听着近在咫尺的咚咚声,赵羌谪猜测顾南庭这个举动多少有点报复的意思,于是不紧不慢地说:“随你。”

      赵羌谪苍白羸弱,该有肉的地方一点肉都没有,瘦骨嶙峋,可耐不住皮肉实在销魂。

      除去心口的刀伤,赵羌谪身上的伤来得奇怪,去得也奇怪,且不说常人受那伤能不能活,单就那伤重程度,就是需要卧床养个至少一年半载的,可这才一月,那伤口竟就掉痂好了。

      且毫无痕迹。

      更奇怪的是,伤已经好了,可阮玉秋给赵羌谪的药量却丝毫没减。

      顾南庭以压倒之势,迅速抓住赵羌谪两只毫无抵抗之力的手按在枕上。

      如同水墨般的长发衬着那眉眼,看得顾南庭看不得了,他艰难地移开目光,将脸埋进赵羌谪颈间,然后伸手往下去,可他的手刚滑到位置就被赵羌谪一把抓住了,那不容小觑的力道似乎只存在了一瞬间,却足够把顾南庭拉回沉沦的边缘:“我是赵羌谪,你要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顾南庭反手握住赵羌谪冰凉的手腕,“我从没把你当成过其他任何人。”

      顾南庭觉得赵羌谪就是个引人堕落的妖孽,只是沾到,就骨头发软,蚀骨销魂。

      赵羌谪在交颈中听着声音,只是平静。

      分明近在咫尺,分明亲密相贴,可顾南庭还是觉得赵羌谪太遥远了。

      凶狠的啃咬,疯狂的纠缠,顾南庭离开,津液就顺着赵羌谪微张的嘴角滑下去。

      顾南庭眼睛都快热起来了,他想把赵羌谪拉近,他近乎疯狂地啃咬着,在那无动于衷里一次比一次弄得狠。

      他们一个炽热如火,一个清冷如冰,热汗贴到冷香玉上,脏了赵羌谪,顾南庭看着,心中莫名腾升出股偏执的快意。

      顾南庭笑起来,气息越发不稳:“堂堂西南世子,旁人连名字都不敢叫的人。赵羌谪,我对你的局得多重要你才会容我这般!”

      “你不是骗我吗?骗!但骗我是有代价的,我不会杀你,可只要你一天不杀我!我就要这般让你生不如死!”

      “我疯了,赵羌谪,是你把我逼疯了!”

      话音未落,他就按着赵羌谪的头,咬了下去,将那雪白同样变得不干不净。

      顾南庭的疯狂之下,赵羌谪没有觉察到丝毫的恨意与愤怒,他听到的,是痛苦,是伤心。

      赵羌谪被浓烈的悲伤侵袭,有些不明白顾南庭为什么这么伤心。

      恍惚间,赵羌谪记起那日。

      潦城的夜里,柳云容摸着赵羌谪的头,笑意犯苦:“小羌儿,知道清渡为什么伤心吗?”

      赵羌谪垂目,斟酌着摇头。

      柳云容悲伤地说:“因为小羌儿撒谎,撒谎是不好的。”

      赵羌谪静了静,迷茫地问:“为什么?”

      柳云容的眼泪掉下来,她轻轻笑:“因为我们是家人。”

      赵羌谪看着她,感觉到悲伤:“可我不撒谎,就保护不了你们。”

      “小羌儿连阿娘都不信。”柳云容说,“小羌儿又撒谎啦。”

      “清渡只是问小羌儿是不是真的吃饭了,小羌儿撒谎,这不关乎保护我们。”

      赵羌谪觉得疼,他迷茫道:“可是阿娘,我信任不了任何人。”

      “那就至少能有诚实。”柳云容摸着他的脸,温柔地说,“不用太多,哪怕只是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不下意识地撒谎,就足够了。”

      赵羌谪伤心得掉眼泪,他小心翼翼地说:“可天下人都在看着我,我不能说错一句话,阿娘,我只有你们了。”

      柳云容的声音在远去中变得缥缈:“那就在没人能看见的地方,活得自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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