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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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包上线提醒：“宿主，任务进度100%，眼泪收集进度0%。”
“说人话！”
豆包：“就是暂未收集到眼泪哦~”
宋锦棠两眼一黑，她压下手掌给自己顺气，自我安慰道：“算了，算了，成人之美也是好事，积德行善，好运自然来……”
回身见谢云起凝神望着自己，一双桃花眼雾蒙蒙的，不知在想什么，看得人莫名有些发虚，宋锦棠正思量如何糊弄人，一声“锦棠妹妹”替她解了围。
林霜儿从不远处追上来，气喘吁吁道：“锦棠妹妹等等，我有东西想送给你。”
宋锦棠笑道：“是礼物吗？”
在她的注目下，林霜儿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小心揭开，露出里侧包裹的明黄三角符纸。
宋锦棠愣怔一瞬，道：“这是……”
“这是平安符，我去宝华寺为陆郎祈福，顺道也为妹妹求了一个。”林霜儿语气轻松地解释，顺势拉过宋锦棠的手，将平安符搁于她手心。
宋锦棠怔怔盯着手中的平安符发呆，心中顿感五味杂陈，什么顺道，谁会将冒着大雨特地去另一座宫殿求平安符称作顺道？
除了林霜儿这个傻姑娘。
宋锦棠眼眶红润，哑声道：“傻瓜。”
林霜儿眼角晶亮，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笑言：“我从前家中有个小妹，和你差不离年岁，也总说我傻，骂完我又自己躲起来哭。”
她声音渐次染上哭腔，愈发轻柔：“三小姐，你不顾身份多次相助，又唤我一声姐姐，便也允我僭越一次，唤你一声妹妹。”
“妹妹，愿菩萨保佑你一生平安，无病无灾。”
“谢谢霜儿姐姐，我，我很喜欢这个礼物。”宋锦棠眼睫轻颤，努力不让自己落泪，她抬手擦拭林霜儿眼角滑落的泪珠，打趣劝慰。
“姐姐莫要哭了，要变小花猫了。”
“小花猫”蓦然发笑，眼泪却是愈流愈多：“我这是高兴。”
宋锦棠也很高兴，她看向不远处的谢云起，眸子因泛着泪光而愈发明亮。因为就在方才，豆包十倍音量在她脑海中播报三遍。
【恭喜宿主，眼泪收集进度100%，获得第一滴：友情泪水。】
宋锦棠激动之余有几分错愕，竟然不是林霜儿和陆慕的爱情泪水吗？
豆包似乎习以为常：“宿主大大，我早说过，你才是这个世界的变数。”
“一切皆有可能。”
马车留给了林霜儿和陆慕，方便他们先回去向桃夭报平安。
谢云起跟在宋锦棠身后，看着人愈发欢快地在水洼中跳跃。
他弯起唇角，蓦然喊道：“三小姐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宋锦棠方提起裙角落定在一处小水洼前，青石板凹陷的坑洼蓄了满当当的一汪清水，明镜似地照出人尴尬的神情。
宋锦棠不太情愿地回过头：“哈……差点忘了，抱歉。”
“无妨，我记性好。”谢云起三两下跨步走来，鞋面未沾分毫水渍，俯身看向宋锦棠，“三小姐答应我，事情办成便为我做一件事。”
“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宋锦棠后撤一步，与男子拉开距离，转过身继续闲适漫步，似乎不甚在意这个约定，“世子想让我做何事？但能办到，必不食言。”
谢云起心中划过一丝不快，不是生气，是失落。他倏然觉得，哪怕宋锦棠赖账推辞，与他呛舌争辩，也好过这般满不在乎。
他之于她，就这般随意吗？
一贯受不得委屈的谢世子莫名生出些怨气，冷下脸，故意没有答话。
“满不在乎”的人低头走在前方，心中正忐忑身后人会提出什么“无理要求”，她仔细回想自己当时说的话，庆幸自己上了个“保险”，若是被为难，她就可以取消约定。
暗自窃喜半晌，宋锦棠还未听见谢云起的声音，不由得回头问道：“世子可是还未想好——”
一回头，猛地看到身后人一反常态的模样。
谢云起不紧不慢地跟着，既不越向前去，也不开口说话，一把折扇右手紧握，扇得虎虎生风。
宋锦棠拧眉：有这么热吗……
偏偏少年俊朗面庞上生了副含笑桃花眼，纵是绷着脸色，也看不出几分怒容，反而莫名多了些呆萌。
宋锦棠心思玲珑，当下猜出几分关窍，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清清嗓子，故作惋惜道：“唉，既然谢世子迟迟想不出条件，那今日便作罢，日后若是有机会，再告诉我也不迟……”
话音未落，谢云起果然慌了神，“哎等等，我想好了！”
宋锦棠转过身憋笑，计谋得逞。
那厢谢云起一个箭步绕到她身前，脸上哪还有一丝不悦，全是对宋锦棠那句“今日作罢”的焦急。
日后？小孩子才信日后这种鬼话，他只知道，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尤其是在宋锦棠这里。
宋锦棠弯起眼角揶揄他：“哦？世子果真想好了？”
“想好了，我说还不行。”谢云起彻底败下阵来，当真是一点脾气也没了。
他扯动嘴角，语气掺了点委屈：“宋锦棠，你今后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喊我‘谢世子’？”
“我不喜欢听你这样唤我。”
“？”宋锦棠有些茫然，“那我怎么称呼你？谢公子？谢少爷？”
“你——”谢云起简直要被眼前人气笑，修长的手指紧握扇柄，生气又不能发作，只得咬紧牙关，“宋锦棠，你是故意气我的吗？”
“谢、云、起，本世子的名字是让人难以启齿吗？”
宋锦棠看人气鼓鼓地像个河豚，险些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别过头咬唇道：“没、没有。”
谢云起压低声音：“宋锦棠，我看见你笑了。我很好笑？”
“没有。”宋锦棠睁大眼睛，正经解释，“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爱，对，是有点可爱。”
谢云起偏过头不再看人：“你根本没把我们的约定放在心上。”
空气凝结一瞬，阳光脱云而出，骤然的光束透过云层洒下，照得人眼睛略微刺痛。
沉默片刻，宋锦棠忽而道：“有的。”
谢云起忍不住回首：“什么？”
“我有认真对待我们的约定。”宋锦棠仰面，定定看着少年，“我可能不太习惯表达感谢……但是，谢谢你，谢云起。”
谢云起一怔，他听到宋锦棠继续说：“这是你让我做的事吗？只是叫你的名字这样简单？”
“谢、云、起？”
宋锦棠看着发呆的人，又唤了一句：“谢云起？”
“我在。”谢云起弯唇答道。
侯府正门离医馆最近，宋锦棠在不远处停下：“我要回府了，就送到这儿吧，今日的事多谢。”
谢云起道：“你今日已经道过很多次谢了，我怕再谢下去，你又要提还我那一万两之事。”
宋锦棠轻笑：“放心，我从不强人所难，日后你若是想要我也不给，一并算在二哥账上。”
“好主意。”
直至宋锦棠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谢云起嘴角仍噙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
“世子，您不会真对三小姐动心了吧？”归云不知何时凑到谢云起身后。
谢云起提步离去，侧目瞥了归云一眼：“怎么，你看我像假的？”
归云摸着下巴思忖：“倒也不是，属下就是觉得，三小姐好像对世子没这个心思……”
谢云起身形一滞，戛然而立，将身后归云吓得退后半步。
“世子，我的意思是说，三小姐现下没这个心思，不代表以后……”
谢云起喃喃低语：“她喜欢我吗？”
归云：“世子问我吗？属下觉得吧……”
谢云起神色怅然，脑海中的声音愈发清晰。
【系统检测，宋锦棠动心程度30%，攻略任务任重道远，请宿主再接再厉。】
——
“什么？！为什么我还不能回去？”
房门紧闭，宋锦棠一掌拍在桌案上，和豆包据理力争：“我已经收集到眼泪，你现在应该兑现承诺，送我回家。”
“我不要待在这个没空调、没手机、没有奶茶火锅的地方！”
豆包镇定听完宿主嘶吼，好言相劝：“宿主大大息怒，系统机制我也不能更改，你要收集到一定数量的眼泪才可以哦。”
“骗子，大骗子！我根本回不去是不是？”
“不是的，请宿主按照规则，收集爱情、友情、亲情泪水，时机到时，宿主自然可以回家。”
“你……坐地起价！没有契约精神！”宋锦棠火气蹭蹭上涨，要不是系统只存在意识里，她真想揪住她哐哐打一顿。
“啊啊啊！”
宋锦棠在闺房内哀嚎，只是苦了朱樱，站在门外不知所措，不知小姐为何发这么大脾气，也不敢贸然进去。
思量半晌，还是抬手敲了敲门：“小姐，您还好吗？我可以进来吗？”
屋内声响骤停，朱樱等了片刻，正欲再次敲门，房门突然“吱呀”一下被拉开。
宋锦棠恢复了往日的柔和：“进来吧朱樱。”
朱樱小心打量着自家小姐的神色，见她面色无甚异常，心中纳罕，于是开口问道：“小姐，可是那谢世子又惹您生气了？”
宋锦棠满头问号，他俩是经常吵架的关系吗？
“不是，与他无关。”
“那便好。”朱樱见与谢云起无关，一颗心放下半颗，这才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
她忙将端于手中的一盘桃花酥呈在宋锦棠眼前，“小姐若是烦闷，不如尝尝朱樱做的桃花酥，我听人说，不开心的时候吃些糕点果子，会让人心情变好。”
“朱樱你真厉害，竟会做这么好看的糕点。”宋锦棠看着眼前红艳精致、惟妙惟肖的桃花酥，一边不吝夸赞，一边拿起一块送进口中。
“甜而不腻，朱樱，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桃花酥。”
朱樱脸颊泛起一片潮红，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这么夸赞过她。
不禁低头赧然：“小姐喜欢便好，您若是爱吃，今后奴婢日日做给小姐。”
宋锦棠又捏起一块糕点送进朱樱口中：“不是说过和我说话时自称‘我’就可以吗？怎得又忘了？”
“这么好吃的糕点，你也同我一起吃。”
朱樱咬下一口桃花酥，将余下的捏在手中，口齿含混不清道：“我一激动给忘了……”
她缓缓背过身，悄悄擦掉眼角溢出的泪珠。
“对了朱樱，我这几日总往外面跑，府中可有什么要事发生？”
宋锦棠接受能力良好，很快接受了一时半会儿回去不去现代的事实，既如此，那还是要在这定北侯府久待。
虽说有宋清宴护着她，但她也不能毫无准备，任人欺凌。总归要知根知底才行。
朱樱急忙转过身，道：“小姐，三日后侯爷、世子还有二公子便要从军营返回，按照府里的规矩，那日府中要吃团圆宴的。”
宋锦棠想了想，重复道：“意思是，我要和他们所有人一起吃饭？！”
朱樱忙不迭点头。
“毁灭吧。”宋锦棠摊在桌上，满脸苦色。
不知为何，她一想到宋渊看她的表情，就浑身不自在，身体每个部位都充斥着抵触。
原主六岁之前的记忆很模糊，她的记忆中，只有宋清宴和在养父养母家度过的十二年时光。
宋锦棠曾在书上看到过，如果一个人对一段生活没什么印象，记不清了，说明他当时并不幸福。
因为缺少爱，所以才会缺乏感受的记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眼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