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夫君》书上月

12、扒衣

　　昭华勾了捋发丝在手心把玩，“清白我自是要的，这里是公主府你放心没人敢传出去，倒是你……”
　　她用发尾扫了一下颜洛的脸，眼神瞬间变得狠辣，“给我脱。”

　　脸上丝丝痒痒般难受，他合眼一躲，昭华手上动作极快，瞬间扒掉外衣。

　　颜洛外衣褪至腰间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震惊大过了理智颜洛大喊：“公主！”

　　她嘴角上扬梨涡显现，“颜大人穿的这么少莫非是故意的？”

　　颜洛不好意思别过头，“不是。”

　　昭华视线落在他凸起的喉结上，“你是想亲自动手，还是等我脱你的衣服？”

　　颜洛侧过脸在昭华看不见的地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仰头黑瞳映出公主的脸，“既然是惩罚颜洛当然希望公主能帮颜洛脱，我怕自己脱公主会不满意。”

　　昭华素衣单薄玉手柔荑，她没犹豫直接上手搭在颜洛胸膛。

　　颜洛没反抗反而直愣愣看着她。

　　胸膛的温度至指尖传来，她征了下很热很暖和。

　　指尖抚摸在领口处，抬眼与颜洛四目相对，“你……有时我真看不透你。”

　　颜洛丝毫不惧，眼神没有一丝慌乱，“公主看透我做什么，是怕我不愿接受惩罚？”

　　她舔了一下湿润的唇，彼此间离得太近，颜洛身上的熏香一直萦绕鼻尖，“我信你会乖乖接受惩罚，不过现在天冷颜大人还是穿好衣服，免的得了风寒。”

　　“是。”颜洛眼神一直放在公主的脸上，双手背后拉住衣服往前一合穿了起来。

　　颜洛的体温隔着距离似乎传到了她的身体，昭华吞咽一口唾沫，她红着耳背过身去。
　　“行了，穿好了便离开吧。”

　　“那不行。”
　　颜洛整理好领口，修长的手指如葱白般，“公主还没替我解惑。”

　　她扭头对上一双湿润的眸子，颜洛静静看着他，像一株兰花，“你！”
　　昭华深吸一口气，“算了。”
　　“告诉你也无妨，你听好了。”
　　她凑近颜洛耳边哈了一口热气，缓缓道：“是我干的不用谢。”

　　颜洛脖子一片绯红，他小声道：“公主解了颜洛心中的疑惑颜洛很感激，但公主这样乱点鸳鸯谱有询问过他们二人的意愿吗？”

　　她离了耳朵正视颜洛，语气调侃，“本宫开心便是最重要的。”

　　颜洛垂眸眼皮下至，薄唇蠕动，“公主说的对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既如此颜洛先离开了。”

　　昭华起身后退至美人榻上，眉眼半弯，吐出两字，“不送。”

　　颜洛直身作揖，转身出了门，迎着黑暗踏出了公主府。

　　他步伐极快离了公主府直接回到颜府，一进去便开始寻找颜白。

　　“小白，人呢？”房间门被推开，里面空无一人。

　　颜洛掩门开始寻找颜白，寻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在后院看见了人。

　　一过去，颜白蹲在地上抓了一把皂角粉撒向水盆中的衣服。

　　“小白你这是在做什么？”

　　颜白手上一边使劲衣服来回摩擦木质搓衣板，一边回道：“洗衣服。”

　　“为何？”

　　他换了一个角继续揉搓，“哥，娘说了我要是嫁过去就必需学会这些，到时候没人伺候我，我只能多会点才不至于在莫青面前露馅。”

　　颜洛有一丝欣慰，“小白，你终于长大了。”

　　颜白一听手上劲更大了，“我这可都是为了自己，我可不能让莫青知道其实我是位男子。”

　　说到这颜洛语重心长嘱咐起来：“小白，你可不能让莫青扒了你的衣服。”

　　他仰头眼神扑闪，“我自是不能让他扒了我衣服，我比他高还比他壮是不会被扒衣服的。对了哥，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迟？”

　　颜洛很是镇定看不出什么异常，随口道：“路上有事耽搁了。”

　　颜白手上加速拿起一件衣服隔着夜色道：“洗好了。”

　　“小白那你好好学习怎么洗衣服，我乏了。”

　　“那你快去。”颜白一颗心都在洗衣服上面，没注意颜洛的表情。

　　早上的薄雾很重，白茫茫一片隔着远了便看不见人影。

　　莫青起的早，她怀中用布包裹着几根红烛，推门而入她放下红烛，手心中还多了十枚铜板。

　　最近这几天她一直在筹备成亲所用的物品。

　　剩下的钱被她搁置在钱匣子中，待回房间换好衣服转身去了翰林院。

　　今日难得清闲，也无人打搅，待出了翰林院莫青直接回家了。

　　“慕情外面冷你进马车里面来暖和暖和。”姑母撂起帘子冲外面穿着朴素的姑娘道。

　　连续赶了几天的路，迟慕情整个人灰头土脸，衣服上沾了不少灰，“姑母我没事，我受的住我想在等等。”

　　姑母松了一口气，放下帘子，“好吧。”

　　没多久眼尖的迟慕情一路小跑唤道：“表哥。”

　　莫青瞳孔放大喜色显现，“慕情你到了。”

　　“表哥。”迟慕情一把扑到她的怀中。

　　莫青从袖口掏出钥匙，“路上累坏了吧。”

　　迟慕情接过钥匙转身去开门，“是有些，万幸这一路太平姑母的腿疾也没犯，就是钱花的多了。”

　　“钱没了可以再挣。”
　　莫青转身上了马车，她张开双手，“娘，孩儿抱你下马车。”

　　莫夫人半弯着眼，开心笑道：“好。”

　　她小心翼翼抱起娘，慕情站在下面掀开了帘子，搭着手，“小心。”

　　莫青一路抱着莫夫人，直到里屋。

　　迟慕情一边收拾包袱，一边道：“表哥想不到这房子放了这么久还和新的一样，表哥没少花心思修缮吧。”

　　她倒了杯热茶，递给床上的莫夫人，“娘，小心烫。”
　　又回着迟慕情的话，“我是修缮了不少，慕情这里还有间厢房只能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住哪里都行。”

　　“那你们先休息我去弄些吃的。”

　　迟慕情拍拍手心中的灰，落坐在椅子上，“多谢表哥，咦？这是？？？”
　　布包被打开露出里面的红烛，“红色的蜡烛？”
　　迟慕情看向表哥，“为什么是红色的蜡烛？”

　　莫青与迟慕情对视一眼，“要成亲当然要用红色的蜡烛。”

　　迟慕情微征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谁要成亲？”

　　莫夫人也察觉些异常，一下猜到，“是你要成亲。”

　　她跪在莫夫人床边，“是孩儿不孝。”

　　莫夫人拉过她的手轻轻摩擦手背，“娘知道，只要是你不愿的事不论是谁都左右不了你的想法。你告诉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嫁给哪位公子？”

　　“娘。”
　　她小声唤了一句，又低下头声音极轻，“不是我要嫁人是我要娶妻。”

　　“什么？”
　　迟慕情一下子从椅子上抽离，“这怎么可能表姐你自己就是女子，怎么能娶女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夫人手上动作一停，她抬眼唤道：“娘？”

　　莫夫人又反应过来，“唉，娘在。”

　　她犹豫许久最终还是道出：“娘，婚是陛下赐的，我无法抗旨。况且我早已写好了和离书，待日后便都说是我的问题，是我辜负了人家才和离的。”

　　“唉。”
　　莫夫人深深叹了口气，她抬手替莫青整理衣裳，“娘不怪你娘只怪自己，都是娘不争气要是娘的腿好好的，我又怎忍心看你一个姑娘去同男子一样去做些苦活累活。
　　要不是娘你也不会假扮男子来汴京，孩子要不我们去同陛下讲清楚，就说这亲成不了。”

　　莫青眸光一暗，咬牙道：“这亲能成，娘要是让陛下知晓我是女子那可是欺骗龙颜的大罪，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我是不会让你再经历一回当年的苦。”

　　“你要娶妻早晚会暴露你是女儿身的。”

　　“娘你放心我有法子。”

　　迟慕情静静听着，“姑母、表姐你们放心我也会帮着打掩护的，绝不让表嫂发现端倪。”

　　莫夫人点了一下头，“好孩子。”

　　迟慕情：“万一要同房怎么办？”

　　莫青神色幽淡，哑声道：“躲着。”

　　“可你们睡一张床早晚会发现的。”

　　“我睡书房。”

　　“表姐你越这样躲着只会更加可疑。”

　　她垂头微弱的烛火阴影跳在脸上，“倘若我躲她是因为我有隐疾，而不是因为有其他理由不就行了。”

　　迟慕情绞着手有些犹豫，“会信吗？”

　　她露出一丝喜色，“会信的。”

　　毕竟济仁是真信了。

　　莫夫人拉紧被子，“娘信你会把一切都想好的，既然这样那娘也会替你瞒着的。”

　　“娘谢谢你。”

　　“傻孩子我是你娘说什么谢不谢的。”

　　“我饿了。”
　　迟慕情捂着肚子，“表哥厨房在哪里。”

　　她突然想到娘和表妹还没有吃东西，“我带你去。”

　　前往厨房的路上迟慕情低着头，莫青有所察觉，“慕情，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

　　“真的问什么都可以？”

　　“真的问什么都可以。”

　　迟慕情扭头发丝有些凌乱，“那表哥见过陛下了？”

　　“见过。”

　　迟慕情眨巴着眼睛，问道：“那陛下长什么样，皇宫又是什么样？”

　　她仔细回想，“陛下和普通人一样没什么特别的，皇宫很气派侍卫很多，很是华丽。”

　　“这样啊。”
　　迟慕情有些失望，“那表哥有见过未来的表嫂吗？”

　　莫青停下脚步，她手中的灯笼照亮脚下的路，“见过她可能和你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迟慕情“？？？”

　　“你以后见了会明白的。”

　　两人在地上站了会儿，迟慕情再次开口，“那你喜欢女子吗？”

　　“嗯？”

　　迟慕情立马摆手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表……表姐你喜欢的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

　　她反问起来，“你觉得我喜欢男子还是女子？”

　　迟慕情眼神一瓢，断断续续道：“男……男子吧。”

　　“我谁也不喜欢。”灯笼一晃，莫青继续行走。

　　迟慕情跟上，“表哥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表嫂她发现你是女子，那该如何？”

　　她一下握紧手中的灯把，“我不会让她发现的，哪怕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不能暴露。”

　　“那表哥想好什么时候提和离了吗？”

　　她摇头推开厨房的门，点燃了一盏烛火，“没想好，不过不会太久最多一年。”

　　“表哥我还有一句。”

　　她打开米缸又掀开锅盖，米过了一遍水落入锅中又盖上锅盖去寻干柴，“你说。”

　　黑暗的环境中能听到迟慕情深吸一口气，“如果一年的时间表嫂对你有想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