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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再忍忍 ...


  •   落地窗外,京城的冬夜灯火阑珊。
      别墅区里的灯光星星点点,映在未拉严实的窗帘缝隙间,像散落的碎金。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壁灯,光线昏沉而暧昧,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叠成亲密的一团。

      余楸陷在宽大柔软的沙发里,怀里抱着一篮鲜红的草莓,一边吃一边盯着电视。
      古装剧正演到男女主大婚的场面,红烛高照,喜服艳丽,她看得入神,连草莓汁沾到指尖都没察觉。

      原朗坐在她身边,手臂松松地环着她的腰,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她的发尾,时不时戳戳她鼓起的脸颊,或是捏捏她纤细的手腕。
      地暖将整个客厅烘得暖融融的,余楸只穿了件宽松的白T恤和短裤,脚丫蜷在沙发角落,像只餍足的猫。

      “这剧好假。”原朗突然点评,“哪有新郎官洞房夜还这么规矩的。”
      余楸白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

      原朗低笑,手指绕着她的发丝:“我怎么了?“
      “你——”
      余楸话没说完,下巴突然被捏住,脸被强行转了过去。原朗的唇压下来,直接封住了她未出口的话。
      她嘴里还含着半颗草莓,甜腻的汁水在两人唇舌交缠间被碾碎,粉红的液体顺着唇角溢出,一点点滴在她白色的T恤上,晕开一小片暧昧的痕迹。

      “唔......”
      原朗终于松开她,拇指蹭过她湿漉漉的唇角:“好吃。”

      余楸喘着气,瞪他:“好吃你自己拿,吃我嘴里的干嘛?”

      “我是说......”
      原朗的指尖抚过她的唇瓣,眼神暗沉。
      “你好吃。”

      余楸耳根发烫,抓起抱枕砸他:“你一天到晚能不能想点正经的!”
      “不能。”原朗接住抱枕丢到一旁,俯身凑近她耳边,呼吸灼热,“我一看到你,就正经不起来。”

      他的唇蹭过她的耳垂,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今天试试......在窗边?”
      “嗯?”

      余楸浑身一颤,刚想说“怎么可以”,就被他再次吻住。这次的吻又凶又急,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她的抗议全被吞没,化成细碎的呜咽。

      余楸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楼上的了。
      只记得落地窗的玻璃冰凉,贴上去的瞬间她冻得一哆嗦,原朗立刻用掌心护住她的腰,热度透过皮肤传来,烫得她心尖发颤。
      窗外是寂静的冬夜,而窗内是他的喘息和她的心跳,交织成最隐秘的乐章。

      到最后,她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原朗不得不腾出一只手臂牢牢箍着她的腰,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
      余楸羞得把脸埋在他肩窝,却被他捏着下巴转过去接吻,唇齿间的草莓甜香还未散尽。

      “原朗。”
      她带着哭腔喊他的名字,指尖在他背上留下红痕。

      “嗯,我在。”
      他吻去她眼角的泪,动作却丝毫不停。
      “乖,再忍忍。”

      *

      余楸艰难地睁开眼。
      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散重组,尤其是腰,酸软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她勉强摸到手机,眯着眼一看——下午两点十七分。

      “......”
      “原朗你这个混蛋!!!”
      她气得把脸埋进枕头里,骂了一连串的“禽兽”“不要脸”,只不过嗓子还哑着,听起来毫无威慑力。

      门被轻轻推开,罪魁祸首端着杯蜂蜜水站在门口,神清气爽,甚至还换了身干净衣服。
      “还有力气骂我呢?”
      原朗挑眉,语气里带着餍足的笑意。

      余楸抓起枕头砸过去:“不要脸!”
      她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男人轻松地接住枕头,走到床边坐下,把蜂蜜水递给她。
      “我爸和沈姨回来了,等你休息好,下去见见?”

      “什么?!”余楸猛地坐起来,又因为腰酸“嘶”地倒回去,“你怎么不早说!”
      “看你睡得香,没忍心叫你。”原朗伸手揉她的腰,被她一巴掌拍开。

      “都怪你!”余楸又急又羞,“我现在怎么见人......”
      原朗好脾气地任她骂,等她骂累了,才问:“骂完了?”
      余楸瘪着嘴,眼泪都快出来了:“骂不动了。”

      “好了,对不起。”
      原朗低头亲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我以后注意点?”

      余楸才不信他的鬼话,但实在没力气争辩,只能气呼呼地瞪他。

      “没关系,再睡一会儿。”原朗掀开被子躺进来,把她搂进怀里,“等吃晚饭我喊你。”
      他的身体总是很热,像个小火炉。余楸一向怕冷,此刻被他暖烘烘地抱着,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男人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似的,她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眼皮越来越沉。

      窗外,冬日的阳光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
      余楸在半梦半醒间想,算了,混蛋就混蛋吧......
      反正,是她的混蛋。

      *

      余楸在浑身酸疼中醒来时,窗外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丝绸被单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处几处暧昧的红痕。镜中的自己简直像被猛兽标记过的领地,从脖颈到胸口遍布着深浅不一的印记。

      “醒了?”
      衣帽间的门被推开,原朗举着两件毛衣走出来。
      “穿这件。”他抖开一件奶白色高领羊绒衫,“遮得严实。”

      余楸无能狂怒:“你还笑!”
      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忽又单膝跪在床沿,吓得她往后一缩。

      他却不依不饶地凑近,指尖轻轻抚过她颈侧最显眼的红痕:“我错了。”
      “下次我注意位置。”

      就知道这人说不出什么好话!
      “没有下次了!”余楸抬脚踹他,却被握住脚踝。

      原朗的拇指在她踝骨上暧昧地摩挲,惊得她脚趾都蜷缩起来。
      “真的?昨晚是谁抱着我说——”

      余楸扑过去捂他的嘴,结果整个人栽进他怀里。原朗顺势搂住她的腰,鼻尖蹭着她耳后的碎发。
      “八点半了宝宝,再不下楼,我爸该以为我把你弄死在床上了。”

      “你你你!你闭嘴!”余楸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推开他,“你,你转过去!我要换衣服!”
      原朗挑眉,却听话地面向衣柜站着。

      余楸飞快地套上内衣,却在穿毛衣时卡住了——这件高领衫弹性极差,她胳膊举到一半就动弹不得。
      “那,那什么。帮个忙。”她憋屈地小声求助。

      男人转身时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余楸背对着他,纤细的腰肢隐隐,后腰处还有他昨晚留下的指痕。
      他深吸一口气,克制地捏住毛衣下摆,小心翼翼帮她往下拉。
      “头。”他声音有些哑。

      余楸像只被卡住的猫,艰难地把脑袋从领口钻出来时,发丝全都炸开了。
      原朗忍俊不禁,顺手拿起梳妆台上的檀木梳:“转过来。”

      余楸仰头看着他专注的神情,突然想起什么。
      “原叔叔今天,心情好吗?”

      原朗手指灵活地帮她编着发辫:“看起来不咋地。”
      而后,他俯身在她鼻尖咬了一口。
      “放心吧,对自家儿媳妇不会冷脸的。”

      下楼时余楸几乎把半个身子藏在原朗背后。
      旋转楼梯正对着客厅,她一眼就看见沙发上并肩坐着的两人。沈却穿着香槟色的真丝衬衫,领口别着一枚翡翠胸针,正攀在原时奕肩头说着什么。而原时奕穿着挺括的白衬衫,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正在看一份财经报纸。

      余楸脑子里无端闪过一个画面——原朗戴着金丝眼镜,把她按在书房的红木桌上……
      她猛地摇头,耳根烧得厉害。
      什么嘛!她到底在想些啥啊!

      沈却第一个发现他们,立刻起身迎上来:“秋秋!”
      她亲热地拉住余楸的手,“睡得好吗?京城冬天干燥,我让厨房炖了雪梨汤。你晚饭又没吃,一会喝点。”

      余楸被带着在单人沙发坐下,手足无措地看向原时奕:“原叔叔。”

      原时奕放下报纸,镜片后的目光在她和原朗之间扫了个来回,声音比想象中温和。
      “还习惯吗?”
      “京城冷,不像你们那。”

      余楸没想到他会主动关心,紧张得手指绞在一起:“习、习惯的叔叔。家里不冷,而且...…”
      她瞥见茶几上插着腊梅的青瓷瓶,“还有一种江南的感觉。”

      原时奕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悠悠开口:“我很吓人?”
      余楸连忙摆手:“不不不叔叔,您一点都不吓人。”

      沈却笑着打圆场:“秋秋别紧张,你原叔叔啊,就是长得凶了点。”
      她促狭地眨眨眼,“我知道,是原朗那小子欺负你了,让你累着了。等会我揍他。”

      余楸急得直摇头,又不好解释,只能狠狠瞪向原朗。罪魁祸首正倚在沙发扶手上吃草莓,接收到她的眼刀反而笑得更加灿烂。

      佣人适时端来茶点。沈却亲自给余楸倒了杯红枣茶:“昨天我和你原叔叔去了城北新开的滑雪场,秋秋喜欢滑雪吗?”
      余楸眼睛一亮:“我还没滑过雪呢,南方很少下雪。”

      “那正好,让原朗带你去玩几天。”沈却眼睛弯成月牙,“那地方建在山谷里,有十二条不同难度的雪道。最妙的是山顶的玻璃餐厅,360度全景,吃着火锅看雪景,别提多雅了。”

      余楸听得入神,茶杯停在半空:“真的可以在雪地里吃火锅?”
      “何止。”沈却笑着往她碟子里夹了块杏仁酥,“还有冰屋酒吧,酒杯都是用冰雕的。晚上亮起灯来,整片雪场像童话世界。”

      原时奕适时开口:“初学者区有加拿大教练。”
      瞥了眼一旁的原朗,又补充:“都很帅。”

      余楸受宠若惊,没想到原时奕会注意到这种细节。她正要道谢,沈却已经兴致勃勃地继续介绍:“你们要是去,就住雪场酒店顶层的星空套房。天花板是全玻璃的,躺着就能看星星。”

      原朗突然轻咳一声,往余楸身边挪了挪:“沈姨,您再说下去她今晚就要收拾行李了。“
      沈却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怎么,舍不得把人带出门?”

      她转向余楸,“秋秋你不知道,这小子五岁时第一次去滑雪场,抱着雪橇哭得惊天动地……”
      “沈姨!”原朗耳根发红,一把将余楸搂进怀里,“陈年旧事就别提了。”

      余楸好奇地仰头看他:“真的吗?你还怕滑雪?”
      原朗低头咬她耳朵:“我怕的是你听了这些黑历史更想跑。”

      他声音压得极低,热气喷在她耳廓。
      “喜欢外国帅哥?嗯?”
      “今晚看我怎么收拾你。”

      余楸红着脸推他,却被搂得更紧。

      沈却假装没看见小两口的互动,继续道:“那滑雪场最出名的是他们的热红酒,配方是从奥地利学来的...…”
      余楸是真的有些好奇,也真的有些想去了。

      不知聊了多久,原朗突然看了眼腕表:“沈姨,这都十点了。”
      他手臂一伸将余楸整个人圈进怀里。
      “是不是该把我的老婆还给我了?”

      沈却不甘示弱:“人家秋秋答应你了吗就老婆老婆的叫。”
      原朗一脸傲娇:“马上就是了。”

      沈却推了推原时奕,嗔怪道:“你儿子就跟你一样。你当年追闻老师也是这个样子。”

      原时奕捏了捏沈却的手,声音罕见地温柔:“因为她们值得。”
      “你也值得。”

      余楸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
      所以,原朗这副死缠烂打不要脸的的德行,是遗传了他爸?!

      原朗干脆把余楸拉起来:“好了好了你俩腻歪去吧,我带我老婆睡觉了。”
      说完不由分说地搂着余楸就往楼上走。

      余楸被原朗紧紧搂在怀里,几乎脚不沾地。她伸手推他:“你轻点,我喘不过气了都。”
      原朗轻笑,手臂却收得更紧:“怕你跑了。”
      余楸仰头看他:“我跑哪去?”

      楼梯转角处,原朗突然停下脚步。
      月光透过穹顶玻璃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他低头凝视着她:“你是不是想听,我爸追我妈的故事?”
      余楸真的无语,戳着他的胸口问:“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原朗突然贴近她耳边,呼吸灼热。
      “因为昨晚——”
      “我确实在你肚子里啊。”

      余楸瞬间明白他在暗示什么。
      她发誓,她再也不要跟这个男人说一句多余的废话了。

      原朗揽着她大步走向卧室:“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就讲给你听。”
      他踢开房门,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现在,睡觉。”

      余楸也不再说什么,老实钻进被窝。原朗从身后搂住她,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
      她闭上眼睛,听着彼此逐渐同步的呼吸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感笼罩全身。

      朦胧间,她感觉原朗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轻得像羽毛。
      “晚安,我的小江南。”

      不知过了多久,余楸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轻声唤她。
      “余小秋。”
      “宝宝。”
      “醒醒。”

      她艰难地睁开眼,看见原朗放大的俊脸。
      冷风从拂过脸颊,余楸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
      “还想睡……”

      原朗用大衣裹住她,柔声哄着:“先别睡。”
      他轻轻转过她的脸。
      “看看这个,喜欢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再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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