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团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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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云层落在大地，路边的树木随着微风轻轻摇晃，泥土和植物的清香在温热的空气中发散。
接近海边，远远地就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海水与天连成一片，人们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大海倾听着他们的沉默和说笑。
连小河和姚青禾走在前头窃窃私语，黎言言和许殊安静地跟在后面。
脚踩在碎石上发出沙沙声。
“大海好美！”姚青禾不由感叹道，虽然乐舟就靠海，但她还是第一次来到海边。
大海美，美得叫人忘记了城市的喧嚣与烦躁，洗涤了人心底的疲劳。
“海风好舒服！”许殊伸出手去触摸，海风穿过她的指尖。
海边的风带着潮湿气息，像是一首柔软的无字歌，叫人停下来，想去填满它。
“美女，这边有冲浪、帆板、皮划艇、潜水等项目，你们有没有想玩的，体验一下？”路口有一个年轻女孩在派发传单，招揽生意。
连小河接过传单，随意看了下，递给姚青禾，“好多项目，不知道我们初学者适合哪个？”
姚青禾摇了摇头，“不了，我上午晕车还需要缓缓，现在只想安静地看海，我租个躺椅，看着你们玩吧。”
“好，我陪着你。你们呢，准备怎么安排？”连小河问许殊和黎言言。
许殊和黎言言互相看了眼对方，均摇了摇头。
“这些项目看起来像宰人的，一时半会应该学不会，而且我们经费也不够。不如就跟青禾说的一样，租个躺椅，看看海，晒晒太阳，悠闲自在。”连小河提议道。
“好好放松一下！”黎言言赞成。
“我同意。”许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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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租了躺椅，找了一处空旷的沙滩，姚青禾去买冷饮，黎言言在不远处接电话。
“听李捷说你们之前就认识？”连小河问旁边的许殊，她把相机放在躺椅上，伸了个懒腰。
“我们是同学。”许殊坐在躺椅上，目光之处是壮阔的大海。
“你介绍她来的？”连小河问，乐舟那么偏僻的地方，除非是本来就生活在附近的人，不然没多少人自愿来。
“巧合。”许殊淡淡回答。
“你们在一起过？”连小河试探，她有一种直觉。
许殊猛然看向连小河，眼神不自觉地去找黎言言，发现黎言言正在打电话，松了一口气。
“你不要乱说，我们没有！”许殊小声地说，实在不明白连小河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我们只是同学。”许殊补上一句。
“这样啊，可是你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我的经验告诉我，你们不简单啊。”连小河拉长了语调，吊足了胃口。
“？”
“你看出来什么？”许殊木然问道，她已经很克制和黎言言的接触。
“一个目光像黏在对方身上，一个看似冷淡实则小心翼翼也时刻关注着对方，你们在玩什么？”连小河问，她打开手机突然蹦出来好多信息，都是姚青禾发过来的图片。
后者更符合许殊。
一个目光像黏在对方身上？
许殊再次向黎言言望去，黎言言依旧在讲电话，但她的目光却是在许殊的方向，四目相对，许殊像被戳中了心事般，视线突地转了回去。
“明白了吗？”连小河在刷手机，但一直关注着两人的动向。
“明白什么？”许殊被惊吓过，还没缓过神来。
“其实我这么坦然地告诉你们我和青禾的关系正是因为这一点，”连小河卖了个关子，她收起手机，认真道，“我们是同类人，从我在摄影室看见你和黎言言接触的第一眼就发现了。”
表情不作假，许殊苦恼又纠结的样子就是答案。
许殊根本没办法反驳，可黎言言会是吗？
“你喜欢她？”连小河追问。
在多少个辗转反侧的夜晚，许殊也多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她有男朋友。”许殊苦笑道。
连小河突然想抽烟了，她觉得自己越界了，想推波助澜的心死了。
“清热降火的西瓜汁来了，给！”姚青禾提着四杯冷饮走来，打破了连小河与许殊之间的沉默。
“谢谢。”许殊接过。
“你们在聊什么呢？”姚青禾问。
“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她最近是我的小助手，问题特别多。”连小河转移话题。
“对了，我发给你的消息看了吗？我也要拍好看的照片。”姚青禾兴奋地打开手机，浏览一张张海边的人物图片。
“看过了，我的技术你放心，只会比图片上的更美。”连小河信心满满。
等黎言言打完电话回来时，连小河和姚青禾已经去拍照了。
“你不去拍照吗？”黎言言喝了一口西瓜汁。
“没什么想拍的。”许殊心口不一，她刚才一人时用手机拍了一张海景，里面藏着黎言言。
照片的意义是人赋予的，一张足矣。
“刚刚你是在找我吗？”黎言言看到了。
“嗯。”许殊承认。
“？”黎言言示意许殊说下去。
“想问你要不要拍照，连小河很专业，后期有我把关，出图不用担心。”许殊现找了理由。
黎言言耐心听着。
“好呀，那我们一起去！”黎言言起身。
“我有点累，想在这休息会儿。”许殊还没消化连小河的话，拒绝邀请，“你去吧！”
“行！”黎言言犹豫了几秒，没有勉强。
许殊躺在躺椅上，手边有一杯西瓜汁，海风缓缓吹过来，海滩的沙石微微越起又落地。
好自在！
最主要的是，借着距离，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看黎言言。
只是时间过得好快。
“你们拍好了？”许殊看黎言言和姚青禾向她走来。
“拍得差不多了！”姚青禾点头，慢腾腾地坐在躺椅上，嘴中呢喃，“哎呀，好累！”
“连小河呢？”许殊问。
“王总喊她，应该是去给别的同事拍照了。”黎言言坐在许殊旁边，缓缓躺下。
“大海好美！”姚青禾再次感慨。
“大海，好美。”黎言言小声肯定道。
大海好美！许殊在心里默念。
三人在躺椅上休息，直到连小河回来，四人背对夕阳和大海拍了一张合照，回了海月山庄。
王桐在海月山庄大摆宴席，酒足饭饱后众人移步海月山庄内的KTV。
K歌的房间很大，聚集二三十人，也不觉拥挤。
“无法割舍就别怕感伤，我也嫌我对你太滚烫，深爱就像一种命一样，没有任何方法能阻挡~”
浓烈的情感，撕裂的嗓音，别有一番滋味。
王桐带头唱了一首歌，一下子就将气氛烘托到了高点。
三三两两的人群围着，有的嗑瓜子，有的掷骰子，有的高声聊天，有的低声合唱，好不热闹。
“我想唱一个，哎呦我的姑娘！”姚青禾举手。
“我给你点！”连小河穿过人群，去往点歌台。
“你有什么想唱的吗？”许殊问身边的黎言言，印象中黎言言对这种局都很热情，今晚有些反常，过于安静，还是她的记忆出错了。
“直到对的人来。”昏暗的灯光下黎言言的眼睛很亮，她眉眼弯弯，说了一个歌名。
“什么？”许殊没有听清，她凑近黎言言，闻到了黎言言衣服上的馨香。
黎言言靠近许殊的耳朵，“直到对的人来！”
“好的！”许殊耳朵微微变红，她没有听过。
唱歌要排队，等到姚青禾的歌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你的辫子长长，你的眼睛亮亮，我的心儿慌慌，我的大脑缺氧～”
姚青禾点的歌朗朗上口，引发了全场合唱。
“哎哟我的姑娘，哎呦我的姑娘，忘掉你的忧伤寻破晓的微光～”
气氛极好！
接着是黎言言的歌，黎言言拿话筒的瞬间就吸引了好几人的注意。
“喜欢疲惫时靠近你的臂弯～”
黎言言点的歌大家都没听过，没有人跟唱，房间内陷入不多时的安静。
歌词娓娓道来，她的声音微微沙哑，听着很有故事感。
一曲结束，房间内有些零零散散的掌声。
“你们玩游戏吗？”运营部的一个男同事走近，他看似在问着众人的意向，实则关注着黎言言，刚才拍手叫好的就有他一个。
“不了，我们听听歌。”连小河看了几人的表情，拒绝。
“掷骰子呢？你们输了喝半杯，我输了喝一杯！”男同事不死心，又问。
“不了，我们不会喝酒。”连小河在刚才吃饭时就观察过，许殊和黎言言都没有碰酒。
黎言言向连小河投来认同的目光。
“好吧，那真是太遗憾了！”男同事见没戏，不再自讨没趣，耷拉着脑袋走了。
“许殊，赵勤给我发信息了，他在露天阳台等我们。”黎言言碰了碰许殊的手臂，把手机界面给她看。
许殊和黎言言提前离场。
“你有心事吗？”路上许殊问。
“嗯？”黎言言不解，笑着反问，对于许殊能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而感到高兴。
“看你好像兴致不高，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K歌聚会这些，也能玩得起来。”许殊收着说，其实黎言言以前在这些场合玩得很疯，做到了真正的自我放松。
“可能是年龄上来了，疲于应付。更何况我来公司没多久，他们，我都不认识。”黎言言解释道，但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她没和许殊说今天她父母离婚了，以后她就是没家的孩子。
黎言言在海边接的那通电话，就是黎言言母亲打来的，晚饭时她收到消息，被告知了最终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