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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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杨知乐带着两份早餐来到教室——一份给自己，一份给江淮。经过周末的亲密相处，他感觉和江淮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
虽然还是会在对视时脸红心跳，但已经能更自然地表达关心。
"早啊，知乐。"赵明锐从后面拍拍他的肩膀，"哟，准备两份早餐？给江淮的？"
杨知乐的脸瞬间红了："嗯...他有时候来不及吃早餐。"
"真是贴心啊，"俞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笑嘻嘻地凑近，"你们俩最近形影不离的，该不会..."
"别瞎说！"杨知乐急忙打断，耳朵都红透了，"我们只是朋友。"
陈宽从书本里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统计学显示，87%的青少年会否认初期的浪漫情感。"
"听见没？"俞杰搂住杨知乐的肩膀，"连数据都站在我们这边。"
杨知乐正不知如何应对，江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站在哪边？"
几个男生立刻散开，赵明锐打着哈哈："没什么，讨论数学题呢。"
江淮挑眉，显然不信，但没有追问。
他走到杨知乐身边，自然地接过早餐："谢谢。今天是什么？"
"火腿三明治和豆浆，"杨知乐小声说，"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很喜欢。"江淮微笑，然后转向其他三人，"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俞杰刚想开口，被赵明锐一把捂住嘴："真的在讨论数学！对吧陈宽？"
陈宽淡定地翻过一页书："我们在讨论概率问题，具体来说是杨知乐为你准备早餐的概率分布。"
江淮似笑非笑地看了杨知乐一眼，后者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有意思，"江淮轻轻说，"那算出来概率是多少？"
"根据过去一周的观察，100%。"陈宽推推眼镜，"显著性水平p<0.01。"
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陈宽，连江淮都显得有些惊讶。
杨知乐的脸彻底红透了，他没想到有人会这么仔细地观察他们。
"哇哦，"俞杰吹了声口哨，"学霸就是不一样，连八卦都用统计学。"
江淮突然笑了起来，拍拍杨知乐的肩膀："看来我们被监视了。"
这时，张亦涵和李娜然走进教室，立刻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
"怎么了？"张亦涵好奇地问，"你们几个男生在密谋什么？"
"在讨论江淮和杨知乐的早餐概率。"俞杰抢答。
李娜然眼睛一亮："早餐概率？听起来很有故事。"
杨知乐求助地看向江淮，后者却似乎很享受这个场面："没什么故事，只是朋友间的互相照顾。"
张亦涵和李娜然交换了一个"你懂的"眼神，但没有继续追问。
不过杨知乐能感觉到，她们在偷偷观察他和江淮的互动。
第一节课间，杨知乐去洗手间时，无意中听到张亦涵和李娜然在走廊的对话。
"你看到了吗？江淮看杨知乐的眼神不一样。"
"而且他们周末还一起出去了吧？我好像看到他们在公园。"
"所以传言是真的？年级第一和那个害羞的似乎是转学生..."
杨知乐慌忙躲进隔间，心跳加速。
原来大家都在注意他们吗？这种关注让他既紧张又有一丝隐秘的喜悦。
回到教室后，杨知乐小声对江淮说："大家都在议论我们..."
"在意吗？"江淮轻声问。
杨知乐摇摇头，又点点头："有点...但不全是坏事。"
江淮笑了："那就让他们说去吧。"
放学后，江淮如约带杨知乐到学校体育馆后的空地进行防身术教学。
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是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首先学最基础的挣脱动作，"江淮示范着，"如果有人从后面抓住你，就像这样..."
杨知乐认真学习，但当江淮从后面抱住他示范时，他的大脑几乎停止运转。
江淮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校服传来，那股熟悉的草木香环绕着他，让他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知乐？"江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在听吗？"
"在、在听！"杨知乐慌忙回答，脸热得厉害。
江淮松开他，转到面前："那我们实际练习一下。你试着抓住我。"
杨知乐犹豫地伸出手，却被江淮轻易反制。
几次尝试后，他连江淮的衣角都没碰到。
"你太犹豫了，"江淮指出，"要果断一点。再来。"
经过半小时的练习，杨知乐终于掌握了一些基本技巧。
就在他们休息时，突然听到一阵窸窣声。
"有人？"杨知乐紧张地问。
江淮示意他安静，悄悄走向声音来源。
突然，他从树丛后揪出三个人——正是赵明锐、俞杰和陈宽。
"哇哦，被抓包了。"俞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赵明锐挠头傻笑："我们就是...路过！"
陈宽推推眼镜："根据观察，你们的肢体接触频率超出普通朋友范畴38.7%。"
杨知乐的脸瞬间红透，江淮却笑了："所以你们在收集数据？"
"学术研究，"陈宽一本正经地说，"青少年亲密关系研究。"
"需要我提供更多数据吗？"江淮突然搂住杨知乐的肩膀，对三个目瞪口呆的男生微笑。
杨知乐整个人僵住了，江淮的手臂温暖而有力，让他心跳加速。
"哇哦，"俞杰吹了声口哨，"这是可以直接看的吗？"
赵明锐假装捂住眼睛："儿童不宜！"
陈宽迅速在笔记本上记录："肢体接触数据更新，亲密程度+20%。"
江淮大笑起来，松开杨知乐："满意了吗？研究人员？"
三人组灰溜溜地逃走，但杨知乐能听到他们兴奋的议论声。
他站在原地，还在回味刚才那个拥抱。
"抱歉，"江淮轻声说，"拿你当道具了。"
"没、没关系..."杨知乐小声回答，心里却希望那个拥抱能再久一点。
接下来的练习中，杨知乐发现自己更能放开手脚了。也许是因为被朋友们发现的尴尬，也许是因为江淮的那个拥抱给了他勇气，他逐渐掌握了几个基本动作。
"很好，"江淮鼓励道，"你学得很快。"
就在杨知乐又一次成功挣脱时，江淮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立刻变得凝重。
"抱歉，我必须接这个电话。"江淮走到远处，声音压得很低。
杨知乐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看出江淮的表情越来越焦虑。电话持续了不到五分钟，但江淮回来时，整个人都显得紧绷。
"发生什么事了？"杨知乐担心地问。
"妈妈提前回来了，"江淮深吸一口气，"我得马上回家。"
"现在？"杨知乐看看时间，"才四点半。"
"她要求我必须在五点前到家。"江淮开始收拾东西，动作匆忙，"抱歉，今天的课程要提前结束了。"
杨知乐点点头："没关系。需要我...陪你回去吗？"
江淮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最好不要。妈妈她...不喜欢意外访客。"
这句话让杨知乐心里一沉。他想起江淮说过的话——连交朋友都要符合标准。所以自己这个"不完美"的朋友，是不被欢迎的吗？
似乎看出了杨知乐的失落，江淮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不是你的问题。妈妈对所有人都很严格。"
分别时，江淮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明天见。"
杨知乐望着江淮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不安的预感。
那个完美的外壳下，到底藏着怎样的生活？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让江淮知道，在这里，他可以不用完美，可以做真实的自己。
第二天，杨知乐明显感觉到班级气氛不同。当他走进教室时，好几个同学都在偷偷看他，然后窃窃私语。
张亦涵和李娜然直接围了过来。
"听说昨天你们在体育馆后面..."张亦涵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
"在练防身术！"杨知乐急忙解释，"只是防身术！"
李娜然眨眨眼："需要抱得那么紧吗？俞杰说江淮从后面抱着你..."
杨知乐的脸瞬间红了："那是示范动作！"
"示范需要贴那么近吗？"张亦涵追问。
就在这时，江淮走进教室，立刻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怎么了？"
"在讨论你们的防身术课程。"李娜然笑着说，"听起来很...亲密。"
江淮挑眉，看向满脸通红的杨知乐："确实很亲密。知乐是个好学生。"
这句话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杨知乐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上课铃救了杨知乐，但课间休息时，俞杰又凑了过来："所以，你们到底在练什么'防身术'啊？"
赵明锐也加入调侃："需要陪练吗？我可以当坏人。"
就连一向沉默的陈宽都推推眼镜："根据观察，防身术通常不需要从后方拥抱超过三秒。你们昨天的平均拥抱时长为5.7秒。"
杨知乐绝望地看向江淮，希望他能解释清楚。
但江淮只是笑了笑："数据很准确嘛。"
"所以是真的？"俞杰眼睛一亮。
"教学需要，"江淮淡定地说，"如果你们感兴趣，也可以来学习。"
这个邀请出乎所有人意料，连杨知乐都惊讶地看着江淮。
"真的？"赵明锐兴奋地问，"你会教我们？"
"当然，"江淮微笑，"朋友之间应该互相帮助，不是吗？"
于是，放学后的防身术课程突然多了三个学员。
让杨知乐惊讶的是，江淮教得十分认真，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
"不对，手腕要这样转。"江淮纠正俞杰的动作，完全没有之前的亲密距离。
杨知乐看着江淮专业而冷静的教学，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那个只属于他们的亲密时光，现在被分享了。
休息时间，赵明锐凑到杨知乐身边："说真的，你们到底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杨知乐假装不懂。
"你和江淮啊，"赵明锐压低声音，"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杨知乐的心跳漏了一拍："你看错了。"
"才没有，"俞杰加入对话，"昨天他抱你的时候，那个眼神...哇哦。"
就连陈宽都点头："数据显示，江淮与你的平均对视时长是其他人的3.2倍。"
杨知乐说不出话，只能低头假装系鞋带。
其实他注意到了，江淮对他的态度确实与众不同。
但这种特殊意味着什么？他不敢细想。
训练结束后，江淮突然叫住杨知乐："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其他三人交换了意味深长的眼神，识趣地先走了。
路上，江淮轻声问："今天是不是被他们烦到了？"
"有点..."杨知老实承认，"大家都在议论我们。"
"后悔吗？"江淮看向他，"和我做朋友引来这么多关注。"
杨知乐毫不犹豫地摇头："不后悔。只是...有点不习惯。"
江淮笑了："习惯就好。而且..."他顿了顿，"我不介意他们议论。"
这句话让杨知乐的心跳加速。
他不介意？是什么意思？
快到杨知乐家时，江淮突然说："明天妈妈又要出差了。要不要...来我家写作业？"
杨知乐惊讶地看着江淮。
这是第一次被邀请去他家。
"你可以拒绝，"江淮急忙补充，"我知道这个邀请有点突然..."
"我愿意！"杨知乐脱口而出，然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是说...好啊。"
江淮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明天放学后？"
杨知乐点点头，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去江淮家，意味着进入他更私人的生活空间。
那个完美表象下的真实江淮，会是什么样子呢？
站在家门口，杨知乐突然想起什么："你妈妈..."
"她明早的飞机，"江淮理解地笑笑，"不会碰到她的。"
杨知乐松了口气，但同时又为江淮感到一丝难过。
看起来，江淮似乎很庆幸母亲不在家。
这一晚，杨知乐在日记中写道：
"明天要去江淮家了。既紧张又期待。我想了解真正的他，那个不用完美的他。而且...他说不介意别人议论我们，这是否意味着..."
笔尖在这里停顿，杨知乐不敢写下那个可能性。
但心中的期待，已经像春天的野草，悄然生长。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