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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灭蛊 ...

  •   “什么?”堂溪春错愕道。

      他身上那股昏沉劲减轻了大半,“金蚕蛊?”

      凌泉眉尖扬起,“你也知道?”

      堂溪春没理他,他沉着脸在正厅转了一圈,神色愈发难看,“原来如此,怪不得屋子外脏乱差,里面却整洁如新。”

      一旁的盛青桓听得云里雾里,“我没搞错的话,蛊应该是虫子之类的吧,和房屋干净不干净有什么关系?”

      堂溪春同样没理她,而是一言不发地走出屋外,复转身,对着门坎踢了一脚。

      门坎被他踢得抖出了些尘土。

      外行的三人正不解,却见落在屋内的尘土眨眼间消失了。

      “真的是金蚕蛊。”堂溪春神色变了又变,最终归于平静,他的视线在凌泉身上扫了一圈,“是你做的?”

      “我的老天,”凌泉如遭雷击,“这蛊炼成的时候我怕是没出世呢!”

      堂溪春嘴角微动,正欲开口,却被一旁的盛青桓抢先了。

      “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有谁在意一下我们三个吗?!”她觉得既憋屈又烦躁,忍不住叫嚷起来。

      “好吧,你想问什么?”凌泉似笑非笑地问。

      “为什么仅凭房间干净就能看出这里养了……”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堂溪春打断了,“你知道这蛊存在多久了?”

      盛青桓立刻不满了,抗议道:“喂!我先问的!”

      “你的问题不重要。”堂溪春神色淡然,连个眼神也不给她。

      “懂不懂什么叫‘不耻下问’啊!老娘就是不知道才问的。你自己知道了就不允许别人问么,这是什么强盗思维!那我也知道这蛊存在了多久,你的问题也没意义。”

      “……”

      这话从一个真强盗口中说出,着实滑稽。

      堂溪春并不知道对面的红衣少女是山贼,只冷哼一声,“强词夺理!”

      饶是凌泉这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都觉得二人的争吵豪无意义。

      “行了,大哥莫说二哥。”凌泉道,“金蚕蛊很爱干净,容不下一点灰尘,只要养它的人家有一点脏乱,它就会出手打扫……等等!”他的身体突然紧绷,“它就在这间屋子里。”

      堂溪春亦是如临大敌,取出腰间一双红绳铜铃,警惕地四下张望。

      褚氏兄妹也抽出佩剑,准备迎敌。

      这阵仗让盛青桓也跟着紧张起来,但她仍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怎么知道它来了?”

      这种时候,只有褚远诗愿意耐着性子给她解释:“方才堂溪公子弄了些尘土进屋子,立即被清扫了。若是金蚕蛊不在此处,行动不会如此及时。”

      盛青桓恍然大悟,旋即摩拳擦掌,表现出兴奋之态,“老娘还没见过魔物呢!”

      对比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激动,领教过金蚕蛊手段的褚远画面色要凝重得多,“不要轻敌。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它困在这间宅子里,不让其出去祸害村民。只可惜的我的镇宅符被它化解了……”

      “?太上七十二镇宅符??”得到褚远画肯定的点头后,堂溪春又问,“能被化解?我也是头一次听说……你把符贴在哪儿了?”

      “就在屋外的墙上。”褚远画表面镇定地答道,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跳已如鼓点。他早已无心交谈,却为了礼貌不得不回应堂溪春的询问。

      “也许我知道为什么你的镇宅符为什么无效了。”凌泉的脸上又重现笑容,此时还笑得出来的恐怕只有他了。

      他小声道:“很简单。不是它化解了你的符,而是你贴符的时候,它根本不在房内。”

      堂溪春颔首,认同了这种说法,“只有这种解释了。”

      褚远画松了口气,只要符篆还有用,收服金蚕蛊就只是时间问题。

      堂溪春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罗盘,上面的三个指针没有章法地胡乱转动着。

      这表明此处煞气强大。

      金蚕蛊很可能还在这间屋子里。

      褚远画会意,不再多言,径直出门,走到清晨张贴符篆的地方,那处木墙上果然没了镇宅符的踪迹,草丛间多了一小撮灰烬。

      见状,褚远画从怀中取出第二道镇宅符,迅速贴上。

      同一时间,屋内。

      堂溪春手中罗盘上的指针转得更加混乱,甚至震动起来,堂溪春险些没拿住。“有效!”

      这是金蚕蛊在挣扎。

      声音透过木墙传到屋外。

      这无疑给褚远画带来了希望,他运起轻功,借力上了屋顶,把最后一道镇宅符贴在了屋顶的砖瓦上。

      罗盘上的指针经过一阵快速的转动后,慢了下来,最终停在了某个方向。

      凌泉凑上前,跟堂溪春一起,顺着正针的方向看去。

      是那四具尸体。

      从左往右数的第二具微妙地抖动起来,似乎在努力挣脱什么束缚一般,这明显不是尸体该有的表现。

      堂溪春手臂一翻,不知甩了什么东西出去。

      再看那具尸体,盖住他面孔的黑布上多了一道黄符。

      “呃……”凌泉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伸手拍在脸色铁青的堂溪春的肩上,同情道:“兄弟,生意难做啊。”

      话音未落,堂溪春就像弄走什么脏东西一样把他的手从肩头拂下。

      “少说风凉话。”

      凌泉瞪大他的杏眼,无辜道:“这怎么能说是风凉话呢?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岂有不同心的道理?”

      话是没说错,但堂溪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也就没说话。

      眼下,他是麻烦最大的人。

      对其他几人而言,灭蛊是情分,不灭是本分。

      而他若是不能把四具尸体完好无损地送到雇主家里,拿不到酬劳事小,坏了九黎门的名声,麻烦可就大了。

      堂溪春越想越烦闷,脑子里乱作一团,一向有主见的他竟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褚远画已从楼顶走了下来,见大厅内四人神色不一,问道:“如何?知道金蚕蛊藏在何处了么?”

      凌泉耸了耸肩,两手一摊,“在梧城九黎门的第七代弟子堂溪公子运送的货里,事情更加难办咯。”

      堂溪春本就憋屈又烦躁,见凌泉还有心调侃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有病是吧?!”

      被凌泉这么一搅和,他的思绪更加混乱。原本凝重的备战氛围几乎荡然无存,变得松散无比。

      “抱歉,”凌泉毫无歉意地说,“我这人一紧张就喜欢乱说话。”

      堂溪春冷冷道:“那你真该改改这个毛病了。”

      “二位,先静一静,我三哥好像有话说。”褚远诗柔声道。

      该说不愧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吗,褚远画正纠结该如何开口,他妹妹就替他解决了这个麻烦。

      其余四个人,八双眼睛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这。

      “我们正好有五个人,也许可以摆五行阵来削弱金蚕蛊的力量,逼它现出原形。这样的话,堂溪公子的尸体……我是说,堂溪公子所带领的尸体有可能得以保全。”

      凌泉、褚远诗、盛青桓均表示同意。

      只剩下一个最难搞的堂溪春还没表态了。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向他照去。

      在这种眼神的高压之下,堂溪春很快败下阵来,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能不同意么!”

      五人凑到一起,小声商量了一番。一切说定后,堂溪春摇动摄魂铃,把那具尸体引到大厅中央。

      东方属木、南方属火、西方属金、北方属水、中央属土。

      褚远画、凌泉、褚远诗、盛青桓和堂溪春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五个位置站好,各自亮出武器。

      对决开始了。

      阴阳五行,相生相克。人为阳,尸为阴,阳盛则阴衰。他们胜算很大。

      阵法生效后,一缕黑烟从尸体中飘出,在半空中重新聚成一团。

      立于中央的堂溪春眼疾手快,一脚把尸体踹出阵外。

      五人变换阵型,与那团黑影展开了车轮战。

      就这样斗了约莫百来回合。

      屋子里一片狼藉。摆在正中央的桌子早已散了架,四面墙上布满了剑痕、鞭痕……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邻人的注意,褚远诗不得不退出打斗,到外面交涉了一番。

      五人中有三人通秘术,剩下两人也是武林翘楚。

      金蚕已受重创,又遭此围攻,魔力大损,自然不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们的对手。

      随着褚远画贴上最后一道定身符,它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倒在地上现出原形,再不能作妖了。

      原来是一只一尺长的蜈蚣。

      见状,屋子里的五个活人皆是长舒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凌泉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长时间地剧烈活动过,他本就不善武艺。

      那金蚕蛊又颇通灵性,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打斗过程中专挑凌泉下手,让后者想偷懒都找不到时机。

      此刻,他已经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扯了扯被汗水浸湿黏在身上的衣物,从斜挎在身上的黑色布包里,取出一双金丝手套和一只竹筒。

      他把手套罩在手上,尔后蹲在地上,将地上的蜈蚣用黄符包好,塞进竹筒里。

      当他处理好蜈蚣,再次站起来时,却见堂溪春正死死盯着他,“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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