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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我接住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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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意外的顺利。
这群感染者好像被下了降智诅咒，根本没思考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六七军区干什么顶着压力来清理独立军，争先恐后地来帮忙。
宗政越人干净利落地砍了一个感染者的脖子，不给他一分一毫愈合的机会，他的脸色很差。
第四军区和第八军区派来的人几乎都是感染者，达摩克利斯派出的十二军区和平通院这边联手，几乎杀了个干净。
向来独善其身的南帕西这次好像被踩了尾巴，校长声嘶力竭地喊话第一军区里的高层，要求做深层的感染者检测。
“塞缪尔的两个军区渗透严重，我不相信作为政治中心第一军区就会干干净净”校长苍老的脸上满是凝重，上一次让她露出这个表情的孩子正被软禁在第一军区，“如果第一军区需要信任，那么给出让人信任的证据是最有力的！”
南帕西的孩子还在深渊里，深渊里不应该有潜在的危险
所长和谢子箐关的房间比软禁的房间还是自由很多，电视和餐点都有。他们自然也看见了校长的那段号召，所长打趣她：“你个小娃娃，平日里是上蹿下跳惹人烦，真出事了还是得捞”
谢子箐站起身来，独立军那边不能少了她，已经给她发了完整的越狱图，不过她没打算跑，手里拿着红色颜料到处画。身后的看守人员制止了几次以后就跟在屁股后面擦。
没有定罪，软禁已经是最大的限制，要是上升到皮肉，别说南帕西和独立军，估计平通院那边也不乐意。
平通院那边已经几次喊话要他们早点放人了。
“我还不知道我们被关的理由是什么”谢子箐扭头看一眼已经被擦干净的符咒，叹了一口气，“一没让我们看植物，二没犯事，再怎么样也得有个理吧”
所长冷哼一声：“要什么理，当他们找你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要是拒绝就是心里有鬼，同意了就是关在房子里对外宣称在研究实则软禁。
什么时候想放了再说研究出结果了。
“那植物呢？”谢子箐问，“植物不管了？”
所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南天仕被拷打，说出了一堆事情，变异植物就是他们培养的，目的是占领塞缪尔，有啥问题直接问他就好了，要咱有啥用。”
他很想吸根烟，这种有可以研究的东西却碰不到的感觉真不好受。
树梢噗噗在他房间里，滚来滚去吸引他的注意力，又在他看过来的那一秒倒下装死。
一开始谢子箐还是猜测，现在可以肯定这个团子是在和所长玩游戏。
估计是平日里它一装死就会有人笑，以为这样所长会开心。
但是它身上的生气越来越淡，怕是要在这里离去了。
她和所长不在一个房间，靠着墙看树梢噗噗。看它滚来滚去又倒下，被粗糙的手托起来后扭扭身子看那张苍老的脸。
树梢噗噗寿命短，最长只有五年。它的生平大抵都是这张苍老的面庞。
谢子箐的寿命也很短，十八年里，大多都是师父的脸。
现在她又十八岁了，生活里的脸却不再只有师父和师兄师姐了，还有讨人厌的老乡，人傻钱多的少爷...和一个嘴巴硬邦邦的老板。
她忽然咧嘴笑了一下。
嗯...其实也是个傻乎乎的老板。
那边有萌宠作伴，谢子箐无聊，转身回自己房里琢磨了一下布置。电视能看，但她闲不住，厨房的申请也因为怕她借口炸锅逃出去被驳回。
无奈的谢师傅按下了卫生间的按钮，里面没有监控，打算看看能不能改造一下洗手池，长几株植物结点果子吃。
......卫生间长人。
五个人。
带头的卫三和她打招呼，示意她赶紧进来。
谢子箐：“......”
她反手贴了一张屏蔽符。
“第一军区真难混进来，幸好成河大师有越狱...哦不，地势图”卫三一个改口，从包里掏出来一份地图，“虽然很想拉着你走，不过你这么凭空消失可能会适得其反。地图你先拿着，我还要打个电话。”
谢子箐：“......这么小的卫生间，你们五个人挤进来居然没被发现？”
金珂撩了一把刘海，很遗憾他的手肘直接撞上了廖如宁的下巴。后者捂着下巴，瞪大眼睛，无辜且无助地盯着金珂。
原本想炫耀自己能力的金珂：“......”
霍宣山沉默一会，看翻找列表的卫三，手里提起一袋子零嘴，当着谢子箐的面塞进瓷板后面的空挡——他们什么时候挖空的瓷板？
“飞行器上的零嘴，山宫兄妹也给你带了一点，饿了来卫生间吃”他简单解释了一下，卫三此时光脑拨通，把光脑怼在谢子箐面前。
还在心里吐槽吃东西来卫生间的谢子箐直直撞上了宗政越人的脸：“？”
光脑里的人还在飞行器上，肃杀之气深了许多，他透过光脑看着对面的人，好像她少了一根头发都看得出来。
谢子箐愣了一下，卫三解释：“应星决说你的光脑会被监视，他又想看看你，喏......要不我回避一下？”
谢子箐：“......回避哪去？你要钻马桶吗？”
宗政越人轻咳一声：“我马上到第一军区，你再等等”
谢子箐：“？”
卫三嘴巴做出吹口哨的动作，和金珂交换眼神，廖如宁和应成河交换迷茫的眼神。霍宣山独自美丽。
好一出英雄救美——
谢子箐：“其实不用，最多两天我就出去了。”
独立军才不是瞎子。
一个能吊着主指挥命的人，和一个疑似被感染者渗透的军区，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平通院和达摩克利斯联手剿灭了塞缪尔的感染者，独立军人手空了有余力了，不可能抛下她。
而且感染者应该已经被带偏了，南天仕到现在没人救也没人杀，下药和暗杀的都被拦下了，过不了多久就能溯源。
对面的人愣了一会，随即点头：“按你计划来就好。”
过了一会，他抿嘴又道：“......需要可以找我。”
卫三放下去的嘴又撅起来了。
哦哟——
挂断通讯，她话中有话：“和阁主同学这么多年，都没有听到他说这句话——”
谢子箐笑：“这不正常吗？”
卫三：“？”
谢子箐：“你是卫三呀”
是他大赛的时候恨不得砍死，戳成马蜂窝踢下场的人呀
卫三：“...好了小谢同志我认为我的身心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出去记得请吃饭。以及你在卫生间待了很久了当心被认成便秘。”
“诶等等”谢子箐不恼，拉住她，“你出去找鱼师，我的房里有一篮子丹药，对你有用。”
她反应了一会，笑了：“我听不懂，你自己留着吧。”
......
“卫三”
被她叫住的人回头看去，谢子箐的眸色平静，一字一顿：“你命不绝于此。”
——————
谢子箐被软禁，最难过的是谢母。
她女儿平日里软的跟柿子一样，有什么理由被软禁。
回来的阁主看上去也心事重重，时不时就打探一下谢子箐的事情，不过收到的回复总是一样的。
几次以后，他按耐不住了，打算前往第一军区的时候，独立军有动作了。
应游津亲自与姬元德通信，表面上是询问变异植物调查进度，实则明里暗里表示要让谢子箐回去。
第一军区拉磨了许久，终于松口放人。
不过，只是放人，路途中出现什么意外他们不担责。
什么意外？谁许你有意外？
你第一军区说有意外南帕西同意了吗你就有意外？！
放人的那天，南帕□□立军、达摩克利斯和平通院都派了人来护送。
所长咂舌：“我活这么久也没见过这个排面啊。”
谢子箐诚实：“实不相瞒，我也是第一次见。”
飞船比人多，一眼看过去还以为第一军区是误闯领地的小舰队。
卫三留在学校做机甲，她说自己做了个奇怪的梦，要先做好机甲去探探，应星决陪着她。谢子箐粗略问了问梦境和出现时间，沉默了一会。
偷看她的那一天回去就做了梦...
也是，第一军区哪有那么好闯，怕是上上下下发生的事情感染者都知道
山宫兄妹比卫三更直接，发来一个光脑说人在凡寒星勿念，有事就来看看，连影都没有。
哦，还有鱼师温和的催丹。
......
突然有点想回去。
宗政越人倒是过来了，全程没说话，静静看着谢子箐。
看上去比在光脑里要瘦一些，第一军区在伙食上苛待吗？...睡也没睡好的样子，眼底还有黑眼圈...
他自顾自地想着，迷迷糊糊好像听见谢子箐和鱼师的对话：“......那我直接回凡寒星吧...”
宗政越人：“......？”
宗政越人：“！”
鱼师没拒绝，看向宗政越人那边：“他没问题吗？”
谢子箐莞尔：“瞒不过去的，我也要回家看看”
鱼天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抬手轻轻碰她额头：“拗不过你，炼好直接给主指挥送过去......你们最好一直是一个立场，不然我饶不了他。”
谢子箐故作姿态捂头，笑嘻嘻地跑开，留下鱼天荷一个人咬牙切齿笑骂：“小兔崽子。”
她奔向的少年在情感上还很笨拙，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接过她，呆愣了好一会才想起要给她收拾房间。多年的表情管理此刻也盖不住笑意，一股酸臭味攻击了鱼天荷。
鱼天荷：“......”
年轻人，唉。
她说不清自己是羡慕还是无奈，复杂地上了独立军的飞行器。
南帕西接回了所长，他的徒弟一把泪一把鼻涕往他身上招呼，老人家中气十足的怒吼响彻第一军区：“哭啥子哭！老爷子我没死呢哭哭哭...”
树梢噗噗在他头上耀武扬威的扭，好像在附和老爷子的话。
大家都回家了。
凡寒星里，应游津缓缓喝了一口茶，温和的笑着。
他原本苍白的脸似乎红润了一些，眼睛也有神了许多。近些年感知过度使用透支的生命力似乎回补了许多。
小酒井武藏坐在对面，低头看着他们这次的计划。
阿夫尔已经落网，源头不知所踪，山宫兄妹奔赴幻夜星，应游津应众人要求留在凡寒星养病。
他们给卫三和谢子箐都打了通讯，两者意见意外地统一：“源头极有可能在凡寒星。”
卫三是因为梦，谢子箐呢？她因为什么？
对方沉默了一会，东张西望好像在看谁是不是在旁边偷听，确认不在了以后才道：“它是有生命的个体，会对高级别感知有这莫大的渴求，会主动攻击这些高感知的人...幻夜星我不清楚，但是应星决幻夜星和凡寒星都去过，甚至幻夜星用的感知会比凡寒星多的多”
“...不过幻夜星一战里应星决应该没遭受很大的危险，不然帝国的人在之后的赛场不会是那种表现。凡寒星他经历的危险大家都清楚，被针对被吹走......”
应游津一眼识破她的隐含：“你也被针对了”
谢子箐：“......对”
她根本不是和应星决一起走的，但是对于应星决的遭遇能说出个七七八八，要么是听卫三那些人说的，要么根据自己的遭遇推测。
卫三不像是会把苦难说给别人听的人。
“据我所知你并不是超3s”应游津沉默了一会，道，“看来你比我想象得复杂”
对面沉静了很久，少女平静的嗓音才传来：“我和你们没有不同。”
感知不是划分生物的标准，而是人类群体划分高下的道具。
和财产、智慧一样。
忽然间，她那边的画面天旋地转，还有一道应游津熟悉的声音，压着怒气：“你在凡寒星还经历了什么？不只是顶着寒风到处跑还被吹飞了？”
少女求饶的声音也响起：“你怎么偷听啊...没了没了，真没了，我和主指挥聊天呢...”
应游津：“......”
他仰头无声大笑几声，关闭了通讯
年轻人，未来总是充满希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