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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十六岁 ...

  •   朦胧的天,凌晨六点半,天不会浮光升白,但静谧的夜即将迎来终点,天空是亮的蓝紫色,星星遗留最后的痕迹,慢悠悠地睡着了。

      何为空和今何顾在去学校的车上听着歌,今何顾盯着何为空,何为空看着窗外,于是王家卫式的恍惚混着夜落到了今何顾眼里,令人沉迷,美丽非常。

      车厢里放着老式港乐,偶尔会穿插一些悠扬婉转的钢琴曲。

      方向盘在司机的手上携着车游过灯影长街,缓缓地停在校门口,两人下车。

      那个时候他们十六岁,年轻得像荷花池里绽放的并蒂白莲,纯粹,纯真,但他们确实没有什么可忧郁的。

      当然,今天何为空对今何顾很不满意就是了,今天早上出门前,原本好好的,吃完早餐就走,可是偶然路过门旁边的墙,是幼时他们的身高记录墙。

      今何顾单手背着包,看何为空在门前停下,他也停下,片刻后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心下一惊。

      何为空身体养好之后的争强好胜并不是凭空出现,小时候他身体不好,条件不允许,但也已经有了对竞争的固执,具体就是每次今何顾又长得比自己高的时候,他就会很不高兴,小时候的他会猛灌牛奶,在今何顾不知道的地方不好好休息,就为了自己长高,跳高拉伸一系列动作又导致自己受伤。

      今何顾马上把身体挡在了这个记录在墙上的身高记,不让何为空看,这堵墙从小就担起记录身高这个责任了,后来有一段时间他们两个人长得差不多高,何为空就心满意足的忽略这个墙,毕竟他就在门后面,不特意记的话,没什么人注意到。

      今何顾今天出门前没来得及看黄历。

      当他在车上犯贱地玩何为空的手但何为空没有并打他一下,只是将另外一只手撑起脸,看向窗外时,他更觉大事不妙。

      可是这些在日常生活中的小小不悦,该怎么化解呢?

      何为空叹了口气,他是不会生气的呀,他看着今何顾小心翼翼对自己,真以为自己是因为他比自己高而不开心?不是,是因为昨天下午就今何顾去小卖部买吃的,他离开自己的30分钟内自己就被当面塞了六封情书,性别比竟然达到了惊人的1:1,二封给今何顾,四封给自己。

      问题是他们并不是不知道今何顾很厌恶同性恋,会直接告诉他们家长,何为空以前不知道这件事,懒得搞这些情情爱爱的,就会随便把自己的情书和他的情书都交给今何顾来处理,直到有一次他很照顾的新闻社的学弟哭着来骂何为空时,展示身上被父母打的伤口时,他才知道今何顾下手那么狠。

      那一瞬间,何为空都不太认识今何顾了。

      他也曾在某个夜晚质问过今何顾,但今何顾一句话就让他无话说了。

      “他们比我重要吗?”

      十六岁的何为空尚且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句话,他只是觉得今何故太过了,他们就是勇敢地向喜欢的人的表白,有什么错?

      今何顾冷声道:“那你会答应他们吗?”

      何为空怎么知道,他一眼茫然,不点头又不摇头,将来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预料,如果遇到合适的喜欢的人,那大学之后就在一起,那不是顺理应当的事。

      今何顾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如果你像我一样表现出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的预兆,那他们也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这些信来浪费我和你之间相处的时光。”

      今何顾盯着何为空,叹气道:“白纸,你总是心软。”

      “如果你不喜欢,就不要给人希望。”

      他原本都快忘记这件事了,直到昨天收到六封情书,猛地记起这句话,那六封情书他还没有给今何顾,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给。

      至于为什么在身高墙上突然停留,因为1米86。

      这个六字。

      何为空有点想笑,又有点烦躁。

      “如果你不喜欢,就不要给人希望。”

      六封情书现在还放在他的书包里,四封他已经很妥当的写好了回信,还有那两封给今何顾的,何为空认为自己要认真的跟他讲讲。

      而何为空在某种方面很固执,如果认真,就会提前渲染。

      天刚蒙蒙亮,圆珠路灯还没关,放着暖黄色明亮的光,一种像线一样的声音落在校园里,像是耳鸣,又像是风吹过绿叶的声音。

      他一声不吭地走在校园大道上,今何顾单手拿着何为空的书包,幼稚地在何为空身后踩着他的影子。

      回到教室,他们两个位置靠窗,当然是同桌。

      何为空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到了今何顾的位置上,夺回书包,乖乖的把书,作业,笔盒,分别摆在左上角,右上角和中间,然后一趴就是睡,虽然走读唯一的好处是数不尽的好处,比如说5:30就放学,不用上晚自习,你可以一回家就睡觉,但何为空和今何顾显然不会这么做。

      今何顾忍俊不禁,就直接坐在了何为空的桌子上,把自己的书包打开,把准备好的零食拿出来,将何为空的柜子塞满,把外套盖在何为空身上,自己无比熟练地从何为空的笔盒里抽出一支笔,开始写卷子。

      不对。

      今何顾目光一凝,这支抽出的笔何为空之前的笔盒里没有,而且区区一支笔,不好好写字,写出来的字还带有香味。

      他很确定昨天何为空还没有这支笔。

      今何顾轻笑一声,咬牙切齿地加快了写卷子的速度,似乎这样就能在何为空醒来之前把这支来路不明的笔用完。

      何为空起手轻轻地点了点今何顾的手腕,真奇怪,他明明闭着眼,却能准确地摸到今何顾。

      今何顾意识到自己太大声,直接把这支笔收走放进自己口袋里,再拿一支铅笔。

      但他没有再写卷子了,天快亮了,笔下的白纸和天空,就会共享同一种色调,光随着太阳升起慢慢地萦绕何为空,浅浅的睡眠,微微的呼吸起伏,乖巧极了,就像一只浮着白光的小猫。

      今何顾轻笑着,在纸上勾勒着线条。

      他们当然是靠的最近的,今朝明日,都不会改变,今何顾着仔仔细细地描绘他眼中的何为空,光照在那白皙的肌肤上,眉目清秀,遇到开心的事眼角微微往上挑的时候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夏季校服的衣袖轻盈的长出昙花的藤蔓,那双恰恰好的肌肉包裹着的手,刚好处于力量和柔弱的中心点,可以保护弱小,也可以被强大所保护,必要的时候,也会迸发出无限的力量。

      但今何顾认为何为空对他始终是残忍且柔软的,他总是源源不断地收别人的情书,他明知道自己只想和他一辈子待在一起。

      好兄弟,一辈子。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今何顾连两个人老了一起去爬山,都不打算叫上第三个人。

      何为空总是对别人心软,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也是这样,像是昙花上总会有蝴蝶,所有人看见他都很喜欢他,他好像永远不会忮忌,永远完美无瑕,像是高悬的月光,总会有人追逐。

      他会为我停留吗,会只照着我吗,会只为我开吗,六岁的月亮到十六岁的太阳,每一年他都会私藏一朵昙花,做成香水也好,做成书签也罢,不经意间的将他放进何为空的生活里,久而久之,何为空周围就只剩他的东西,也只要他的东西了。

      今何顾觉得自己太过阴暗,他没法想象何为空喜欢别人。

      所以他装作知心好友,帮何为空解决道德成本,处理一封封情书,最开始是这样的,最开始他的手段也没那么过分的,可他绝望地发现,何为空的情书只会越来越多。

      家族教会了他很重要的事情,斩草要除根。

      只是16岁的他还手段不太成熟,没有收拾案发现场,并且加以贿赂的经验。

      于是事情败露,幸好他早已在何为空面前有初步的资格可以蒙混过关。

      十六岁的今何顾认为,何为空最好的朋友,只要他一个就够了。

      也就是16岁,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何为空那么特殊,就像别的兄弟交好朋友他也自然而然地交上,只有何为空,他无比确信自己是向心而为,他只允许何为空有他一个朋友。

      难道他要当着何为空的面把所有情书都撕了,情绪崩溃的吼他让他只喜欢自己,只要他当朋友吗。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可他不想,不想让何为空流泪。

      今何顾清楚的记得何为空的一切不喜欢,不喜欢我大声吼他,不喜欢睡觉少于10个小时,不喜欢吃西蓝花,不喜欢喝热水,不喜欢没有睡前故事,不喜欢冷战,不喜欢冬天,不喜欢数学,不喜欢……他会不喜欢自己吗?要是以后他做得更过分,他会把自己推开吗?

      今何顾停下了笔,患得患失。

      白纸上,何为空睡得很安详,面前,何为空也睡得很安逸,那些痛苦啊,忧郁啊,伤心啊,酸涩失落,都和他没有关系,平面上的昙花不会一现,现实中的昙花也会开了又开。

      今何顾认真地盯着何为空,那是鲜活的,美好的,要用心养育的。

      凡事多想想自己的问题,白纸不会有错。

      今何顾在他的笔记本上认真地记录上了这句话。

      。
      数学课上分神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何为空撑脸转笔,突然,一颗太阳落在了他的余光里。

      怎么会那么好看呢,那些少年的热情,微笑,无尽的生命力,青色,绿色,像湖,山,丛林,今何顾在看黑板,背景是蝉鸣绿叶,无数碧绿色的枝叶在呼吸着,起起伏伏,就像翻涌的海浪,波光粼粼。

      手臂上的双窍黄金有时落在脖颈上,有时候在落在纸页上,有时在自己的手心里,何为空喜欢把手指钻进环里,摸着今何顾的脉搏,那是确保同类的生命依旧鲜活,人类基因底层埋伏的安全感。

      心在滴滴答答的跳着,像是盐水吊瓶里的水滴,那是何为空的心,六岁那一年,今何顾帮他挡刀, Icu住了三天三夜,何为空也被吓得惊魂动魄。

      他那时本就身体不好,动心动魄,也就进了医院,整天缠缠绵绵地赖在今何顾的病房里,边咳嗽边和昏迷不醒的今何顾对话。

      他撒娇,他埋怨,他许愿,今何顾还是不醒来。

      病恹恹的何为空就日日夜夜地坐在那里,今珠让他休息,他也不愿意。

      小小的何为空坐在那边病床边的椅子上,困了就蜷缩在窗户旁的沙发上,醒来就牵着今何顾的手。

      有人来找他的时候,何为空一言不发。
      没人来找他的时候,何为空寸步不移。

      第三天,他双手握住今何顾的双窍,向他许愿道:“我愿意用我十年的身体健康,换顾顾醒来,此后,他是什么愿望我都会答应。”

      午后,他醒了,何为空晕倒了。

      是很安详的那种晕倒睡着了,心病已解。

      从此十年,何为空大病小病不断,索性都无伤大雅,体弱伤风,今何顾便练就了七十二般本领,哄人吃药,哄人睡觉,背,抱,暖,他的肌肉,语调,今何顾的一切,从六岁开始,到死亡,都为了何为空而生。

      啊,太阳被挡住了,眼睛不会痛了,今何顾在帮他挡太阳,骨节分明的手将太阳握在手心里,碧绿色的眼眸,轻轻一笑,侧身,反盯回何为空。

      太阳晒不到何为空了,带着阴影又懒洋洋地落在今何顾的身上,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照着何为空人生戏里的唯一男主角。

      何为空耳尖染起几分薄红,下意识的躲闪目光,试图重新听课,但再一次回眸,不用余光偷看,今何顾还是在盯着他,笑着,温柔的,金色的。

      他不由自主地生出笑意,心跳加速,再次对视,两人相视一笑,下课铃声轻灵而愉快地响起,恍惚间,何为空似乎也听到了今何顾的心跳声。

      。

      外面的太阳还是很大,粤界的夏天向来得理不饶人,开玩笑的,不得理他也不会饶人的,快到中午放学,大家的心都散了一半,上课铃声叮叮叮的响起,幸好是美术课放电影。

      他拉上了窗帘。

      所有人都拉上了窗帘。

      教室一下陷入了黑暗,可这并不令人害怕,同学的笑声激动,放电影时解放的愉悦,同学为了和最好的朋友坐在一起看而搬着椅子的动静。

      一帘幽梦,何为空像猫一样把肩膀和上半身全都伸展在了课桌上,黑暗里柔软的手臂被脑袋枕着,是另一种月光,校服有些大了,昏暗突然被一软光奇袭时,可以看见藏在短袖上衣里细细的腰,不时窗帘末的流苏越过今何顾,在何为空的腰间挠痒痒。

      偶尔还会把锅甩给今何顾。

      何为空恼怒地回头。

      今何顾无辜地笑。

      何为空握住了今何顾的手不让他再动,今何顾却借机将他拉进了怀里。

      又一次风起,卷起的窗帘盖住了两人。

      何为空轻笑着盯着今何顾的眼眸,撒娇道:“下课,我们不走好不好,我有话跟你说。”

      电影放的是怦然心动,昏暗的空间和明媚的电影,今何顾有些错乱,咚咚的心跳声,小猫找到了最舒服的怀里。

      他哑声道:“好。”

      何为空不知道今何顾在想什么,为什么身后的躯体越来越热,他只觉得躺着真舒服,被喂饮料喂薯片,还能拿窗帘当被子,真是美妙。

      。

      人都走光了,风轻轻吹拂今何顾的白色校服,他单手背着书包,在课桌旁,看着正在悠哉游哉收拾书包的何为空。

      明亮的阳光落在今何顾身上,少年时而摸摸书包的带子,时而摸摸何为空桌上的橡皮,轻笑着,认真地望着何为空,在何为空终于收拾得差不多,站起来时,今何顾亮晶晶的眼眸带着笑,期待的问道:“你要和我说什么?”

      何为空一愣,电影太好看他刚刚差点忘了这件事,他仔仔细细地从书包里搜出了那两封情书叠在一起,双手递给了今何顾,甜甜地笑,认真地嘱咐道:“给你……可不可以,别拒绝的那么过分?”

      今何顾被这个笑容勾的直接点头不带一丝犹豫,一脸郑重地接下了,何为空想着今何顾今天东西收拾得那么快,原本还想坐着跟他细说,现在起来都起来了,那就边回家边跟他说吧,背着书包就略过了今何顾,等着他跟上来。

      今何顾愣在原地,何为空走到门口,感觉到不对劲,回眸,疑惑地望着他。

      今何顾也抬眸看向何为空。

      视线对上的电光火石之间,他们同时想到了那个误会的可能性。

      今何顾满脸爆红,马上转回头看向窗外。

      何为空坏心思的勾起嘴角,像是一只眯眯眼的小猫咪一样咻咻咻的就又溜回到了今何顾身边,贱贱的,在他周围绕着圈地大笑,硬生生一定要今何顾看着自己,乐得近乎直不起身,只好把手撑在今何顾肩上,边拍他肩膀嘲笑调侃边借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完蛋了今何顾,我要嘲笑你一辈子。”

      今何顾默默地用情书盖住了自己的脸,道:“如果真能在我身边笑我一辈子,那你就笑吧。”

      何为空直接略过了这句话,这么尴尬的场景,对今何顾来说千年难遇一次,实在太好笑了,他笑的好不容易才喘回了几口气,双手把今何顾挡着脸的手摘下来,幸福地揉了揉今何顾的脸,笑眯眯地撒娇道:

      “哥那么喜欢我呀。”

      今何顾点头。

      何为空愉快地笑道:

      “我也喜欢哥!”

      就用平常的告白一样,没什么不同的,是至交好友之间的亲密,玩笑,牵着的手,掌纹也会交融,但人是不会意识到的,那要到很久很久以后,说爱,说这一辈子,说没有他就无法回眸,不会回头。

      。

      下午学校安排体测,本班的同学都去操场集合,现在同时也是上课的时候,何为空和今何顾跟在队伍的最后松松散散地走着,忽然,纸飞机从某个班的窗户里飞出,落到了何为空肩上。

      今何顾回头,望见何镜世揽着黎故的肩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们班只剩他们两个人没出去了,昏黄的光落在白瓷砖,宁静悠软,何为空疑惑,问道:“表哥,你们班不去吗?”

      何镜世笑道:“是啊,准备扔到下面,去操场的时候顺便捡。”

      黎故垂眸,认真地捡了个小纸船,塞到了何镜世手里,让何镜世给两人。

      何为空雀跃地收下,准备回家时放在自己家的锦鲤池塘里,“谢谢,你折得好好啊。”

      今何顾把肩上的飞机还给何镜世,黎故笑道:“你喜欢就好,我们等会就下去,待会见。”

      何为空愉快地挥挥手,“等会见。”

      。

      细雨连绵,今何顾比黎镜两人要先一组跑完。

      何为空可以跑,他身体已经修养得差不多了,但是上学期的免考证明还能用,干脆就在观众席上看今何顾跑第一,然后给他递水擦汗Cosplay迷弟了。

      他们跑的时候还烈日当空,何为空特地去小卖部买了冰块杯先冰今何顾一吓一乐,兄弟之间的犯贱罢了,之后才把它包裹在毛巾上扔给今何顾让他自己擦,清凉的水滴落在今何顾的脸颊上,何为空仔仔细细地看着,那时的阳光,人,实在赏心悦目。

      就刚坐下来休息这么一会,就要撑起伞了。

      何为空感叹道:“这天气真是喜怒无常。”

      今何顾点头:“粤界是这样的。”

      今何顾随便拿起何为空放到中间喝到一半的两瓶水,哪瓶都无所谓。

      何为空撑着伞,靠今何顾更近,以防两人被打湿身体。

      今何顾喝完水之后就把伞接过,倾向何为空那边,自己受凉不要紧,他不希望何为空生病,虽然生病的何为空很黏人,脸红扑扑的,迷迷糊糊的,很可爱,但是身体会很难受的,所以绝对不能让为空生病。

      何为空无聊地把今何顾的水全部喝完,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吐槽道:“这样还要跑啊。”

      今何顾道:“他们都跑完一半了,肯定要继续跑下去。”

      最后百米冲刺,何镜世和黎故一同冲线,相视一笑。

      何为空感叹道:“表哥他们体力真好,要是我身体也有那么好就好了。”

      今何顾道:“暑假可以去爷爷那里训练,你身体养得差不多了,筑好基就要练体了。”

      何为空笑道:“好呀,和你一起去,但是你这么说,搞得我们好像修仙一样。”

      今何顾也笑,“确实像……嗯?”

      何为空道:“黎故脚崴了欸,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今何顾看着何镜世马上背起了黎故,那两人用一件外套遮住了风风雨雨,默契非常,笑得甜蜜。

      他起身拦住了热心的何为空,把整个人靠在了何为空身上,撒娇道:“白纸,我好像有点头晕,我们回宿舍好不好?”

      何为空的注意力马上被今何顾吸引,小心翼翼地揉了揉今何顾的太阳穴,眉间微蹙,很是担忧。

      “那我们马上回去吧。”

      今何顾暗自得意又装作可怜兮兮地道:“好。”

      太阳和雨同时出现,在学校的荷花池塘旁一处高低错落的山石上变出了一条转瞬即逝的小河,泛着晶莹的光,雨滴山石流转落地,汇聚成一条溪流,又落在池塘里,总会有归处,两人不经意间路过恰好停留,无数来来回回去打饭的同学会被吸引留下匆匆一瞥,当两人再一次离开,当所有人都会离开,纸小船也依旧会在那,从天到地,至雨至水,自由地漂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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