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他好像暴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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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承谦看着方浅的背影，早就种下的怀疑几乎破土而出。
他转头询问言愈，“你认识方浅吗？”
出乎意料的，言愈点头。
他没有直接说明，而是提到了很远的过去。
清泠的声音不急不慢，“AB类试剂发行之初，人类地下研究所根据AB类试剂，开始研发适用于人类进化的AC类试剂。”
凌承谦懵了。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AB类试剂？
不会还有AA类试剂吧？！
他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如果AC类试剂适用于人类，那么AB类试剂会不会是兽人研发出来，用于兽人进化的？
难怪不止人类异化，原来AB类试剂也是末日的导火索。
他几乎可以不费力气地知道为什么人类会研究AC类试剂。
兽人本就占据大部分的社会资源，若是再让他们强一点，人类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言愈继续道：“而这项研究之所以被曝出，是因为第一批实验者出现了问题。”
“方浅不会就是实验者之一吧？”
青年脑海里闪过那一双不似人类的红眸。
起初他还以为方浅是兽人和人类的混血，只是兽人特征不明显。
读到心里话的言愈摇头，“他不会是混血。”
“为什么？”
这么斩钉截铁？
是不是看人户口本了。
言愈：……
“凌承谦。”言愈无奈的声音传来，却又把这三个字喊得极尽缠绵。
“怎么了？”
“下次有什么问题记得都问我。”
没等青年反应过来，言愈便说出了一个人尽皆知的事情。
“2198年，X星颁布新的法典，律法第一条：兽人与人类不得通婚，违反者囚禁终身，所生孩子不得上户，失去一切权利。”
凌承谦甚至顾不得这么没人性的规定，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好像暴露了。
他不会被拉去做实验吧……
不要啊！
一声轻笑传来。
青年顺着声音看过去，与一双含笑的眼睛对上。
言愈的眼睛从来都是冷的，像高山上常年不化的雪，让人望而止步。
此刻却是冰川轰然倒塌，只留下一汪沸腾的清水。
他说：“不会，我会保护你。”
毛绒绒的尾巴搭上青年的肩膀，微弯的尾尖代替主人在青年脸上蹭蹭。
就像当初凌承谦发现言愈的异能是读心，也毫不抵触一般。
青年身上的秘密言愈早就发现了。
毕竟凌承谦才是最不会演戏的那个人。
自幼是“别人家的孩子”的言愈，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循规蹈矩。
比如现在，不管凌承谦是什么人，都不影响他喜欢他。
经过昨晚的相处，凌承谦面对大尾巴时也自然许多，熟稔地将其抓在手里，应声道：“好。”
他就说他没找错兄弟！
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凌承谦便没了顾虑，疑问跟倒豆子一般全部问出：“所以方浅的眼睛就是实验出问题导致的？”
“是，那批实验者身上都出现了非人类特征。”
言愈回忆着他调查到的资料，“起初研究人员认为这是进化的前兆，可不管怎么尝试，实验者身上除了异化特征，并无其他进化标志。”
“甚至他们身上出现了抗药性，无法再进行实验。”
无法再进行实验，意味着最后一点价值被榨干，就会被抛弃。
凌承谦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方浅会对他说出那些话。
他没有追问言愈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或许他早已触摸到真相——关于言愈的身份。
曾经A军的一员么？
这个身份配上言愈，凌承谦不觉得奇怪。
如果大猫毫无身份，他才应该怀疑这个世界有问题吧？
相比于窥探别人的秘密，青年更想让面前人亲口告诉他。
不过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就像刚刚他被发现了异常，也没有直接将自己是穿越者说出。
两个人之间还有一层脆弱的膜，已经能够隐隐看清对方的轮廓，却谁也没动手撕开，保持一致的沉默。
他很喜欢这种细水长流的相处，逼得太紧，只会将他越推越远。
凌承谦开始好奇另一件事，“产生抗药性，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被丧尸咬后不会有事？”
“当然不是了。”
戏谑的声音传来，接话的是发完面包后慢悠悠走来的徐延。
他软着身子往墙壁上一靠，灰黑色的狼尾巴软趴趴地垂在笔直修长的腿间。
“恰恰相反，他们被丧尸抓了，没有获得异能的可能，会直接异化。”
见凌承谦还有些懵，林枫遇也凑过来。
熊猫类兽人掏出一瓶绿油油的液体。“打个比方，这瓶试剂里我混合了一半的毒药和一半的解药。”
“你喝下去后，如果你运气好，解药在你身体里解了毒，那么你就能活下去，顺便获得解药自带的福利——异能。”
“运气不好嘛……”
林枫遇顿了顿，没将后果说出来，但大家心知肚明。
运气不好就会异变。
“而他们出现抗药性，抗的是解药。”
这么一说，凌承谦就懂了。
他甚至能举一反三道：“所以丧尸的牙齿和手指上还带着最开始的试剂？”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被丧尸抓咬之后，反倒有可能获得异能。
而曾经注射过试剂的人，身体里的解药更多，被丧尸抓咬后，获得异能的可能性更大。
这个问题让三个兽人都愣了下。
其实很多人都不会去追根溯源，探寻原因。毕竟末日之下，活着都成问题。
言愈：“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丧尸成为了试剂的载体。”
至此，外来者凌承谦已经窥探到这个世界大半的真面目。
徐延站直身子，“长……言愈，我有事找你。”
言愈看了眼凌承谦，确定面前人还沉浸在思考中，抽回尾巴转身跟上已经走远的两人。
“叮咚！”
熟悉的机械音响起，终于拉回青年的思绪。
祈愿值一直在结算。
凌承谦便一边往回走，一边整理他目前得到的信息。
走到半路，机械音终于停止。
他去祈愿商城里看了一眼。
还有六百多祈愿值，明天买面包够了。
他又走了一步，才猛然惊醒：过不了几天他赚够一万点祈愿值就回家了，这么关心这个世界做什么。
回到原本的世界后，这里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比较真实的梦。
可……
凌承谦还没来得及去细想心里的那一丝异样，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你好，你还记得我吗？我叫秋漫！”
他抬头看去，对上一张笑盈盈的脸，正是清城北城面包店的店主。
凌承谦微微颔首，“记得。”
秋漫手里还拿着自己烘焙的面包，在青年的视线看过来时递过去。
“这是我自己做的，你还没尝过吧？”
凌承谦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人实在是热情得过头了。
在北城还能用“欢迎来客”说过去，现在半路给他拦下直接递面包是怎么回事？
秋漫见人这样，连忙摆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在六号路那里卖面包，第一次的面包坚硬如铁棍，第二次却能做出松软的面包！我想来毛遂自荐，跟你学习。”
青年汗颜。
他的大列巴面包已经如此出名了吗？
“面包不是我做的。”
他说的即是实话，也是委婉的拒绝。
点到为止，如果面前人识趣，就应该马上让开。但很可惜，秋漫似乎是铁了心要缠着他。
“那我能去你那里帮忙吗？我真的很喜欢有关面包的一切，工资用面包结算就行。”
用面包结算工资，如果是方圆，可能会开心地蹦起来。
但凌承谦只觉得十分诡异。
如果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多次更换自己的目的，那么就要小心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他身边有什么，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地靠近？
是他自己，还是有关言愈？
于是青年直截了当地拒绝：“抱歉，我暂时不缺人手。”
说完，他直接绕过秋漫离开。
“诶！”
秋漫伸出手，却也只能看见青年越来越远的背影。
——
与此同时，1号人类基地内。
男人站在大楼顶层的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基地。
他略微侧头，听完身后人的汇报，眉眼冷淡地开口询问：“一个和兽人走得极近的人类，有什么不同？”
不平等产生依附，也就意味着，总有人类像无根菟丝花，在畏惧中臣服兽人。
房间内隐蔽在黑暗中的人摇摇头，“不，不是我们所熟知的臣服，秋漫说，她在那个人类身上看见了您的影子。”
这是极高的赞誉。
毕竟面前的男人可是人类反抗兽人的领头羊。
人类今天所获得的所有权利，都与他有关。
男人终于转过身，露出那张带着神性的脸。他略微挑眉，五官便鲜活起来，像高坐神坛的神明显世。
“你是说，他能让兽人对他臣服吗？”
黑暗中的人迟钝两秒，再次摇头。“虽然秋漫是这么说的，但……”
这太像天方夜谭。
千余年来，人类从未做过上位者。
直到末日下，人类基地的建立，部分人类才有了话语权。
但想要兽人发自内心的臣服，是何等的艰难。
黑暗中的人只能转而汇报：“他的异能似乎与制造有关，无论是枪械还是食物，都能凭空变出来。”
男人彻底被勾起兴趣。
“想办法查查他的身份。”
“是。”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他好像暴露了
